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熊母婴连锁:契诃夫笔下的“我们”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3/29 10:02:01

 "检查建筑工程完毕之后,那些受到贿赂的委员们兴高采烈地在午餐中大吃大喝,那简直像追悼他们已经丧失了的名誉的会餐。"这是在说我们的各种建设工程施工监理人员们?这是100多年前俄国作家、短篇小说大师契诃夫写的话,可是我感觉这就是写给我们今天这个社会的。
        契诃夫曾说:"文学家不是做糖果点心的,不是化妆美容的,也不是给人消愁解闷的;他是一个负有义务的人,他受自己的责任感和良心的约束。"同时契诃夫强调:"文学所以叫做艺术,就是因为它按生活的本来面目描写生活,它的任务是无条件的直率的真实。"

        正因为契诃夫有这样的认识,他的短篇小说写得精美绝伦。他写作的手法是现实主义的,对生活描写得异常真实,他对社会、对众生的生存环境加以概括和典型化,使读者通过他的艺术方法评判、清理来清醒地认识了自己周围的畸形世界。契诃夫一方面带有鞭挞的笑,一方面带有深沉的悲伤,正因为这样,他才成为世界范围内很少有人能企及的短篇小说大师。   

        王蒙对微型小说曾有过这样的评价:"它是一种机智,一种敏感,一种对生活中的某个场景、某个瞬间、某个侧面的忽然抓住,抓住了就表现出来的本领。因而,它是一种眼光,一种艺术神经。一种一眼望到底的穿透力,一种一针见血、一语中的的叙述能力。它是一种情绪、怅惘、惊叹、留连、幽默,只此一点。"契诃夫的短篇小说也正是如此,它将作者生活中的丰富感受、变革中的深刻思想、奋斗中的硬朗形象全都凝聚在方寸之中,彰显在几千字的容量里,这必然决定了他的小说艺术内容上的特点:真实、简约、含蓄、精巧。他有跨越历史的本领,他对现实的描绘囊括了百年之后的世界,而我也能从他的深刻描写中找到我们今日社会的影子。

      我们那些在黑砖窑案中被拐骗的儿童,他们的命运还不济9岁的男孩子万卡在鞋铺老板那儿做学徒的痛苦日子;我们那些官场上欺下媚上,对百姓百般专横跋扈,对上司和有用的人极尽阿谀奉承、奴颜婢膝的政客,比见风使舵、善于变脸、投机钻营者奥楚蔑洛夫更卑鄙无耻。

      而别里科夫,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更是随处可见,避之不及。别里科夫外表的装饰俨然,好似正人君子,甚至于有一副隔绝人世的样子。你看他戴着眼镜挡住眼睛,用棉花堵住耳朵,现实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是俄国沙皇政府的忠实走狗,是一个极力反对任何变革、任何创新的极端保守者。 别里科夫的社会意义不止在于辖制一个学校,而且是辖制整个城市,使全城的人都战战兢兢地活着。别里科夫他可以向沙皇政府去告密每一个人的行为,并且有着一种独特的手段。当他要告密时,他说:"我得预先声明一下:说不定有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为了避免我们的谈话被人家误解以致闹出什么乱子起见,我得把我们的谈话内容报告校长--把大意说明一下。"不难看出他的做法既卑鄙有阴险,明明自己要报告,又要拉出别人做挡箭牌。

      今天,在我们的社会里依然存在着大量别里科夫式的人物,他们死抱住旧的观念和僵死的思想不放,不愿意和时代同步前进,白天、夜里,甚至连做梦都想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以便他随时可以揭发朋友、同事、甚至妻子儿女和父老乡亲。

      我细细品味着《万卡》、《变色龙》、《套中人》,仿佛就在品味着我们的当下,品味着我们生存的环境,品味着契诃夫的深邃的洞察力和分析力。契诃夫对我们的启示是多方面的,而最为重要的是,对生活、对深受贫困困扰的民众具有深切的人文关怀,对腐朽制度的憎恨。契诃夫通过对作品中众多人物的"奴性"入木三分的描写,显现了他的"把自己身上的奴性一滴一滴地挤出去"以维护人的尊严为核心的人道主义理想。

      俄罗斯契诃夫研究会主席拉克申院士曾说过:"生活在19世纪的契诃夫,就其对人和世界的认识而言,变成了一位200世纪的作家。"如今我们已经处在21世纪第二个10年的开始,但契诃夫分明依旧是和我们同行的独一无二的伟大作家和高超的解剖医师,我们依然是他笔下描写的芸芸众生和需要解剖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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