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声音蔡健雅走光:夜游山塘街

　　□依沁

　　对于山塘街，我是很陌生的。听去过的朋友说：晚上去最好，至于怎么个好法，只有去了才能体会。 

　　夏天的夜来的晚。六点多了，西边的晚霞像个调皮的孩子，就是不肯爽快地离去。八十多公里的路程是看着天一点一点地暝黑的。到达目的地，停车好难，要步行一段路才能踏上山塘街。举目山塘，兴奋于神秘的“山塘夜景”就要被揭晓。

　　入街先登桥。伫立桥头，依偎桥栏，眺眼远望。哪是景，分明是一幅似影似幻想象无限的抽象画。广袤无边的“黑布”上，霓虹灯“画”出的房子、小桥、树等物很抽象地沿河迤逦而去，空旷处散散落落点缀着小“碎花”。在我印象里，千年山塘一定是斑驳和沧桑的。然而，在这幅“画”里看不到这样的沧桑和斑驳。即使有，也是被霓虹灯着了色的。我很想找出点古老的痕迹来。集中精力，盯着亮处先从远处找起。除了光亮，边上的夜，显得更黑，全凭想象去猜测这黑暗处的风景是什么样子的。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晚上看山塘的原因之一吧！

　　收近眼光，枕河人家、幽悠长廊在红灯笼的渲染下，一幅江南古街人们休闲纳凉悠哉游哉流动着的画面，让你不自禁地激动。从水面上吹来的风，撩起了丝丝发缕，凉爽、惬意。倒映在水里的这幅“画”像一副长卷，因水波的流动所折射出的多面体扩大，似千年之久，而漫漶模糊。此时，耳听吴侬软语的评弹，欣赏山塘的“抽象画”。安逸，实在。确是一番别样的意境。

　　看惯了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等现代气息浓厚的城市，眼前的商街却让你怀古。悠长石板路、柴扉木窗、串串红灯笼、复古的街灯、在灯影下飘动的幡旗……这样的场景记得在古装戏里看到过。两边的商家店铺鳞次栉比，所买的东西大多是些丝绸、古玩意和一些具有江南特色之类的物件，如：扇子、小饰品、油纸伞等。不仅东西形形式式，来这里的人也林林总总。但，热闹却不喧哗，人多却不拥挤。稍往远点的街面看去，人群迷离又朦胧，灯光氤氲。

　　小摊位也很特别。隔一段看到一个摊位，或两三个在一起的。带有顶棚的摊位，像一艘艘小船看似很随意地停靠在街边，所停的地方不会跟商家起冲突。可能这就是不依次排列的原因吧？“小船”上装满货物，吃的，小玩意，工艺品……目不暇接。各个摊前都围有一堆人。你只需看顶棚边沿上挂着的牌子，就能知道这个摊位经营的是什么。

　　这里买东西也是一道风景。老板这个怎么用？老板这个多少钱？老板能否便宜点？老板……。应接这些带有各地方言的游客，小摊主们不急不躁始终用比他们慢几拍的软软吴语交流。这可真要急煞那些性急的人。可是，你再怎么急，怎么吼，他们还是这个腔，这个调。听，柔柔软软，糯糯嗲嗲的声音，你的脾气也会被慢慢软化的。在这样的氛围里，游客们只能跟着他们的节拍慢下来说话。这不，感觉自己的心平了，口气也大不起来了，似乎把原先那种“顾客是上帝”的盛气也磨没了。最后，成交也好，看热闹也罢，大家都变得心平气和的。

　　海棠糕是苏州的特色点心之一。很奇怪，既然是特色点心，为什么也放在摊位上卖呢？小小的摊位上放满各种原料：芝麻、果仁、红绿瓜、粉、油等多个盘盘罐罐，现做现卖，等着一炉炉出锅。刚出锅的海棠糕像朵朵盛开的花儿，那香甜气息沁人心脾。油亮亮，鲜艳艳，还没尝，已让你垂涎欲滴。刚吃饱的肚子，还是挡不住它的诱惑。

