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指韧带断裂:代悲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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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悲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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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悲白头翁
【注释】
【赏析】
有所思
作者简介
作者生平
[编辑本段]
代悲白头翁
唐 刘希夷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好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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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松柏摧为薪:松柏被砍伐作柴薪。《古诗十九首》:“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2.桑田变成海:《神仙传》:“麻姑谓王方平曰:‘接待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
3.这两句说,白头翁年轻时曾和公子王孙在树下花前共赏清歌妙舞。
4.光禄:光禄勋。用东汉马援之子马防的典故。《后汉书·马援传》(附马防传)载:马防在汉章帝时拜光禄勋,生活很奢侈。文锦绣:指以锦绣装饰池台中物。文又作“开”、或“丈”,皆误。将军:指东汉贵戚梁冀,他曾为大将军。《后汉书·梁冀传》载:梁冀大兴土木,建造府宅。这两句说白头翁昔年曾出入权势之家,过豪华的生活。
5.宛转蛾眉:本为年轻女子的面部画妆,此代指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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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这是一首拟古乐府,题又作《代白头吟》。《白头吟》是汉乐府相和歌楚调曲旧题,古辞写女子毅然与负心男子决裂。刘希夷这首诗则从女子写到老翁,咏叹青春易逝、富贵无常。构思独创,抒情宛转,语言优美,音韵和谐,艺术性较高,在初唐即受推崇,历来传为名篇。
诗的前半写洛阳女子感伤落花,抒发人生短促、红颜易老的感慨;后半写白头老翁遭遇沦落,抒发世事变迁、富贵无常的感慨,以“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总结全篇意旨。在前后的过渡,以“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二句,点出红颜女子的未来不免是白头老翁的今日,白头老翁的往昔实即是红颜女子的今日。诗人把红颜女子和白头老翁的具体命运加以典型化,表现出这是一大群处于封建社会下层的男女老少的共同命运,因而提出应该同病相怜,具有“醒世”的作用。
诗的前半首化自东汉宋子侯的乐府歌辞《董娇娆》,但经过刘希夷的再创作,更为概括典型。作为前半的结语,“年年岁岁”二句是精警的名句,它比喻精当,语言精粹,令人警省。“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颠倒重复,不仅排沓回荡,音韵优美,更在于强调了时光流逝的无情事实和听天由命的无奈情绪,真实动情。“花相似”、“人不同”的形象比喻,突出了花卉盛衰有时而人生青春不再的对比,耐人寻味。结合后半写白头老翁的遭遇,可以体会到,诗人不用“女子”和“春花”对比,而用泛指名词“人”和“花”对比,不仅是由于七言诗字数的限制,更由于要包括所有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人,其中也包括了诗人自己。也许,因此产生了不少关于这诗的附会传说。如《大唐新语》、《本事诗》所云:诗人自己也觉得这两句诗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即所谓“诗谶”,一年后,诗人果然被害。这类无稽之谈的产生与流传,既反映人们爱惜诗人的才华,同情他的不幸,也表明这诗情调也过于伤感了。
此诗融会汉魏歌行、南朝近体及梁、陈宫体的艺术经验,而自成一种清丽婉转的风格。它还汲取乐府诗的叙事间发议论、古诗的以叙事方式抒情的手法,又能巧妙交织运用各种对比,发挥对偶、用典的长处,是这诗艺术上的突出成就。刘希夷生前似未成名,而在死后,孙季良编选《正声集》,“以刘希夷诗为集中之最,由是大为时人所称”(《大唐新语》)。可见他一生遭遇压抑,是他产生消极感伤情绪的思想根源。这诗浓厚的感伤情绪,反映了封建制度束缚戕害人才的事实。
《大唐新语》又云:(希夷)“尝为《白头吟》咏曰‘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既而自悔曰:‘我此诗似谶,与石崇“白头同所归”何异也?’乃更作一句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既而叹曰:‘此句复似向谶矣,然死生有命,岂复由此?’乃两存之。诗成未周,为奸所杀,或云宋之问害之。”
此诗当时即广为传诵,摹仿者众。
如《才调集》录贾曾《有所思》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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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唐 贾曾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幽闺女儿爱颜色,坐见落花常叹息。
今岁花开君不待,明年花开复谁在?
