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阳 点子大王今何在

2009/10/29 23:59    来源：YNET.com 北青网  北京青年周刊    解飞 顾雪

　　剖析每一种值得借鉴的人生

　　在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的市场经济大潮中，无数弄潮儿们在充满悬念的创业之路上跌宕起伏，或披荆斩棘，在成功的彼岸微笑回首；或天意弄人，在未知的深海中失足湮灭；可还有极少的一部分，他们在成功与湮灭、天堂与地狱的轮回中经受过残酷的洗礼，在社会现实与哲学的范畴中痛苦思辨，最终，他们依然挺直脊梁，以那样特殊的一面旗帜，镌刻下深邃的人生。

　　本期嘉宾：“点子大王” 何阳

　　点遍中国，中国智慧市场开启人刑满出狱，首次直面媒体———

　　一位普通知识分子传奇的人生际遇；一段点石成金的近代传说；一个风靡全国的点子时代；一场扑朔迷离的尘封官司；一门萌芽伊始、方兴未艾却几乎戛然而止的软科学；一张写满了成功与失败、辉煌与没落、无奈与困惑的人生画卷，缓缓展开。

　　十七年前，一则《人民日报》的头版新闻，揭开了“知识就是生产力”的大潮序幕，一个点子，在那个还不知咨询策划为何物的年代，作为创意商品，售价达四十万元人民币之多。一石激起千层浪，作为这则新闻主人公的何阳，立时成为了知识分子商业价值发现之旅的榜样，同时也叩响了中国最早期营销策划领域的大门。中国第一个走遍全国29个以上省市地区的巡讲人，其作品《何阳的点子》与《点遍中国》的洛阳纸贵，企业主甚至政府官员的趋之若鹜，均使得这个被当年新闻界称为“口吐黄金”的“点子大王”何阳，红得炙手可热。

　　然而，七年之后，这位想要与之同席还需预约排队且奉上饭资三万元人民币的点子榜样，却因涉嫌诈骗偷税被宁夏银川警方拘捕，随后锒铛入狱。关于他的案情报道并不多，说法也不尽相同。究竟为什么？

　　一夜成名天下知，公鸡一唱天下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后，在长达近十年的光阴里，何阳与他的点子便如此的消失在了市场经济的大潮里。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在早已产学研一体化的今天，人们早已淡忘了当年改革开放初期，空有一身学识却无法改变自身经济条件的尴尬境遇，自然也就不会记得，何阳那时的作为，为一个产业一个群体所带来的启示意义。

　　20世纪迈向了21世纪，白驹过隙，昔日何阳，今何在？

　　在《激荡三十年》一书关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人物叙述里，发现了一个耳熟能详却依稀陌生的名字——何阳。他的点子营销至今仍存争议，点子的执行是否经得起推敲？企业主们能否依靠点子“一举得成”？在某一段时间里，何阳的点子是金子，在又一段时间里，点子成了骗子，而后，点子变成了臭子，几乎无人再提。但，无法否认的是，点子就是最早中国咨询策划创意产业的雏形，何阳，就是第一个成功叩响了这个领域大门的先行者，无论他是在火车上卖点子——抑或是在人民大会堂卖点子。他至少有过上千位企业主的拥趸，无数的大学生粉丝，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代，力主倡导创造学，他致力于中国这项软科学与世界水平的同步发展，然而，当一切都在人生的顶峰之时，命运就如同他的生日一样，玩笑般将其抛入谷底重创，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的生日在西方，被称之为“愚人节”。

　　他被命运愚弄了么？被生活所欺骗？还是被自己所愚弄？

　　仍然是那句话，究竟为什么？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寻访何阳的过程有些曲折，最初以为他还在监狱里，于是找到他的关押所在地，石嘴山惠农区监狱，答复无此监狱，找到当地监狱局寻求帮助，索性答复不知道。屡屡碰壁之时，想到了同行，总有那么一些敬业的记者们能够掘地三尺找到门，以他们不屈不挠的专业精神而完成工作，孙旭阳君便是如此，果然慷慨地答应帮助解决笔者费时近一个月的难题，因为此君不久前曾亲赴银川石嘴山惠农监区，拿到第一手的资料，是在何阳出狱前第一个采访到他的记者。

