『天涯杂谈』 天涯观察第471期：“情妇经济”与“权力经济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特色’相许

谱写情妇界传奇

　　
　　中国历来就有“自古贪官多好色”的说法。“奢与贪为伴，欲与色相随，腐与败并驱”，这是自古以来贪官的一个基本特征。据资料显示，如今查处的贪官污吏中95%都有“情妇”，而在广州、深圳、珠海公布的官员贪污受贿案件中，包养“二奶”的几乎达到了100％。
　　
　　国人有“十大”之癖，什么事情都愿意凑成十个，贪官情妇也不例外，故在网上搜寻一番，凑成“十大情妇”，以飨读者。
　　
　　1、情妇李平
　　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广西壮族自治区主席成克杰的情妇，被称为广西“江青”。
　　成克杰和情妇李平认识后，1993年底，二人准备各自离婚后结婚，商议趁成克杰在位，利用其职权，为婚后生活共同准备钱财。此后，两人开始有目的、有计划地聚敛钱财，疯狂地上演了一幕幕权钱交易的“二人转”。成克杰和李平在接受银兴公司请托过程中，还先后收受了该公司负责人周坤送给的人民币、港币、美金以及黄金钻戒、金砖、黄金工艺品、手表等贵重物品，合计人民币55万余元。采取这种“二人转”的方式，成克杰通过批项目、要贷款、提职级等多种方式，伙同李平或单独非法收受贿赂款、物合计人民币4109万余元。
　　
　　2、情妇李沙娜
　　与原公安部副部长李纪周的特殊关系，拉拢李纪周滥用职权为其实施走私向执法部门疏通、施压；并通过贿赂、腐蚀、串通海关、边防、公安等执法部门的工作人员，为其护私、放私。
　　
　　3、情妇徐福英
　　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为博其情人徐福英一笑，甩手之间，批示财政部门将300万元国家资金“借”给徐福英的海王号娱乐有限公司用于还债。在1994年至2000年7月，李嘉廷在担任中共云南省委常委、云南省副省长、省长期间，收受他人贿赂1810万元。
　　
　　4、情妇蒋艳萍
　　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商场仓库保管员，在短短十多年间，官运“亨通”，直攀升至副厅级的省建工集团主抓经营的副总经理。蒋艳萍跳跃式升迁的秘密是什么，到底是谁放纵了她一次次疯狂的权钱、权色交易？
　　蒋艳萍曾总结出一套屡试不爽的“玩人”怪论：“在男人当权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的女人，才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这一怪论的“精髓”就是权色交易。从给湘潭市某领导当“二奶”，到与原湖南省邮电管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张秀发勾搭成奸，40多名大大小小的官员，被蒋“玩”得团团转，成了她步步攀升和大肆敛财的阶梯与保护伞。
　　
　　5、情妇张猗
　　1996年初，张猗以美色将湛江海关关长曹秀康拉下了水。从而以注册的“中正公司”名义全权负责报关。据统计，“中正公司”当时几乎垄断了走私分子在湛江的报关业务。即使是市委书记的"公子"陈励生走私，也必须由"中正公司"代理报关，也必须如数缴纳通关费。
　　
　　6、情妇李薇　　
　　原山东省委副书记兼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本人或伙同情妇收受他人财物达数百万元，生活腐化。
　　陈同海，今年10月15日，国务院国资委主任李荣融在中共十七大期间确认，原中国石化集团总经理兼中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同海目前处于被“双规”调查的阶段。
　　李薇，曾与陈同海保持亲密私人关系，后经陈介绍相识杜世成，同杜之间亦建立亲密关系，并由此渗入青岛地产界。无论是大炼油项目生活基地还是奥运帆船赛事基地的商业开发，李薇均有染指。
　　
　　7、情妇柳海平
　　2007年7月9日下午5时许，济南市国土局科长，初中毕业生，美丽女人柳海平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竟是她的死期。一场爆竹响了，在济南市建设路上。被炸成数块的柳海平，更来不及想这是她的“男人”段义和安排的。传媒以段义和的“情妇”来命名柳海平，却不一定能准确反映这两人的是非恩怨。
　　段义和是济南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党组书记，原来做过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长等职。作为情侣关系，两人年龄相差很大。段义和已经61岁，柳海平31岁。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保持了13年之久。
　　
　　8、情妇王小毛
　　在天津百姓眼里，30多岁的王小毛不仅是个美女，而且是个能干的房地产商，同时也是 “ 社会名流 ”。坊间传言：王小毛多年以来一直与捡查长李宝金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李宝金则投桃报李，为王小毛的生意铺平道路。
　　浩天集团是天津市的著名民营企业。组建于1999年8月。经过多年的努力，现已发展成为天津市具有相当产业规模和资本实力的大型民营企业集团之一。目前，集团涉足的产业包括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开发、金融服务、教育、医疗卫生等多个领域，资产规模达到近30亿元人民币。
　　
　　9、情妇柯素珍
　　出大事了，副省长何闽旭却还在情妇柯素珍床上!
　　在何案中，主动索贿是一个明显特点，索贿数额共计330万余元，单笔最高100万元。
　　在索贿的背后，何闽旭有自己的“苦衷”。记者从办案人员那里得到证实，何闽旭先后有多名情妇，并常常喜新厌旧，而为了摆脱情妇们的纠缠，何闽旭需要支付情妇们索要的高价“青春损失费”，只能不断向人要钱。
　　何闽旭沉迷女色的本性在一起群体性事件中充分暴露。2005年6月26日，安徽省池州市发生一起群体性事件。4名乘车者与一名行人因碰撞发生争执，将这名行人殴打致伤，引发群众不满。随后，在少数不法分子的煽动下，不明真相的群众越聚越多，发展到打砸抢烧，造成多名武警官兵和公安民警受伤。据了解，当时身为副省长同时未卸任池州市委书记的何闽旭，正和一名情妇在池州市辖的九华山上，接到报告后却不闻不问。后来，得知事态紧急，才向情妇告假下山处理公务。
　　
　　10、情妇周兵
　　厦门海关原关长杨前线在位期间，收受远华走私集团的贿赂超过亿元，他在香港购有豪宅，内地也置了藏娇金屋，甚至包养的情妇周兵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中纪委专案组查获确凿证据证明贿款亦至少达数千万元，赖昌星给他们俩提供了价值130多万元的富豪花园别墅，并出巨资进行装修。贪官、情妇的性利共同体

