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不害怕黑客:汉末时期袁绍为什么会败于曹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5 06:26:28
袁绍与曹操的争霸,是汉魏史上的一件重大事件。曹胜袁败的官渡之战,使曹操初步完成统一中国北方,并进一步为曹魏建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这场意义重大而原因纷纭的战役中,时人及后人从袁曹二人的家族出身、战略战术、计谋采纳、人才使用、战场机智等多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究,但从袁绍个人思想意识上对“力”(武力、武装)的一贯推崇和对“智”(谋略、计谋)的缺失看重来作视角,在笔者有限观察范围内,应该说还是较少的。
纵观袁绍的一生,处处都显示出这一出生“四世三公”高门贵族和好“游侠”之气的野心家的尚武倾向,而正与多年后“以武人为耻”的社会大潮流相抵牾。①

    当然,袁绍绝对不是吕布那样的武夫②,但往往其在用“智”还是使“力”上,更多的时候是偏向于使“力”的。袁绍本传载:
    (袁绍与公孙瓒战于界桥)(绍)见瓚已破,不为设备,惟帐下强弩数十张,大戟士百馀人自随。瓚部迸骑二千馀匹卒至,便围绍数重,弓矢雨下。别驾从事田丰扶绍欲卻入空垣,绍以兜鍪扑地曰:“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入墙间,岂可得活乎?”强弩乃乱发,多所杀伤。瓚骑不知是绍,亦稍引卻。

    本来退却在战斗中是很正常的,尤其是这种偶然性特别大的遭遇战,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退入空墙暂时防御,以待援兵是正确的选择,但袁绍却未听田丰的正确建议,凭自己的血气之勇而蛮干,只不过是敌方不知道有主帅在此而自行退去。使袁绍逃过一劫。
其实,在袁绍政治生涯的早期,就已经表现出这一特点了。

    灵帝驾崩后,何进欲诛灭宦官,身处清流的袁绍便主动与何进交纳,成为何进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③。然而,当何进未能得到太后的同意,又准备宣外兵干涉内朝时,史料上并未见到袁绍的反对之言,所以袁绍应该也是同意此做法的,而曹操则明确反对这一做法。《三国志?武帝纪》引魏书曰:
太祖闻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将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然而曹操的正确意见却被否决(袁曹早期关系密切,所以曹操的建议应该是对袁绍等党人同志说的)。过于推崇武力的结果,当袁绍奉令还在清点人员时(令绍使洛阳方略武吏检司诸宦者,《三国志?袁绍传》),何进被阉竖所杀,而凉州军阀董卓却黄雀在后,逐袁绍,并丁原,霸朝政,废少帝,使东汉政权陷入全面的瘫痪之中。

    袁绍讨伐董卓失败后无处栖身,谋士逢纪建议袁绍找一地以安身,《三国志?袁绍传》引英雄记曰:
逢纪说绍曰:“将军举大事而仰人资给,不据一州,无以自全。”
袁绍集团的目标是韩馥的冀州,当时的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但冀州人士对袁绍的野心也有较大的抗拒心理,宁愿懦弱的韩馥担当州牧,而拒绝强势的袁绍远道而来,触犯自身的利益。④

    而袁绍对此顾忌颇多,主要考虑的问题也是武力不如冀州的韩馥强大,
“冀州兵强,吾士饥乏,设不能办,无所容立。” (《三国志?袁绍传》)
    而看不到自身的优势,结合韩馥的缺点去夺取冀州。最后还是逢纪的建议下,使计让公孙瓒“为渊驱鱼,为丛驱雀”,达到了占据冀州战略重地的目的。

    占据冀州后,袁绍“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从事沮授劝说他以武力争夺天下,《三国志?袁绍传》载授言:
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则青州可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於西京,复宗庙於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

    后人比之于诸葛亮之隆中对,美其名曰“邺中对”⑤。从战略的角度而言,如果沮授面对的是一个不断进取,进退有道的袁绍,自然能成功立业。然而虽然袁绍
喜曰:“此吾心也。”(《三国志?袁绍传》)

