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乌云沉重的句子:他生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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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他世(2009-02-13 08:59:54) 标签: 文化  分类:银碗里盛雪

 图片转自我的小说集《戏子》封面设计师的博客。我喜欢他拍照片的意境。

 

                        第一次给人写序。也许以后不再写。

 

他生他世

我并没有见过萧萧。但我们算是知已。

她请我作序,我没有犹豫半秒钟就答应,一是喜欢她的人,二是喜欢她的书。

因为彼此懂得。尽管只有邮件往来,但这人生山长水远,懂得最难。

而她是我的同类。

都喜欢那绵绵不绝的旧——民国的旧人旧事,甚至更远古的旧,只要是旧日红,便觉得千好万好。

其实真是前世之人。

薄薄素秋,我去济南,参加中国第五届京剧节。与济南诸多笔友相聚,有一个女子忽然说开了一家“闺房细软”的店,席间我就惊艳于这四个字,自然多了对那女子几分的艳羡。

这四个字,多么放肆又多么柔软,多么前世又多么今生。“细软”两个字好,想起旧日小姐把自己金银细软包包好,用丝绸裹了,与自己爱的男子私奔……分我的情调呀。

我无限迷恋这四个字。

却原来是出于萧萧之手。

萧萧早年经营这个店,小店透着前世的好——那华衣上的暗花,那精致的木鱼项链,那神秘的藏饰和蓝印花布,后来转手她人,她说,好似舍了自己心爱的孩子。

原来她也在济南。

我们却没有见到,就这样擦肩而过。就像她说,我无数次去北京,路过廊坊,没有想到,你在廊坊。

但终于会遇到。或早,或晚。

因为我们,一直在,在这里。

因为我们,是,同类。

不会看不上你的任性和放肆,反而觉得那是美,不会觉得你穿衣过分不负责,反而觉得另一种鲜衣怒马……同类可以一起去旅行,在旅途中谈油画建筑书法歌剧,可以一起去看青春版《牡丹亭》,学一段“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同类真是人生中锦上添花的事情,烹茶煮酒,多一个这样的同类,美妙绝仑。

哪管人生苦短,此时,倒是山长水远。

所以,看到这本书的刹那,心生欢喜。本就喜欢这无数的旧人旧事,本就对她们的爱恋充满了纠缠与不舍,也许所有美才女的命运全多舛,翻看那些旧事,我居然有微微心酸。

——她们尽有苍绿。

美则美矣,但都近乎凋零,她们不幸,因为生而来爱情。她们有幸,遇到萧萧,这样懂得她们,一笔笔勾勒出她们的情绵绵意缱绻。

那是她们的今生今世。

那是我们的他生他世。

这些日,一直戴着萧萧寄给我项链拍照,我喜欢那上面的小鱼小鸟,喜欢那上面前世的味道,再夜读萧萧的这些笔下往事,觉得自己亦是旧人一个。

她们的气息围绕着我,绵绵延延,浩浩荡荡。

是夜,我梦到萧萧。在他生他世的江湖里——她穿蓝绿的旗袍。因为身材婀娜有致,又因为蓝绿色不同于红的艳俗和黄的明烈,也不同于白的纯粹干净……蓝绿色,有种说不出的放肆和诱惑,穿在她的身上,多了无限的神秘,如天女降临。

我叹了一声:呀,萧萧,原来,你也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