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工资方案:2.柬埔寨的历史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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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九五二年,耿万萨代表高棉留学生写文章开骂西哈努克,西哈努克威胁要取消留法学生的官费。身为高棉学生会会长的英萨利,就开始抱怨:“这都是你的错,你已经拿到学位,但我们还需要读书,你应该回金边去为我们募一笔钱,让我们能够留在法国……”不义气作风,英萨利的毕生如是,秀木和耿万萨至老对他还有厌恶之心。一九五七年英萨利从法国返回柬埔寨,一九六○年,与杜沙穆、农谢、波尔布特、苏品、高明等同时成为柬共中央成员。长期以来,党内排名英萨利虽在波尔布特、农谢之后,实际地位却在农谢之上,柬共遂成姻亲波尔布特和英萨利的“家天下”。七十年代初,英萨利在北京监护西哈努克,他与“四人帮”关系密切,不仅思想左倾,而且言辞傲慢,西哈努克对他非常反感。一九七五年柬共进城以后,他担任民柬外交部长,一九七六年中共“一举粉碎四人帮”后,他屡屡对其下属发表藐视中共的言论,认为中国专家贪图物质利益。一九七七年我被召回中国前,中国大使孙浩提到这些事情,他对我说:“英萨利这个人很坏。”似乎与秀木、耿万萨、西哈努克有不约而同的评论。英萨利与波尔布特是柬埔寨人民最为痛恨的人物,一九七八年柬共集团逃出金边以后,两人就被缺席审判,处以死刑。一九九六年,英萨利与波尔布特分道扬镳,西哈努克不计前嫌,下令赦免了他。英萨利就在拜林(华人称“珠山”)经营珠宝和木材生意,大发其财。近年有美国作家萧特(P.Short)访问他,他将当年北京方面发给他的中国护照,以及孙浩与他从金边出逃路上的合影和盘托出,自然是与中共誓不两立了。乔森潘,一九三一年生于柴桢省,父亲是一名法官。幼年好学,获政府资助去法国留学,并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一九六○年回到柬埔寨,在金边创办法文刊物《观察家报》,因立论左倾,曾在闹市被流氓剥光衣服受辱。后来,乔森潘连任两届国会议员,还曾出任西哈努克政府的贸易部长。一九六七年,乔森潘与胡荣、符宁一起进入柬共根据地。其人寡言、节俭,不近女色,因此威信很高,青年人称他“好人潘哥哥”。他的皮肤也较白,祖上可能也是华人,但不会说华语。他独居多年,有人说他性无能。西哈努克视察“解放区”时,柬共选了两位美丽少女服侍莫尼克公主,其中一位后来嫁给了乔森潘,并育有子女,据说还是西哈努克给他们牵的线。西哈努克评价乔森潘是一个自爱的机会主义者,所以他才能多次逃脱党内清洗。乔森潘是继西哈努克之后,柬埔寨最有名望的政治家;但在党内却没有拍板的权力,长期在“中央候补委员”的次要地位上。他忠于波尔布特,直到波尔布特死去,才离开柬共最后的据点。至今他一味抵赖柬共反人类罪恶中他应负的道义责任。宋成,一九二七年生于下柬埔寨,留法学生,主功政治学,在巴黎参加柬埔寨学生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回柬埔寨后在中学校任教,周成担任教育部部长时,宋成主管教育部的日常事务,一九六三年成为柬共中央委员会委员,继波尔布特、英萨利后,是进入丛林的第三人,后来他领导组建柬共军队,长期担任柬共军队的总参谋长,柬共进城后任民柬国防部部长,其人思想非常左倾,同时兼管S-21监狱的清洗审判。柬共退出金边后,八十年代末开始与乔森潘去巴黎参加联合国主持的四方谈判,后来因为主张参加一九九三年的全国普选而被波尔布特怀疑,进而丧失柬共军队的领导地位,一九九七年在安隆汶基地与妻子云娅及子女七人一起,被波尔布特下令杀害,尸体用车辆碾压。这个暴行激怒了的柬共残余部队,起而推翻波尔布特。胡荣,留法激进学生领袖,一九五一年夏天曾率柬埔寨留学生去参加第三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在东柏林与高明率领的柬埔寨革命青年团会合。他在法国取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后返回柬埔寨,连任两届国会议员,还曾出任西哈努克政府经济部长。无论在西哈努克政府中任职,还是在柬共高层工作,他都以直言雄辩闻名。一九七二年他就反对在根据地成立高级合作社(人民公社)的主张。柬共进城前,他又反对波尔布特驱赶城市的人民的预谋,而被波尔布特杀害。夫人温悦玲,是磅占省哥士丹一带的华裔。符宁柬埔寨留法学生,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回柬埔寨后与乔森潘、胡荣同期当选国会议员,并连任八年,曾出任西哈努克政府的司法部长。中国“四人帮”当政时期,与西哈努克政府关系一度紧张,柬中友好协会会长、王室大臣凌易辞职,符宁以理事会成员代理会长。在战争年代至民柬政府,符宁一直被担任新闻部长一职。由于反对迫害人民,要求接受外援,以减轻人民的负担,而在整肃中被杀于S-21监狱。西哈努克对符宁的评价极高,认为他是柬共中出类拔萃的人才。

