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村精诚国医馆医生:生命智慧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6: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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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真正的人应该具有冒险的基本精神。

  当你看到事情已经固定下来,你就再度搅乱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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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一个群众、一个大众。只要你更仔细地看、更深入地看,你就会发觉在你里面有很多人,而他们有时候都会假装是你。当你在生气的时候,有某一种特定的人格会占据你,而假装这就是你。当你处于爱的情况下,那么另外一种人格就会占据你,而假装这就是你。

  它不仅对你而言是混乱的,它对跟你接触的每一个人而言也都是混乱的,他们看不出来,因为他们本身也是一个群众。

  在每一个关系当中,并非只是两个人结婚,而是有两个群众结婚。这将会是一个持续的大战争,很少说你里面的爱人在当差。而另外一个人里面的爱人也刚好在当差。除了这种很少发生的情况之外,你们一直都在错过。当你具有爱心的时候,对方是悲伤的、生气的、或是担心的,而当他处于爱的状态下,你并没有同样的心情。很难去驾驭这些人格,它们都各自为政。

  在你里面有一种循环,如果你继续注意看--不要干涉这些人格,因为那将会产生更多的一团糟、更多的混乱。只要注意看,因为当你注意看所有这些人格,你将会觉知到也有一个观看者,那个观看者并不是一个人格,这些人格在那个观看者面前走来走去。

  它并不是另外一个人格,因为一个人格无法注意看另外的人格,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也是非常基本的一件事--

  一个人格无法观看另外一个人格,因为那些人格没有任何灵魂。

  它就好像你的衣服,你可以继续换你的衣服,但是你的衣服无法知道说它们被换了,它们无法知道说现在另一件衣服已经被使用了。你不是衣服,所以你可以更换它们。你不是一个人格,所以你可以觉知到这些无数的人格。

  但这同时非常清楚地突显出一个要点:有一样东西继续在观看你周围的这整个人格游戏。

  而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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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注意看这些人格,但是同时要记住,你的那个观看就是你真实的存在,如果你能够保持注意看你的人格,那些人格将会开始消失,它们无法继续存活下去,它们需要认同来使它们保持活着。如果你在生气,它需要你忘掉观照,而变得跟那个生气认同,如果你不跟它认同,那么那个生气就没有活力,它已经是死的,它已经在垂死,它已经在消失。

  所以要保持越来越集中在你的观照,那么所有这些人格都将会消失。当没有一个人格被留下来,那么你真实的存在--那个主人--就回到家了。

  那么你就能够很真诚、很真实地行动,那么任何你所做的,你都会很全然地去做,从来不会后悔,你总是处于一种欢欣鼓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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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多数的问题--或许是大多数的问题--都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跟它们面对面,从来没有真正面对它们;不去注意看它们就是给它们能量,害怕它们就是给它们能量,一直试着去避开它们就是给它们能量,因为你在接受它们。你的接受就是它们的存在,如果没有你的接受,它们就不会存在。

  你具有能量的泉源,任何发生在你生命当中的都需要你的能量。如果你将那个能量的泉源切断,换句话说,那就是我所说的不认同。如果你不跟任何东西认同,它就会立刻变成死的,它本身没有能量。

  观照的另一面就是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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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是容易的,而意识是困难的,但是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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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从来不去管爱的根,我们只是在谈论花朵。我们告诉人们要成为非暴力的,要成为慈悲的,要成为具有爱心的,要将这些品质发展到你甚至能够爱你的敌人,发展到你甚至能够爱你的邻人。

  我们谈论花朵,但是没有人对根有兴趣。

  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不是一个具有爱心的人?问题不在于爱这个人、爱那个人、爱你的朋友、或是爱你的敌人,问题在于我们是否具有爱心。

  你爱你自己的身体吗?你是否曾经用爱抚的方式来接触你自己的身体?你爱你自己吗?

  你是错误的,你必须导正你自己;你是一个罪人,你必须变成一个圣人,当你具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能够爱你自己?你甚至无法接受你自己,这些就是根!

