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进pe黑屏:断腕之举淹死同胞89万 蒋介石抗战为何炸花园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07:00:15
断腕之举淹死同胞89万 蒋介石抗战为何炸花园口





黄河花园口事件记事广场位于郑州市黄河花园口景区内,这里是当年国民政府扒开大堤之后,1946年堵口的地方,有当年国民党所立的“民国堵口合龙纪事碑”,和1997年由河南省政府、黄河水利委员会所立的“黄河花园口决堤渡口记事碑”




位于河南省郑州市的花园口,是历史上震惊中外的“花园口决口事件”发生地。


花园口掘堤,武汉设下大水障
    
    1战区长官部,程潜外出未归。这两天他很少呆在这里,也许根本就不想呆在这里,参谋长只能代他与林蔚通话,这位参谋长看来倒满有主意,当林蔚问有无拒敌西进,守住郑州的良策时,竟满口应承道:“有啊!就看你们上头有没有胆量放‘龙’了。”参谋长玄玄乎乎卖个关子,让林蔚一阵心跳,忙催道:“老兄,什么‘龙’,你快说,别兜圈子啦。”
    
    “放‘黄龙’!现在日本人迂回郑州,不日即抵中牟、尉氏、太康一线。眼下正值伏汛,河水涨满,放出黄河水,不仅能挡住日本人,还能把突出的一部分小鬼子冲进淮河。”
    
    林蔚一听傻了眼。又是放水!连委员长对这事都挠头,谁敢做这个主,想着,他继续问道:“你这想法程长官知道吗?”“程长官不知道我敢跟你说这些!?现在日本人也瞄上了黄河,要是他们先动手,那喂鱼的就不是小鬼子,而是我们啦。”林蔚见事关重大,自己不便再多说什么,便答应即刻上报委座,扣了电话。
    
    1战区做事不含糊,随后又是一封特急电报,要求掘堤放水,请委员长下命令。
    
    蒋介石像被逼上了绝路。几天了,掘堤放水的报告一份份压在他桌上,像一块块热得烫手的土豆,哪个他也不敢动一下。要是一份待他签字的作战命令,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签上字。仗嘛,可胜可败,哪个圣人也不敢保证一定打胜仗。可要掘堤放水,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黄河这条巨龙,一旦放出来,谁又能收得住呢?日后,活着的人饶不过你,死了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历史最终也将给你记上一笔。这个决心难下啊!
    
    他这时甚至有些怨恨起手下的这些将领来。平日里管都管不住,到处胡来,谁跟他请示过?可眼下怎么突然安份起来了。电话里通知都不行,非要下个正正规规的命令,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来当这千古罪人。他越想越气,恨恨地骂道:“娘希匹,到了关键时刻都往回缩,一群没有责任感的滑头。”
    
    蒋介石望着桌上成沓的文件,心烦意乱,火气大得吓人。
    
    想当初程潜督率第6军,直搅得他寝食难安,花了几年时间才把程潜手下的兵都消耗掉。那时的程潜倚仗资历老,不把蒋介石这个新贵放在眼里。转眼10年过去了,江山大变,程潜倒是老老实实地居蒋之下为臣,可蒋介石此刻对他的这一点似乎也不满意。
    
    想当年你程颂云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怎么这般安份。明知日本人也打起黄河的主意,可你倒还稳得住劲儿,你也知道这历史罪人不好当!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滑头,大难临头先图自保,遭人唾骂的角色最终还得我来演。
    
    这时的蒋介石突然感到,他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大权也不都是诱人的甜果。
    
    蒋介石徘徊瞻顾,举棋不定,最后还是日本人促使他下了决心。6月3日,日军拿下兰封后,直逼开封城下,陇海线、平汉线风雨飘摇,郑州城岌岌可危。
    
    这时,蒋介石手中能打的牌都打了,能用的部队基本上都用了。下一步的武汉会战,拨拉来,拨拉去,还不是要靠徐州退下来的这50多个师、60万人。可眼下这支队伍士气低落不说,残缺不全更令他心焦。有的一个师的番号,兵力不过于把人,还抵不上一个团。这样的部队不重新整训,补充兵员,一上战场就会垮掉,南京之战教训太深了。可休整、补充,需要时间。


