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策划 方案:禅宗的秘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1 10:32:00

禅宗的秘诀

 

            许锡良

 

  我不懂什么禅宗,之所以写下这个题目,是因为有一个关于两和尚和一个美女过桥的故事引发了我的一点想法.

  两个和尚是师徒二人,有一次要过一个独木桥时,突然发现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也要过桥,但是她不敢过去,因此央求两个和尚中的一个抱她过去。小和尚虽然年轻有活力,但是受到的“不近女色”的清规戒律的约束,也受到所谓的“色即空,空即色”的长期教育与熏陶。因此立场坚定地就是不肯去抱,也许内心里是很想去抱的。因为这是人的本性。但是,大和尚不由分说,立即就去抱了,并且渡这个美丽的姑娘过了桥。事后小和尚一直在埋怨师父,说平时是那样教育我们不近女色,现在遇到真实的情境却是那样的毫不犹豫就近了女色。这时大和尚说:我早就把这个事情放下了,你怎么反而还背着她?故事的哲理是:只要心中没有邪念,做什么都是清白干净的。相反,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如果心中起邪念,那么就是真正有邪恶了。所以不够纯清的仍然是小和尚,小和尚自然是在做检讨之列。小和尚什么便宜都没有捞到,反倒背了一个好色的罪恶的骂名,而师父抱美人抱得心满意足,反而成了高尚的之举。从各自的不同处境来看,看来小和尚确实还没有修炼到家。故事结尾的教训就是:有的事做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去想,更不可以去说。

    类似的生活与官场中的禅宗还有:有些话可以说,却不可以做;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可以说;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也可以说,而且要大力地去说。有些事情既不可以做,也不可以说。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是要这样做,那样说,也有一些事情是要这样说,却那样做。当年的李斯就从厕所里的老鼠与粮仓里的老鼠的不同命运悟出了这个禅宗的秘诀。处于厕所里老鼠只是吃点人畜粪便,还要慌慌张张,但是在粮仓里的老鼠却大摇大摆地敞开肚皮吃优质粮食谷物,见了人也不用躲避。正因为这,后来李斯果然做到了秦国的宰相。在中国做人为什么难?甚至难以上青天?就是因为中国在事实上就是一个禅宗大国。

  我以前读到过冯友兰大师曾经说过的人生四个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我想这天地境界大约就是所谓的禅宗的境界吧。与天地境界相比,很显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活到70岁时就可以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孔子远没有达到禅宗境界,顶多算是道德的境界。因为在《论语》那章中的“子见南子”的故事,孔子就没有那样洒脱。孔子为什么去见南子?还不是因为南子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去见的时候,自己争先恐后单独去见南子,那时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进到人家的闺房就久久不肯出来。把他的学生们都冷落在外面了。(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论语.雍也第六》)子路是一个直性子的人,竟然公开发表对领导不满的意见。就是不肯与领导保持一致的默契。不过,好在孔子还没有达到禅宗的境界,也就是还没有能够做到与天地齐一的境界。他居然也认为近女色是不对的,却又实在是很想亲近这个南子,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为自己遭来骂名,所以才对天发誓言:“予所否者,天厌厌之!天厌之”。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就是:如果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老天会惩罚我的!老天会惩罚我的!其语气之激烈,说明子路的话可能正刺中了孔的痛处。而孔子的这个发誓,也似乎正显示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理。当然,孔子的誓言很可能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信什么天,也就是根本就不信神。他所谓的天不过是“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的自然世界,并不一定真正的相信这样的老天爷会有惩罚人的本领。更何况孔子在没有事的时候其实也从来不信也不谈什么怪力乱神的事。由此观之孔子的誓言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不过,孔子虽然虚伪,但是毕竟还没有达到所谓禅宗的高明地步。他那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把自己放置于一个辩诬的地位,其实也是心虚的表现。究竟孔子当年做了什么,已经无从考察了。但是这个故事,其实反映了孔子还是很可爱的。他没有掩盖自己“食色”这样的人之大欲。

  西方人就比我们要简单多了。对于一件事情的判断标准,首先是弄出一个自然法来。而所谓自然法也不过是关于如何能够保证大家人生安全,使大家尽量过得舒适安全一些而已。所以,他们通过立法的方式来审判人们的日常行为是不是侵犯了别人的自由与生存的安全。在这之前无论你怎样想邪念,意识怎样卑鄙下流,只要没有变成行动,造成危害,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追究你的罪过。因为罪恶一定是实施了的,并且造成了危害的事情。这样的界限就比较容易把握。但是,在中国自古就有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到现代又有什么向X交心,甚至“狠斗私字一闪念”。我真的不知道,人家的私字一闪念,你怎么去斗?你又是怎样知道人家的心是邪恶的?你又怎样证明自己的心就是比别人的正派?一个社会虚伪的道德就是这样造成的。而这样的虚伪的道德慢慢地就演变成了“以德治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甚至“半部《论语》治天下”滑稽闹剧。治当然是能治,但是把一个民族治成什么样子了?直到现在我们这个民族还陷在这样的迷雾之中不能自拔。

   我突然想起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所谓的面子与禅宗也似乎有一些微妙的相似之外。我记得鲁迅在其著名的《说“面子”》的文章里这样说到过:“中国人要‘面子’,是好的,可惜的是这‘面子’是‘圆机活法’,善于变化,于是就和‘不要脸’混起来了。长谷川如是闲说‘盗泉’云:‘古之君子,恶其名而不饮,今之君子,改其名而饮之’”。这就是我们面子的奥秘。所以,如果一间学校直接收多收几块钱学费,这当然就是乱收费了,从校长到教师都是要背重重的骂名的。可是如果打着“人民教育人民办”,那么会怎样?那不就成了造福子孙万代的百年大计?所以庄子早在二千多年前一眼看破了这个奥秘就说出一句真话:“窃铢者贼,窃国者为诸侯”,说完这句话的庄子只有躲藏到山林里去了,否则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这就是禅宗,天机是不可泄也。

2006年12月8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