  塑胶花是永恒的,塑胶爱也是永恒的,而真实的花是不永恒的,它每一个片刻都在改变,今天它在那里,在风中欢舞,在阳光下欢舞,在雨中欢舞,但是明天你将找不到它,它的消失跟它的出现一样神秘。

  真实的爱就好像一朵真实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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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对过去和对未来一无所知,它只知道现在,心没有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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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了解"过去"和"未来"两者都是不存在的。一切你所有的就是一个非常小的片刻:当下这个片刻。你甚至连另外一个片刻都没有,在你的手中一直都只有一个片刻;它是那么地小,那么地短暂,如果你去想过去或未来,你就会错过它,而那个片刻是唯一的生命和唯一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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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是一种疾病,它应该刚好像这样来被处理。它比癌症更危险,如果它需要动手术,就必须动手术。政治基本上是丑陋的,它一定是如此,因为有千千万万人在渴望一个职位、在向往一个位子。所以很自然地,他们将会争斗,他们将会杀戮,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们整个头脑的思路是那么地错误,我们已经被制约成要成为具有野心的,政治就是由这种头脑所产生出来的,不仅在一般的政治领域是如此,它甚至污染了你平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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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小孩都开始对母亲或父亲作出虚假的微笑,在那个微笑的背后没有深度,但是他知道,每当他微笑,他就会受到奖赏,他已经学会了成为政客的第一课。他还在摇篮里,你就已经把政治交给他了,然后在所有地方的人类关系里都会有政治学。

  男人使女人变残缺,那也是一种政治。女人占人类的半数,男人没有权利使她变得那么残缺,但是多少世纪以来,他一直都在使她变残缺。

  他不允许她受教育,他甚至不允许他听神圣的经典。在很多宗教里,他不允许她进入庙宇里面,或者如果他有允许她进去的话,她也是被安排在一个分开的角落。即使在神的面前,她也不能够跟男人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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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试图以各种方式削掉女人的自由。这是一种政治,而不是爱。你爱一个女人,但是你不给她自由;害怕给予自由,这算那门子的爱?你像一只鹦鹉一样地把她关在笼子里,你可以说你爱那只鹦鹉,但是你不了解,事实上你是在扼杀那只鹦鹉。

  你从那只鹦鹉带走了它的整个天空,而你只给它一个笼子,那个笼子或许是用黄金打造的,但即使是一个黄金的笼子也比不上天空中鹦鹉的自由,它们可以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它们可以唱它们自己的歌,不是唱你强迫它们唱的歌,而是唱它们自然要唱的歌,唱它们真正要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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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每一个国家里,在每一个文明里,有一半的人都被家庭政治所摧毁,但那就是政治。不论在哪里,只要你有凌驾别人的冲动,那就是政治。

  权力永远都是政治的,即使你那个权力只是想凌驾在小孩子之上,那也是一种政治。父母们认为他们是在爱,但是那只是他们头脑里的一个概念,他们真正的希望是要小孩子顺从,而顺从意味着什么呢?它意味着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父母的手中。

  如果顺从是这么伟大的一个品质,那么父母亲为什么不顺从小孩?如果顺从是这么一件具有宗教性的事,那么父母亲应该顺从小孩。

  权力跟宗教无关,所有权力跟宗教的关系只是在于把政治隐藏在漂亮的文字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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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培养出来的野心就是你必须在世界上成为某号人物,你必须证明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是不平凡的,但是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它有什么目的呢?它只有一个目的:你要变得很有权力,使别人能够奉承你。

  你们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使整个人类趋于权势,而这个趋势是非常政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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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喜爱自由,但是没有人想要责任。

  然而它们是一起存在的,它们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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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担心别人的肯定呢?唯有当你不爱你自己的工作,那么担心别人的肯定才具有意义,因为如此一来,它似乎可以成为一个代替品。

  你必须工作,而你不喜欢它,但是你却又得去做它,因为这样做你就可以得到别人的肯定,你就可以被赏识、被接受。

  不要去考虑肯定,倒是要深入考虑你的工作。

  你喜爱它吗?然后就会有结论。如果你不喜爱它,那么你就改变它。

  父母亲和老师们都一直坚持说你必须受到肯定,你必须被接受,这是要使人们纳入控制一个非常狡猾的策略。

  要学习一件基本的事: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你喜欢做的,永远不要要求肯定,那是一种乞求,为什么一个人要要求别人的肯定?为什么一个人要要求别人的接受?