并立即表沮授为监军、奋威将军,但事实证明,袁绍“对于沮授的几乎所有建议都未能听从”⑥,所以袁绍高兴的是一个辉煌的长远规划和美好的前景。而短于实施,拙于采纳建议的袁绍,对于沮授的战略规划,仅仅是好大喜功的“喜”而已。后袁绍杀董卓派遣的朝廷官员吴脩与名列“八厨”的胡母班⑦,拒绝董卓的招抚,结果袁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卓闻绍得关东、乃悉诛绍宗族太傅隗等。(《三国志?袁绍传》)

    这让袁绍更加肩负起“国仇家恨”的使命,同时客观上使袁绍声望更隆,各地豪杰纷纷以袁绍为国丧家而对其深刻同情且大量归附。

    当是时,豪侠多附绍,皆思为之报,州郡蜂起,莫不假其名。
后来曹操集团的核心人物荀彧⑧、郭嘉⑨、董昭⑩等都曾经归附袁绍,甚至曹操自己也是属于袁绍集团的成员○11。虽说袁隗之死不是袁绍主观造成的,但后来的一件事却让人疑惑。

    《三国志?袁绍传》引英雄记曰:
公孙瓚击青州黄巾贼,大破之,还屯广宗,改易守令,冀州长吏无不望风响应,开门受之。绍自往征瓚……初平四年,天子使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和解关东。岐别诣河北,绍出迎於百里上,拜奉帝命。岐住绍营,移书告瓚。

    朝廷是时为李傕、郭汜所操持,而李、郭二人是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攻入长安,挟持天子的,这个诏书应该是李、郭的意思,要笼络袁、公孙二人。从理论上讲,袁绍与董卓有毁家之仇,不可能对李郭把持的朝廷派出的使臣做出如此谦下的态度(出迎於百里上,拜奉帝命。),初平二年时,袁绍甚至还阴谋立新帝○12,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虽然战胜了公孙瓒,但袁绍自身的损失也极为巨大,而且冀州内部也有黄巾军的扰乱,冀州的士族并未完全承认袁绍的统治,其实力没有得到足够的恢复。从现实政治的角度,袁绍是下了一步好棋,但从道义上讲,这种只顾自己实力发展,罔顾儒家对“道”的追求,尤其是两汉强调“以孝治天下”,袁绍作为当时最有名的党人,不顾自己的国仇家难,与董卓的余孽相妥协,无疑在舆论上走了一步败招,降低了自己的身誉,让许多士人大失所望。也就是在此前二年,被南阳何颙赞为“王佐才也”,被曹操誉为“吾之子房”的荀彧,从袁绍阵营转而投奔了曹操,而荀彧陆续又向曹操推荐戏志才、荀攸、锺繇、陈群,在袁绍处的郭嘉等,初步形成了曹操的核心谋士群○13。而恰恰是这些人才,辅助曹操统一中国北方,立下了不可衡量的功绩。反过来说,袁绍尽管人才济济,但失去这些匡世济时的人才,无疑给自己理想中的发展埋下了极大的阻碍,导致了最后的失败,前期的那些名誉上的资本也被挥霍殆尽,只剩下了一些虚名。所以曹操煮酒论英雄时就对刘备谈及袁绍:“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三国志?蜀书?先主传》)袁绍的实力发展已经向黩武型的军阀转型。从实际情况来看,从这一时期开始,投奔袁绍的士人史籍记载明显减少,几乎失去了上升时期迅猛发展的势头。而正好相反,投奔曹操的士人则明显增多,曹操的势力也日渐增强,逐渐与袁绍可以相抗衡。