　　国庆六十年的欢愉氛围还未彻底散去，一个淡淡阳光的深秋下午，闹市中的静谧，与孙旭阳君相约何阳。一所老房子里，六个小时的畅所欲言，离去已是暮色重重，心绪沉沉，闪过眼前的是，并不大的客厅里，何阳手书“无欲则刚”的四个大字铿锵有力，此刻忆及却又如此的意味深长。

　　浮生若梦，初出囹圄

　　面前的何阳，气色很好，思维清晰，口若悬河，语调抑扬顿挫，谈性正浓，全然没有刚从监狱出来的痕迹。被判了12年监禁的他，终于决定去做减刑工作，在铁窗内度过了近十年光阴的何阳，重获自由。乐观、幽默、风趣，不减当年在全国作报告时的风采。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在其主讲的这六个多小时里，他愣是一口水也没有喝，秉承的还是当年给大学生们讲课的原则，不喝一口水，不收一分钱，不签完最后一个字不走。

　　BQ：目前的生活您还适应吧？

　　H：非常适应，一点儿都没有他们所说的监狱烙印。这可能跟我在里面比较注意沟通交流以及信息的获取有很大关系，我刚出去那会儿，有朋友问我说，何老师您出来多久了？有三个月了吧，我说三个小时，对方都楞了。

　　BQ：在里面的时候想过自己失败的根源么？

　　H：想过，最大的失败根源就是在于我受的是中国式最正统的教育。

　　BQ：这近十年中，您认为自己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H：穷富观改变了，我换了一种思维角度思考。学会站在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以前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穷人，无法理解选择谁上学要抓阄，有人家穷到妈妈看望狱中的儿子要走数百公里，还只能留下二十块钱。进去后才知道，中国还有一部分人穷到这个地步。我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独生子女，那时家庭的穷与富在于孩子的多少，所以我的家庭条件算是相当好了。

　　BQ：您这所房子的地理位置这么好，买得很早了吧？

　　H：这个房子才11万元，当年是北京的第一批商品楼，号称“大款楼”，那会儿张国立、郎平等一些名人都住在这里。

　　BQ：这里交通太方便了，离地铁很近。

　　H：在此之前我没坐过地铁，一直自己开车，还记得那会儿满大街面的，我开的是个大发。

　　BQ：有一说法，说您那会儿的点子可执行的少，拍脑袋的成分居多？而且您宣称一年三百多场的报告会也存在虚报？

　　H：这是因为很多人不了解我的能力，说句不好听的一年三百多场，平均每天一场。我最多的时候每天三四场，这没人能做到，谁做得到？但是我一点也不费事，而且有体力。你看我现在讲，越讲越生津，也不想喝水，我自己都觉得神了，没辙。现在还不如以前了呢，以前更加妙趣横生，毕竟在沙漠里关了十年。你说点子没有执行力，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企业主找我？要说拍脑袋忽悠人，退一万步说，如果有一两个企业主真觉得受骗了那么我的口碑就会很差，他们就不会再来找我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源源不断的企业主掏钱排队要向我咨询？我的知识结构比较全面，所以我认为我对产品的认知不可能停留在拍脑袋的层面。至少我们得相信政府吧，我在政府的媒体上，在政府的电视上多次出现，最起码我政治上没问题。

　　BQ：您认为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H：我觉得当时最大的能力，就是无论多大的企业家，他现场提问，我能马上解答，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能立刻给他分析作答，所以有些老板很是不平，说，我干了半辈子了，你从来没有干过，你凭什么就能马上告诉我应该怎么干呢？而且说得还确实对啊。