时间,蒋介石太需要时间了。武汉会战布防需要时间,军队整训需要时间,中央机关向四川疏散需要时间,工厂、学校的迁移还需要时间,此刻,时间在蒋介石眼里成了比什么都精贵的东西。
    
    6月3日,日军逼向开封时,蒋介石终于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地在掘堤命令上签了字。同时致电程潜,指定由第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负责此任务,命令4日夜12时放水。
    
    见蒋介石、程潜催得急,6月5日天一亮,商震也亲赴赵口掘堤现场。这一日,56师干得更卖命,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用的家伙都用上了。成堆的炸药被抬上了堤坝,成箱的地雷被埋在了沙土中,可一声声巨响并没带来什么惊人的效果。大堤仍像个倔强的老人傲立在那里,护卫着黄河。
    
    至6月6日夜,赵口掘堤还是没能成功。刘尚志垂头丧气地被商震大骂了一通。也怪他牛皮吹得早了点。
    
    入夜,武汉蒋介石的电话直接拨到了商震的司令部。几天来,蒋介石每天必有两三个电话打来,催问掘堤进展情况。焦灼的询问,严厉的斥责,使商震明白委员长比他更急,弄得他日夜未敢合眼亲自催督、检查,可他在流沙面前也像是碰上了软钉子,有劲使不上,任蒋介石万般心焦,他也毫无办法。
    
    今天又是这样,当蒋介石得知掘堤又失败后,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电话里一阵嗡嗡声,杂着蒋介石尖厉的奉化口音,搅得他一阵阵心惊肉跳。“商总司令,掘口屡屡失败,是何道理。须知此次掘口事关国家、民族命运,没有小的牺牲,那有大的成就。你是革命军人,在这紧要关头,切戒妇人之仁。必须打破一切顾虑,坚决去干,克竟全功。”
    
    商震满腹委屈。听起来,蒋介石似乎在怀疑他怕担责任而在暗里顶着。放下电话,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几天没睡了,他的头胀得老大,嗡嗡作响,眼皮也像是坠了铅似的,沉重地抬不起来。但他没法休息,在蒋介石的斥骂声中他是睡不着的。
    
    再说土肥原师团,自5月底在兰封被解围,经20师团大量人员、准备的整补后,像一只曾被打伤的恶狼,缓过劲来,怀着一股深切的复仇感疯狂地反扑过来。此时他比往日似乎又凶悍了10倍。
    
    6月6日,14师团先下开封,当晚便向中牟转进。次日再克中牟,郑州已是遥遥在望。
    
    蒋介石大惊失色。
    
    程潜大叫不好。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商震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驻兵花园口京水镇的新8师师长蒋在珍毛遂自荐,走进了商震的司令部。
    
    蒋在珍自率新8师进驻京水镇后,在花园口一带构筑了不少工事,那一带情况颇了解,当得知整个战区,甚至武汉的委员长都被掘堤的事惊动了,便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斗着胆子向商震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掘堤工程放在花园口,由新8师承担,设法从大堤斜面爆破,凿穿大堤。
    
    商震病急乱投医,无奈之际也顾不得他的话是真是假,便上报了战区。
    
    程潜闻报,立即招来了郑州的水利专家10多人,论证结果:行。程潜毫不怠慢,急报武汉委员长核准。
    
    武汉,蒋介石收到电报,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即签发了命令。临了,还专门加上两句:着新8师即刻开工;悬赏银洋2000元,尽早掘堤放水。
    
