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茉莉奈 合集:五代后梁最具影响的山水画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2:20:41

五代后梁最具影响的山水画家---荆浩   

五代后梁最具影响的山水画家,博通经史,并长于文章。字浩然,沁水(一说为山西,一说为河南济源)。擅画山水,常携笔摹写山中古松。所作云中山顶,能画出四面峰峦的雄伟气势。自称兼得吴道子用笔及项容用墨之长,创造水晕墨章的表现技法。亦工佛像,曾在汴京(今河南开封)双林院作有壁画。是中国山水画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影响的画家之一。所著有《笔法记》。存世《匡庐图》,

  他生于唐朝末年,大约卒于五代后唐(923-936)年间。士大夫出身,后梁时期因避战乱,曾隐居于太行山洪谷,故自号“洪谷子”。荆浩不仅创造了笔墨并重的北派山水画,被后世尊为北方山水画派之祖,还为后人留下著名的山水画理论《笔法记》,以假托在神镇山遇一老翁,在互相问答中提出了气、韵、思、景、笔、墨的所谓绘景“六要”,是古代山水画理论中的经典之作,比更早时期南齐谢赫的“六法论”有所发展,具有更高的理论价值。

  荆浩创山水笔墨并重论,擅画“云中山顶”,早已提出山水画也必须“形神兼备”、“情景交融”,他的作品已被奉为宋画典范,只可惜留存于世的作品极少,且仅有的几幅画也尚存真伪之疑。

  荆浩生平及早期绘画活动 荆浩出生于河南济源。济源北倚太行,西望王屋两山,南临黄河,与古都洛阳相邻,历来文风颇盛。沁河由西北截太行而出,两岸峭壁如削,谷幽水长。荆浩故里位于今县城东北十五里的谷堆头村,现存荆浩墓遗址。

  荆浩约生于唐大中四至十年(850-856)。早年“业儒,博通经史,善属文”,学识渊博。济源的风物景观多名人足迹,白居易有诗云:“济源山水好,老尹知之久。……孔山刀剑立,沁水龙蛇走;危磴上悬泉,澄湾转枋口。”唐开元道教宗师司马承桢曾于王屋山创建阳台宫。少年时的荆浩常来此宫,受司马承桢影响,在晚年所著《笔法记》中,将其与王维、张璪并列,赞曰:“白云尊师气象幽妙,俱得其元,动用逸常,深不可测。”荆浩还曾创作表现王屋山主峰的《天台图》,这些都与他早期生活经历有关。

  唐乾符元年(874)前后,荆浩由家乡来到开封,得同乡裴休的关照,曾为唐末小官。

  裴休任宰相五年,唐大中十年(856)罢官,在开封遇到高僧圆绍,二人志同道合,圆绍就命他居住在开封夷门仓垣水南寺。后圆绍名声日显,又扩建成横跨夷门山的巨院,由唐僖宗亲自题赐院额曰“双林院”。荆浩曾为双林院这一重要禅院绘制壁画,足见他当时的画名。“尝于京师双林院画宝陀落伽山观自在菩萨一壁”、(《五代名画补遗》),但此画未能传留,根据他后来在水墨山水画上的创造精神,可以断定,那是一幅人物与山水结合的水墨画。

  荆浩兼擅人物还有其他例证。现存他的《匡庐图》中,就有几个细小而动态极佳的点景人物。《宣和画谱》中,也记载他曾画有人物繁多的《山阴宴兰亭图》三幅、《楚襄王遇神女图》四幅。清代李佐贤《书画鉴影》著录了荆浩的《钟离访道图》:“山林墨笔,人物着色,兼工带写。”并记述画中钟离作举手问讯状,将士伫立状,对岸真人傍虎而行及童子回顾指示状等,描绘得十分生动。