情妇作为“交通站”和“中转库”

　　
　　贪官情妇的一个人所共知的作用，就是满足这些腐败分子的性欲要求。一个男人有了钱，但是钱不是最终的消费品，享受最终要传达到人们的感觉器官，而对女人的拥有从来就是男权社会中一个不成文的成功标志，所以情妇现象的出现就不奇怪了。
　　
　　贪官在情妇身上满足性欲，情妇则利用贪官手中的权力和资源为自己大肆敛财，二者各取所需，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性利结合造就了情妇现象。然而“情妇经济”，又将性利共同体的腐败收益进行了扩大化，为贪官冲洗黑金打造了新的渠道。
　　
　　一些腐败高官开始搞钱时，常常由情妇牵线。在贪官们贪污受贿的过程中，有时情妇还起到中介作用。一般来说，由于情妇与贪官的特殊关系，能够掌握和运作贪官周边经常在利益场上混的人，可以更好地为贪官谋取生财之道。因此，将情妇当作“交通站”和“中转库”是有些贪官惯用的敛财手段。在贪官们看来，自己和家人一起下手捞钱太明显，于是“二奶”、情妇这些“外人”就成了收受贿赂的最佳拍档，她们干起活来更易掩人耳目。比如安徽省宣城市委原副书记杨枫一共养过7个情妇，他最青睐、最重用的是那个办事牢靠的“首席情妇”邹某。贪官情妇对中国经济贡献巨大