    蒋介石这时把宝都压在了蒋在珍身上。
    
    6月7日夜,月明星疏,花园口关帝庙西侧数百米处,马嘶人叫,火把林立。蒋在珍踌躇满志地上阵了。可没多久,干活的喧沸声就变成了一片激烈的冲突、咒骂。
    
    原来,新8师的一个团长为加快进度,抢下头功,从附近征来了几百名民工。可民工一发现原来国军要掘堤放水,立刻炸了窝。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些农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每一块土坷垃上都留下过祖辈的血汗和泪水。如今让他们放水冲掉祖辈多少代人创下的基业,那他们能不急眼。一时间,老者扔下手中的工具,又是哭闹,又是央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则与当兵的争吵起来,脾气急躁的甚至与前来制止的宪兵推搡起来,工地乱成一片。




    恰巧蒋在珍来到这里。一见这情形,对着前来报告的团长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他妈的,什么时候还在这里穷折腾,误了工期你兜得起吗?”
    
    宪兵见状大叫住手,可呼喊声淹没在愤怒的斥骂声中。见大堤上百来名民工在砸着已挖成的坑洞,蒋在珍火气更大了,冲着身边的宪兵吼道:“眼都瞎了,那帮混蛋破坏国防施工,该当何罪?”
    
    宪兵会意,提起手中的冲锋枪照准大堤上的人群一阵猛扫。几支黑森森的枪口喷吐着火舌,堤上的民工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片片倒下,咕碌碌顺着斜坡滚了下来。这时整个工地突然安静下来,人们呆呆地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蒋在珍急着要放水,也怕把事情闹大,转身把负责的旅长叫到一边,斥责道:“你怎么也这么糊涂,这种事也能把民工拉来?!误了事你掉脑袋我也得赔着。现在连委员长都惊动了,到时完不了工咱们怎么交差。”
    
    旅长垂头听着,没敢吱声。
    
    “你现在回去把民工遣散回家,死伤的人给补点儿钱,另外你们旅再抽出一个团担任警戒,方圆10里不准老百姓进来。”蒋在珍顿了顿,补充道:“从现在每个团里抽出800名精壮士兵,编成突击组,轮番上,一定要快。我把师工兵营也拨给你们,一定要按时完工,冉个能出半点儿差错。”
    
    “放心吧,师座,决不会再出岔子。”
    
    旅长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8日,工程进度加快了不少,尤其是炸药爆破,在花园口坚硬的大坝上更见效果。一声声巨响,卷起冲天的烟尘,漫长的大堤像被啃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新8师工兵营更不含糊,跑上大堤内坡,又挖又凿,装炸药炸。里外几层,一个波次累垮了,一声吆喝:换人。另一波次身强力壮的士兵又冲上去。缺口在不断扩大着,降低着……
    
    9日凌晨,掘口基本成形。蒋在珍一面急不可耐地向商震、程潜报捷,一面请求战区调几门平射炮。他要万无一失,利利索索地在商震、程潜,也在蒋介石面前露好这一手。
    
    上午8时,随着最后几十捆炸药惊天动地的巨响,高出地平面,像是悬挂在空中的黄河水终于越过掘口,缓缓地溢流出来。蒋在珍眼巴巴地盯着缺口,心里急得恨不能整个堤内的河水都能奔涌出来。
    
    近午,从战区调来的四门平射炮运到。蒋在珍急令支起大炮,猛轰掘口。炮兵顾不得喘口气,架炮平射,一气就是60多发,缺口一下被打宽了六七米。顿时,黄河像是一条被激怒的巨龙,翻滚着,咆哮着从缺口奔涌而出,巨大的撞击力拍打着堤岸,使掘口两侧的泥沙土块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不住地向两侧坍塌、崩溃开来。冲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
    
    第二天,天公震怒,电闪雷鸣。一整天,中原大地暴雨倾盘,如瀑布飞泻,百里内外,一片烟波。黄河水像是被关在宝瓶里数万年的妖魔,一被放出来,则更加凶猛异常,难以控制。中原百里,河道涨满,水势连天。狂风呼啸不己,浊浪铺天盖地。丈余高的溢洪浪头,更像一头无情的野兽,吞人冲屋,荡村毁寨,无所顾忌地肆虐着,发着淫威。巨大的轰鸣声数里可闻。
    