  隐居河南林县洪谷山

  荆浩在五代后梁时期,因政局多变,退隐不仕,开始了“隐于太行山之洪谷”的生涯,自号洪谷子。

  洪谷位于开封之北二百里左右的林县。林县唐时名林虑县,太行山脉于县西绵亘一百八十里,总称林虑山,由北向南依次叫黄华、天平、玉泉、洪谷、栖霞等山。山势雄伟壮丽,幽深奇瑰,历代多有隐逸者。北宋山水大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指出:“太行枕华夏,而面目者林虑。”认为林虑乃太行山脉最美之处。

  荆浩在这样幽美的环境中,躬耕自给,常画松树山水。他与外界交往甚少,但同邺都青莲寺却有较多联系,至少两次为该寺作画。

  邺都在今河北省临漳县北,位于林县之东,三国时为曹魏都城。当时邺都青莲寺沙门(住持和尚)大愚,曾乞画于荆浩,寄诗以达其意。诗曰:“六幅故牢建,知君恣笔踪。不求千涧水,止要两株松。树下留盘石,天边纵远峰。近岩幽湿处,惟藉墨烟浓。”可知他请荆浩画的是一幅松石图,以屹立于悬崖上的双松为主体,近处是水墨渲染的云烟,远处则群峰起伏。

  不久荆浩果然画成赠大愚,并写了一首答诗:“恣意纵横扫,峰峦次第成。笔尖寒树瘦,墨淡野云轻。岩石喷泉窄,山根到水平。禅房时一展,兼称苦空情。”显然对自己这幅水墨淋漓的作品相当满意,同时也反映出他退隐后的心境——“苦空情”。苦空为佛家语,认为世俗间一切皆苦皆空,这正是他厌恶乱世的情怀。

  从两人相互赠答诗中,可以看出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大愚说:“六幅故牢建,知君恣笔踪。”显然讲的是另一件事。“六幅”可解释为六张画,也可释为一张篇幅很大的画。按汉制,布帛广二尺二寸为幅,六幅就有一丈三尺二寸宽,也许是一件屏幛画。“故牢建”是说依然坚固地收藏着,保存完好。建,通“键”,锁藏。正因大愚以往曾得到过荆浩之画,所以才能说“知君”如何如何。且可以推断那六幅画作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著录中的荆浩作品

  在历代绘画史籍和著录书中,记有荆浩作品约共五十余幅,其中山水画占绝大部分,也有少量人物画。如《宣和画谱》所记的山阴宴兰亭图三幅、楚襄王遇神女图四幅,以及前面提到的观自在菩萨、钟离访道图,这九件作品都是以人物为主的。山水画据《图画见闻志》记述有四时山水、三峰、桃源、天台;《宣和画谱》记有夏山图四、蜀山图一、山水图一、瀑布图一、秋山楼观图二、秋山瑞霭图二、秋景渔父图三、白苹洲五亭图一;南宋《中兴馆阁储藏》记有江村早行图、江村忆故图;此外,在《襄阳志林》、《云烟过眼录》、《铁网珊瑚》、《珊瑚网》、《清河书画舫》、《图画精意识》、《平生壮观》、《式古堂书画汇考》、《石渠宝笈》、《庚子消夏记》等著录中,还记有渔乐图、秋山图、山庄图、峻峰图、秋山萧寺图、峭壁飞泉图、云壑图、疏林萧寺图、云生列岫图、溪山风雨图、楚山秋晚图、仙山图、长江万里图、庐山图、匡庐图等。比较特殊的是《珊瑚网》中记载荆浩有交泰图册页,可能是一幅画有三只羊的风俗画,寓意“三阳(羊)交泰”。

  以上作品除匡庐图尚存,其他均已失传。至于目前传为荆浩所作的五幅画——美国纳尔逊美术馆收藏的雪景山水、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收藏的江山瑞霭图、台湾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渔乐图等,其真伪都存有争议。

  荆浩的艺术特色

  一、“有笔有墨,水晕墨章”

