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竞争的短期均衡:从后现代主义视角解读《在路上》 文/董艳华

摘  要：《在路上》创作于由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过渡的时期，既运用了现代主义写作技巧，同时，具有的后现代主义鲜明特色。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对这部作品进行了解读，认为它是美国文学史上一部带有浓厚后现代主义色彩的杰作。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垮掉的一代；情节；主题；反英雄
1 《在路上》的文学归属
《在路上》自问世以来，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我国评论界在二十世纪的研究中，一直倾向于把它划为现代主义作品。随着后现代主义理论探索的不断深化和发展，很多评论家认为这部作品的后现代主义特征也十分明显，理应划归后现代主义作品的行列。这部作品的归属问题一直是众说纷纭。更认同《在路上》虽兼具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双重特色，但后现代主义特征更为明显的说法。
后现代主义文学通常是指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现在西方的一种主要的文学流派、文艺思潮和文学现象，是西方社会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的产物。它不是一个内涵确定、清晰的概念，一个本身就包含着矛盾和冲突的概念。德国著名哲学家威尔什认为后现代主义文学既是现代主义文学的继承和发展，又是对现代主义文学的批判和超越，它伴随着现代主义的衰落而崛起，而且在更大的范围内和程度上超越了现代主义文学。后现代主义文学不愿遵循现代主义的规则，它的最终目的是要摧毁现代主义重新树立的所谓的“传统”。后现代主义文学这种“破坏性”的文学，往往给人以支离破碎、杂乱无章的感觉。在语言的变革上，后现代主义求新求异，它醉心于反意义、反解释、反形式的文字游戏，意义没有确定性。后现代主义文学对现存的一切不仅仅是怀疑，更多的则是反叛。它所要追求的是一种绝对自由、不受任何约束的选择。通过对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分析，可以发现，在时间截取、社会条件和艺术表达形式上，《在路上》离后现代主义的审美规范更贴近一些。
2 《在路上》的后现代主义解读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科学技术迅猛发展，人类进入了以电子计算机为核心的第四次技术革命时代。一方面，科技发展深刻地影响乃至规范着人类的行为和价值观念。科学成就使一切事物失去了神圣性、神秘性和历史性。另一方面，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东西方冷战和贸易大战持续不断，西方人由恐惧绝望的悲观主义，转向吸毒、性解放等诸如此类的激进主义，人们放弃了对信仰和社会目标的追求，形成了多元的价值准则。“垮掉的一代”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他们是被当时那种压抑的社会所打垮的一群人，他们站到社会的对立面，以“脱俗”的行为反对整个社会。这群松散地结合在一起的年轻人与社会所公认的一切背道而驰。他们否认传统的社会道德和价值观念，只追求无拘无束的自我实现和自我表现。作为“垮掉一代”的成员，凯鲁亚克在《在路上》这部小说中运用了更具自由性、反叛性的后现代主义文学写作手法，整部作品呈现出鲜明的后现代主义文学特色。
首先，小说情节的不确定性。后现代主义作家反对故事情节的逻辑性、连贯性和封闭性。他们认为那种意义的连贯、人物行动的合乎逻辑、情节的完整统一是一种封闭性结构，是作家一厢情愿意的想像，不是建立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因此，必须打破这种封闭体，用一种充满错位式的开放体情节结构取而代之。这样一来，后现代主义小说就呈现出淡化情节、打破内容的完整性、强化碎片的效果，强调开放性的结构特点。采用这种松散结构的目的就是要完成对作品的全面解构，以文本的散乱对应世界的混乱、无秩序，生活的破碎、无意义，从而有力地颠覆传统小说和社会价值观念中稳定统一的秩序。《在路上》缺乏完整意义上的情节。作者遵从即兴式自发性写作手法，任凭思绪闸门打开，天马行空，叙述了“我”几次横穿大陆以及南下墨西哥的的旅行经历，期间又不断穿插一些和旅途伙伴相关的故事。吸毒、偷窃、性、高速开车，以及旅途中所遇到的看起来琐细和零碎的事件构成了小说的主体。整部小说结构松散，叙述繁杂，没有固定的中心，小说中的“故事”抑或“情节”、“事件”可以被认为是超越时空的自发性思绪的拼接或混合。此外，这些松散的情节以及插曲由主人驾车或乘车几次横穿西部这一游历历程串缀起来，看似混乱，但每一“事件”仍很清晰、独立，这一个个故事拼缀在一起，构成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垮掉的一代”的浪漫传奇。
