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mond什么意思:古代希腊人的诗性生活——英雄主义 朱孝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3/29 22:05:25
  古代希腊人的诗性生活——英雄主义
                                                      朱孝远
 
提起希腊,我们会想起雅典娜,奥林匹克运动会、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格拉图,以及伟大的雕塑。今天来讲古代希腊的传统,主要介绍希腊人。

       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源头。当讲到源和流的时候,我们总是觉得源头是非常清澈的,例如中华文明的源头是长江、黄河,而西方人一追溯古代的文明便追溯到希腊。

       为什么要从文化的角度来研究希腊呢?因为中国现在的文化发展非常快速并呈现出几种大的变化。第一种大的变化,就是中国到了研究经济和研究文化同步发展的时候了。第二个变化,就是中国已经做了一个世纪的理论探索,现在到了拼文化底蕴、拼境界的时候。我们不谈那么多的文化理论,我们要看你能不能画出齐白石那样的虾,你能不能唱出梅兰芳那样的京剧,这样就到了拼文化底蕴、拼境界的时候。另外,关于东方文化好还是西方文化好的争论已经有几十年了,现在我们认识到,一种新的文化一定是在吸收,整合世界各国优秀文化的基础上诞生的,所以我们不再说中国文化有多少优点,西方文化有多少优点,我们要吸收全世界文化的优秀成分,所以我们探索西方文化的源头就追溯到希腊那里去了。

         下面谈一个文化现象一一“言必称希腊”。为什么要“言必称希腊”?首先,希腊文明是比较优秀的。天下的文化,只要做到极端的优秀,就能完成三个超越。例如齐白石画的虾、梅兰芳的京剧、古希腊的雕塑、贝多芬的音乐,它们能完成什么超越呢?首先是时间上的超越,过去的人喜欢,现在的人也喜欢;其次是空间上的超越,中国人喜欢,外国人也喜欢;然后县大颢材和小颢材的超越。凡·高的向日葵。齐白石的虾,陈寅恪先生的《柳如是别传》,这些是大题材还是小题材?任何东西做到了极端的优秀,实际上就完成了这种超越。古代的希腊文化就是因为优秀,出了那么多哲学家、艺术家、科学家,所以完成了现代历史研究的一种超凡人圣的境界。历史书一定不能写得很枯燥,历史课一定不能讲得使大家不想听,历史学一定要完成它的科学性、艺术性和人文性的结合。因此,“言必称希腊”的第一个理由就是希腊文明本身比较优秀。优秀跟平庸是相对的,整个中世纪相对来说比较落后,所以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就觉得古代是优秀的,而中世纪相对地被认为是平庸的。古代的希腊文明确实像一扇远方的窗户,而里面是点着灯的。

       其次,“言必称希腊”是因为古代跟现代构成一种反差。现代人很喜欢看古代的东西,而不喜欢看现代的东西,古和今、古代和现代构成一种反差。古代很遥远,它体现出人类的一种真性情、真血性,没有修饰成分。为什么人类学家都要去研究原始社会?因为他们认为那个时代的人没有修饰,现代的人比较喜欢修饰。例如古代人最爱说两句话,一句话叫“我爱你”,一句话叫“我恨你”,这两句话现代人就很难说,现代人在爱与恨之间有一大串话:这个人怎么样?0K;这个人怎么样?还可以;这个人怎么样?不累;这个人怎么样?不讨厌;这个人怎么样?像朋友一样;这个人怎么样?像家里人一样;这个人怎么样?很可爱……现在的人加了这么多的形容词连自己都听不懂了。