　　BQ：您比较善于从消费者的角度去考虑产品，这是当年公认的。

　　H：我记得当时摩托罗拉的黄总，我和他一起做节目的时候，他就问我，你能给我们的BB机手机出个点子么？我说你们机器的铃声都一模一样，就不能换换么？

　　BQ：敢情十年前您就想到了彩铃……

　　H：可不是，我都没有想到，现在都成一个产业了。那可是1995年的事，那会儿我就是觉得手机应该个性化有自己的声音，这典故我后来还编到相声里去了。很可惜，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我最辉煌最顶峰的时候，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时候，却身陷囹圄。

　　铁窗生涯，沙漠有花

　　1999年12月7日“点子大王”何阳，因涉嫌诈骗、偷税被银川警方拘捕。2001年3月28日，银川市城区法院一审判决：何阳因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并处罚金5万元。2001年11月12日何阳在平罗监区经过预监教育后，转到惠农监区继续服刑。何阳没有从事体力劳动，而是发挥自身特长，在监狱学校里当服刑人员教师，主要给其他服刑人员教小学和初中文化课。除此之外，他还在狱警的监控下，负责监区日常内部宣传版报。其余时间，何阳主要在监狱里看书、写作。他看的书有历史类、外语类、法律类和经济类书籍。2009年6月17日，释放出狱回到北京。

　　BQ：刚开始接受现状很难吧？

　　H：我老认为这是一场儿戏，不然你看我为什么在什么场合都总是在笑呢，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总觉得一审不翻，二审就翻了。因为觉得不可能。

　　BQ：也许换个角度想想，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H：如果能够让我的案子为社会留下一些警醒的东西，那么我这十年就算值。否则就不值。

　　BQ：那么就您自己的内心而言呢？

　　H：应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从财富上说，其实当年我就很有钱了，如果有这十年会更有钱。当然，也有可能会成穷光蛋，但是我与社会脱节十年，不可谓不是损失严重。

　　BQ：您一直没有减刑？

　　H：是我自己坚持的，否则我早能出来了，这是我不服判决的一种方式。

　　BQ：可后来还是申请减刑了？

　　H：因为我想明白，只有自己出来了，才能弄清楚许多事情。

　　BQ：有很多积怨？

　　H：也许你不信，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恨意，非常平和，只是希望出来后慢慢地去澄清一些事情。用我的话说，叫玫瑰方案，很温和地去找回自己的清白，打心眼儿里期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没别的，我只求一句道歉。

　　BQ：通过这十年升华了？

　　H：这是一个年代的结果。从人性的角度上考虑的话，可以理解。即使我认为太缺德了，但对方毕竟也只是些普通人。我是真的超脱了，不再恨某些人，希望通过自己的事情能为法制环境做点好的贡献。虽然如果我处在对方位置上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但是作为人，为了维护自己切身的利益而做出那些事是可以理解的。

　　BQ：有没有想过也有自己的问题？

　　H：当然想过，的确自己也是存在一些问题的，那时过于轻信人，对自己对他人不够负责任。

　　BQ：在里面生活还算顺利？您看上去气色很好。

　　H：我现在算是非常熟悉各种罪犯以及他们的心态了，而且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对知识分子有一种天生本能的尊敬，这使我的日子好过很多。

　　BQ：据说您在里面的生活也很丰富？一点也没闲着？

　　H：监狱里的学习效率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我以前photoshop软件花钱请老师学了一年半都没学会，在里面一个星期无师自通了。学国画，三十天把人画像了，看来古人面壁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看书写文章，小品杂文，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字画文章我出来时邮寄了整整八大箱。