故人不共洛阳东,今来空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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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希夷 (约651-?) 唐诗人。 一名庭芝,字延之(一作庭芝),汝州(今河南临汝)人。 上元进士,善弹琵琶。其诗以歌行见长,多写闺情,辞意柔婉华丽,且多感伤情调。《代白头吟》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句,相传其舅宋之问欲据为已有,希夷不允,之问竟遣人用土囊将他压死。少有文华,落魄不拘常格,后为人所害,死时年未三十。原有集,已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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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生平
刘希夷,一名庭芝,汝州人。少有文章,落魄不拘常格,后为人所害。希夷善为从军闺情诗,词旨悲苦,未为人重。后孙翌撰《正声集》,以希夷诗为集中之最。由是大为时所称赏。(《全唐诗》卷八二)希夷是典型的风流才子,其人美姿容,喜谈笑,善弹琵琶多才多艺,少年及第却一生落魄,为诗为人均与势不合,死时不到三十岁。关于其死因死法千百年来一直众说纷纭,神秘离奇,不过希夷之不得善终却是可以肯定的。《旧唐书·本传》记载他“志行不修,为奸人所杀”,《唐才子传》则传说其《代悲白头翁》诗成未满周岁,舅父宋之问非常喜欢其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联,知道他尚未传于世人,恳求之送归自己名下,谁知刘希夷竟不肯答应,之问一怒杀之。关于这一段公案,是为传说,固不可靠;或许因为宋之问人品污下而众恶皆归,抑或因此诗句之悲美口碑甚好,大抵其根本就在于所谓“才高而见忌”,一句诗足以名动天下,流传千古。
刘希夷的一生短暂哀苦,虽才高却终生郁郁不得志,这位与世不偶者的苦闷、无奈、悲观,以及人生易老、青春虚度的伤感叹息充溢于其留下的闺怨、怀古、从军、送别、咏物述怀各类题材的诗作中。正是后人评价其“词旨悲苦”、“神情清郁”之原因所在。《全唐诗》存其诗三十五首,另有五首存疑诗,其中闺情诗十五首,如《代闺人春日》、《捣衣篇》;从军诗三首,如《将军行》、《从军行》;怀古诗四首,如《巫山怀古》、《蜀城怀古》;行旅送别诗八首,如《送友人之新丰》、《晚憩南阳旅馆》;景物述怀诗五首,如《孤松篇》、《秋日题汝阳潭壁》,题材涉及广泛,大多为五七言古体歌行,其中如《代悲白头翁》等几首还可堪称是初唐歌行体成就较高的作品,且由于流传下来的诗作并不多,风格也都比较接近
代悲白头翁赏析 2009-06-22 22:47
分类:中国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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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夷《代悲白头翁》赏析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好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娥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代悲白头翁》,《全唐诗》卷八二)
诠释正文:
一、本文的结构和主旨的诠释:
这首诗以“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一句作为转折,将全诗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主要表达了“红颜子”(洛阳女儿)对未来的担忧,“她”看见春天的落花,心生感伤,忧愁自己的青春有一天会逝去,自己的命运不知会如何;而后半部分则是“白头翁”对自己的往昔的一个回溯,表达了那种叹惋,那种看清世事的空明(好像有点佛的影响)。
不过这两部分并不是严格地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完全对称的。两部分通过“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一句联系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前后对应,后半作为前半的一个解答,但看起来却更像是独自的诉说,恳请“红颜子”听“白头翁”诉说他的生平往昔。