    袁绍击败公孙瓒,夺得幽、冀、青、并四州,势力达到顶峰,也达到了当初与曹操讨论过的理想割据根据地。《三国志?武帝纪》载:
初,绍与公共起兵,绍问公曰:“若事不辑,则方面何所可据?”公曰:“足下意以为何如?”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公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袁曹二人的对话,更是充分表露出两人不同的“争霸路线”,即袁绍的战略目标“两步走”的方式,即第一步“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第二步则是“南向以争天下”。他的实施方式则是以“众”来“争天下”,也就是明确了占据稳固的后方基础,然后使用武力征服其他地区。这个方略其实并无大错,后来袁绍在与沮授的“邺中对”里,沮授也谈了相似的战略主张,但如前讨论的,这仅仅是个辉煌的前景,而要实施成功,则需要根据具体情况作出调整和改变,而这恰恰是袁绍的短板。郭嘉对袁绍的评价恰如其分:“多端寡要,好谋无决”,“迟而多疑”所以“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郭嘉传)。从曹操的回答来看,比起袁绍和盘托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曹操是颇有滑头的,“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既然是“无所不可”,自然不会与袁绍在地盘和势力上起冲突,所谓“以道御之”云云,恐怕只能看做是虚与委蛇的空话了。而袁曹二人相处多年,在曹操真正崛起之前,袁绍是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的。而真正袁曹发生武力冲突,则是在袁绍攻打公孙瓒时。陈琳的檄文里有载:(《三国志?袁绍传》引《魏氏春秋》)
往岁伐鼓北征,讨公孙瓚,强御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欲讬助王师,以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瓚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曹操趁袁绍北征的时机欲偷袭袁绍领地,虽然最后没有打起来,但两人的关系已经从暗地里竞争发展到明里相争夺,二人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已经开始打响。这个时候的袁绍,已经发展到各个割据诸侯势力最强大的一支。从武装力量和经济实力来看,都是为时人公认的。《三国志?郭嘉传》引《傅子》曰:
太祖谓嘉曰:“本初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
《三国志?袁绍传》引《世语》曰:
审配、郭图曰:“……(绍)跨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氏。”
《三国志?袁绍传》田丰劝袁绍时也说:
“将军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众”
曹操自己也知道袁绍的势力要强于自己。
《三国志?荀彧传》载:
太祖乃以绍书示彧,曰:“今将讨不义,而力不敌,何如?”
曹操手下将领也认为不是袁绍的对手。《三国志?武帝纪》载:
是时袁绍既并公孙瓚,兼四州之地,众十馀万,将进军攻许,诸将以为不可敌。
在官渡之战战胜袁绍后,曹操也认为之前自己是胜少败多的局面。《三国志?武帝纪》引魏氏春秋曰:
公云:“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但是,袁绍的弱点也为当时的有眼光的士人所透彻了解,而正是这些弱点,让袁绍遭到了惨痛的失败,最后退出历史舞台。
曹操认为袁绍“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三国志?武帝纪》)
荀彧认为袁绍“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三国志?武帝纪》)
贾诩认为曹操“明胜绍,勇胜绍,用人胜绍,决机胜绍,”(《三国志?贾诩传》)

    最精彩的是郭嘉的“十胜十败”论,全面论述了袁绍的劣势:
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於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原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於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於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三国志?郭嘉传》)

    尽管有这样的议论,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谁能把握住战机,谁就能取得战役的胜利,谁就能笑到最后。从袁曹相争的战争来看,无疑袁绍的“力”比不上曹操的“智”。
绍进军黎阳,遣颜良攻刘延于白马。沮授又谏绍:“良性促狭,虽骁勇不可独任。”绍不听。太祖救延,与良战,破斩良。(《三国志?袁绍传》)
绍渡河,壁延津南,使刘备、文丑挑战。太祖击破之,斩丑,再战,禽绍大将。绍军大震。(《三国志?袁绍传》)
太祖军不利,复壁。绍为高橹,起土山,射营中,营中皆蒙楯,众大惧。太祖乃为发石车,击绍楼,皆破,绍众号曰霹雳车。(《三国志?袁绍传》)
绍为地道,欲袭太祖营。太祖辄於内为长堑以拒之,又遣奇兵袭击绍运车,大破之,尽焚其谷。(《三国志?袁绍传》)

