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著作译文:5个影响中国大历史的小人物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1 03:46:42
 
  
  关于是谁推动历史的发展,存在两种针锋相对的观点:一种是英雄人物左右着历史的命运;一种是人民群众推动着历史的发展。当然,后者才是我们在传统教育中被灌输的观点。我们还知道,历史的必然性存在于偶然性之中,并通过偶然性表现出来。可是,在历史逻辑大厦轰然倒塌的今天,碎片化生存、碎片化回忆成了人们思维模式的一股流潮。甚至在很多时候,生命的虚无、物像的幻化,成了解释花花世界的唯一可能。就形而下而言之,曾经的历史时空中,也确实发生过单个蚂蚁只手撑天,碌碌匹夫左右乾坤的事儿。说这样的事情既沉重也滑稽,而皓首资料穷经论证也于事无补,不如让我们一起走入历史的后门,抽取一些漂浮于时空尘埃中的小不点人物,看看历史被他们有意无意间撞了腰之后的结果。
  
  第一个出场的人物叫马植。马植是辽末、北宋末人,他出生在辽国,但因其乃汉族血统,所以“身在辽营心在宋”。 宋使童贯访问辽国时,他终于有机会接近来自“祖国”的“亲人”,于是挖空心思钻营关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沉沉暗夜潜入宋使节驿馆,秘访童贯,泣血叩头,倾情献上收复祖国幽云十六州的计策:扶持女真人,以毒攻毒,收复失地。应该说,这计划很好,实施很得力,也如期收回了丢失了二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但最后的结果是女真人灭掉辽国后,也顺便把北宋给灭了。靖康元年,金兵南侵时,马植遭贬郴州后被决腹屠肠。
  
  第二个和第三个出场的人,我查不到他们的名字。他们都是南宋末年的军官。当时的局面,襄阳已经陷落,宋军总司令范文虎投降,南宋最后一道防线被粉碎,蒙古大军把南宋铁桶般团团包抄。当权的谢太后眼看再打下去国家将无丝毫希望了,就派人向蒙军统帅伯颜乞和。当时,蒙古人的最终目的并没想消灭南宋,只是想把南宋降为像安南和高丽一样的外藩国家。于是,就接受了谢太后的请和要求。没想到,头批到临安谈判的蒙古使臣,经过独松关时,却被一位热血沸腾的爱国守将杀死。伯颜大怒,事态急剧恶化。谢太后急忙再派人出使解释,伯颜勉强同意再谈判。没想到,第二批到临安谈判的蒙古使臣,在平江府又被另一个慷慨激昂的爱国守将杀死。至此,和谈破局。蒙古大军没多久时间就长驱直入临安,南宋悄然谢幕。而这两个军官的下落,最终不明。
  
  第四个出场的人很平凡。他是明朝末年兵部尚书陈新甲的家童。松锦大战之后,明军的大部主力被歼,李自成的大顺军也在节节进逼中。当时的京畿,黑云压城,风雨飘零,为避免两线作战,崇祯皇帝与陈新甲商议准备与满清议和,以给帝国争取时间缓和压力。崇祯十五年八月,崇祯皇帝派人送议和密诏给陈新甲,催他尽快办理。陈新甲刚好不在,收信的家童,也就是他当时的文职秘书正睡眼惺忪,接过这关系朱家千秋的密诏,以为不过是一般性的“塘报”,即按惯例大大咧咧地随手将密诏送出去传抄。这样,本来非常机密的文件,就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大明朝正常的公文流转体制。不久,这件事就弄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了。朝臣们一看,不对!我们堂堂中华怎么能向鼻屎大的化外小邦降阶议和,自然群起上奏反对且攻之。崇祯皇帝恼羞成怒下,下旨将陈新甲斩立决,议和之事也就此泡汤。这时,距离明朝的彻底覆灭仅一年半了。今天看来,浩大史书中自然不肯给一个区区家童画注脚,不管他的结局是生还是死,但我们还是可以大致推想,那家童的下场可能也极为不妙。
  
  第五个出场的人物是冯玉祥的参谋官。当年,冯玉祥联手阎锡山,在河南与蒋介石的部队展开大会战。军队调动时,冯玉祥的参谋官大概是吃多了面条,头脑灌了一锅糨糊,粗心大意中把河南的沁阳提笔加了一撇,于是,冯阎联军几十万人也跟着这一笔,浩浩荡荡开赴泌阳,整个军事计划彻底乱套。这一兵力投放的重大失误,最终影响了整个战局,让即将入万劫不复的老蒋,获得了喘息之机。天上的馅饼,就这么砸了下来,让老蒋不走运也不行。当时,如果历史在这里拐了个弯,后来有没有蒋介石这号人物就很难说了。这个参谋官的命运也不得而知,但他留在后世书册上的那个形象,也都只是被勾勒成一个生动的粗心马虎的反面教材人物。
  
  在生杀予夺、嬉笑怒骂、聚散离合的世间百态中,历史的偶然性以不可复制的形态演绎着自己的鬼话。尽管身份卑微,但这五个人确实在历史的某一拐角改变了历史的发展方向,只是从他们可知或可预见的下场来看,又似乎是他们被历史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对于第一个人物马植而言,史书上多把他涂抹成了奸臣脸谱,但是,如果北宋最终能挡得住金兵,那他夺回幽云十六州的谋划是否可以以灭辽报国仇的功勋荣载史册?对于第二个和第三个人物而言,历史上的评价多含糊不清,不过可以在此虚构两个假设:一、南宋政权如果最终成功抵抗了蒙古人的进攻;二、南宋如安南、高丽一样成为蒙古附属国,百年之后蒙古衰弱,而南宋东山再起,国脉得以延续,那后世对这两个人的评价又将分别是什么?对此二人的爱国忠诚,柏杨作了这样的另类评价:狂热一旦到了靠着别人的血来表达自己忠贞的地步,这种狂热便成为两头尖的剑,固然伤害别人,也同样伤害自己。强烈的爱国心是可敬的,但只用别人的生命表达它,这个爱国心就不纯洁,有邪恶的成分在内。对于第四个和第五个人物,我们除了在场场繁华盛宴后剔着牙齿打着饱嗝感叹历史诡异造化弄人之外,却还能唏嘘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