       第三,古代的希腊人代表一种真性情、真血性,说的话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它带来了第三个“言必称希腊”的原因,即希腊的文化非常刺激。希腊人把事情做绝,不做绝不刺激,所以有一个哲学家一辈子住在木桶里,非常刺激。还有苏格拉底,苏格拉底为真理而死,刺激。古希腊人做事不回避,他们称自己的时代为“英雄时代”,英雄就是英雄,所以这个说法比较刺激。古代人不做假谦虚,好就好,坏就坏,和现在构成强烈对比。希腊人还给西方人带来一种影响,喜欢把事情放在高峰体验、刀锋体验上,就是放在生与死的境界上去加以体验。比如战争,古希腊的三部史书,都是描写战争的:第一部是“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写的《历史》,讲希腊和波斯人的战争;第二部是《荷马史诗》,讲的是特洛伊战争;第三部是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也是谈战争。为什么都谈战争?因为战争把一切浓缩了,使好的更好,坏的更坏,这就是刀锋体验。在《历史》中,有一个温泉关战役,讲述三百勇士守关口,抵抗波斯人的进攻,但有两个人没去打仗,一个人出差,还有一个有病,出差的回到家,他妻子就说,别人都死你为什么不去死?所以很刺激。当然,刺激和平庸是相对的。

       第四,希腊人很纯洁、纯情,他们是自然主义者。希腊靠海,海叫爱琴海,多好听,爱琴海边的人白天喜欢体育锻炼,喜欢游泳,晚上睡觉很晚。那里的人感情很热烈,待人友好,很重感情。自然主义还使得希腊人很少去建摩天大楼,他就要建与自然亲近的建筑,这一点和罗马很不一样,和中国倒比较接近。中国古代最高的理想是什么,是融于宇宙之中,像成都草堂,以小见大。希腊也有这种自然主义倾向,自然主义跟人为做法是相对的。现在的好多事物都是人为的,随便到一个公园看,都是人工造的,都是人为,而古希腊喜欢自然,和人为构成对立。另外,古代希腊人包括现在希腊人都非常喜欢美,非常喜欢文化,美和丑是对立的,并且分等级,什么叫美,什么叫不美,有很多说法:美不仅仅是外表美,还有心灵美。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构筑了一个思想叫精神之爱,精神之爱就比较高级,你住在上海,他住在北京,两个人一辈子不说话,然后心心相通,你能做到吗?希腊人的各种感觉也是分等级的:首先是味觉,味觉和口连在一起,高级不了;比味觉好一点就是视觉,视觉有一点抽象,能够看很远的东西;再就是听觉,听觉更抽象;然后还有心灵美、心灵的感觉。所以他们就有这样的说法,心灵的感觉特别的美,心灵的感觉上升到心灵的爱情就是精神之爱。

       古希腊人拥有形而上的动力观。“形而上”和“形而下”不一样,“形而上”就是他们的文化要求特别高,他们是向上的,他们是进取的,他们是表现自己的文化素质的,因此“形而上”就涉及到了他们的理想观念。有四种动力:理想主义动力,为生存而产生的动力,为功利产生的动力以及为信仰产生的动力。希腊人是理想主义动力。“形而上”的动力观还使得他们特别注重东西的分类,注重把事物上升到某种主义的高度,西方人是许多“主义”的发明者:英雄叫英雄主义,浪漫叫浪漫主义,还有理性主义,人文主义等。“主义”就是把东西抽象。西方有一种习惯,不把东西做绝,不抽象到哲学涵义上,就觉得没做完,这也是从希腊人那里来的。

       第五,希腊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守纪律,尤其是斯巴达,该城邦的人非常守纪律。纪律和现代人的自由散漫构成了反差。现在有的西方人很自由散漫,太自由散漫了,反而感到自由没劲,要有纪律才成。例如“围城现象”,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而那座墙就是一个纪律。假如把墙拆掉了,里面的人就是外面的,外面的人就是里面的,男性就是女性,女性就是男性,那就没有围城现象了。所以自由散漫的人特别渴望古代人的纪律性。

       第六,古代希腊人的东西很难弄,就像魔方。所以西方人常说做一件非常艰巨的事情就像学希腊文一样难。现代人喜欢的东西都是难的,禅宗、棒喝、魔方都很难。东西越难越能勾起一种挑战的心理,古代希腊的东西难,像谜一样,那么就要研究。

