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第145期·广州旧闻篇] 【黄詠雩家族】曾为革命解钱粮 又因革命失珍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0 18:35:45
2007-08-13 10:39:41   来源:南方都市报  
 
  家族大视野  

  青衣“遗老”

  老人算是我的老邻居了,我搬来时他就在。他三楼,我六楼,有时早起上班,下楼时会碰到。那往往是他刚从公园回来,骑一辆女式自行车,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不容易。

  他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子女,老伴比他身体差,很少下楼来,买菜做饭,全是他的活儿。他很乐观,笑呵呵的,自己能做的事,绝不假手他人。有一次见他往楼上搬白菜,很吃力,我硬要帮忙,弄得他差点生气。

  老人衣衫古朴,但很整洁;个头矮胖,但气宇轩昂。他不读晚报,不遛鸟,不与楼下的老头老太们多来往,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其实老人很热情,很讲究礼节。每次跟他打招呼,必笑脸、拱手、点头、弯腰,一连串的“回见回见”。某次,他问我在哪里做事,我说在某某杂志社。哦,他说,原来在报馆上班,在旧社会,这可是个好差事。我纠正说,不是报馆,是杂志社。但老人就是不改,往后再见到,依然说“去报馆啊”或“报馆下班了”。

  老人是位京剧票友,程派,青衣。每天早晨若不刮风下雨的,他就骑上自行车,到公园里唱上几段。若逢雨天,出不得门,老人会将老票友们召集到家里来,开个堂会。雨丝飘洒,空气润洁,一段沉郁顿挫的西皮二六悠然飘来:“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一直以为老人身体很棒,从未想过他会离开这个世界。有一天早晨下楼来,发现楼道里堆满了花圈,长明灯亮起,河北来的响器班子吹吹打打,才知道,老人已于昨夜离去。心中不禁怅然。说走就走了,世界迅速恢复平静,没有一点余波。楼下的老人们在小声嘀咕,几时几分,何病何灾,颇有些同病相怜。

  因他不与老邻居们多来往,对其身世的猜测就版本繁多。有说他是原国民党的特务,有说他是某某人的姨太太的私生子,更有人说他本姓爱新觉罗氏。这座老城,住满了遗老遗少,但似乎都在传说中,我们在日常生活里很少见到。我对老人的身世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他老派的礼数让人很舒服,他青衣唱得实在是好。

  这本是一座票友之城,小小曲艺培养出三寸长舌。在茶馆里听相声,在剧社里听评书,到大礼堂观京剧,然后再聚到公园里、立交桥下、胡同口唱上几句,是很多闲人们的乐趣。如今,时尚的男女也开始追捧相声,给传统的民俗加进点流行的个性化元素。票友文化强调的是“玩”,“玩票”,非专业,但“玩”又以追求“专业水准”为标的,否则“玩”的意义便大减。这座城里充满了非专业的专业追求者,做姿态,身份化,四不像,不彻底。而老派的“玩票”者,则以“玩”为目的,为乐趣,讲究的是“纯”,这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老人离去之后,每逢雨天,再也听不到那悠扬的唱腔了。忙忙碌碌,生活似乎总是满的,所谓“闭目塞听”,大抵如此。有一段时间闲下来,无意中听到对面楼上的一只鹦鹉在鸣叫一个调子,仔细辨听,仿佛是京剧唱腔,分不清是程派还是梅派。 ┮朵渔  
 
  历史的枢纽  

  即便在黄氏家族,很多人也不记得下面的片断了。

  儿子问父亲:“一生的心血没有了,您不心疼吗?”父亲开朗地笑笑说:“我很想得开,我自己是赤裸地来到世上,没有哪一件文物有我的份,现在文物被政府收回,也不能有任何意见,我死了也是一件都不能带走。我收藏文物一是为了欣赏,二是为国家保留优秀文化遗产,保护国家历史艺术结晶,现在这些东西落回国家,以后会有更多人来欣赏、研究,我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有什么可抱怨可心疼呢!”

  片断出自儿子的口述。儿子叫黄福五,安慰父亲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如今的儿子早已是古稀老人;父亲是黄詠雩,1975年驾鹤西归。

  儿子之所以问父亲,与天蠁琴的情愫有关。黄詠雩的社会身份之一是文物鉴赏家、收藏家,一生收藏颇多。儿子黄福五提到的“一生的心血”,最可浓墨重彩的就是天蠁琴。根据文献,天蠁琴传为唐代成都名琴匠雷氏所制,为诗人韦应物所有。此琴在嘉庆年间一位姓石的秀才以千金购归岭南,后为海山仙馆的主人潘仕成收藏。上一世纪三十年代黄詠雩以重金收得。孰料土改时,黄詠雩被工作队定为奸商、地主,竟欲枪毙他,后幸得南海农会认为他并无血债,建议改为罚巨款释放。黄随即将家中文物任广州博物院人员收购,贱卖了大量藏品才抵交了罚款,天蠁琴与其它重要的广东文物一起归入了广州博物馆和广州美术馆收藏。土改之后几十年,这天蠁琴都是黄氏家族“心血”的所在。