10、沙络绍——波尔布特的家世

柬共的真正领袖是波尔布特,他的原名叫沙络绍。五十年代政府档案说他出生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二十五日,民柬的广播电台说他生于一九二五年;他的弟弟说一九二五年是正确的。他的家在离磅通城不远的坡礼沙亩村,距离金边一百七十公里。他父亲叫宾沙络,母亲叫淑娘。兄弟姐妹共九人,沙络绍排行第八。家有一间高脚房,周围长了许多椰子树和芒果树,在村中几十户人家中,算是最富裕的。沙络绍祖上有中国血统,但连祖宗的姓氏是什么,也不清楚了。十九世纪末,法国、越南、泰国不断侵扰柬埔寨,他的祖父忠于高棉王室,后来被敌人杀死。他们一家虽然算不上是贵族,但有这个勤王的祖辈,地方上对他们很尊重。沙络绍的表姐娘美(Niang Meak)貌相娇美,就被地方政府推荐进了王家舞蹈团,后来被西索瓦?莫尼旺王子(西哈努克的外祖父)相中,纳为王妃,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莫尼旺登基后,娘美主理后宫,掌管女眷,她的儿子哥色拉(Kosarak)当过宪兵上尉。有了这层裙带关系,沙络绍的哥哥络松也在王室谋了一个小事,后来姐姐沙良也被召进了宫,而且成为莫尼旺的爱妃,一九四一年莫尼旺国王死的时候,沙良就伺候在他的身边。后来她回到家乡,改嫁给一个警察。沙络绍非常忌讳这一层社会关系,只愿说他是农民的儿子。十岁光景,沙洛绍就来到金边,先在与王室关系密切的波东华戴寺当小和尚。当和尚在柬埔寨是体面的事情,他成名后说自己在寺院修身三、四年,其实只有六、七个月。不过他在寺庙学到了许多僧侣的礼仪,他毕生说话很有魅力,也很有风度,还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思想,这都有助于他盘踞柬共最高的地位。一九三六至一九四二年间,他在金边一间天主教教会小学读书,与乔森潘的弟弟乔成金是同学。据乔成金回忆,沙络绍成绩很差。后来,沙络绍到磅占市的西哈努克中学上初中,又与胡荣、乔森潘是同学。朗诺的弟弟朗龙,是他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两人的友谊保持了相当长时间。因为学业很差,初中毕业后没有进得西索瓦大学预科,而只能去一间法国人办的技工学校学木匠,幸亏在这间蹩脚学校毕业时名列前茅,于是也得到政府的奖学金去法国留学。一九四九年这批官费学生一共二十一人,胡荣、乔森潘都在其中。十五岁前,沙络绍还被人当做小孩子,可以随便出入王宫去看他的姐姐和表姐,后来他成了名,住在巴黎的两个老王妃还记得他。柬埔寨王室很淫乱,莫尼旺国王有几十上百个妃子,年轻时纵欲过度,老来身体就不好,因此后宫女子很寂寞,很放肆,见到穿校服的“小绍”来了,就取笑他,还解开他的裤子,抚弄他的生殖器,直到叫他受不了…… 络松直到金边落入柬共之手,才回到家乡。