  历代画史画论著作都爱引用荆浩这几句话:“吴道子画山水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当采二子之所长,成一家之体。”他本人在《笔法记》中说:“随类赋彩,自古有能;如水晕墨章,兴我唐代。”这两段话确实概括了荆浩艺术的一大特色。

  六朝以来,山水画都是青绿设色,勾线填彩。从盛唐、中唐开始出现水墨山水画,属于开创者行列的有张璪、王维、王洽等人,然整个社会尚未形成风气。到五代,水墨山水画日益成熟,经荆浩进一步发展,上升为理论性的“有笔有墨”,并对水分运用也更加讲究。用笔与水墨相结合,更有助于表现大自然变化万千的气象,在绘画审美观上是一种拓展,在技法上也显然有助于消除那种刻板的笔迹。如前引答大愚诗中所说的“墨淡野云轻”,就是水墨微妙的艺术效果。

  按荆浩自己的解释:“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彩自然,似非因笔。”他主要强调的是用笔的变化运动感,用墨的韵味天趣。吴道子只有线条笔力而无墨色变化,项容只有墨的变化而无用笔之美,荆浩将这两家长处结合起来,达到“人以为天成”的效果,“故所以可悦众目使览者易见焉”(引自《宣和画谱》)。

  有关荆浩用笔的特点,历来记载分析不一。有的说他“皴用小斧劈,树石勾勒,笔如篆籀”(李佐贤语);有的说他“将右丞(王维)之芝麻皴少为伸张,改为小披麻”(布颜图语);还有的说“其山与树皆以秃笔细写,形如古篆隶,苍古之甚”(孙承泽语)。这些说法表明荆浩在用笔方面融入了篆隶书法的骨力,在皴法上还处于探索之中,面貌不一。宋代周密的《云烟过眼录》记述他见到荆浩渔乐图两幅,上有题书《渔父辞》数首,类似唐代柳公权的书风。前人的记载值得参考。

  二、“大山大水,开图千里”

  荆浩之前的山水画,很少见到表现雄伟壮阔的大山大水及全景式布局。由于太行山气势磅礴,使他的审美眼光发生重要变化,认识到“山水之象,气势相生”。由于他放眼于广阔空间的雄伟气势,终于创立了“开图千里”的新格局。

  北宋沈括《图画歌》写道:“画中最妙言山水,摩诘峰峦两面起。李成笔夺造化工,荆浩开图论千里。范宽石澜烟林深,枯木关同极难比。江南董源僧巨然,淡墨轻岚为一体。……”

  荆浩放眼于广阔空间的雄伟气象,这一变化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大自然审美认识的深化。他把在现实中观察到的不同部位、形貌的山峦水流,分别定名为:峰、顶、峦、岭、岫、崖、岩、谷、峪、溪、涧等,并指出从总体上把握自然山水的规律:“其上峰峦虽异,其下冈岭相连,掩映林泉,依稀远近。”正是在从上下、远近、虚实、宾主以及各种物象的全方位审视中,形成了“山水之象,气势相生”的整体观念,在创作中往往是危峰突兀,重岩叠嶂,林泉掩映,气势浩大。

  收藏过荆浩作品的宋人米芾,把荆画特点归纳为“善为云中山顶,四面峻厚”;又说“山顶好作密林,水际作突兀大石”。由此可以想见气韵雄壮的格局。清人顾复在《平生壮观》中记述荆作云壑图“峰岚重复,势若破碎,而一山浑成,无断绝之形”。这里说的是善于处理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细部刻画的真实具体,并未影响浑然一体的山势。他还指出荆浩所作多为“寻丈之笔”,以致“后之大图不能出范围焉”。但是荆浩也能作小幅,如册页云生列岫图就被评为“咫尺而得千顷之势,水墨浓淡生秀绝伦”。

