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筹管理系统:须以“例外的例外”态度来解救中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8:28:11

须以例外的例外态度来解救中国

----王岩林

自五四运动以来,救中国,便成为了我们几代人的百年追求。时至今日,虽然,我们已经习惯了中国崛起的赞誉,可我却不得不说,中国仍在救自己的路上,还有最后一段救心救脑的同样艰难之路程要走。

  过去,我们先救的是中国之肢体:拯救祖先留下的版图、主权,挽救国家的独立、九州的统一,解救水深火热中的民族、人民,赢得的是独立国家、统一民族、广大人民的保全。建立新中国以后,我们仍在救中国,只不过这一阶段救的是中国之筋骨了。追求独立主权、自主建设,防止内外颠覆、抵御各种霸权,甚至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等,都是对大病初愈之中国机能的一番全面救治与强健。然而,直至此刻,我们还没有将中华民族最根本的心灵大脑救赎出来。

  一百年来,不可否认,我们曾经几度触动和激发过中华民族的心灵大脑。可触动和激发一个民族的心脑,与彻底救出、独立健全这个民族的心灵大脑,是大不相同的两码事。五四运动,只是给沉睡已久的中国人敲响了思想的警钟;抗日战争,乃是以臂断血流的切身刺痛凝聚了救亡心;新中国的建立,带给了青春期的中国人以热情热血和气盛逞强;改革开放,又让中国人清醒地看到差距后,疯也似地跟着西方的步调转圈圈。总得看,这一百年,我们惊醒过、抗击过、逞强过、追赶过,也日渐用心用脑较客观地看世界了,可是,我们在真正以自己的心脑来看自己上,在真正塑造属于自己的独立健全之心脑上,还没有做最基本的必修功课。当然,这一切,与这一百年来中国向外以求,模仿学习西方、追随追赶现代文明的总趋向,是直接关联着的。模仿追随别人,顶大只能更多地看清别人,并反过头来更加清醒地发现自己的不同。可要想靠模仿追随别人,照葫芦画瓢地构建自己的心灵大脑,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对根本不相同的中华民族,对被黑格尔视作例外的例外的中国来说,我们即便能借鉴方式方法、借用思想观念,却怎么也不可能借来路径、借来体系,将自己的社会、民众、心脑,统统都换成西方西人的吧。

现在,中国最需要的是,救赎自己蒙尘已久、迷失未归的心灵;中华民族最需要的是,重建自己独立独有、发达健全的大脑。中国只有在救出和拥有了自己独立健全的心脑以后,才能真正说完成了彻头彻尾的自救,才能在站起来后不至于耷拉着自己干瘪的脑袋。

  在我看来,当今压制着中华民族,不能使中国人真正抬起自己高贵头颅的最大障碍,没有别的,只是缺乏一种把自己按例外的例外对待的勇气。我们说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其实,当今最需要解放的思想,便是把中国当中国看,把例外之例外的中国看成根本不同于西方的千古中华,用中国人的概念、中国人的体系来阐释中华文明的一整套、乃至一切!我就不知道,中国的思想理论界,为什么就死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一种西方所谓的例外之例外?他们为什么要怕?到底在怕什么?把我们中国看成与西方根本不同的,看成是西方人视域所覆盖不到的别样精彩,是会被西方学者们骂死?还是引来什么杀身之祸?

  看看我们的思想理论界,只要一谈最高的思想、最根本体系构建,好像人人都生怕别人说中国没有哲学、没有形而上学概念体系、没有黑格尔康德马克思、没有缜密的逻辑思辨学说。最终反倒形成了一种受迫受虐的恶性循环:西方的黑格尔越是说中国没有哲学、是例外的例外,马克思越是想以一种不同亚细亚生产方式解读中国、东方,西方的许多学者越是声言中国古代从未有过哲学家、或只有一个老子和半个孔子的一个半哲学家;中国的史学学者们,便越是诚惶诚恐地要为自己不是例外之例外辩护,越是会不断地编写自己的所谓哲学史、挖掘自己的所谓哲学思想、总结自己的所谓哲学体系。这就像一个不自信的农民,当遇到了爱显派的城里人开来一辆小轿车,便赶紧将自家的架子车,糊上五颜六色的画报,拉出来告诉人我也有一辆好车一样,既可笑之极,又愚蠢至极。