  解放前后,黄氏家族经历了由商界富豪家族到文化家族的蜕变,这天蠁琴的收归国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对这文化家族的打击。只是这天蠁琴的离开,最终倒并没有妨碍黄氏家族在文化艺术方面的发展。风波淡去很多年后,淡定的黄氏家族的后人开始沉毅地解读家族的变迁。解放初,国家百废待兴,黄氏家族的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是祖国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解放后,时代和政策都有所变化,走依靠工、农的路线,民族资产阶级只是作为一个被争取的对象,后来的公私合营等政策也让经商的收入在事实上降低很多——于是,这么多年来,黄氏家族的后辈鲜有涉足商业者,更多的还是从事文化研究。

  除了由商业到文化的转变,黄氏家族的重大变化之一就是出国者众多。解放前,黄家三百余众,没有一个人到国外发展;解放时,家族中亦没有一个人出国;时至今日,黄詠雩的家属子孙两代,移居国外的超过半数。

  走的走,留的留。彩云易散琉璃碎,变动不居是真理。变化的黄氏家族正生活在喧嚣的市井,忙碌的人们很自然地忽视着他们的变化。或许观瞻天蠁琴、了解天蠁琴的人们,才会生出些淡淡的感伤——黄咏雩初获天蠁琴时,顺德文献家黄慈博填《风入松》咏琴:成连一去海云冥,无奈远峰青,幺弦欲奏水清曲,怕鱼龙,睡里愁听。  

  祖父印象做人低调却不失威严

  印象中,祖父是一个做人低调的人,平时很少讲话,对子孙要求也很严格,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孙字辈的人都害怕祖父。祖父重视礼节,全家吃饭,作为晚辈的我们要恭恭敬敬地坐在桌前等长辈来吃饭,长辈不动筷子我们也不敢动;祖父重视节俭,常常教育我们要勤俭节约,要爱惜粮食,吃饭时掉粮食会被看成是富家子弟的浪费行为。

  祖父对品德不良的人毫不客气,甚至是深恶痛绝。记得祖父米店里有一个叫伯和的店员,有次他到陈塘妓寨嫖娼,结果患上了花柳病,祖父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不但大声地斥责他,还要开除他,伯和苦苦哀求,希望祖父不要开除他,后父亲和我的五叔黄际唐见他时初犯禁忌,就建议祖父再给这个店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事后,父亲和五叔还找人带这个店员找医生治病。

  祖父最风光的一天是他的八十一岁寿庆,那是1948年10月14日,在珠玑路44号“养和堂”我的家中举行,其热烈的场面真像电视《大宅门》的喜庆场景,那种豪华、气派是我以前从来未见,可以说是威震西关,从早到晚来跟祖父拜寿的亲朋戚友,各级领导各界来宾络绎不绝,那时我是广州市一中初二的学生,头一次知道原来祖父过去了不起,是这样被人们看重,受人尊敬。祖父晚年吃斋念佛,土改时他在横江坐着藤椅,接受农民兄弟批斗,罚了一大笔钱,平安返回广州,1953年在三伯父家中手持佛珠,安然辞世。

  父亲印象不信佛却信命

  广东老人过去信佛,我的祖父也不例外。我的父亲对佛学亦有研究,但是他不拜神也不信佛,父亲认为要做出业绩要靠自己的努力而非求神拜佛。但父亲却相信算命,依稀记得小时候看见父亲算命很虔诚,算命前沐浴更衣,然后毕恭毕敬地拿起一个方形的盒子晃动,掉出来签,便开始解卦。父亲算命往往是在他遇到不顺心的事的时候才算,为此,母亲一直保留着一本《灵棋经》,这是一本汉代东方朔写的一本有名的算命书,也是父亲用来解卦的书。

  父亲诗词造诣很深,我最欣赏父亲的诗是父亲在《天蠁词》里收录的《咏藕》一诗。父亲年轻时北游,在北京看到了春秋战国时秦国时刻的文字石鼓文,那时对其刻制的年代,赞颂的哪一位秦君,自唐朝以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父亲历经四十多年研究,始终不曾放弃,终于在“文化大革命”身处逆境期间,得出了研究成果,它撰写了《石鼓文是秦犬丘世文所作考》。父亲的这一考证成果,得到了中山大学著名教授容庚的高度评价。