  荆浩好作秋冬之景,历代著录中有《秋山楼观图》、《秋山瑞霭图》、《秋景渔父图》、《秋山萧寺图》、《楚山秋晚图》等。元代黄公望称赞《楚山秋晚图》“骨体▲绝,思致高深”,并赋诗一首:“天高气肃万峰青,荏苒云烟满户庭。径僻忽惊黄叶下,树荒犹听午鸡鸣。山翁有约谈真诀,野客无心任醉醒。最是一窗秋色好,当年洪谷旧知名。”从诗中我们可以想见画面天高气爽,峰青树荒,云烟满户,有山翁相语,野客漫饮,午鸡啼鸣,一切围绕着渲染一个“秋”字。这是一个秋色寥廓而又富于生活气息的境界。由此可见,荆浩的大山大水之境,充满丰富的细节,既有强烈的震撼力,又耐人细细品味。

荆浩工诗文,通经史,他隐居于太行山的洪谷。据其所《笔法记》记载,太行山洪谷深处,风景佳胜,有无数的古松“挂岸盘溪、披苔裂石”,使他为之惊异,遂携带纸笔,进行写生,“凡数万本,方如其真”。可见他擅长画山水树石,是与他隐居深山的生活和师法造化的艺术实践分不开的。他也能画壁画,据北宋刘道醇《五代名画补遗》记载,他还曾在后梁的京城(今河南省开封市)双林寺院画过宝陀落伽山观自在菩萨一壁,颇受称誉。

荆浩对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作出过重要贡献,将唐代出现的“水晕墨章”画法进一步推向成熟。他总结了唐代山水画的笔墨得失,认为李思训大亏墨彩;吴道子笔胜于像,亦恨无墨;项容用墨独得玄门,用笔全无其骨;只有张璪笔墨积微,真思卓然,不贵五彩,得到他的肯定。荆浩在山水画的师承上不只取法张璪,同时亦在吴道子与项容等人的笔墨得失之间,舍短用长,加以发展。自谓:“吴道子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将采二子之所长,成一家之体”(《笔法记》)。他的山水画已经开始达到笔墨两得,皴染兼备,标志着中国山水画的一次大突破。他所作的全景式山水画更为丰富生动,其特点是在画幅的主要部位安排气势雄浑的主峰,在其他中景和近景部位则布置乔窠杂植,溪泉坡岸,并点缀村楼桥杓,间或穿插人物活动,使得一幅画境界雄阔,景物逼真和构图完整。荆浩的这种全景式山水画,奠定了稍后由关仝、李成、范宽等人加以完成的全景山水画的格局,推动了山水画走向空前未有的全盛期。他那表现北方山形特点的“云中山顶,四面峻厚”的雄伟风格,对于北宋前期山水画的发展产生了极大影响。历代评论家对他的艺术成就极为推崇,元代汤垕在《画鉴》中将其称为“唐末之冠”。

荆浩的山水画传世作品仅有《匡庐图》。画上宋人原题为“荆浩真迹神品”。后因元代柯九思在画上题诗,发挥想象,其中有“瀑流飞下三千尺,写出庐山五老峰”之句,此后鉴藏家遂径以“匡庐”命之,实则未必是作者原意(见彩图)。

 

《匡庐图》(五代)

据宋人记载,荆浩曾撰有《山水诀》一卷,为宫廷秘阁所藏。现今流传的《笔法记》(宋代陈振孙《书录解题》中称此文为《山水受笔法》,明代王世贞编《王氏画苑》中又注明“一名《画山水录》)一直相传为荆浩所著。