    黄河掘口转眼使中原千里沃野化作人间地狱。从中牟经安徽涡河直至江苏洪泽湖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哭声震天盈野,卒不忍闻。洪水过后,田地成了黄汤,房屋村寨没了踪影。污浊的黄汤上,到处漂浮着家惧什物和泡得胀鼓鼓的死尸。一片片露出水面的高地上,挤满了面黄肌瘦、死里逃生的难民。豫、皖、苏3省呻吟着,哭泣着,咒诅这空前的人间浩劫。据事后统计,黄河掘口使豫、皖、苏3省44个县54000平方公里土地陆沉水底,淹死民众89万之众,1200万民众流离失所,沦为难民。
    
    
    一个无可奈何的计谋,使中国百姓横遭灾难。军力不如人,蒋介石才行此下策。这是一个弱国、弱军的悲哀。
    
    漫山遍野的洪水给程潜带来一线胜机。
    
    中牟一带,土肥原师团的1个混成联队、卫个炮兵大队和1个骑兵中队约2000人,最先听到了洪水惊天动地般的咆哮声。骑兵中队和10余辆坦克到底腿长些,忙掉头向东南退去。剩下的约1500名步兵、炮兵刚跑出县城不远,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掉头退回县城内。满街的拆门板,调沙包,把县城的四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是堵住了,可日本人也走不掉了。程潜抓住战机,急令刘和鼎39军向中牟孤敌发起攻击。战至22日,日军被歼数百,淹死近百名,其余乘抢到的船只向韩庄退去。公秉藩的34师乘机收复中牟县城。
    
    尉氏一带,16师团3000余人被汹涌的洪水从梦中惊醒。这些小鬼子在战场上自认有办法,可在这铺天盖地的洪水面前也一时慌了神儿。尉氏的这3000日军在接到草场旅团长的撤退令后,四处搜抢船只、门板、水缸,一切能用的泅渡工具都不放过,人人争先恐后,急于摆脱这令人恐怖的“黄龙”。处在外线的中国军队抓住战机,四面出击。25师,张浏尼的第20师,李英的24师猛攻尉氏,毙敌近千名,收复尉氏。
    
    已挺进到新郑的日军骑兵一部约500人,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仍拼死抵抗,中国军队不慌不忙调来重炮,一阵密集的猛轰,将该敌连人带马送上了天。
    
    ……
    
    黄河大水使1战区新挫之余,取得了一次有限的胜利。
    
    随着北方军情的安定,随着长江流域日军“嗵、嗵”脚步声的日益逼近,蒋介石似乎慢慢忘记了黄河决口这一幕。武汉这时似乎更加闷热,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入夜,蒋介石在柔和的灯光下,细细地审阅着成沓成探的文件报告,这时他的全部精力,已放在如何守住武汉上了。
    
    (摘自《国殇》)



提交:论语1972.2 猫眼看人


日本人说,蒋介石就是从花园口决堤的那一刻开始失掉民心的。中共则引用国民政府的“官方发言”说:花园口决堤导致了中原89万人死于洪水。对此,曹聚仁的采访外记一书中的《战地八年》,也作了深刻论述:“据日方宣传,说黄河决口,乃是华方所破坏,一片汪洋,灾民累万,那报道中形容中国政府如何残酷不仁。一种是我方报宣传的,说黄河决口,乃是敌机轰炸河堤所做成的:河流泛滥,曾淹死成万敌军,浸没了无数战军重炮。又一种是中共的报道,说“将集团指挥无能,挡不住敌人,竟炸开郑州东北的赵口、花园口黄河大堤,想利用黄河大水,阻止敌人前进,致使黄河改道,水淹二十余县。平汉铁路以东大片土地,一时变成泽国,田庐荡然:数百万同胞的生命家产,都惨遭浩劫”。这就是当时,就花园口事件而产生的利益三方的态度;事隔多年,蒋介石才有勇气承认花园口决堤是他亲手下令的。