    待到曹操纳许攸之策,火烧乌巢袁军之粮,张郃、高览随之投降曹营,袁绍为之所恃的河北武装已经全线崩溃,回天乏术了。

    为什么袁绍有如此多的机会掌握战场主动权而没能掌握,有如此多的合理化建议提出而没能采纳,应该说,袁绍的思想里军事优势意识太过于明显,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个合格的战场统帅所应该具备的随机应变能力。从一个个战役的实施来看,袁军的攻势都是常规性质,“堂堂之阵”来与机变多诈的曹军作战,除了得到一个个的失败以外,一无所得。两军的优势的转化,完全在于作为统帅的袁绍机械而拙劣的军事指挥才能,一味求强,一味求众,妄图以“势”压倒曹操。应该说,从心理角度讲,这与袁绍“四世三公”“高门大族”的家庭出身背景有极大的关联。作为社会的强势群体,不懂得虚心听取合理意见,不懂得排除错误的干扰,不懂得分辨谄媚之语与忠直之言,说到底是不懂得客观分析敌我双方,一味恃强凌弱。所以郭嘉早期对袁绍的评价“多端寡要,好谋无决”,从根本上推倒了袁绍这个高高在上的社会偶像,也揭开了袁绍失败的序幕。

注:
①其时就有一典型的例子:熟读《春秋》的关羽在驻守荆州之时竟然拒绝受封,原因在于黄忠也一同受封,语见《三国志?费诗传》:
先主为汉中王,遣诗拜关羽为前将军,羽闻黄忠为后将军,羽怒曰:“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不肯受拜。)
关羽视黄忠为老兵,自然是因为自己熟读《春秋》(见《三国志?关羽传》引《江表传》曰:羽好左氏传,讽诵略皆上口),而自视士人为高,以纯粹的武人为耻。刘备“(师)事故九江太守同郡卢植”,张飞“爱敬君子”,同时据考证也是位书法家,明代卓尔昌的《画髓元诠》载:“张飞喜画美人,擅草书”,也是一文武兼备的人士。故三人意气相投,“寝则同床,恩若兄弟”。
②《三国志?吕布传》陈宫赞言:“吕布壮士,善战无前”。同传:吕布被擒后言于曹操,自诩“明公(操)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
③《三国志?袁绍传》引《续汉书》曰:绍使客张津说进曰:“黄门、常侍秉权日久,又永乐太后与诸常侍专通财利,将军宜整顿天下,为海内除患。”进以为然,遂与绍结谋。
同传引《九州春秋》曰:初绍说进曰:“黄门、常侍累世太盛,威服海内,前窦武欲诛之而反为所害,但坐言语漏泄,以五营士为兵故耳。五营士生长京师,服畏中人,而窦氏反用其锋,遂果叛走归黄门,是以自取破灭。今将军以元舅之尊,二府并领劲兵,其部曲将吏,皆英雄名士,乐尽死力,事在掌握,天赞其时也。今为天下诛除贪秽,功勋显著,垂名后世,虽周之申伯,何足道哉?今大行在前殿,将军以诏书领兵卫守,可勿入宫。”进纳其言。
④《三国志?袁绍传》载: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谏馥曰:“冀州虽鄙,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兒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乃欲以州与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从事赵浮、程奂请以兵拒之,馥又不听。乃让绍,绍遂领冀州牧。
同传引《九州春秋》曰:馥遣都督从事赵浮、程奂将强弩万张屯河阳。浮等闻馥欲以冀州与绍,自孟津驰东下。时绍尚在朝歌清水口,浮等从后来,船数百艘,众万馀人,整兵鼓夜过绍营,绍甚恶之。浮等到,谓馥曰:“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己离散,虽有张杨、於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小从事等请自以见兵拒之,旬日之间,必土崩瓦解;明将军但当开閤高枕,何忧何惧!”馥不从,乃避位,出居赵忠故舍。遣子赍冀州印绶於黎阳与绍。