  “文革”期间,家里遭遇红卫兵曾近十次的抄家,运走的东西有几大车,所余文物基本抄没,面对“文革”的“洗劫”,父亲没有抱怨政府。1975年1月的一天,父亲在家门口(文昌北路耀华大街30号)晒八弟黄福仁从乡下带来的腊肉时,所踩的小凳子翻倒,父亲不慎摔伤后脑,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当晚辞世。

  家道转变文物三遭劫难

  祖父是米粮行业的巨子,创下的基业是雄厚的,家道逆转,我认为是在祖父的那个历史阶段,他为支持革命做了超负荷的奉献,所以没有多少财产留给后代。

  收藏的文物遭遇了三次劫难,家道就此中落。

  第一次劫难是祖父老宅里的文物被没收。1950年的“三·三(3月3日)轰炸”时期,家里古董、古书、名画之类的文物很多,就像一个博物馆。母亲听信了宝二姑妈的预测,说家里的宝贝恐怕要丧失,但是人会平安,这是命中注定。迷信的母亲告诉了信命的父亲,父母商议后,决定将部分的文物带回祖父居住的地方。然而这批在祖父家的文物在土改的时候被横江的农会没收了。

  第二次劫难是在土地改革时期,耀华大街文物被收购。土地改革时期,放在祖父老宅的文物被没收,自家住在养和堂的房子也被征用作了派出所,一家辗转迁移,最终居于文昌路耀华大街。土改时父亲被家乡农民抓去批斗,要缴两三亿元的巨款,家里没有多少浮财,只有些字画古董,无奈之下,文物被市博物馆和美术馆派人收购,换得的钱财通过城乡联络委员会转交给农会,父亲才得以获释。

  第三次是“文革”时期,红卫兵近十次上门抄家,所余文物基本抄没,家道渐落清贫。  

  五世族谱  

  第一代

  黄显芝(1866-1953)广州知名粮商,1921-1928年间,曾多次以巨量钱粮囊助孙中山领导国民革命,赈灾行善,造福人民,国民政府曾颁授“爱国殷商”的称号和“急公乐善”牌匾褒扬。

  第二代

  黄詠雩:(1902-1975),字肇沂,号芋园,广东南海人,为黄显芝先生第四子。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任广州市商会执委、常委,广东全省商会联合会主席,广州市参议员,广州市政府地政局秘书,广州市爱育善堂整理委员会主任,广州河南仁丰米机厂经理,广州第二粮食加工仓储股长等职。爱好诗词,有“南海诗人”的美誉,早在二三十年代,即以诗词著称于岭南文坛,与黄祝蕖、黄慈博、黄任恒并称为“四黄”,著有《芋园诗稿》、《天蠁词》。又为岭南著名鉴藏家,集学者、教育活动家、工商企业家及社会活动家、慈善家于一身。

  第三代

  黄福增:黄詠雩长子,清华大学毕业,土木工程师,解放后政治运动患忧郁症,1990年去世。

  黄海:黄詠雩次子,原国家统计局党组成员,方法制度司司长,河北省统计局副局长,中国统计学会秘书长,中国统计师事务所所长,教授。现居北京。

  黄双璧:黄詠雩长女,复旦大学俄语系毕业,中国科学院广州测试所、图书馆馆员。

  黄福五:黄詠雩五子,原广东省轻工职业技术学院食品工程系主任,分校校长,处长、高级讲师。

  黄福禄:黄詠雩六子,湖南医学院毕业,香港钢琴教师。

  黄福仁:黄詠雩八子,广州文史学院国画系毕业,移港后任职员,业余画家。

  第四代

  黄中如:加拿大籍华人,美国美术硕士,油画家。

  黄中羊:加拿大籍华人,广州美院油画研究生毕业,硕士,加拿大美术硕士,著名画家。

  黄信:律师、法律顾问。

  黄谦:北京市政专业设计院高级工程师。

  黄忠杰:毕业于广东省机械学院,自由职业。

  黄宏:水利工程师。

  第五代

  黄隽:加拿大籍华人,青年画家,动画设计制作在加拿大、美国小有名气。  

  家族逸闻  

  黄显芝为儿孙压惊

  从1938到1941年,黄詠雩一家去香港住了4年。香港沦陷,黄詠雩全家乘银元九号船返广州。家驻香港九龙时,由于战乱买不到粮食,天天挨饿,大家都患上水肿,回到广州与久别重逢的祖父黄显芝团聚,全家人都特别高兴。那时黄显芝容光焕发,笑容满面请儿孙们饱饱吃了一顿美食,还不时地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黄詠雩清正廉洁为教育

  1947年秋冬,黄詠雩被任命为“广州市爱育善堂”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不受薪酬,全权管理。爱育善堂是一个慈善单位,拥有房产上百间,地产几千亩。黄詠雩上任后至建国后的1951年,创办了8所平民小学,收费低廉,面向劳苦大众子弟。