　　BQ：有人说您在里面给狱友也出了不少救人的点子？

　　H：我给你讲几个小故事吧。在贫困山村里，有一对夫妻因为穷，养不活刚出生的儿子，将孩子卖给了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妻传宗接代。起初他们对孩子很好，可几年之后，他们奇迹般地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个儿子，于是领养的儿子逐渐地被认为十分多余，于是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只好自立门户，开始摆摊做生意，艰难度日。然而地痞流氓不断地来欺辱与捣乱收保护费，使得他不负重荷一天这批流氓又来了，流氓头子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小男孩决定给对方一点教训，可他没有读过书，只知道人的心脏在左边，于是心里就念叨左手右边右手左边，应该用右手就不会伤及心脏，殊不知，他这一刀出去正是对面人的左边，一刀致命，本就无父无母的小男孩无人相助，成了无期的少年犯。我给这个故事取名叫左手右手，而故事中的那个小男孩如今长大了——就是他。（何阳的目光指向身边的年轻助理，一个内向清秀的小伙子，这时小伙子眼眶红了，强忍着泪水。）我怕他学坏，从监狱里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是我的助理。

　　（气氛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默，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来看望何阳的朋友也都陷入沉思。）

　　BQ：像这样的故事很多吧？

　　H：非常非常多，我能力有限，虽说救了一些人，但也只能尽力。话说回来，就像医生一样，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BQ：但您似乎一直都非常乐观？

　　H：这是天生的，我乐观，自信，幽默。心态一直很好，心里总想着下一步就翻案了，结果十年也没翻。

　　BQ：您出来的时候没有回头吧？

　　H：不但回头了，我还照相留念了呢。我不信那套，还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来了，连号服都被我偷了回来做纪念。我觉得这段历史对我的一生而言，一定是要好好纪念的。石可破也，不可夺其坚；丹可磨也，不可夺其赤。

　　BQ：您怎么看待这段经历在您人生中的意义？

　　有的人说这是命，可我最不信命。否则当年不会自砸铁饭碗下海，我是“文革”后的第一拨大学生，有多吃香可以想象。而且我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没有任何背景，走到那样的人生程度，我觉得靠的是知识。所以我这一生都要从事这个职业，我还有一个宏伟的目标，一定要把创造学发展下去。

　　重拾旧业，创造科学

　　应该说，何阳的人生，历经过中国许多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反右、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打倒“四人帮”、改革开放等等。十岁的何阳就懂得自制炸药去河里炸鱼，来改善自然灾害的饥饿岁月。他精通化工、电子，甚至接触过最早的计算机领域。何阳在监狱洋洋洒洒写了三本著作，涉及当年的那场案件，也零距离阅读了近一百位狱友的内心灵魂。时间会说明一切，无论当年是何阳骗了企业主的广告款，还是企业主恩将仇报，因还不起由何阳作担保的贷款，而诬陷何阳以求自己脱身于刑事，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是无论如何，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是执著于一份简单的道歉？还是放眼于梦想的沧海桑田，这是个不太容易的选择。

　　BQ：时到今天，您怎么看待点子？

　　H：最好的点子是：最难想到最容易做到的。

　　BQ：那点子到底是什么？

　　H：创意啊！创造力啊！不过如今策划行业再无人提“点子”这词了。因为点子太臭了，何阳成骗子啦！可别小看一个人的影响的作用，一个人既然有了创意，他就不是集体智慧，是应用集体智慧。

　　其实我一直在提创造科学，如今为什么山寨多？因为抄袭容易，创造难啊。不能否认，我们这个民族比较善于抄袭，这不能全然说是缺点，可我们的确缺乏一种唤醒全民创造力的运动。有时候想起自己，在想让中国人用上最妙的产品最好的产品最有创造性的产品时，我却进了监狱，真的是特别悲哀，还并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悲哀。

　　BQ：有人说您的点子不实用不说，还要价昂贵？

　　H：找个明星剪彩还20万元呢，价值绝对不是用钱衡量的。创意很关键，这种用思维挣钱的方式其实非常难。尤其是我被打倒后，点子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妖魔化了。

　　BQ：您对自己当年的工作，现在依然很热爱。

　　H：我的工作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符合自己的性格，我爱玩，让我讲话还给高价。其实95%的人工作都是为了生计。可我特别爱好讲话，第一次作报告的时候我还想着是不是要给对方点钱呢。那是92年，在贵阳。