曹聚仁说他本人也参加了这样的报道,他说“我承认这是一种宣传,并非根据事实。那年六月间,正当河水干枯,赵口、花园口两处决口,都已炸开,还动员民夫挖掘,可是水流速每小时不及三公里;因此流了两天,才到车站,又给路基挡住了;好容易才泛过铁路南边来,水深不及一公尺;因此,各村男女老幼,都是涉水而过,自由来往,并无淹毙情事。我们于六月底,到那一带放赈,乡民各自安居家中,赤脚来领赈济物品,面有笑容,并未造成灾难。”

关于黄河洪水,曹聚仁是这样的解释的:“至于黄泛斯洪涛,挟巨浸入贾鲁河,那是七月下旬的事,距决口已一个半月,本不能并为一谈的。”接着,他又深入透彻地分析了当时的战局:“从整个战局来主,河决花园口,乃是敌军改变战略,以海军为主,陆空为副,沿江跃进,发动武汉会战的转捩点。当时,敌军前锋,已经到了中牟,距郑州不及二十公里;其迂回出新郑的前锋,已切断平汉路的交通;情形一转,敌军纷纷后撤,豫西的情势便稳定下来。这在军事上的影响,当然很大的,并非徒祸人民而无补于战局的。”倘若我们站在曹聚仁的角度,就会得出:蒋介石炸开花园口,确实是可以独挡日军肆无忌惮的军事攻势的;可惜因为日军在中国作战改变了进攻方案,由陆军为主,改变为以海军为主;这样一来,花园口决堤产生的阻挡作用,就大为消减。蒋介石是绝没有料到日军是惯于水陆作战的。因此,片面的把这种决口花园口解读成是“蒋指挥集团无能”,是非常可笑的。

花园口决堤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它造成了89万中国人的死亡。这一数据从网络上的搜索,是来自国民政府的统计资料。具体统计反映在由国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编纂委员会和中央研究院社会研究所合编,以韩启桐、南钟万名义於1948年出版印行的《黄泛区的损害与善后救济》一书中。韩启桐等在《黄泛区的损害与善后救济》一书中统计:“河南、安徽和江苏3省44个县因此受灾,3911354人外逃,经济损失10.9176亿元。这次人为灾害,豫、皖、苏3省44个县市,5.4万平方公里范围内尽受灭顶之灾,1250万人流离失所,89万人死于滔滔洪水。”在网上流传的都是“89万”这一笼统的数据。如果光从这一整齐得令人不可置信的数据来看,这样的统计并非是真实的,而是来自估计,是“大概”出来的一份数据。也有数据显示具体的死亡数字是" 893303人"(来自百度的搜索简介,但点击原文,未找到相关资料)。其中“5.4万平方公里范围内尽受灭顶之灾”与曹聚仁的身临其境,有天壤之别。其中孰是孰非,我们也不去深究。


站在人道立场,我十分理解、赞同他人对于蒋公的批判。但天地不仁,蒋公的无奈杀生,正是用人事抗天意的悲壮行为,虽然有干天和,但更能突出那些逼迫他出手的集团的凶残。壮士断腕,责任不在锋刃,而在毒蛇。但终究天意茫然,一个失败的英雄,更令人敬仰。

当年曾国藩扫灭洪杨、李鸿章根绝捻匪、左宗棠力剿回乱的时候,无不杀人如麻,自然有枉杀、错杀的案例。但百年过后,百姓铭记的都是他们为维护道统稳定、国民幸福和疆域完整所做的努力,辱骂他们的人一般被视为宵小败类。对蒋公的行为也当作如是观。正是这种肩挑全民祸福的勇气,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担当大道义,蒋公才会如此决绝行事。可惜,大陆时期的蒋公的作为还没有达到相应要求,他在退台以后才开始醒悟。
 今人撰文以为,花园口决堤的目的是淹没敌军,「以水代兵」消灭其有生力量,这是不准确的。统帅部直接的军事目的是放出黄河水造成地障,以阻止和迟滞敌寇的进攻,为我军机动争取时间。当然,洪水涌出后给敌人造成的损失,确实是重大的。那麽,这一军事目的是否达到呢?黄河水给日军造成的创伤,可以从日本官方的文件中得以佐证。