  黄福五成财务小管家

  1948年,年仅14岁的黄福五当起了家里的小管家,那时的黄福五在广州市一中念初中,家里的钱财装在一个上了锁的保险箱里(在那时,还算是一个富有人家)。母亲掌管着保险箱的钥匙,由于她也偶尔打麻将,怕把家里保险箱的钥匙丢了,所以将钥匙交给了五儿黄福五。就这样,黄福五在少年时代就当当上了“财政部长”。

  黄中羊和一次性杯子

  1984年隆冬,黄中羊孑然一身远赴重洋,,贴胸的衣兜里只有几年积蓄兑换的2000元加币。飞行旅途中,他舍不得丢掉飞机上那只一次性塑料杯,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入挎包,在往后两年多的校园生活里,每天使用这只杯子,直至不能再用。  

  后人讲述  

  讲述人:黄福五,黄显芝之孙、黄詠雩第五子,原系广东省轻工职业技术学院食品工程系主任、分校校长、处长,系高级讲师。

  如今,退休的黄福五老人正安享晚年,他的记忆力颇好,忆及家族人与事,一连说出了多桩“最”:“我们兄弟姐妹最怀念的人是父亲黄詠雩,父亲最喜欢的是老大黄福增;同辈中最有成就的人算黄海,同辈中最孝顺的人,首推六弟黄福禄,当然我、黄福谦、黄福仁等几兄弟也比较孝顺;后辈中最有成就的人是黄中羊(黄福增之子)。”  

  地理记忆  

  南海 黄显芝乐善好施

  1916年,龙济光被逐出广州,滇、桂军直逼广州,与龙济光军交战三十余日。广州米粮业主席黄显芝目睹当时广三铁路一带,乡民均受兵祸之苦,于是在其故乡南海横江乡开办兵燹流离所,收留救济了数千名难民,捐施米饭药物,难民皆称其积德行善。

  黄埔 黄氏父子捐米粮

  1922年,陈炯明发动反革命武装叛变。孙中山移节永丰舰,旋驻黄埔,设大元帅府,指挥平叛至8月9日离舰赴上海。黄显芝在黄詠雩的陪同下,与伍朝枢晋谒孙中山先生,在黄埔永丰舰上致慰劳致意时,孙中山提出借米,黄氏即慨然将白米数船,约6000袋(每袋约200斤)捐助军粮,并商妥交接办法,最终解决了革命军的断粮之困。

  六二三路 黄福五险走失

  1938年的七八月间,亦广州沦陷前,黄詠雩全家经广州到香港避难,路过广州时到父亲黄显芝在沙基(六二三路)开的米店休息。年少的黄福五跑到外面去玩,结果迷路了,幸好一位好心的店员收留了黄福五,通知警察并把他送到第十甫的陈塘分局。黄福五最后终于在轮船起航前被父亲黄詠雩从陈塘分局领回。

  广州博物馆 藏有天蠁琴

  上一世纪30年代,有岭南三大名琴之称的天蠁琴被黄詠雩以重金收得,大喜过望,即将自己的书室起名为“天蠁楼”,并请叶恭绰先生题字。他自己的诗词集也命名为《天蠁楼诗词》、《天蠁词》,当时顺德文献家黄慈博曾填有《风入松》以咏此琴,有句云“成连一去海云冥,无奈远峰青,幺弦欲奏水清曲,怕鱼龙,睡里愁听。”现在此琴归入了广州博物馆收藏。  

  专家视角  

  “他们是爱国商人,

  后来却遭遇不幸”  

  受访人:罗雨林,研究员,学者、文博专家,中山大学人类学系硕士研究生论文答辩委员会和审读委员会委员,广州市炎黄文化研究会学术委员会委员。

  记者:建国前后,黄氏家族在商业、政治舞台上的活跃程度大相径庭,你对此有何评价?

  罗雨林:解放前,黄氏家族的爱国人士反对苛捐杂税,反对蒋介石剿“共匪”,在中国民主革命时期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建国后,由于历史时期出现的某些错误政策、采取的一些错误行为,黄氏家族受到了极大伤害,很多重要人物成了被斗争的对象,这个家族也渐渐退出了历史商业的舞台,相关成员只在文物收藏、鉴定以及诗词创作上有所作为,从事的都是与政治无关的事。

  黄显芝、黄詠雩的作为特别是在国民革命时期所做的巨大贡献是不能遗忘和抹杀的。他们是爱国商人,后来却遭遇不幸,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事实上,黄氏父子做了许多好事。

  记者:在对黄氏家族的研究中,哪些历史片断让你印象最深?

  罗雨林:黄氏家族的爱国情愫根深蒂固,但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这种矛盾冲突给人印象最深,也是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本版撰文:

  本报记者蒯威实习生雷颂文

  本版摄影/翻拍:本报记者邹卫 责任编辑:杨拂玄 何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