那么,这种不完全对应是如何结构的呢?和作者本人的写作意图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就这首诗来说,这是一首古体,若单看前半段,亦像是宫体诗。而古体诗大多是和音乐紧密关联的,很多诗本身就和音乐不分,根据音乐来区分格式,乃至内容的大致取向。这样看来,《代悲白头翁》可能是后人辑录时按诗的内容所拟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作者自拟的)。这个题目和内容则是相关的。另一个诗题《白头翁咏》和此相似。诗的正题应是《代白头吟》,古辞有《白头吟》,正如《梁甫吟》、《代东武吟》、《从军行》、《子夜吴歌》此类。如果是这样,那么诗题和内容就没有必然的关联了(尽管唐及以前的诗,大部分还是有所关联的),诗可能存在着形式和内容上的不一致。
在这首诗中,“红颜子”这一形象概念前后有着性别指称的不一致,诗中前半段是女性(“洛阳女儿好颜色”),但在诗的转折处“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一句中的“红颜子”却不能仅仅认为是女性的存在,在这里,外延扩大了,包括了所有以生命力为特征的,也即拥有青春的那一类人。语言的称谓在这里应是“你们”,而不仅仅是“你”。
诗中“白头翁”一段,本文和作者的意图之间似乎也存在着某种不完全一致。诗中白头翁一段,处在述说者的位置上的,是“白头翁”,也可能是作者本人。诗中“白头翁”对于“红颜子”的回答,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与其说是解劝“红颜子”,倒不如是向“红颜子”倾诉。而细究下来,“红颜子”尽管性别指称上不一致,但我们还是可以将之作为另一个作者。对于读者而言,将“红颜子”与作者关联到一处,是可以理解,因为作者写此诗时,年纪不到三十岁,尽管古有“人生七十古来稀”(杜甫)之语,仍然是年轻的。然而……
这首诗中作者的心态是很值得去分析的。刘希夷死时只有二十九岁或三十岁,无论是哪一个具体年龄,都是相当年轻的。据《唐才子传》卷一《刘希夷传》,“上元二年郑益榜进士,时年二十五,射策有文名。”知他写此诗时距他中进士不过几年时间。唐时的进士是极难考的,俗语云“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考取进士是一件极荣耀,也是有着相当诱人的前途的。何以刘希夷的心态却如“白头翁”一般?在这首诗中无论是“红颜子”还是“白头翁”都表现了诗人的一种悲惋,甚而是一种绝望,一种人生无常。
无常观在中国古代虽不像日本文学中那样普遍,但也是相当常见的。首先如《古诗十九首》,其中有关人生无常的诗句有少,比如:“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这首诗受《古诗十九首》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已见松柏摧为薪”一句更是直接化用《十九首》中的原句。那么弥漫在《古诗十九首》中的那种人生无常的观感,则和本诗有着密切的关联了。再如《红楼梦》,一首《好了歌》,一首《葬花词》,其对生命的哀惋和对人生无常的叹息似曾相识。“花谢花飞花满天”一句和本诗中的“飞来飞去落谁家”亦是一辙。
关于刘希夷的资料不多,甚至连他究竟死于何人之手,亦是一个千古迷团,但他对于自己的前途,已经感到悲观失望,是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如果以宿命论观点来看,他这时似乎对于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有了不祥的预感,一语成谶!他虽然二十五岁尚年少时考中进士,但他对仕途的理想却似乎是失望的。诗中的“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一句描写了前景。其中的“光禄”系文散官职“光禄大夫”,“将军”则是武职。但“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宛转娥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这是作者真的看透了仕途后的清醒明白之语?还是因为自己仕途不顺而发的怨语?总之,他的写作意图是想体现青春之不能长驻,红颜之不能永存,荣华富贵如烟云,但最终体认的却是万物长在、生生不息的哲理。
有很多的分析认为,这首诗虽有着感伤的外表,然而它的实质则是积极的。但这正如一个摇摆的天平,作者并未明确倒向哪一边,诗中没有明确的表明诗人心理的内核,究竟是伤感、悲观的,还是积极的,只是蒙着青春的涩味的。这几乎完全赖于读者自己的解读时的倾向性。
二、“花”的隐喻及谶讳:
花的隐喻是文学作品中最常见的一种,看似明晰、简单然而实质上亦包含着极为丰富的内涵。
花是什么?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通常美丽、娇艳(鲜明的女性指称),然而又是柔弱的、易受伤害的(亦大体是女性指称),拥有灿烂美丽的生命,却不长久(这里可以包含男性在内)!因此,和“花”这一形象联系在一起的概念或事物一般都有这些特征。如:春天、青春、少年(少女)、爱情、生命、人生……