  我想说,既然,黑格尔都说了,中国是例外的例外;既然,西方哲学家都说中国没哲学、没哲学家,我们为何非得死乞摆列、追着赶着地要依附在别人的藩篱下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做真正的自己呢?更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实事求是地坦然承认,自己的的确确就是那种例外的例外和根本不同的?我们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西方说:你们说的很对,简直太对了!我们与你们就是不一样,我们从来就没想、也没走哲学概念体系的路子,我们从来就有、而且更早地就有着自己的另一套!我们就是早在两千多年前便看到了形而上概念的名不副实,我们就是不愿躲进阁楼、陷入形式逻辑和思辨分析的泥潭,我们就是奔着将知与行一切人类活动系统全面地贯通一气去的,我们就着因为这样做了,才会有几千年的超级稳定、不息发展、长期辉煌、今日崛起及未来的以中华之道引领世界!

  我个人觉得,中国思想学者中的许多人,并非从来都真的看不到中国是有大差异的,是属于例外的例外的,是有着不同于西方一套的。问题在于,看到不同,与看到大不同,与看到根本上的截然不同,与看到路径体系上的整套全然不同,是有着认知上的巨大等级差的。现如今,几乎人人都能看到不同,许多人也看到了大不同,却只有少数人能看到根本的不同,而看到路径体系的全然不同、且能将这一理念彻底运用到思考研究中去的,则更是寥寥无几的了。

  这一点,集中地表现在对中华体系应属于什么层面、何种范畴或哪个学科领域的基础性框定上。具体来说,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中华体系,到底应在中国哲学的名份下研究梳理?还是应在中国思想的范畴内探索构建?或者,还能不能在其他的概念门径下去归拢阐释?换言之,依托第一个问题,就是要承认哲学是人类的最高学问体系,要承认中国有哲学且中国思想的核心部分是哲学体系,此乃一种纳入西方哲学体系、寄人篱下的典型做法。这是我们坚决反对和不认能认可的。依托第二个问题,是要以中国思想代替中国哲学的概念,将中华体系与全部思想精神文化纳入到一种思想体系的范畴中去。这是一种你有哲学、我有思想的对应与抵挡之设置。虽说她跳出了西方形而上哲学设置的藩篱和制约,更加广泛、有容量了,不过也更加虚泛、难有特指了。谁都可以说自己有思想,任何文明的思想体系都能跻身其中。中华文明高超高明的一整套思想建树,没法得到特别的和应有的全面系统凸显。加之,最显然的不足更在于,以思想体系阐释中华一整套,完全无视和切割了中华思行或知行合一之大体系的贯通与完整。所以,我觉得必须另开门径,是故以中华之道为整套体系的总揽概念。

  道,既是思想、认知,也是思想认知的发现与遵循,还是行为实践的指导和依托。中华文明的思想、行为等所有活动,都是以道为核心构筑和展开的。道理、道德、道法、道义、道行,这些中国人社会生活中须臾不能分离、脱离的支配性构建及凝聚,全都是同一个道根上衍生出的枝干。以既追求规律、又将不规律揽在怀中的道,来作为中国这个例外的例外文明大体系的总称号,这既是对根本不同于西方一套的中华体系的一种总概括、总提领,也是对西方哲学为人类最高智慧学问及体系构建的一个大挑战、一次大宣示。

  总之,不管是不是就能以为中华立总、立杆、立学、立言,我们却必须沿着尊重事实、实事求是,为例外的例外、根本不同、特别非凡的中华文明自己另谋别样门径的路子一直走下去。不如此,我们不仅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这个时代,也会对不起智慧高明的先祖明哲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