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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屯堡山歌探析与布依族山歌比较
原文载《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6期/(总第143期)
汪青梅
(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贵州贵阳 553001)
摘要:将贵州屯堡山歌与布依族山歌进行比较,对屯堡山歌的发生,题材内容及特征,演唱方式及功能三个方面进行探析,认识屯堡山歌的独特风貌,促进对贵州屯堡文化的理解。
关键词:屯堡;布依族;山歌;比较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733X(2006)06003505
山歌在我国,尤其在各少数民族中,是一种极为发达的口头文艺样式。在多民族聚居的贵州,山歌更是蕴藏丰富,流布广泛。然而鲜见的是,生活在贵州的一个独特的汉族群落屯堡人也唱山歌。目前,在对屯堡人及其文化的研究中,屯堡地戏,屯堡方言等多为学者关注,而屯堡山歌则较少论及。本文试图将屯堡山歌与布依山歌进行比较,期望能获得对屯堡山歌的深人认识,以促进对屯堡文化的进一步理解。
一、屯堡山歌发生探究
公元1368年,朱元璋称帝,建元洪武。洪武十四年,为稳定明王朝的天下大一统,平定西南边陲动乱,明太祖朱元璋启动了平定西南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即”调北征南”以及之后的”调北填南”。为巩固征南战争胜利果实,二十万将士被留守贵州。明王朝建国不久,朱元璋在全国推行大规模屯田制。留守贵州的二十万将士就一边戍守,一边耕种,战事渐休,时日渐久,将士便安家落户。之后,又有”游宦来黔”与“谪迁”等人黔者。600多年来,由于这一系列特殊的历史原因,这些人黔者的后裔在黔中安顺一带,形成了与周边贵州本土少数民族不同的社会经济文化区域,即今天的屯堡社区与屯堡人,学者将之称为“屯堡文化”,并在近年掀起了研究热。屯堡文化多姿的外显事象,传承和表达着自身的丰富内涵,如它独特的服饰、语言、习俗等,屯堡山歌即是其中的一个组分。(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贵州安顺的非屯堡汉族并没有唱山歌的传统,于是,没有任何确凿记录的安顺屯堡山歌,它的源头仿佛成了一个谜。伍安东《在旋律中交流屯堡山歌初探》对屯堡山歌的来源作了三个猜想:第一个假设是“外来说”,认为屯堡山歌可能是屯堡人的先民从原住地带到安顺来的。山歌在中国南方分布广泛,如是“携带而来”,那么屯堡山歌与其母源地的山歌是否有相似之处?从现有的材料来看,仍不能得到充分证明。第二个猜想根据本地非屯堡汉族没有山歌而提出,屯堡山歌是屯堡人在600多年的历史中形成的。从文艺发生学来看,山歌在其他民族中经历漫长传承,如果认为屯堡人在短短6OO多年里形成了这一口头文艺样式,似乎缺乏说服力。第三个假设认为,屯堡山歌是族际交流的产物。在屯堡人先民到来之前,安顺的原着民族有苗族、彝族、布依族和仡佬族,很可能他们早就盛行山歌,而屯堡山歌则是向他们“拿来”[1]的结果。但是,在民族矛盾冲突中,仡佬族遭到屠杀,而彝族则被迫迁离故土,彝族和仡佬族如此历史处境,似乎不足以对在文化心理上有着高度”皇家军”士自尊心理的屯堡人构成文化输出。在彝族和仡佬族之外,与屯堡人一起生活在安顺的主要民族,便是至今人口仍然很多的布依族和苗族,而苗族和布依族则素以山歌着称。文化自身,本具有开放性与包容性。