“花”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和女性联系在一起的,少数时候,这个指称会扩大化,从而包含两个性别。在这首诗中,即是如此,可以说,在诗的前半部分,“花”对应着女性,亦即“洛阳女儿”;但在诗的后半部分,“花”则包含了所有的生命,所有的“人”。因为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在永恒的宇宙和时间面前,他们都是柔弱的、易受伤害的、美丽然而又是短暂易逝的,正是一个“花”的形象。
花之于人,有其相应之处,同时也有不对应之处。两者同为具有旺盛生命力的,同时也都是柔弱的,然而对于花来说,就花这一群体而言似乎是拥有永恒的生命的。这里存在一个概念的转换,或者说内涵和外延的变化。当体现生命的柔弱时,和“人”或“自我”这一概念对应的是花作为个体的概念,即美丽、娇艳然而柔弱、易受伤害的形象;而将之和生命的经久不息对应时,作为只有短暂生命的“人”和“自我”的对应面的“花”是和“年、岁”、“宇宙”一致的,是“花”作为一个群体、一类这个概念出现的。
“花”的这种隐喻象征在文学作品中的使用是很广泛的,如“花落花飞花满天”,这句诗来自《红楼梦》中黛玉的《葬花词》。在此句中,“花”的隐喻特征同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几乎是完全相符的。
任藉“花”的形象,作者写出了这首诗,也正由于“花”的形象和它的象征,联系到作者的人生,又形成了谶讳一说。
《大唐新语》卷八:“刘希夷一名挺之,汝州人。少有文华,好为宫体,词旨悲苦,不为时所重。善琵琶。尝为《白头翁咏》曰:‘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既而自悔云:‘我此诗似谶,与石崇白首同所归何异也?’乃更作一句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既而叹曰:‘此句复似谶矣,然死生有命,岂复由此。’乃两存之。诗成未周,为奸所杀。或云宋之问害之。后孙翌撰《正声集》,以希夷为集中之最,由是稍为时人所称。”《刘宾客嘉话录》:“刘希夷诗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其舅宋之问苦爱此句,知其未示人,恳乞,许而不与,之问怒,以土袋压杀之。”
其中可见谶语一说,然而“谶语”之所以称之为“谶语”,有赖于这种语言所含有的某种“先验性”(当然这种先验性是存在于神秘的、无法解析的联系之中的),“谶语”为因;然而另一方面,“谶语”之所以能成为真正的“谶语”,又有赖于后来事实的认证。也就是说,没有后来的那个“验证”,“谶语”就不成为“谶语”,在这里因和果倒置了。
应当说,此类感伤人生的诗句在古人的作品中是很常见的。之所以有些被时人或后人认为系谶辞,正由于这种后验性。换言之,这类语句和作者的生死之间并无因果联系,从因果上来说,只是巧合。当然,有时候,人的境遇是逐步改变的,那么在生死成为结果之前,作者会有一些预感,或者在意识层面上,或者是在潜意识的层面上。这种预感以及相随的担忧、恐惧等情绪,可能会在他的言辞、语句乃至作品中有所流露,即使是潜意识层面的想法,也会在作者不自觉中通过特定的语句(特定的用词、构造形式等)所显露出来。很显然,这些言辞、语句本身和他们的生死际遇是没有什么因果关联的,但在那时,人们会在宿命论的影响下,将两者联系起来。就如同乌鸦从最初的神鸟最终转变为“不祥”之鸟一样,人们就像对待花刺子模的信使一样(花刺子模国王定下法令,带来好消息的信使重赏,带来坏消息的信息去喂老虎?),将信息传达者视为带来不幸的人(或物)面对强大的、却不为人所知的命运面前,这种想法正暴露了人的虚弱。
从真正的哲学意义上来说,“谶语”和“预言”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都存在着这种悖论。那么存在的是什么呢?推论、判断是存在的,如果是基于科学和理性的,那么这种推论就是可能成真的。
至于宋之问,他在刘希夷之死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为何,我们现在无法知晓,这也不是我们的讨论内容。刘希夷死时宋之问的确尚未拥有什么任意专断的权势,说是宋之问杀死了刘希夷,可信度的确不高。然而,《全唐诗》中署名宋之问的那首《有所悲》说明了宋之问即与刘希夷之死无关,也无法掩盖他剽窃他人诗句的恶劣行径。
青春年华固将衰谢,而花开花落却无尽时,“途穷人自哭,春至鸟还歌”(刘希夷:《晚憩南阳旅馆》,《全唐诗》卷八二)。这种向往大自然的生生不息的无穷生命力的情思,就把对于人生无常的感慨冲淡成为一缕淡淡感伤,一声轻轻叹息,于感伤中仿佛带着微笑,于叹息中仿佛隐藏喜悦,感伤中透露出的并非迟暮之感,而是青春的气息。加之音调流畅,词语清新,因之给人的是一种略带感伤情绪的明丽纯美的感受。刘希夷也因此诗而得到了极高的评价。《旧唐书·文苑传》称其“善为从军闺情之诗,词调哀苦,为时所重。”他的死的确让所有喜爱他的人为之扼腕,《唐才子传》等书中有关谶讳的故事,正像说李白之死为跨鲸追月一样,体现了人们对这个天才的诗人横遭不幸的一种一种叹惜,一种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