　　BQ：当年还没有咨询业市场，也就是萌芽阶段吧？

　　H：这么跟你说吧，那会儿北大第一次有一个跟咨询业有关的培训，国内还不知咨询业为何物呢，我一看赶紧跟我的助手说，快记下电话，去报名，这简直太好了。他正准备打电话，这电话就响了，说是何老师吗？我们想请你来我们班上讲课。我说是哪个班呀？结果对方一念，正是北大的这个班。我这个乐呀，不过我没敢告诉他，我还想去报名呢。当时这个行业没有老师，我是第一批在实践中成为老师的。

　　BQ：您在里面想得比较多的问题是什么？

　　H：想得比较多的是两个问题，一是希望国家好，能提出具体的方案，好的办法让国家真正好。有富强太平的盛世，关键只有一点，法制！太平盛世有两个指标，一个是全世界人均收入排名，二是犯罪率低。我从用知识来挣钱到进去近十年，始终有一点没有改变过，就是爱祖国！二是我曾经在一个国际会议上，被一个日本人的问题问倒了，他说，你们中国人总说自己勤劳智慧，马上21世纪了，全世界一千多位专家以及记者在一起，总结了近一百年来，影响全人类生活的发明创造，共计155项，如电视机、卫星、避孕药、方便面等等提升人类生活质量的发明，为什么其中没有一项是中国发明的，连华裔也没有？中国人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我当时回答这可能跟我们的经济环境有关。他说，那人家印度有啊。

　　所以，我还是要在中国主张发明创造学。之所以我当年呕心沥血地去全国大学讲课，为的就是这个，几乎都要形成学科了。如果能把创造力提高了，那么这个民族了不得。

　　BQ：但目前中国的整体实力在国际社会提升很大。

　　H：对，老说中国现在有钱了，可怎么来的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应该清醒点，是80%的打工仔们拿着最低的工资在最艰苦的条件下忍受最长的劳动时间，耗费着自己的能源所创造的那些钱，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但如果是用创造力来创造就不一样了。拼钱我们拼不过西方国家，但软科学成本低，我们的差距并不大。我们动辄就提四大发明，那是老祖宗的东西，就跟你说一小姑娘，你长得怎么这么丑？可这小姑娘说，我奶奶比你长得漂亮一样。

　　BQ：十一您看阅兵式了？

　　H：看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一般不是看国家有多好，还是着眼于国家的不足。有句名言，不要看一个国家的富人有多富，而是看一个国家的穷人有多穷。这句话是一个名人说的，这个名人叫何阳。开个玩笑。

　　BQ：如果再创业，您对自己有把握么？

　　H：一点都没有问题，因为产品永远有，而我的创意永远都是新的。

　　BQ：这十年，市场的变化也很大。

　　H：这十年是有了很多新贵，十年前老板们挣个二三十万是个大事了，十年后挣个几千万都不算事了。

　　BQ：以后给自己的社会定位？

　　H：如果我的事情澄清了，我就会一直从事法律维权这块儿，当然老本行是不会丢的。

　　何阳

　　中国现代咨询策划业的创始人，是中国创造学科的主要研究和倡导者，现任北京系统工程学会策划专业委员会理事长、北京创造学会副秘书长、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的中国专家。先后为国内外一千八百多家企业的各类产品进行过咨询策划，被新闻界称为“点子大王”。1992年9月，《人民日报》头版刊发了《何阳卖点子，赚了四十万—— 好点子也是紧俏商品》一文，旋即在全国引起轰动，从此打开了中国的智慧市场，掀起了咨询热。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何阳的点子》一书成为了中国咨询业的第一本启蒙和畅销读物。作者先后担任北京大学博士生、中国人民大学MBA的授课和辅导工作，并任十几所大学的兼职教授。

　　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恨意，非常平和，只是希望出来后慢慢地去澄清一些事情。用我的话说，叫玫瑰方案，很温和地去找回自己的清白，打心眼儿里期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没别的，我只求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