本尼迪克特认为”一种文化就如一个人,是一种或多或少一贯的思想和行动的模式。各种文化都形成了各自的特征性目的,它们并不必然为其他类型的社会所共有。各个民族的人民都遵照这些文化目的,一步步强化自己的经验,并根据这些文化内驱力的紧迫程度,各种异质的行为也相应地愈来愈取得了融贯统一的形态。一组最混乱地结合在一起的行动,由于被吸收到一种整合完好的文化中,常常会通过不可思议的形态转变,体现该文化独特目标的特征。”[2]45许多关注和研究过贵州文化的人往往会发出一个感慨很难为贵州文化的总体特征进行概括和做定论。张晓松提出,贵州丰富多元的文化现象表现在东西方多体系文化汇聚,多民族文化交融,多区域文化并陈等方面。[3]503-504故有“十里不同天,一山不同族”之说。600多年来,屯堡人与苗族,布依族在黔中安顺相伴,紧邻般的相处使得彼此在生活方式上有了相互的借鉴与学习。屯堡山歌有“孝歌有本句句伤人,山歌无本句句真情”之说,而苗族则有“先生教书还有本,山歌无本句句真”;又如,屯堡山歌有“妹家门前几个坡,人家走少我走多。捏个泥牛路边站,泥牛吃草我心才落。”苗族也有“娇家门前一重坡,别人走少郎走多。铁打草鞋穿烂了,不是为你为哪个?”无独有偶“中国百村经济社会调查·九溪村”课题组在典型屯堡村寨九溪村的调查中就有发现,该地有苗族山歌调子流传。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布依族都要隆重地庆祝这个传统节日,而在安顺屯堡,人们亦有像布依族那样过”六月六”的习俗,并且也像布依族一样在那天必唱山歌;屯堡山歌有“排歌”的歌唱形式,而布依族也有。由此可见,无论是歌词内容还是山歌调子,抑或是唱歌场合与歌唱形式,屯堡山歌都与苗族山歌和布依族山歌有着诸多联系,尽管我们不能断言屯堡山歌源于苗族山歌和布依族山歌,但亦不能排除屯堡山歌在其形成过程中受到苗族山歌和布依族山歌的影响。(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二、屯堡山歌的题材内容及特征(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屯堡山歌可谓内容丰富,历史故事、风俗习惯、伦理规范、邻里相处、婚姻家庭、衣食住行、油盐柴米、自然景观等都有人歌。其中,吟唱历史故事的一类因其在相对较长的篇制中叙述历史,而颇引人注目。
在漫长的民族发展历史中,各民族都以各种形式记载和传承着他们的历史,以及他们的祖先对宇宙万物的想象,最典型的是堪称中国少数民族的三大史诗:藏族的《格萨尔王传》、蒙古族的《江格尔》、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贵州是一个多民族聚集省份,除汉族外,有苗、布依、侗、彝、水、回、仡佬、壮、瑶、满、白、蒙古、羌和土家等17个世居的少数民族。“可以想见,生活在贵州山国里的先民,面对茫茫大山里的各种奇观:……是不能不感到莫名的恐惧,迷惑与好奇的,并引发出不可遏制的追究,探索的热情…于是,就产生了居住在贵州这块土地上的各民族关于宇宙起源与宇宙结构的想象”[3]355。如,侗族有“滇光、柱谊造天,赐广、乐尉造地”的传说,彝族有关于宇宙万物的产生及历法建立的《诸神争大的故事》,水族赞颂拓开凡间的巨人的盘古歌;另外,讲述民族历史故事的被称为“叙事史诗”的有如苗族的《蚩尤与苗族迁徙歌》,彝族的《戈阿楼》等[3]141-165。在题材内容上,屯堡山歌中的历史故事歌与布依族山歌的叙事古歌相对应。
布依族古歌《十二层天十二层海》①:(节选)
谈起古老的年代,
讲起开天辟地的时候;
那时,造了十二层天,
那时,造了十二层雾。
天上有万样
天上有万物 。
客人啊,你可曾知道?
朋友啊,你可曾听说过?