据说,他在公社食堂见到波尔布特的“标准像”,于是他以类似中国“历史反革命”的戴罪之身,诚惶诚恐地向公社干部报告,说他是“柬埔寨人民最伟大的领袖”的哥哥,然后他的处境有所改善。据络松回忆,沙络绍幼年忠厚老实,甚至怕见杀生,还说他的这个弟弟从法国回来后,在他家寄居了一个月,常常向他赞美苏联和南斯拉夫,沙络绍离开他家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

11、沙络绍在法国

一九四九年九月,包括沙络绍在内的二十一名柬埔寨学生,从西贡搭乘一艘“牙买加号”轮船前往法国。他在马赛上的岸,十月一日的那天到达巴黎,他寄住在已故莫尼旺国王的一个侄子西索瓦.索莫诺蓬的公寓,两人还进了同一所无线电技术学校,他在金边学的是木匠,科学基础很不好,但第一年很努力,除了一门功课差一点能及格,其它科目还差强人意。一九五○年暑假,沙洛绍与一批柬埔寨和法国派学生,去南斯拉夫参加义务劳动。那时,铁托被斯大林指责为修正主义,受到苏联和东欧各国的孤立和围攻,但法共与南共保持着正常的关系,这个青年活动可能是法共组织的。那时,西欧国家的经济已经恢复,东欧国家仍然没有摆脱穷困,有些柬埔寨学生很快意识到这是集权制度的问题,但沙洛绍却对铁托领导的南斯拉夫很着迷,第二年夏天他又再去了一次。当时,沙洛绍并不是柬埔寨学生中最激进的,但也逐渐迷上了马克思主义,加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读书人,于是成绩就一落千丈,政府的奖学金也被取消了。而西索瓦.索莫诺蓬一年后就回了柬埔寨,沙洛绍连住所都不能落实,在巴黎非常潦倒,常常和进步学生挤挤铺,于是他与迟一年来的英萨利搞得很熟。这时,耿万萨向他伸出援手,照顾了他的生活,他在巴黎待了不到四年,就回了柬埔寨。在耿万萨心目中,沙络绍是一个不入流的东方人,他晚年回忆这位轰轰烈烈的友人,不仅说他没有法兰西的深度,而且说他“根本没有办法结交朋友”。而晚年的波尔布特也承认自己的学问和法文都不如人,因此他在这群学生中寂寂无闻。而锋芒最露的则是英萨利,领袖欲溢于言表。英萨利和秀木曾经去拜访山玉成,征求他的政治意见,一九五一年乔奔娜丽和乔蒂丽姐妹也相继到来,沙络绍结识了乔奔娜丽。一九五三年一月,沙洛绍又是乘他去国时所坐的“牙买加号”回到西贡的,他一共在法国逗留了四十个月,与后来带了博士帽归来的乔森潘、胡荣、符宁相比,或许是学无所成,境况要寒酸得多。但是,他更早以职业革命家的身份进入了柬埔寨共产党的高层,因此在党内的资格与地位,要比那些“学成回国”的友人们高了许多。