　　前面有一个凹口，感官中一排的房子突然之间缺了一间似地让人好奇。走在前面的同伴假装惊呼：呀，桥要塌了。回头“嘿嘿嘿”地坏笑。

　　高高的石拱桥上，人很多。是乘凉？观夜景？路过？各有各的心思吧。感叹古人的智慧。石桥，能坚强地弯腰驼背服务于人类千年之久，还有延年数载的未知，着实是我们现代人借鉴的榜样。

　　拾阶而上，不明白为什么也要挤到桥上。难道想体验一下“你站在桥头看风景”是什么滋味？抬头找寻是否有“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看楼上不需要仰望，几近平视。朦胧的灯光下，老屋的窗棂是很美的，但它关闭着，自然看不到有“看风景的人”。鳞次栉比沿河的木屋楼背对着你，像个孩子静静地侧躺着；婆娑树影犹如一把把蒲扇轻柔地为这倾长的“孩子”驱蚊送凉，使得它看上去更安静、幽雅。但，它的古老却更像一个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人，深沉又矍铄，充满了神奇。

　　另一边，串串红灯笼高挂于廊檐屋下，高高低低形成一种气场。居高临下的观望，视线不是太清，朦朦胧胧，人头涌动，场面暧昧得很。桥下的水波澜着，使得倒影在水里的灯光不停地摇晃，那样子像是不停地跟你打招呼“嗨，我在这儿呢”。水，不会无缘无故起波澜，那是一艘游船刚划过……

　　山塘的夜景，一个“好”字已概括不了它的风貌。静谧又充满了人气，肃穆又是鲜活的。站在这里，就像进入腹地。前后左右都是山塘风景。这里好像是最好的拍摄点。闪光灯、“咔嚓”声始终停留在桥上。河水也加入了拍摄行列。但它能“摄下”的只是它仰望到的风景。“拍”不到更远，也“留”不住过往。可它乐在其中，笑的荡漾，“镜头”也随着它的抖动而晃荡起来。一对一的“拍摄”，留下了一河的“形影不离”。

　　一阶一阶悠闲地往桥下走。那种心情就像刚看了场舒心的电影似相互地谈论着各自的观后感。还有两三个台阶就要走回街面了。

　　看狸猫。熟悉山塘的朋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让大家都驻足而立，四顾彷徨。

　　喏，在你们边上。朋友努了努嘴，指了指边上说。

　　那不是石狮子吗！这个大家都看到的，怎么说它是狸猫呢？借助不是很明亮的光线，观看所谓的狸猫。看头像跟石狮子是有点区别。但没有听说有狸猫镇守的，所以大家还是一致认为那是石狮子。

　　这里面是有故事的。山塘有七座桥。每隔一里有座桥，每座桥头都有只狸猫……所以“七里山塘”也叫“七狸山塘”。听着朋友的讲解，心里烙下了这个美丽的传说——

　　相传明朝初立，话说虎丘山是由老虎镇守的，有一天狮子来到虎丘挑战老虎，要把虎丘山占为己有，老虎为保住虎丘山，请来七只狸猫（力大无比的神兽）帮忙，它们一起合力打跑了狮子并把它赶到了现在的苏州新区，即狮子山（故有狮子回头望虎丘一说）为了防止狮子再次来袭 。老虎请七只狸猫镇守在山塘街每一里路的桥头。

　　走回街上。街上人来人往。奇怪，有种别样的安静。突然发现，到现在没听见汽车的马达声，也没听见做买卖的吆喝声，连鞋跟敲击石板路面的“嗒嗒”声都没有。是否我们太专注于山塘夜景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其中的原由不去搞懂它。宁静点有什么不好呢！

　　时间过得真快，不是，是时间太紧蹙。意犹未尽之时要返回了。听来过的人说，这里几处有名的景点还没有进去看呢。古戏台、玉涵堂、商会博物馆……每一处都有值得聆听的故事。可惜这次是赶不上了。

　　惜别山塘。回头，再看看夜幕下的山塘。神秘又闪烁。宁静而火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