不知道啊 ,
还没人听说过。
我们就像大雁 ,
展开我们的翅膀,(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我们就像老鹰 ,
把脚缩在翅膀下。
飞上十二层天,
腾上十二层雾。
去看看那一层层的天;
去望望那一层层的雾。
(岑老荣唱,岑玉清翻译整理)
屯堡历史故事歌②:
一字官武走南阳,
二字钢刀斩菜阳,
三人拜和紫荆树,
四马投唐小秦王。
五虎上将保太子,
六郎起义是孟姜,
七子莲头来对宝,
八字李煜是刚强。
九里山前买韩信
十里埋伏楚霸王,,
十一长江发关索,
十二真心阳满堂。
十三太保李丞相,
十四甩手无怨招,
十五罗成盗打郑州府,
十六扬州夺了状元郎。
十七王母来班威,
十八罗汉转投唐,
十九大刀王洪美,
二十八仙闹昆阳。
《十二层天十二层海》是布依族古歌中的精品,它以奇特的想象描绘了宇宙的图景,可作为文学人类学考察各民族中有关“宇宙起源”元典神话的又一佐证。布依族先民以原始古朴的方式来想象着世界形成之初的情形,他们“飞天腾雾”探索天地宇宙奥秘,颇有盘古开天辟地般的智慧与勇气。此外,在布依族古歌中,还有《十二个太阳》、《六月六》等叙述先民与自然争斗的作品。显然,诸如此类都是布依族的一种历史叙述,均直指世界起源与民族起源问题,但又无不洋溢着浓郁的原始神话性。而屯堡人作为明王朝移民,其心理上对国家忠诚的自我身份认同极其强烈,从以上列举显然见出,他们的祖先携带着汉文化来到西南边地,歌中所唱及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或为史籍所载,或为稗史传说,却都积淀着汉文化的深深印记。他们热衷于祖先为国征战的辉煌历史追忆与诉说,与布依族古歌不同的是屯堡历史故事歌中再现的是人与人的战争,演绎的是历史英雄人物的传奇,我们姑且将之称为对中国历史的一种“传奇化”,凭藉于此,屯堡人建构起了他们在黔中生息的精神方式。
在几乎所有民间歌谣中,为数最多的便是情歌,又由于少数民族少受儒家正统意识的规制与束缚,可以较为自由地择偶,因而,我国少数民族情歌最为发达。屯堡山歌与布依族山歌在内容上相对应的,除了历史故事歌与叙事古歌外,便是情歌。
布依族情歌:
你的大哥正在宰猪杀羊,
你的夫家已把礼篮篮献上,
我的情人今天就要出嫁,
宰杀了我那心中的希望!
(罗启文唱,龙志渊、王鸿儒整理)
想到月亮哥就来了,
想到情妹哥就来了,
月亮升到很高了,
情妹怎么还不来?
(王郁邦唱杨路塔搜集整理)(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屯堡情歌:
四布帐子银帐钩,
玉牙木梳龙凤头。
我们二人共交杯盏,
我去成双把你丢。
男:想妹想得昏了头,
拿起酸醋当酱油。
要想诓鸡却诓狗,
烧酒拿来当煤油。
女:想哥想得昏了头,
酒摊子上打酱油。
纸火铺头扯绸缎,
银匠铺头买锄头。
屯堡情歌与布依族情歌同为表达“棒打鸳鸯”与“相思之苦”主题,但在使用的“风物”上,却有着明显差异。布依族情歌中,“猪羊、月亮”等皆是自然态的物象。与之相对,屯堡情歌中的“银帐钩…龙凤头”、“交杯盏”、“绸缎”等,则有着较为深厚的汉文化积淀。”“对民间文学的研究,我们必须把它置于文化大背景中,从‘大文化’的视野审视民间文学,从更大的范围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审视和多层面的综合生态研究,才能正确把握民间文学的文化价值,才能得出科学的结论。”[4]19从人与自然的关系着眼,我们就易于理解两者入歌物象呈现上述差异的原因。依山逐水而居的布依族是贵州17个世居民族之一,他们与大自然有着亲近和谐的关系,从他们的山歌中随处可以找到例证。如,他们对心上人的夸赞:“嘴唇像高梁穗那样红润,身体像苞谷棒那样强壮”(黄义仁何积全整理,高梁与苞谷都是布依族的传统作物,在布依族情歌中则成了象征着恋人的美好意象,这意象与布依族的生产方式相对应。