 12、沙洛绍归国参加斗争

一九五二年底沙洛绍动身回国,学业不良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是他也负有马克思主义小组的使命,是年西哈努克解散民主党政府的“政变”,激怒了在巴黎的高棉留法学生,他们很想了解国内各派政治力量的情况,来作为今后参与斗争的策略依据,于是沙洛绍就自告奋勇,第一个回柬埔寨了,而且他写了若干报告给巴黎的小组成员。一九五三年一月某日,沙洛绍在西贡下船,坐汽车到金边,回了一次磅通老家,然后就到磅清扬省西南山区的诺罗敦.曾达拉西亲王领导的“伊萨拉”游击基地待了两、三个月,诺罗敦.曾达拉西是西哈努克的堂兄弟,但却是一个反法反王权的志士。沙洛绍对这支“伊萨拉”的看法很坏,认为这些人根本没有干任何事情,行为却又和土匪没有两样。于是他又回到金边,找到原印支共产党驻柬埔寨代表范文波,要求以法共党员的身份转入印支党,但那时印支党名义上已经停止活动,范文波发现他与王室和知识界有很多关系,就要他到波萝勉省的“越盟”基地去接受杜沙穆的领导。二十多年后,范文波再次出现在金边时,身份是“越南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驻民主柬埔寨大使”,而沙洛绍已经是“民主柬埔寨”的总理,柬埔寨共产党的党魁了。这个东部基地在波萝勉省最东端的克腊宝(Krabau)地方的密林中,它的北面是磅占省,南面是柴桢省,东面不出几公里就是越南的西宁省。说来,这是货真价实的“越盟”基地,里面几乎全是越南人,说的都是越南话。一九五三年八月,沙洛绍和赖沙孟进入基地,其时抗法斗争已近尾声,他在那里遇到了杜沙穆和年轻的高明;后来还有几个高棉留法学生赶来参加,如麦勉和钱金安等人。杜沙穆是名义上的领导人,比沙络绍要大十岁,他觉得沙洛绍忠厚可靠,于是就把他留在身边,当做自己的助手。一九五四年七月,日内瓦会议达成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协议后,山玉明带了近两千名武装人员撤往越南北方,杜沙穆等则转入了地下。八月间,在埋藏了所有的武器以后,沙洛绍、麦勉、钱金安等离开了克腊宝基地,绕道越南才各自回到了金边。赖沙孟则去了越南,一九七二年病死在河内。后来,麦勉脱离了革命,柬共进城后他也被赶出金边,他死于二○○一年,死前对英文《波尔布特》的作者萧特有许多翔实的回忆,他对柬共仍然怀有真情。钱金安在法国学工程,他一直从事革命活动,但总是格格不入,郁郁寡欢,七十年代初他在西南“解放区”宣传部部长的任上,上吊自杀,了断了与革命的痛苦纠缠。而沙洛绍继续着职业革命家的生涯。

 13、沙洛绍在金边的活动

结束了武装斗争,留在柬埔寨的柬共党员大概有八百多人。越南共产党信任的是山玉明、杜沙穆和萧兴三人中,山玉明去了越南北方,还带走了两千人;萧兴则滞留在越南南方,直到一九五六年才返回金边。因此,杜沙穆成了柬共的实际领导,他又是一切听命越南人的。据说,越南方面更相信萧兴,认为他非常聪明,但他又很不成器,不仅意志消沉,后来还与政府通信息,但他又做得很有分寸,因此柬共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萧兴是柬共后期领袖农谢的姨父,他把农谢引上了革命的路,二十年后又死于这个外甥之手。在杜沙穆的领导下,柬共分成了“公开的”和“秘密的”两个部分,公开部分叫做“人民党”或“人民派”,是高明、努波潘、农顺、朱杰这一班人马,他们积极筹办一份《人民报》,“秘密的”就是杜沙穆、农谢、沙络绍、苏品等人。农谢和沙络绍等人开办“儿女中学”和“增智中学”,吸收失意青年,扩大党的队伍。后来回国的乔森潘、胡荣等人也都曾经在这两间中学任教。柬共秘密工作的中心,就是打进反对王权的民主党,在民主党中形成一个“左翼”,逐步把民主党导向“反美”的方向。而担负这个重任的就是未来的波尔布特,当时刚满三十岁的沙络绍。而最了解沙络绍的,又是民主党的活跃人物耿万萨。沙络绍刚从克腊宝基地回到金边不久,就找到了这位在西索瓦大学预科教书的老朋友,他一口隐瞒了在“越盟”的那段共产党经历,只说自己在曾达拉西亲王的“伊萨拉”里呆了很长的时间,聪明的耿万萨全部信以为真。沙络绍经常和耿万萨夫妇一起用早餐,每当耿万萨去参加会议,沙络绍就替他夹皮包,于是他以耿万萨的助手模样,也进入了民主党的上层圈子。