  往你自己的深处看,或许你并不喜欢你正在做的,或许你害怕你走在错误的路上,别人的接受将会帮助你觉得你是对的,别人的肯定将会使你感觉你是走向正确的目标。

  问题在于你自己内在的感觉,它跟外在世界无关。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呢?--所有这些事情都依靠别人,你本身已经变成具有依赖性的。

  当你能够免于这个依赖,你才能够成为一个个人--成为一个个人,依靠自己的力量生活在完全的自由当中,从你自己的泉源得到滋养,这样做才能够使你真正归于中心、真正根植于存在,那就是你最终开花的abada-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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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聪明才智保持很天真,那是可能最美的事,但是如果聪明才智违反天真,那么它就是一种狡猾,其他没有,它并不是聪明才智。

  当天真消失的那个片刻,聪明才智的灵魂就消失了,它就变成好像一具尸体,那么就只能称它为"单纯的智力",它能够使你成为一个伟大的知识份子,但是它将无法蜕变你的生命,它将无法使你对存在的奥秘敞开。

  这些奥秘只能够对聪明的小孩敞开,真正聪明的人一直到他人生最后的片刻仍然保持他的天真,他从来不会丧失它--看着小鸟、看着花朵、看着天空时,小孩子所产生出来的那种警奇……以同样的方式,聪明才智也必须像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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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真理并不是民主的。不能够用选举来决定说什么是真实的,如果真理用选举来决定的话,我们将永远无法达到真理。人们将会选那些比较舒服的,而谎言是比较舒服的,因为你不必对它们做什么,你只要相信就好。

  真理需要很多努力,需要去发现,需要去冒险,它需要你单独去走那一条以前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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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成熟的人的品质是非常奇怪的,第一,他不是一个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自己"。

  他有一个"在",但他不是一个人。

  第二,他比较像是一个小孩--单纯而天真。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一个成熟的人的品质非常奇怪,因为"成熟"这个字眼让你觉得好像他是经验老到的,他是上了年纪的,他是比较老的。

  就身体而言,他或许是老的,但是就精神上而言,他是一个年轻的小孩。他的成熟并非只是由人生得来的经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成为一个小孩,他就不会成为一个"在",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经验老到的人--知识丰富,但是不成熟。

  成熟跟你外在的人生的经验无关,它跟你内在的旅程有关,它跟你对内在的经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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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越深入他自己,他就越成熟。当他达到了他存在的核心,他就完全成熟,但是就在那个片刻,那个人消失了,只有一个"在"留下来;"自己"消失了,只有宁静留下来;

  知识消失了,只有天真留下来。

  对我而言,成熟是"达成"的另外一种说法,成熟就是你已经达成了你的潜力,它已经变成实际的,种子已经走了一段很长的路,然后已经开花了。

  成熟会产生一种芬芳,它会使一个人变得很美,它会使人产生聪明才智,产生最敏锐的聪明才智,它使他成为爱本身。他的行动是爱,他的不行动也是爱;他的生命是爱,他的死亡也是爱。

  他就是一朵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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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的音乐已经丧失了它的优雅,因为它已经忘了它基本的目的,它已经忘了它的来源,它不知道它跟静心有密切的关系。其他的艺术也是如此,它们都已经变成非静心,它们都引导人们走向疯狂。

  艺术家正在为他自己创造出一个危险,他也在为他的观众创造出危险。他或许是一个画家,但他的画是疯狂的,它并没有来自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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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脑的整个功能就是继续去划分,而心的功能就是去找出那个连接的环,那个连接是头脑完全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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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庸的头脑不可能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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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和静止的思想不会使任何人兴奋,它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它是人类头脑的问题,因为成为宁静的、成为静止的意味着处于一种没有头脑(no-mind)的状态。

  头脑无法静止,它需要持续的思考和繁忙。头脑就好像一辆自行车:如果你继续踩它,它就一直继续下去,你一停止踩它,它就会倒下来,头脑是一个两轮的交通工具,就好像自行车一样,而我们的思考就好像经常在踩着它。

  即使有时候你稍微宁静一点,你也会立刻开始烦恼说:

  "我为什么那么宁静?"只要能够产生烦恼或思考都可以,因为头脑只能够存在于一种方式之下,头脑能够存在于跑步当中,它一直都在追赶什么,或是在逃避什么,不管怎么说,它一直都在跑动,在跑动之中的就是头脑。

  你一停止跑动,头脑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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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试图以各种方式来消除陌生人的感觉,因此我们创造出各种仪式。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结婚,婚姻是什么呢?婚姻只是一项仪式。为什么要有这个仪式呢?因为他们想要抛弃那个陌生的感觉,所以就想办法创造出一个桥梁。