其次，从小说的主题上看，后现主义小说的主题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在后现代主义那里，主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意义不存在，中心不存在，本质也不存在。一切都在同一个平面上。后现代主义完全抛弃“现实”这一概念，放弃对终极意义的追求，以怀疑的眼光看待所谓的真实与历史，体验语言描绘下的不可靠、不真实的世界。它所要揭示的是无法得到最终解释的混乱与疯狂。《在路上》记述了主人公萨尔单独或与朋友结伴上路的一次次旅行经历，沿途的道路，山脉，河流，空气，风沙，气味，生物，路边的居民，路上的背包客，工厂、铁路、旅馆、加油站，在每个停留城市中的寻欢作乐，作者都一一记述，他不批判，不歌颂，不探求深刻的主题，不想说明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一切浮于表面。在这事无巨细地描绘中，个人最隐私、最深刻的感性被毫不羞愧、毫无顾虑、赤裸裸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最后，从小说的人物塑造上看，后现代主义文学在人物的塑造上典型特点体现为主人公已从现代主义的“非英雄”走向了反英雄。《在路上》描写了一群在路上的流浪汉们与现实社会的格格不入，对所谓主流价值观的反叛，对社会生活的困惑不满乃至厌倦。他们对政治不闻不问，摒弃一切传统的社会道德和价值观念，只追求无拘无束的自我表达，他们酗酒纵欲、吸毒、赞同同性恋，在公路上飞奔来排遣内心的孤寂，逃离那物化的都市，寻找心灵的自由。在小说第二部分，汽车在驶向埃尔帕奈的途中，“我”、迪安，还有玛丽露三个人脱光衣服挤坐在前座上，“不时有一辆大卡车路过，坐在高高的驾驶室里的司机，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金发女郎全身裸露，坐在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中间”，主人公的种种放荡不羁、离经叛道的、极端疯狂的行为对资产阶级所悟守的道德准则及观念进行多方位的反叛，表现了对美国现存的社会与政治制度强烈的颠覆性。此外，后现代主义小说中的人物性格含有更多的分裂性、破碎性和多重性，这些都表现在人物夸张的言行和不符逻辑的生活体验中。这样不确定的人物的塑造，在迪安·莫里亚蒂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迪安生活疯狂混乱：他不停赶路，却不知目的何在；他三次结婚、两次离婚，每次离婚之后却又与前妻混在一起；他行为夸张，语言混乱，缺乏逻辑与连贯，支离破碎。这样不确定的人物的塑造，使得阅读成为一种再创造，读者有了更大的思考空间、更多的体验和创造的机会。
《在路上》这部小说中，作者在处理现实主义内容时进行了反传统写作，并大量运用了后现代的写作手法，对传统的小说模式和理念进行大胆地革新。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审视《在路上》之后，我们不难发现，无论在内容、形式以及艺术特色上，这部作品都显示了它与众不同的风格，确实是美国文学史上一部带有浓厚后现代主义色彩的杰作。
参考文献
[1][美]凯鲁亚克（kerouac，J）著，王永年译.在路上[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10.
[2]刘象愚等.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8.
[3]文楚安.“垮掉的一代”、凯鲁亚克和《在路上》[J].当代文坛，2000（3）.
[4]徐颖果.后现代美国小说叙事特点研究[J].东北师大学报，2005（2）.
本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2007年度人文社会科学（指导）项目计划。项目名称：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与美国文化研究；项目编号：11524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