 去法国前,沙络绍就结识了一个名叫宋玛利的美丽女子,他们在金边重新相会,耿万萨夫妇去学校上课,就把屋子让给这对恋人相处,宋玛利认为沙络绍会在政界青云直上。其实,沙络绍的生活非常艰苦,他住在贫民区的一间非常简陋的高脚楼上,光地板上除了床垫,只有一堆从法国带回来的书籍。但是沙络绍的姐姐给了他一辆不新的“雪铁龙”轿车,使这个穷光蛋在那位金边佳丽面前,足以有一副前途光明的政客形象。

 14、动荡的一九五五年

一九五五年是柬埔寨的选举年,那是一场接受国际监督的选举,如果顺利进行,就意味着柬埔寨走上宪政民主的道路,而西哈努克将成为一个“虚君”。然而,西哈努克对政治有着不倦的兴趣,他的顽强的参与欲和表演欲,把柬埔寨的政治搞得一团糟。西哈努克心中的对手并不是柬共,而是共和主义的民主党人,从一九四七年以后,民主党在各次选举中都获得大比分胜利,因此在议会始终占绝对优势。民主党有许多著名人物,内部还分成左翼、右翼和贵族三派,但精神领袖还是民主意志坚定的山玉成。民主党反对王权专制,使西哈努克头痛不已,竟至于他会指责民主党“一党独大”。一九五二年六月,西哈努克利用法国军队解散了民主党内阁的恶性事件,造成双方更严重的对立。一九五五年选举到来之前,西哈努克就抱有组党参政,击败民主党的决心,一个封建帝王组党去战胜一个民主政党,是非常有违宪政学理的。然而,柬埔寨人民君权意识非常严重,西哈努克的胡作非为竟也有人拥护。西哈努克不惜挑战程序,先以“全民公投”的形式修改宪法,然后举行全国议会选举,恢复议会民主。理由是这个宪法是一九四七年他“批准”的,而不是国民议会通过的,因此,他有权收回这个宪法或进行修改。国际监督委员会对这种蛮横非常不满,但又莫奈何他。据说参选率非常低,结果只有不到两千张反对票。原本大选是要在上半年进行的,竞选活动扣人心弦、如火如荼,明星之一就是光彩夺人的耿万萨,因此民主党的势头非常好。二月底,西哈努克在民主党一次群众大会会场附近的一个深宅,听了扩音器传来的会议中的热烈讲话。三月二日,他突然宣布逊位,把王位让给毫无政治野心的父亲,而自己则改称“亲王”,于是他就在“还政于民”之前,以一个“平民”身份投身到政治角逐中去,保住自己帝王的权力。一九五五年四月,西哈努克赴万隆会议之前,宣布建立“人民社会同盟”。该联盟的成员主要是贵族、官吏和职员。后来,朗诺、塔春、宋双、沈华等有名望的人物,也先后加入了人民社会同盟。当时有十几个政党参加竞选,真正有势力的反对党除去民主党外,还有自由党和人民党,自由党因领袖转而支持西哈努克而不再有反对党的色彩;人民党则就是“柬埔寨人民革命党”,即柬共的化身。杜沙穆和范文波意识到人民党的力量单薄,而民主党势力很大,于是他们决定了帮助民主党击败御用政党的战略。于是秀木被动员从法国赶来助选,耿万萨的演讲吸引了很多听众,场面热烈壮观。由于左右两翼的知识分子合作,民主党的声势席卷全国,使御用政党处境非常尴尬。七月底,西哈努克向耿万萨发出建议,让民主党和人民社会同盟联合组织政府,但遭到民主党的拒绝,于是西哈努克就开始下毒手。首先,西哈努克封杀了许多民间报纸,接着又恐吓秀木的母亲,因此秀木只能回了法国。后来,民间政党的标语被毁掉,竞选演讲场地被捣乱,电源被切断。又发生抛掷手榴弹阻扰竞选,和枪杀民主党的支持者的恶性事件。最后,西哈努克下了杀手锏,干脆把耿万萨投进大牢。高压令人气愤,但专制也终于奏效。选举在九月十日进行,御用的“人民社会同盟”获得三份之二的国会议席位。然而,民主党仍然获得百分之十二的九万多张选票,人民党获得了百分之四的三万多选票,也不能算是很坏的结果。但这次选举使御用政党“一党独大”,从此在“民主制度”招牌下的封建君王就更加随心所欲了。一九五五那年,西哈努克三十三岁,他既没有“君主”风度,也没有“君子”风度,但倒也不乏明智,选举结束后他封官赐爵,将各党派的头面人物,吸纳到执政联盟中来,也让耿万萨脱离了牢狱之灾。但是,西哈努克从此与左、右两翼都结了很深的怨。那年他又在万隆会议上结识了周恩来,开始表现亲华的政治倾向。今天,他已经年过八十,但我们可以评价他毕生对于虚君宪政,都没有过一个合格的理解。山玉成曾经因为反西方殖民主义,而走上了与日本合作的道路;现在又因为他是反王权,而对西哈努克的权术深恶痛绝,而走上了政治上彻底亲美,和组织武装反抗的道路。从此西哈努克把山玉成的党人叫做“自由高棉匪帮”,他对“红色高棉”的防范,远不及对“自由高棉匪帮”的痛恨。柬埔寨的政治从此走上了不归的暴力对抗之路。一九五五年十月十八日,得胜的“人民社会同盟”的刊物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民主党胜选,就等于让共产党胜选,那将是柬埔寨人民的大不幸;人民不会再有幸福的日子,全国人民将会变成政府的工人,不仅私人不能拥有汽车,连三轮车夫也将失业,因为再也没有人坐三轮车了;那时人们不会穿不同衣服,而只能穿同一种颜色的布料;人们将不会有好的食物可吃,想超越这种生活模式,将会受到格杀。然而,专制主义并没有把共产主义杜绝在门外,一九七五年柬共统治柬埔寨的时候,一切变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事实,这语语成谶。难道西哈努克的专制主义,就不是波尔布特的共产主义的合谋吗?