        以上各种原因都是现代人的概念,所以“言必称希腊,也是现代人的概念。“言必称希腊”无非是要高峰体验,要理性主义,这是现代人的一种反思精神。但是西方文明这样一座大厦不能建立在这样一种玄想、浪漫的基础上,一定还有一些更深刻的东西没有发掘出来。西方人为什么要去研究希腊?希腊地方不大,但为什么非洲人、美洲人、英国的盎格鲁一萨克逊人、德国的日耳曼人,一找源头都找到了希腊?难道希腊和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言必称希腊”是一个文化概念还是一个地理概念?我们觉得它不是地理概念,而是一个文化概念,也就是说古代希腊人的生命力,那种真性情、真血性,成了一种文明发酵的“酵母”,西方人就用这样一种“酵母”来酝酿西方文明的“佳酿”,这就是“言必称希腊”。“言必称希腊”不能在一个“鸡蛋”上“盖房子”,所以希腊文化必定有一个稳定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英雄主义。

       古希腊还有很多个城邦,首先讲斯巴达。斯巴达城邦是个贵族政体,虽然它有国王,但是实际上它是一个典型的奴隶制城邦。奴隶制城邦抓了很多外邦人,把他们都当作奴隶,采取一种战争的状态。那些奴隶叫希洛人,人数远远超过了斯巴达居民,所以斯巴达就要训练自己的公民,就要培养斯巴达的英雄。斯巴达的英雄主义有两个主题词,一个叫体魄,一个叫力度,所以斯巴达人身体最好,女性最美丽,因为她们经常进行体育锻炼。斯巴达这样一种精神体现在要求人放弃一切,来为斯巴达的城邦利益服务。在此先要区分两个词,文化和文明。文化和文明在词源上来说是不一样的:文化是养育的意思,培养、养育叫文化;文明是叫人成为一个好公民,在古代希腊城邦你就要成为一个好的城邦居民。但斯巴达把英雄主义做得太过分了。体育锻炼是不错的,但是他们搞优选学,生出来的小孩如果不好就把他们从高高的泰格特山上扔下去。斯巴达人觉得城邦要比较男性化才能保持紧张气氛,所以扔下去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多得多,这样就有杀女婴的习惯。所以斯巴达的教育有点过分,尤其是优选学。泰格特山下都是尖尖的石头,扔下来必死无疑。另外他们对结婚非常地重视,比如体格有缺陷的人就不能结婚。有个国王娶了一个不太标准的人当妻子,便不得不交了一笔罚金。他们认为男人应该把自己的妻子借给体格优秀的人,从而生出更优秀的孩子。当然体育锻炼还是好的,它训练人有坚韧的精神。它还培养人的忍耐力,荣辱不惊。此外也培养女性,培养她们当好的、健美的母亲。在希腊的城邦里面,斯巴达妇女地位最高。斯巴达妇女地位高是有道理的:第一点,斯巴达的妇女是练武功的,健美,她们进行体育锻炼,所以她们力气很大;第二点,斯巴达的妇女是结成“妇女帮”的,她们经常是一群妇女,尤其是一群少女,看到谁好就一起跑过去赞美他,看到谁坏了就一起跑过去侮辱他。斯巴达人很要荣誉,谁被她们侮辱过一次,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接下来是雅典,雅典也有英雄主义。雅典的英雄主义有两个主题词——美和文化。雅典人最爱美,所以开了很多美容院,雅典人还用橄榄油做成一种香波或软膏。雅典人读了很多书,却没有像斯巴达人那样进行体育锻炼,于是渐渐地就软化了,还好他们有美容术。所以在雅典,文化是无价之宝。雅典人特别爱文化,特别尊重文化,文化人尤其哲学家是非常被大家尊重的。雅典造就了很多人,例如苏格拉底。斯巴达很多人才都跑到雅典去了。当然斯巴达精神也被一些有血性的哲学家看好,苏格拉底以后的一些学生都觉得他们要学习斯巴达人进行体育锻炼,不要仅仅谈文化,还应该进行实践活动。苏格拉底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一天到晚在街上进行街头教育。苏格拉底的性格很有趣,他是个具有洞察力的哲学家。他的性格是这样的:他的直觉是批判性的,他的知觉是创造性的。直觉就是跟着感觉走,想一想就动出一个脑筋来如何改善人,所以他看人就像医生在看病人,看这个人怎么脑细胞这么多却只用它的百万分之一,看这个人怎么少了一只胳膊,看这个人怎么想问题这么奇怪。苏格拉底的知觉是创造性的,能想出一套体系来帮助你。所以苏格拉底是这样的教育家,他这样一种哲人个性,在雅典能够发扬光大。所以我们就找到了一些主题词,雅典是美和文化,斯巴达是体魄和力度,《荷马史诗》是友情和智慧。从这一情况来看,希腊人是非常讲英雄主义的,英雄主义构成了他们的诗性生活。