  而那个桥梁从未被创造出来,他们只是想象说现在其中一个是先生,而另外一个是太太,但是他们仍然保持是陌生人。他们一生都会生活在一起,但他们还是保持非常陌生,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穿透另外一个人的单独。

  唯有当你能够穿透进入我的单独,或是我能够穿透进入你的单独,这样你们才不会保持是陌生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就存在性而言,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够尽可能地亲近,但是当我们变得越亲近,我们就越会觉知到那个陌生,因为当我们越亲近,我们就越能够看清楚:"我不知道对方,对方或许是不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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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防卫性的盔甲,这是有原因的。第一,小孩子完全无助地被生在一个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里,很自然地,他会害怕他所面对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还没有忘掉那九个月的绝对保障和安全。当他在母亲的子宫里,他的未来一点都没有问题,他完全没有责任,也没有烦恼。对我们而言,那些日子是九个月,但是对那个小孩而言,那是永恒。他不知道日历,他也不知道有月、日、分、时。他在绝对的安全和保障当中过着一种永恒的生活,一点责任都没有。

  然后,突然间他被丢进一个未知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每一样东西都要依靠别人,很自然地,他将会感到害怕。每一个人都比他大,比他强而有力,他不能够没有别人的帮助而生活,他知道他是依赖的,他已经丧失了他的独立和自由。

  在某一个时段,那个防卫性的盔甲或许是必需的;它或许是如此。但是当你成长,如果你不只是变老,而是同时也在成长,成长得更成熟,那么你就会开始看到那个你携带在你身上的。

  当你密切注意看,你将会找到隐藏在它背后的恐惧。任何跟恐惧联结在一起的东西,一个成熟的人就应该脱离它,成熟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只要注意看你所有的行为和信念,找出它们是基于真象、基于经验、或是基于恐惧,任何基于恐惧的东西都必须立刻被抛弃,片刻都不要犹豫。那就是你防卫性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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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无法带走你心理上的防卫性盔甲,你会抗争它。只有你能够下一些功夫来抛弃它,那个做法就是:注意看它的每一个部分。如果它是以恐惧作为基础,那么就抛弃它;如果它是以理性作为基础、以经验作为基础、以了解作为基础,那么它就不是你要丢弃的东西,而是你要使它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的东西。

  然而在你防卫性的盔甲里,你将无法找到一种以经验作为基础的东西,它从头到尾都是恐惧。我们继续由恐惧来生活,因此我们继续毒化每一个经验。我们爱某一个人,但是是出于恐惧,它将会破坏那个关系,它将会毒化那个关系。我们追求真理,但它是来自恐惧,所以我们将不会找到它。

  不论你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一件事:出于恐惧,你将无法成长,你只会萎缩和死亡。恐惧是在替死亡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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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毫无恐惧的人具有每一样生命想要当成礼物给你的东西。如此一来,就不会有障碍,那些礼物将会洒落在你身上,而任何你所做的,你都会有一种力量、一种确定、一种非常权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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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必须去了解的就是那个认同的过程,也就是一个人如何认同与他不同的东西。目前你跟头脑认同,你认为你就是头脑,因此而产生了恐惧。如果你跟头脑认同,那么很自然地,如果头脑停止,那么你就完了,你就不复存在了,而你不知道任何超越头脑的东西。

  真相就是:你不是头脑,你是某种超出头脑的东西,因此头脑的停止是绝对必要的,好让你能够首度知道,你不是头脑--因为你仍然会存在。

  当头脑消失的时候,你仍然会存在,不但存在,而且带着更大的喜悦、更大的光辉、更大的光、更大的意识、更大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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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是:我们是单独的,我们是陌生人。如果我们接受我们是陌生人这个基本真理,世界将会远比现在更好。

  跟一个陌生人坠入爱河有什么不对?在你跟一个陌生人坠入爱河之前,那个陌生必须先被摧毁,有这个需要吗?