冲击奢侈品市场的一支生力军

　　
　　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市场，据最新报告显示，未来10年内中国人将消费掉全世界44%的奢侈品，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市场。而具讽刺意味的是，“二奶”是支撑起中国奢侈品市场的主要力量，占了三分之一。而在这背后，也催生了官员的惊人腐败。
　　
　　《北京商报》日前引述一项不完全统计指出，中国2010年的奢侈品消费高达400亿欧元。法国里昂证券近日发表一份预测报告更指出，到2020年，中国大陆在全球购买奢侈品的金额将高达1700亿欧元。届时全球有44%的奢侈品将被中国人买走，中国将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市场。美国《赫芬顿邮报》近日题为《‘二奶’与中国繁荣的奢侈品市场》的文章指，“二奶”消费力占去中国奢侈品消费总额的三分之一。《赫芬顿邮报》表示，在中国，男人购买的奢侈品比女人多得多，通常是用来作为商业往来的“润滑剂”，另一个重要需求来源是男人买给“二奶”。奢侈品礼品文化主要盛行于男人之间，这种文化在商界可以增进信任，这也是中国奢侈品市场独特的促进因素之一。
　　
　　据调查，在中国，男人养一名“二奶”年平均需付出5万元人民币。报道指出，“二奶”更喜欢炫目的奢侈品牌，她们必须藉此向别人展现她们的男人是忠诚于她们的。“二奶”通常过着非常没有保障的日子，需要向外界展示这样一个事实：她们有资助者。报道指出，在中国，养“二奶”的费用很多都是通过不正当渠道获得的好处，“二奶”会催生腐败，因为官员的实际收入，根本不足以让他找“二奶”。
　　
　　但因为官员嫖娼养情妇，撑起中国经济“半边天”，为中国“崛起”贡献巨大，功不可没，所以中国司法对官员情妇们都网开一面，连法院对官员情妇的审判都要“打折”。应该把关注点落在贪官身上

祸根还是为所欲为的权和钱

　　
　　每一个贪官案被揭发后，不少人更多地关注的是贪官背后的情妇，更多地关注的是贪官和情妇之间的香艳故事。一个严肃的事件，在大众口里，演变成一个桃色传奇。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社会学家李银河说：“有许多人指责情妇现象是‘红颜祸水’，是情妇导致了贪官的产生，我认为这很不公平。”不论贪官情妇有着怎样的作用，社会都没有理由把官员腐败的原因和责任推到她们身上。所以出现贪官情妇现象，其前提不是“情妇”而是“贪官”，孰先孰后的问题不难理解。贪官情妇固然可恨，但贪官更可恨。其实倒不如用关注“贪官情妇”的时间，去注意贪官，多揪出一些贪官来，因为贪官少了，“贪官情妇”自然也就少了。情妇反腐，打了谁的脸？

制度‘断根’才治本

　　
　　贪官情妇，表面看起来是利益共同体，牢不可破。但正是因为是性和利将二者紧密联系起来，这其中能有多少爱的成分呢？一旦感觉对方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就有可能反目成仇。比如情妇不满足当“二奶”，要求“转正”；比如贪官喜新厌旧，抛弃老情人等等。一旦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我们的检查机关可就偷着乐了，又一个贪官落网了。
　　
　　不应该彻底否认“情妇反腐”的社会意义。毕竟有贪官落马，正义得到伸张。
　　
　　我们有世界上最庞大的监督机构，有各级纪委、监察院这样人数众多的专门反腐败队伍，但到头来却大量出现这种“情妇帮我们反腐败”、“小偷帮我们反腐败”，不能不让我们为专司监督和反腐的各个部门感到羞愧。
　　
　　有人对几年来全国发生的腐败案件进行统计分析，结果令人惊讶，贪官东窗事发，竟有80％是由非正常渠道曝光的。即所谓小偷偷出贪官、官官相杀杀出贪官、日记写出贪官、艳舞舞出贪官、不幸事故牵出贪官，情妇举报出贪官。
　　
　　不能不承认，这些年贪官的情妇在客观上确实起到了“帮我们反腐败”的作用。几乎每一个大案要案背后，都有情妇的身影。情妇成了腐败分子的“克星”。
　　
　　情妇成了贪官的“引爆器”，这几乎是近些年来的经验之论。早知情妇是炸弹，不如当初不相逢。我相信，很多贪官在落马后会发出这样的慨叹。可惜的是人生不是搭积木，意外倒了可以重来。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算让时光可以倒流，谁又能保证这些贪官会清白做人秉直为政呢？
　　
　　“情妇帮我们反腐败”这一极不正常的现象警示我们，要有效地开展反腐败斗争，需要对官场病毒进行密集的制度拦截，进一步完善反腐败制度固然必要，但对现有制度进行不折不扣执行更为重要，很有必要在官员仕途上建立廉政监测体系，进行动态扫描，否则，“情妇帮我们反腐败”这种怪现象就会继续存在下去。“情妇经济”背后的“权力经济学”