       古希腊人的诗性和他们的英雄主义是连在一起的。它的诗很有意思,按照古希腊人的观点,诗是代表永恒的,所以要高于代表变化的历史学。诗和史学是两种学问,他们在各方面有各自的要求。诗就是真,诗就是创造性的直觉,就是理想之表现,是人类精神之魂的无限升华,或者尼采所说的梦境中的美丽假象。诗是热情奔放的,诗还是阿波罗“光明之神”和“灿烂之神”所掌管的内心幻觉世界、幻象世界,是一种生命力的奔放。诗有的时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使人赞叹不已的精魂。就是这样一种诗使得希腊的“荷马时代”变成了“英雄时代”,也就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所相信的信仰,就是希腊奥林匹斯山上圣火的精华,也就是“荷马时代”到“伯里克利时代”雅典人相信的哲学。从这样的诗里面我们感觉到了十分充分的浪漫主义、理想主义,但是缺乏一点现实主义。

       所以这样一种希腊人,这样一种精神,这样一种美感,后来就渐渐地走向理性,也就是诗渐渐变成历史学了。比较一下希腊文化和罗马文化,我们会感到罗马文化比较理性,因此后来希腊文化被罗马文化所取代了。希腊和罗马都叫古典文明,但是罗马和希腊很不一样:罗马强调制度,强调国家,强调法律,强调一元化;希腊强调个人,强调精神,强调文化,强调英雄主义。所以不能把希腊和罗马完全当作一回事。从希腊文化向罗马文化的转变,就是从浪漫主义向理性主义的转变,尽管希腊本身也有理性主义。

       最后谈谈英雄主义对西方文明产生的影响。古希腊人有诗意,罗马人有理性,从外观来看,西方文明总是有两个成分,一个理性,一个诗性。中世纪是信仰时代,非常浪漫。文艺复兴时期有人文主义,后来一个时代又是理性时代,再后来又是科学时代,还有后现代主义,都是理性和诗性两种元素在相互交替。为什么“言必称希腊”呢?因为古代的希腊和罗马确实奠定了西方文明诗性和理性两种元素的基础。另外希腊还奠定了世俗主义的基础,希腊的神也好,信仰也好,体育运动也好,谈的都是此岸,是现实世界中的事情,不是谈彼岸、神灵的世界。神不是永远住在奥林匹斯山上,而是从山上走下来,参与和帮助人们进行生活。所以希腊人发展了他们的凿俗世界。

        还有一个贡献是希腊人发展了人文主义。从西方文明的运动形式来看,经常会感到有一种非理性的人性欲望的冲动。从这个意义上说,把古代希腊文化当作酝酿“西方文明之酒”的一种“酵母”是不会错的。

        问:朱老师您好!刚才你讲了古希腊的一些文明,还有罗马的一些文明及文化现象等,那种浪漫是挺让我们神往的。但是您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现实的社会,当经济竞争已经全球化的时候,如果说还用希腊的那种浪漫那样柔美的一面来迎接强烈的挑战,它担负得起吗?