  我们都是陌生人,这是"生命之美"其中的一项,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改变这个真相。有陌生人爱你是很美的,有陌生人成为你的朋友是很美的,有陌生人在世界各地是很美的,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个奥秘--它本来就是一个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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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为人所知的事实:你爱上一个人,但是你并没有爱上一个真正的人,你只是爱上一个你想象中的人。当你们不在一起的时候,当你从阳台看一个人,或者当你在海边跟那个人碰面几分钟,或者在电影院里手拉着手,你就开始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没有人是天生的一对,你只是一直将越来越多的想象投射在那个人身上--无意识地。你在那个人的周围创造出某种气氛,他也在你的周围创造出某种气氛。每一样东西似乎都很美,因为你使它变得很美,因为你在对它做梦,你在避免那个真相,而你们两个人都试着以各种可能的方法不要打扰到对方的想象。

  所以那个女人就以那个男人要求她的方式来躬行,而那个男人也以那个女人要求他的方式来躬行,但是你只能够这样做几分钟,或是顶多做几个小时。一旦你们结了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生活在一起,那么要再继续伪装下去就变成一个重担。

  只是为了要满足对方的想象,你还能够继续演戏演多久?

  迟早它将会变成一个重担,然后你就会开始报复,你会开始摧毁对方在你周围所创造出来的想象,因为你不想被它所监禁,你想要自由,你只是想要成为你自己。

  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也是一样,他也是想要自由,想要成为他自己。这是所有爱人之间和所有关系当中经常有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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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允许自由。

  爱允许说,任何对方喜欢做的,他都能够做。任何他所感觉的,如果它能够使他喜乐,那是他的选择。

  如果你爱那个人,那么你就不要干涉他私人的东西,你会让他私人的东西不被干涉,你不会去侵扰他内在的本性存在。

  基本上,爱必须是:"我以对方本然的样子来接受他。"爱从来不会试图按照一个人自己的概念去改变对方,你不会试图去修剪那个人,使他来适合你想象中的尺寸,然而,全世界到处都有这样的事在发生……

  如果你爱,那么就不要附加任何条件。

  如果你不爱,那么你又是何许人,而能够附加什么条件?

  不管是那一个情况,都很清楚。如果你爱,那么就没有条件的问题,你按照他本然的样子来爱他;如果你不爱,那么也没有问题,因为他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人,所以也就没有附加条件的问题,他可以做任何他想要做的。

  如果嫉妒消失,而爱仍然保留,那么你的生命就具备了某种具有实质的东西,那是值得去保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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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在分享你的喜悦,你并不会帮任何人创造出一个监狱,你只是给予,你甚至不期望对方的感激或感谢,因为你的给予并不是想要得到任何东西,甚至连感激都不想得到。你之所以给予是因为你太充满了,所以你必须将它给出去。

  所以如果有人感谢,你也会感谢那个人,因为他接受了你的爱,他接受了你的礼物,他帮助你卸下你的重担,他允许你将爱的礼物洒落在他身上。

  你分享越多,给予越多,你就拥有越多,这样它才不会使你成为一个吝啬的人,才不会使你创造出一个新的恐惧说:

  "我或许会失去它。"事实上,当你失去越多,就会有更多新鲜的水从那个你以前从来不知道的泉源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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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整个存在是一体的,如果整个存在一直都在照顾树木、动物、山岳、海洋--从最小的草叶到最大的星星--

  那么它也将会照顾你。

  为什么要占有?占有只是显示出一件事:你不信任存在,你必须为你自己安排另外的保障和安全,你无法信任存在。

  不占有基本上是对存在的信任。

  不需要去占有,因为整体已经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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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掉执著和爱是同一件事这个概念。它们是敌人;执著会摧毁所有的爱。

  如果你培养执著,如果你滋养执著,那么爱就会被摧毁,如果你培养和滋养爱,那么执著将会自动消失。

  爱和执著并不是同一件事,它们是两个分开的实体,它们是互相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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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都要记住这个生命的基本法测:如果你崇拜某一个人,有一天你将会对他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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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很有觉知,不要被任何人所控制,不管他们的意图是多么地良善,你必须保有你自己的独立自主,不要听命于那些意图良善的人,那些一直在做好事的人,那些经常在劝告你要成为这样、成为那样的人。听他们讲,然后谢谢他们。

  他们不想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事实上会有伤害发生。

  只要听命于你自己的心。

  那是你唯一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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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判断你,而你没有经过详察就接受了他们的概念,你为了人们的各种判断而受苦,而且你还将那些判断丢在另外的人身上。这个游戏已经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类都在为它受苦。