又如,对未来婚姻生活的畅想:“要是我俩成一家,定会相亲相爱象糍粑。”“哥气了就到外边劈柴火,妹气了就到楼上纺棉花。”(汛河搜集整理)布依族属喜糯食的百越民族,糍粑在歌中被用来比喻恋人如胶似漆的亲密;山上柴禾作燃料,自己纺制土布衣,这种原生态的生活景象,在歌中也有相应写照。大自然是他们的紧邻,是衣食父母。从而也与他们的思维方式,情感表达紧密相连。诚然,这些自然物象为人的内在生命冲动找到了依托的载体,甚至“为情感的表露提供了一个框架或契机”[5]38,这在《诗经》中多见。但在屯堡情歌中,这种情形并不占主导地位,屯堡人与大自然似乎要疏远得多。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姑娘好比嫩豆腐,哥变牙骨筷子要来叼”,还是“七月香袋绣起心,千针万线来绣成。牛郎织女隔河站,七月七日来相认。”“牙骨筷子”是极具汉文化内涵的器物,“七夕”则是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民间传统节日。在情歌中,屯堡人心理上的文化优越感可窥见一斑。对在大西南开辟疆土的屯堡先民而言,山山水水是战事爆发时可以凭借的天然屏障,土地是他们戍守屯种的依凭,他们津津乐道于威加海内的历史却疏远了与自然最亲近最直接的联系,从而也决定了屯堡山歌的风貌。
三、屯堡山歌的演唱方式及功能
作为口传文艺,山歌的演唱方式决定着它的功能。在屯堡社区,不同场合唱不同内容的山歌,彰显不同功能。在屯堡人的公共活动空间,如在村里,人们一般不随便唱山歌,青年人不敢当着老人的面唱,
妇女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开口。只有在结婚喜庆,婴儿出生,老人做寿,盖房乔迁等民风习俗活动中,屯堡人才唱山歌,这时所唱的山歌,主要有两类,一是历史故事歌,二是助兴祝愿歌。作为历史记忆的历史故事歌,同时是作为一种文化资源而存在。屯堡历史故事歌与布依族等其他民族的叙事古歌相对应。德国神学家赫尔德认为:“民歌、寓言和传说……在某些方面是一个民族的信仰,情感、感觉和力量的结果。”[6]187屯堡人仿佛被作为明王朝帝国兴衰所系的大棋盘上的棋子,600多年的历史,并未让他们拥有像贵州其他历史悠久的民族那样的民族整体的想象与历史叙述方式,而只是在不断重复搬演着“征东”,“征西”,“穆桂英挂帅”等这样的地戏;在山歌中吟唱着“三人拜和紫荆树”(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五虎上将保太子”(赵子龙救阿斗)的历史与典故,不断地建构和强化着自己群体的历史记忆。屯堡历史故事歌之于屯堡人,正如叙事古歌之于布依族,它们都承载着民族(群落)的历史记忆。每当唱起这些歌谣时,男女老幼都津津有味地静谧聆听,仿佛在接受一次文化教育,历史记忆在唱与听中被传承。另外,屯堡人还会在上述场合唱助兴祝愿的山歌。在内容上,多为诸如“今天银房唱歌去,主家子孙发达状元多”“今天银房唱歌去,斗大黄金滚进来”之类,表达对主人家的美好祝愿,烘托了喜庆气氛。除了活跃气氛,娱乐众人,歌中的也明显地传扬着汉文化传统中追求子孙繁衍、入学中举、富贵发达的人生,社会理想、价值取向,从而规范和引导着社区成员的行为。布依族在这些场合多唱内容固定的仪式歌,如哭嫁歌,祝酒歌,唱歌本身被固化为这些仪式活动的一部分。尽管也承担社区教育等功能,但相比之下,其社会人生理想的表达以及价值取向远没有屯堡山歌那么强烈和鲜明。屯堡情歌与布依族情歌在功能上差异显着。首先在唱情歌的场合上表现出来。布依族唱山歌,即使是唱情歌,并不受过多约束。与深受儒家礼教观念浸染的屯堡人不同,少数民族在婚恋上相对自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被男女的对歌所取代。“有些少数民族还定期举行以恋爱择偶为目的的集会,如壮族的‘歌圩',苗族的‘游方',布依族的‘浪哨',侗族的‘走坡',西北各民族的‘花儿会'等,这些活动,为情歌的创作和流传提供了良好的机缘。” 布依族在村寨中可以较为自由地唱情歌,甚至还有“浪哨”这样的专门场所。(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