‘小鬼’好打，‘集团’难除

　　
　　干的好不如睡得好，这已为众多情妇的光荣业绩所证实。作为交换，贪官们将自己掌握的、原本属于民众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向女人的腰包，无本万利，在没有监督的国度里畅行无阻。纳税人的钱，就这样成了高官对情妇的支付。所以，说到底，情妇经济的实质，是权力经济学。情妇，就是权力运行的润滑剂和经纪人。“情妇经济”，是中国30年来经济社会发展史中一个重要注释。
　　
　　桑巴特在《奢侈与资本主义》一书中，曾细致生动地描述了17世纪法国的“情妇经济”：娼妓成为奢侈的情人，交际花举办的沙龙连瑞典女王都参加，“情妇经济”不但创造出夸富宴等奢靡社会习气，更夺取贵族的领地，将其财富转而用作工业生产的资金，为资本主义的产生出了一臂之力。人们在追溯资本主义的起源时，谁会想到其中一条小径竟通往名妓的长裙呢？
　　
　　但桑巴特笔下的“情妇经济”，与李薇们担纲女主角的有中国特色的“情妇经济”又迥异。前者的依托是工业化大生产，能够创造财富增值，得到全社会的“帕累托改进”；后者却不同，其依托是权力资本，如学者袁剑所分析，权力资本一直寄生于中国渐进改革的体制缝隙中，在没有任何合法抵抗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攫取社会的全部新增财富。只要掠夺财富比创造财富成本更低，权力资本就会选择掠夺而不是创造。而权力资本一旦运转开来，在固有体制下就很难真正被摧毁。少数官员可以落马，但权力资本难以凋零。
　　
　　进言之，所谓权力资本，实际上是一种“凌驾权力”或“分配性权力”，也即某个利益集团或阶层在与其竞争对手发生冲突时取胜的能力，它往往超越现有的显性规则（法律、市场、风俗等），无往不利且自成一体。依照主流社会学的观点，一个群体或阶层获得“凌驾权力”的能力，起步于政治、经济、军事这三种网络中的一个，这网络又可以转换成运用权力的强大组织基础。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这些权力网络以不同的方式连接在一起，从而创造出变化无穷的权力结构。这些情妇们都是个中老手，深谙此道，她们深知，不能将所有的资源与机会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要组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伞一样的网，对关系网中人而言，安全性自然较高，可以托付与信赖。
　　
　　围绕权力资本与政治网络，也必然会形成一个特殊的阶层，“凌驾权力”是这个阶层的基础特征，也是其最重要财产。经济学家Paul Sweezy曾说，“社会阶级乃是由相互通婚的家庭所组成”。

　　李薇的恩客们是败了，而李薇仍花开不败。某杂志有段话很是沉痛：“环境局限了选择，制度提供了导向。法治不立，就会有更多才貌双全的女性，怀揣着梦想走上和李薇相同的路。当阳光仅是偶尔破门而入，暗室中的权贵与裙带，仍有可供生存与膨胀的时间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