  如果你想要脱离它,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判断你自己。很谦虚地接受你的不完美、你的失败、你的错误和你的脆弱。不需要伪装,只要成为你自己,只要说:"我就是这样--充满恐惧。我在黑暗的夜晚不敢走进浓密的森林里。"这有什么不对?这是人之常情。

  一旦你接受了你自己,你就能够接受别人,因为你将会有一个很清楚的洞见:他们也有同样的毛病。而你对他们的接受也能够帮助他们接受他们自己。

  我们可以把整个过程倒转过来:你先接受你自己,那将能够使你有能力接受别人。而因为有人接受他们,他们也会首度学习到那个接受的美--那个接受令人感到多么地和平--然后他们就会开始接受别人。

  如果整个人类都能够发展到每一个人都按照他本然的样子被接受,那么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痛苦都会消失--那些痛苦是没有基础的--然后你们的心就会自己打开,你们的爱就会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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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理总是单纯的、赤裸的、单独的。它是非常美的,因为真理就是生命、存在和自然的本质。

  除了人类之外,其他没有人会说谎。玫瑰花丛不可能说谎,它一定会长出玫瑰,它不可能长出康乃馨--它不可能欺骗,它不可能成为它本然之外的东西。除了人类之外,整个存在都生活在真理里面。

  真理就是整个存在的"宗教"--人类除外。当一个人也决定要成为存在的一部分,真理就变成了他的宗教。

  这是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最大的革命,它是一个光辉灿烂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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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没有按照世界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你按照你头脑强迫你去看的方式来看它,这种事情在世界各地到处可见。

  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被制约;头脑只不过是制约,它们按照它们的制约来看事物,那个制约具有某种色彩。

  我们会去区分:我们使某些人成为较优越的,而使另外某些人成为较低劣的;男人是比较强而有力的,女人是比较不强而有力的;某人是比较聪明的,而另外某人是比较不聪明的。有某些种族宣称他们是上帝的选民,每一个宗教都宣称他们的圣书是由神本身所写的。所有这些一层又一层的东西造成了你的头脑。

  除非你能够将整个头脑摆在一旁,而用你的意识直接地、立即地去看这个世界,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看到真理。

  在这个世界里,最大的勇气就是将头脑摆在一旁。最勇敢的人就是不要有头脑的障碍而只是按照世界本然的样子来看它的人,那是非常不同的,那是非常美的。没有一个人是比较低劣的,也没有一个人是比较优越的--没有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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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我们认为知识份子是聪明的人,那是不对的。知识份子只是生活在死的文字里。真正的聪明才智是不会这样做的,真正的聪明才智会抛弃文字--那是尸体--而只带走它那活生生的脉动。

  聪明之士的方式是心的方式,因为心对文字没有兴趣,它只对包含在文字里面的生命汁液有兴趣。它不会收集容器,它只会饮用里面的生命汁液,而将容器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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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而言,宗教之士并不是超越自然的人,而是一个完全自然的人,它已经探索了自然的所有层面,没有留下任何未探索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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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必须过着自然的生活,而达到自然的死亡。自然的死亡是生命的顶点,是很自然地生活,没有任何抑制、没有任何压抑的生命顶点--就好像动物的生活方式,就好像鸟类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分裂,是一种完全放开来,而让自然流经你的生活,在你的部分没有任何阻碍,就好像你不在,而生命本身自己在流动。

  不是你去过生活,而是生活来过你,你是次要的,然后那个顶点就会是一个自然的死亡。

  死亡将会反映出最终的顶点--你整个生命的最高潮,它以一个浓缩的形式包含了一切你所生活过的。

  所以世界上只有非常少数的人能够自然地死,因为只有非常少数的人很自然地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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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害怕死亡,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即将会死,而我们又不想死。我们想要把眼睛闭起来,我们想要生活在一种状态:其他每一个人都会死,但是我不会死。这是每一个人正常的心理:我将不要死。

  谈论死亡是一种禁忌,人们会感到害怕,因为它提醒了他们他们自己的死亡。他们还非常关心一些琐事,但是死亡就逼近了,他们想要那些琐事使他们一直保持忙碌。忙碌给他们一种感觉:他们将会死,但至少不是现在,而是以后。它什么时候会发生,我们等着瞧。

  如果你完全接受生命,那么你也同时接受死亡;死亡只不过是一种休息,你整天都在工作,到了晚上你想不想休息呢?每天的睡觉使你恢复活力,使你再度能够发挥较好的功能,使你再度恢复工作效率。所有的疲倦都消失了,你再度变年轻。