        答:希腊人担负不起,所以既要有浪漫又要有理性,这样就比较好。但是从你们大学生来看,我觉得要防止一种倾向,就是防止成人化,不要过早的成人化。所以我们还是要恢复希腊诗性生活吧,青春万岁,回归青春。

       问:我觉得希腊的文明与中国文明有很大差异,您能不能谈谈希腊文明和中国文明的差异?

       答:有差异,但是也有统一性。因为我们知道,在古代世界,各个地方没有电视,没有飞机,没有火车,所以世界文明是多元化的发展起来的,有相异之处。反而现代的文化倒是越来越变得比较接近了。西方文明从希腊开始发展比较快,但是不稳定;我们中华文明发展的底座很大,比较稳定。

       问:中华文明集中了许许多多其他国家的文明,而且把那种浪漫和现实及理想都联系得比较好,所以说我觉得中华的文明可能还胜过希腊文明。

       答:我非常同意。我们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够吸收外来文化,我们从来不是一个关门主义者,我们开放嘛!你穿的牛仔裤、旅游鞋我看就是西方的。不过这个问题还可以再说一点,比方说西方文明,它从希腊开始,底座不那么稳,但是它高精尖。中国文化底座很大,但是高精尖是最近提出的目标,过去总是要平稳,就像八股文,不那么高精尖,平平稳稳。所以西方发展高科技,中国发展高情感。我刚从泰山回来,参观了曲阜的孔林、孔庙,我觉得情感也是很好的。孔子那时候管仓库,后来一个大官送给他一条鲤鱼,他就给儿子取名叫孔鲤,多天真啊!现在如果说小孩出生了,人家送给你一个蛋糕,你就叫他蛋糕,会不会?不会。所以中国不是刚开始就发展一种人文主义精神,而是发展了高情感。所以高情感和高科技正好可以结合。

       从希腊文明来看,西方文明发展成抽象的想象,而我们是形象。所以我们要写小说,非要用形象语言,要写得很具体,用描述语言。西方则要抽象,这导致西方科技很有趣,什么东西都要强调生活的强度、生活的力度、生活的广度、生活的精度。西方有个数学时代,这个时代有数学家毕达哥拉斯、阿基米德,他们都很有生活的精度。生活的精度一想就很难,今天温度几度知道吗?湿度几度?接收过多少个信息?今天你们接受了一百个信息了吗?心动过几次?今天老师很可笑,今天老师可笑程度47%,能做到吗?所以我们分析这样一些具体的例子,就会发现,同样是伟大的古代文明的希腊,和同样是伟大的人类古典文明的中国,确实有不同之处。同时它们也各有优点,正好可以互相学习互相补充。我正想办一件事,我想从希腊要求一些文物,拿到北京大学展览。然后,还要拿到上海去展览,拿到各大城市展览,让我们中国人更多地理解希腊的文明,办好以后我们再把中国的文物拿到希腊去展览。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文物会不会损坏的问题。假如我们来做一个循环的展览,同时我们再组织一个讲演团每到一个城市就去讲解希腊的文化,或者讲解中国的文化,那一定是非常好的。

       问:您刚才说了,希腊的女性是很优秀的,同时妇女地位也是很高的,那种女性的团队精神令人感到很特别。我想中国女性也搞这种团队精神,一群女人去说一个男人,借以提高妇女地位,您能接受吗?

        答:我接受你前半部分,这叫团队精神。我不赞成你后半部分,那叫讽刺。你看奥林匹克运动会,你看中国的女排,那完全是团队精神,没有团队精神肯定不行。但是我不主张用一种非正当的激励,因为我们最后还是要靠平时的训练。中国女排输了几个球,媒介就把她们说得一塌糊涂,还有中国足球也是这样,实际上应该鼓励为主。我主张不要去讽刺,假如那群女孩子跑过去多鼓励鼓励他们,那多好啊。所以西方的运动会尤其是奥林匹克运动会里都有啦啦队,啦啦队里很多是女同学,所以中国以后要学奥林匹克运动的这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