1、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写的《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中写到:「6月10日前后,中国军队在京水镇(郑州以北15公里处)附近,掘开了黄河南岸的堤防。因此,黄河浊流向东南奔流,中牟首先进水,逐日扩大,从朱仙镇、尉氏、太康,一直影响到蚌埠。第二军6月13日为救援孤立在中牟的第十四师团一部,从第五、第十、第一一四师团兵站抽调工兵各一个中队及架桥材料一个中队,配属给第十四师团。随后于16日又从第一军调来独立工兵第二联队主力及渡河材料一个中队。6月15日以后,由于泛滥的河水扩大到尉氏的第十六师团方面,第二军除调回第十四师团两个工兵中队外,又逐次增加架桥材料两个中队,摺叠船40隻,独立工兵第十一联队主力支援,然后向泛滥地带以外撤退。方面军于6月17日命令临时航空兵团全力以赴援助第十六师团方面的补给。用运输机、轻重轰炸机,在6月16至24日之间给两个师团投下补给粮秣、卫生材料等,合计约161.5吨。29日,方面军在徐州举行联合追悼大会。仅第二军死于洪水人数便达到7452名之多。」

2、日本大本营陆军部撰有日军侵华史长编。其中第440页记载如下:「中国军队6月10日左右于郑州东北掘开黄河堤防,使黄河水向东南方向涌出,採取了水淹战术,淹没了自己的广大沃野,形成了经中牟、尉氏、周口、阜阳连接淮河的大地障,给我军行动造成极大困难。」而据我方目击者说:「洪水到处,日军惊恐万状,东奔西突,人马践踏,车、马、人员淹没不计其数。」

毫无疑问,这是中华民族所承受的极其惨重的牺牲。也正由于这一惨重的牺牲,才改变了严重不利于我的战争态势,粉碎了气焰嚣张的日寇夺取郑州后(当时统帅部已决定放弃郑州)迅速南取武汉、西袭潼关的企图。如果没有黄泛区阻隔,郑州沦陷后,敌人必然直逼武汉;而由豫至鄂,不仅有铁路运输,而且地势平坦,极利敌之机械化部队纵横驰骋。我军能据险堵截的,仅一武胜关而巳,一遭突破,战局不堪设想。

花园口决堤后,由于形成黄泛区这一钜大地障,终于迫使敌人止步于平汉路以东,我唐、白河流域及汉水中游方得以免遭敌铁蹄践踏。唐、白河流域人口众多,地域宽广平坦,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有力地支援了抗战。正由于有了黄泛区这一地障,我第一、第五战区才分别得以在洛阳、老河口立足,与江南诸战区遥相呼应,从而确保西北、屏障陪都。单纯从军事角度讲,花园口决堤,乃是我国处于经济、军事、科学、工业全面落后的情况下,面对强敌不得不採取的「断臂图存」之举,事关国家危亡,华胄存续。作出局部之重大牺牲,而换取民族之惨胜,后人是应该理解的。仅举当时一则国际电讯,便可明瞭:

「巴黎6月17日哈瓦斯社电:急进社会党机关报《共和国》顷评论中国黄河决口事云:前当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入侵荷兰时,荷兰曾以决堤为自卫计,其国人虽患水灾于一时,然其领土终得以保全。厥后1812年冬季,拿破伦一世攻俄时,俄国亦以坚壁清野之法阻止法军前进,并将莫斯科城付之一炬,卒至拿破伦一世所率大军,为之败溃。似此,某一民族受外人攻击而有灭亡或沦为奴隶之虞时,辄利用洪水与冬季凛冽气候以御敌,其事又安足怪异?时至此际,中国业巳决定放出两条大龙,即黄河与长江,以制日军于死命。纵使以中国人十人性命换取日人一人性命,亦未始非计。此盖中国抗战决心所由表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