  死亡在一个比较深的层面也是在做同样的事,它改变了整个身体,因为现在身体已经无法只是藉着平常的睡觉来恢复活力,它已经太老化了,它需要一个更剧烈的改变,它需要一个新的身体。你生命的能量需要一个新的形式,死亡只不过是一种睡觉,好让你能够很容易地移入一个新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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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由恐惧来生活的人,他的内在一直都在颤抖,他一直都走在发疯的边缘,因为生命那么浩瀚,如果你一直在恐惧,那么就会有非常多的恐惧。

  你可以做出一大张清单,然后你会很惊讶地发现你有那么多恐惧,而你居然还能够活下去!到处都有很多传染病,有很多种疾病,很多种危险,有绑架、有恐怖份子,而我们只有这么渺小的一个生命。到了最后会有死亡,这是无法避免的,你的整个生命将会变黑暗。

  抛弃恐惧。那个恐惧是你在孩提时代无意识的状态下所形成的,现在你要有意识地丢弃它而变成熟,然后生命就可以成为一种光。当你继续成长的时候,它就会继续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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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并不是一种游戏,它是最真实的生活方式之一,它同时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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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而言,不服从是一种大革命,它并不是意味着对每一个情况都绝对说不,它只是意味着决定是否要做它,去做它是否有助益,它是将责任扛在你自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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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你知道你存在的真理,否则你将永远无法感觉到生命伟大的祝福,你将无法只是因为存在这个单纯的事实而洋溢着喜悦。

  如果你无法经验真理,你将无法使你自己跟这个广大的宇宙连接在一起--这个广大的宇宙就是你的家。它把你生出来,它对你有一个殷切的期望,它期望你能够成长到意识最终的高峰,因为存在只能够透过你而变成有意识的,没有其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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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力是思考,但意识必须在一个不思考的状态下才能够被发现,你必须变得完全宁静,甚至连一个思想在移动都会是一个打扰。在那个宁静当中,你就能够发现你的本性,它跟天空一样广大,如果你能够知道它,那么你的确是知道了某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否则你所有的知识都是垃圾。

  你的知识或许有用,或许很实用,但是它将不会帮助你蜕变你的存在,它无法带领你到最终的实现,它无法带领你到满足,它无法带领你到成道,它无法带领你到你能够说"我已经回到家"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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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你在你里面找到家,否则没有其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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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予爱是很真、很美的经验,因为这样的话,你就成为一个国王;得到爱是一个很小的经验,它只是一个乞丐的经验。

  不要成为一个乞丐,至少就爱而言必须成为一个国王,因为爱是在你里面一个无穷尽的品质,你想给多少,你就有多少,不要提心它会竭尽,不要担心有一天你会突然发觉:"我的天啊!我已经没有爱可以再给予了。"

  爱不是一种数量,它是一种品质,爱这种品质会因为你的给予而成长,而如果你抓着不给,它就会死掉。如果对它很吝啬,它就会死掉。所以对爱而言,要成为一个真正挥霍无度的人!不要担心你的对象是什么人。认为我只要将爱给予某些具有特定品质的人,那真的是吝啬头脑的概念。

  你不了解你具有那么多,你是一朵带着雨的云,带着雨的云不会担心它会下雨下在哪里。不管它下在石头上,下在花园里,下在海洋里,都没有关系,它只是想要卸下它自己的重担,而那个卸下重担是一个很大的舒解。

  所以首要的秘密就是:不要要求爱。不要等待,不要想说如果有人要求你,你才要给--尽管给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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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件最基本的要记住的事就是,当你觉得很好的时候,当你处于一种狂喜的心情之下,不要认为它将会成为你永恒的状态。

  要高高兴兴地去活那个片刻,要尽可能高兴地去活那个片刻,同时要很清楚地知道,目前它来,但是它将会走,就好像微风吹进你的屋子,带着它所有的芬芳和新鲜,然后从另外一个门跑出去。

  当你开始想要使你狂喜的片刻变成永恒,你就是开始在摧毁它们了。当它们来临的时候,你要觉得感激;当它们离开的时候,你要感谢存在。保持心灵敞开,它将会发生很多次,不要对它下判断,不要选择,保持无选择的。