⑤参见《沮授与袁绍之“邺中对”》,载《中古士人迁移与文化交流》第310-313页,王永平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6月1版。
⑥参见《汉魏名士研究》第89页。刘蓉 著,中华书局2009年9月1版。
⑦《三国志?袁绍传》引《汉末名士录》曰:班字季皮,太山人,少与山阳度尚、东平张邈等八人并轻财赴义,振济人士,世谓之八厨。
同传引谢承《后汉书》曰:班,王匡之妹夫,董卓使班奉诏到河内,解释义兵。匡受袁绍旨。收班系狱,欲杀之以徇军。班与匡书云:“自古以来,未有下土诸侯举兵向京师者。刘向传曰‘掷鼠忌器’,器犹忌之,况卓今处宫阙之内,以天子为籓屏,幼主在宫,如何可讨?仆与太傅马公、太仆赵岐、少府阴脩俱受诏命。关东诸郡,虽实嫉卓,犹以衔奉王命,不敢玷辱。而足下独囚仆于狱,欲以衅鼓,此悖暴无道之甚者也。仆与董卓有何亲戚,义岂同恶?而足下张虎狼之口,吐长蛇之毒,恚卓迁怒,何甚酷哉!死,人之所难,然耻为狂夫所害。若亡者有灵,当诉足下於皇天。夫婚姻者祸福之机,今日著矣。曩为一体,今为血仇。亡人子二人,则君之甥,身没之后,慎勿令临仆尸骸也。”匡得书,抱班二子而泣。班遂死於狱。
⑧《三国志?荀彧传》载:永汉元年,举孝廉,拜守宫令。董卓之乱,求出补吏。除亢父令,遂弃官归,谓父老曰:“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宜亟去之,无久留。”乡人多怀土犹豫,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立,莫有随者,彧独将宗族至冀州。而袁绍已夺馥位,待彧以上宾之礼。彧弟谌及同郡辛评、郭图,皆为绍所任。彧度绍终不能成大事,时太祖为奋武将军,在东郡,初平二年,彧去绍从太祖。
⑨《三国志?郭嘉传》载:初,北见袁绍,谓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於是遂去之。
⑩《三国志?董昭传》载:董昭字公仁,济阴定陶人也。举孝廉,除瘿陶长、柏人令,袁绍以为参军事。
《三国志?董昭传》载:
时太祖领兗州,遣使诣(张)杨,欲令假涂西至长安,杨不听。昭说杨曰:“袁、曹虽为一家,势不久群。曹今虽弱,然实天下之英雄也,当故结之。况今有缘,宜通其上事,并表荐之;若事有成,永为深分。”杨於是通太祖上事,表荐太祖。
○11《三国志?袁绍传》引《魏氏春秋》载陈琳撰讨曹檄文:
续遇董卓侵官暴国,於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方收罗英雄,弃瑕录用,故遂与操参咨策略,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虑,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太守、兗州刺史,被以虎文,授以偏师
陈琳之文虽有夸张成分,但基本事实应该不差。曹操在其时应该为袁绍的“鹰犬”与“爪牙”,而且负责为袁绍在兖州发展势力。曹操遭遇过几次较为惨重的军事失败,袁绍也大力援助,同文载:
幕府唯强幹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布众破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任,是则幕府无德於兗土之民,而有大造於操也。
○12《三国志?武帝纪》载: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初平)二年春,绍、馥遂立虞为帝,虞终不敢当。
○13《三国志?荀彧传》引《魏氏春秋》曰:(彧)前后所举者,命世大才,邦邑则荀攸、锺繇、陈群,海内则司马宣王,及引致当世知名郗虑、华歆、王朗、荀悦、杜袭、辛毗、赵俨之俦,终为卿相,以十数人。取士不以一揆,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杜畿简傲少文,皆以智策举之,终各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