或许不受压抑的缘故,在从容之下,布依族情歌的表达细致具体,有描述恋爱过程的相爱歌,热恋歌,劝情歌;有“探赞苦”三步曲,从初识时表达心意的“试探”,到热恋中“情人眼里出西施”赞美对方的“赞情歌”,再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之下的“苦情歌”。不仅在布依族,在其他民族亦有类似情形,其情歌往往承担男女双方在整个婚恋过程中主导性的交往功能,热恋的难舍难分,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或是遭遇“棒打鸳鸯”的无奈与怨愤,皆付诸情歌之中。在社区公共活动空间,屯堡人的情歌是备受压抑的,因而,只能移到茶园里,山坡上,插秧的田里,除草的地头。只有在山野之中才能直抒胸臆,放声开唱的屯堡情歌,不具备布依族情歌在婚恋中的主导性功能。屯堡青年男女缔结婚姻的整个过程,从“提口信”(即提亲)一直到出嫁迎娶,要经历较为繁复的礼俗过程,而这一过程的实施和完成,又都是为屯堡社区约定俗成的规则所制约和监督。情歌在其中仅发挥辅助性的功能。(转自布依之子的BLOG)屯堡人的情歌短于婚恋交往,长于情感宣泄,他们的情歌游离于婚恋事实之外,常常是作为“不能爱其所爱”的抱怨,或是茶园中田野里的娱乐而发生和演唱,因而又延伸为青年男女社交场合中显示自己才能的一项娱乐活动。此外,还应提及的是,屯堡山歌更具有集体性,而布依族山歌则更个体化。唱屯堡山歌,往往还承担着村际之间的交往功能,不同村寨人的人集会于某一户结婚喜庆,婴儿出生,老人做寿,盖房乔迁的人家吃酒做客,彼此之间便会展开一场唇舌间的博弈,同时,在这些社交场合,歌者的个人才能得以展现。
由此可见,屯堡山歌最显着的特点,就是与屯堡人这个独特群落的文化心态融为一体,并与其一起滋生、存在、嬗变。因而构成了它在题材内容以及功能上与布依族等其他民族的一些显着差异。通过对贵州屯堡山歌与布依族山歌的比较分析,我们对屯堡文化特质有了再认识。我们发现,作为精神生产领域的物质载体,屯堡山歌与布依族山歌的异同,将我们引向了对两种文化的比较思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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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本文所引布依族山歌均辑出贵州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文艺研究室编《布依族民歌选),《布依族古歌叙事歌选》,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册亨县民族事务委员会编印,罗建达主编,《中国歌谣集成·册亨县卷》,1992。
②所引屯堡山歌均出自笔者在贵州安顺九溪村等屯堡村寨的田野调查。
责任编辑 郭利沙 英文审校 孟俊 一
收稿日期:20060925
作者简介:汪青梅(1982一),女,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中国现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