15、沙络绍与乔奔娜丽的婚姻

民主党如果获胜,耿万萨可能是山玉成总理麾下外交部长的不二人选,而沙络绍则很可能成为一个家有娇妻、勤奋务实的新式官僚。然而,一九五五年大选以民主党的失败告终,这对于金边小政客沙络绍的爱情生活,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女友宋玛利竟弃他而去,去当了西哈努克头号谋士沈萨利的小老婆。沈萨利很早就当过首相,后来又到伦敦当大使,宋玛利以家庭教师的身份同往,结果姘头挨了大使的拳头,还上了英国的报纸,大丢了柬埔寨的颜面,西哈努克知道后,免了沈萨利的职,沈萨利一怒又去曼谷投靠山玉成。在政治和爱情上都非常失落的沙络绍,来到了孤独而古板的乔奔娜丽的身边,他们在巴黎就结识了,但没有爆发倾慕的火花。以柬埔寨人的眼光,沙络绍很象中国人,而且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据说,乔奔娜丽曾和一位医学博士廖天英热恋,但廖母不赞成,让儿子娶了磅通城的一位经营汽车运输的华商之女,这无疑对乔奔娜丽打击很大。乔奔娜丽生于一九二○年,家乡在磅通省的东咬双(Krasang)镇,离沙络绍的家只有十公里的路程,东咬双在金边到暹粒的六号公路上,去暹粒的汽车要停车,让乘客下车方便和吃饭。乔奔娜丽的父亲是一位法官,她本人是获得法国大学文凭的第一位高棉女性,她回国后也在金边西索瓦大学预科教书,与耿万萨是同事。一九五六年七月,乔奔娜丽突然宣布与沙络绍结婚,那年沙洛绍三十一岁,乔奔哪丽比他大了五岁,已经步入中年。柬埔寨嫁娶中少有新娘岁数比新郎大的,因此有人议论纷纷。以乔奔娜丽的才学和社会地位,嫁给一个没有固定职业的男子,引起了种种揣测。而英萨利非但没有他的大姨子是下嫁了的想法,反而认为乔奔娜丽的相貌是配不上沙络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