  是的,有一些片刻你会觉得痛苦,但是又怎么样呢?有一些人一直都生活在悲惨之中,他们甚至连一个狂喜的片刻都不曾知道过,你还算是幸运的。

  即使在痛苦之中,你也要记住,它不会永远,它将会过去,所以不要过分被它所打扰,要保持泰然自若。就好像白天和晚上一样,人生当中也会有一些喜悦的片刻和一些悲伤的片刻。"自然"两种情况都有,你要将两者都视为自然的一部分而接受它们,你要将它们看成事情就是这样而接受它们。

  你只是一个观看者,既不是你在快乐,也不是你在痛苦。

  快乐来了又去,痛苦来了又去,有一样东西一直停留在那里,永远永远都在那里--那就是观看者,那就是观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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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顾虑到你存在最主要的核心,它无法被分成阳性和阴性。

  意识就是意识。

  一面镜子就是一面镜子,它既不是阳性的,也不是阴性的,它只是毫无选择地将所有来到它面前的东西反映出来。意识刚好就像镜子一样,它也只是在反映。

  静心能够让你的镜子反映,它只是反映出行动中的头脑和行动中的身体,它不管那个身体是男的或是女的,它不管头脑如何在运作,不管它是很感情化或是很合乎逻辑在运作。

  不论情况如何,意识只是对它保持警觉。

  那个警觉、那个觉知就是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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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慢慢地,你会越来越归于那个观看者的中心。白天将会来临,夜晚也会来临;生命将会来临,死亡也会来临;

  成功将会来临,失败也会来临,但是如果你归于那个观看者的中心--因为那是你里面唯一真实的存在--那么每一件事都只不过是一个正在经过的现象。

  只要试着感觉一下我所说的:只要成为一个观看者,不要因为任何一个片刻特别美而执著于它,不要因为任何一个片刻特别痛苦而将它推开。停止这样做。你已经做那样的事做好几世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成功,你永远都不会成功。

  超越的唯一方式就是要停留在一个超然的地方,要找出一个地方,从那里你可以观照所有这些改变的现象,而不与之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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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验来了又去,不要依靠它,除非你找到那个感觉到喜悦的经验者,除非你找到那个感觉到痛苦、感觉到幸福、感觉到悲伤的经验者,这个经验者就是意识。

  你必须用尽一切努力去达到这个最内在的台风眼,你的整个生命是一个变化多端的台风,是一个景色多变、颜色多变的台风,但是就在那个台风的中央,有一个宁静的中心,那个中心就是你。

  一旦你跟某些概念认同,你就生病了。

  所有的认同都是心理上的病。

  事实上,头脑就是你的病。

  将头脑摆在一旁,只要静静地洞察真实的存在,不要有任何思想,不要有任何偏见,那就是去熟悉真实存在的一种健康方式,以这样的方式,你将会发现一种完全不同的真实存在。

  找出"那真实的"将会使你免于很多愚蠢的事,免于很多迷信,它将能够清除你内心的各种垃圾,那些垃圾是好几世以来所倾倒给你的。疾病一代接一代地继续流传下去,你承袭了带着各种愚蠢概念的整个过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区分,也不会有比较。

  一旦你能够免于作比较和作区分,你就是光,你的整个存在就是光,你会失去所有的重量,你会变得非常轻,而能够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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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件事都会经过,但你还是会留下来,你就是那真实的存在。每件事都只不过是一个梦,或许有些是美梦,而有些是恶梦,但不管它是一个美梦或是一个恶梦,重要的是那个看着那些梦的人。

  那个看者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那个看者是一种绝对永恒的东西。

  只要你能够瞥见它一下,你所有的问题就会开始消失,因为有一个完全新的观点将会升起,有一个新的看法、一个新的生活方式、一个新的看事情和看人的方式、一个新的对情况反应的方式将会升起。

  那个"看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不论你在做什么或不在做什么,它一直都在。它在那里已经有无数个世纪了,它永远都在那里,等着你去注意它。或许因为它一直都在那里,所以你就忘了它。明显的东西总是被遗忘--你要记住它。

  当你有一种幸福感,你要记住它。

  当你处于悲惨和身心的极度痛苦之中,你要记住它。

  在各种气氛之下,在各种心情之下,你都要继续记住它,不久你就能够保持归于它的中心,那么你就不需要再去记住它,那就是一个人生命当中最伟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