在中国古代画论中,此书为全面系统地论述山水画创作方法和艺术准则的最早一部著作。文中借了与虚拟的石鼓岩老叟问答的形式,列述山水画中关于“真”与“似”的区别,提出作为山水画创作原则及标准的“六要”,品评艺术水平高下的“神、妙、奇、巧”四等,用笔“筋、肉、骨、气”的“四势”和绘画中的“有形病”、“无形病”等,都精当而富有创见,是在隋唐山水画发展基础上经验和理论的总结。文中首先指出艺术形象有“真”与“似”之分,强调艺术形象的真实与生动,“真”是“气质俱盛”,而“似”仅是“得其形而遗其气”,缺少精神的表现和动人的艺术效果,要达到真则有赖于对生活的观察理解和精湛的艺术技巧,在这一前提下又提出“画有六要”,即“气”、“韵”、“思”、“景”、“笔”、“墨”6条准则。其中论及“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等。都可见他强调对自然形象的观察,认识、体验,并经过作者提炼、整理,创造出更为真实生动的艺术形象的卓越见解,在绘画理论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

“六要”除了吸收和继承了中国古代画论中的气韵用笔、立意等说之外,还特别标榜“景”和“墨”,反映了山水画历经隋唐至五代时益趋发达和水墨画越来越受到重视的时代风尚。

文中指出绘画中的“有形之病”和“无形之病”,认为“有形之病”只是犯有“花木不时”、“屋小人大”等错误,虽不可改图,但容易辨识。而无形之病是画中缺少气韵,形象类同死物,则更为严重和难于补救。同样反映着他重视神形兼备的可贵主张。

前代有的人曾对《笔法记》的真伪提出过质疑。如清《四库全书提要》中提到“文皆拙涩,中间忽作雅词,忽参鄙语,似艺术家粗知文义而不知文格者,依托为之。”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中则认为“是书文词雅俗混淆,似非全部伪作,疑原书残佚,后人傅益为之者。参韩拙《山水纯全集》曾引编中笔有四势论,是宣和时已有此书,其作伪亦当在北宋时。

但这些怀疑都缺乏有力的论证。《笔法记》在宋时已载入《新唐书·艺文志》,其文曾为人引用,而且五代离北宋未远,流传当必有据,因此,该文为荆浩所作应基本可信,并非伪托。至于后来在传抄中文句脱错,实不足以损害本文的价值。

六要”“二病”说是五代时期的山水画家荆浩在《笔法记》中提出的绘画理论。重温“六要”“二病”说对提高我们的国画理论水平,掌握山水画的基本技法,培养审美能力有着现实的意义。
荆浩是唐末五代之际的人,他自称唐朝人,后世把他视为五代人。为避战乱隐居在太行山洪谷,号洪谷子。太行山雄伟、壮丽的自然风景吸引着他,据他写的《笔法记》叙述,他的松树写生手稿达数万本,这可能夸大了一些,但足见其绘画的勤奋。
《笔法记》是重要的山水画论著作,同以往的山水画论著作相比,内容更加深入、细致、且又系统。《笔法记》中提出“六要”是荆浩专门为山水画创作制定的六条标准,同谢赫根据人物画所提出的“六法”(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不同。但“六要”显然是“六法”的继承和发展,是根据山水画的特殊要求和荆浩自己的创作实践,把“六法”加以取舍,在六法的基础上作了创造性的发展。
荆浩六要的解释,气,韵,思,景,笔,墨
六要是:一日气、二日韵、三日思、景、五日笔、六日墨。先说气和韵。荆浩把六法中气韵分开来讲。什么叫气?“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心随笔运,实际是笔随心运。画家的思想统帅用笔,描绘形象才能心有主见,取象不惑。什么叫韵?“韵者,隐迹立形,备仪不俗。”要求笔迹为形象服务,不能脱离形象,单独显露出来。荆浩把气韵分立为二法,据他自己解释的气和韵的含义,似乎没有必要把气韵分开。气、韵对人物画和山水画都是指表现对象的神,气韵是完整的词,也许是这个缘故,后世评画,仍然用气韵,不作分解。
三曰思。“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荆浩在另一处讲的“去其繁章、采其大要”,即是删拨大要的意思。思是谢赫六法中没有的。有人说思是经营位置,乃是把章法与立意混为一谈了。经营位置固然需要集中概括,但那是指画面上的形象安排工作。荆浩把思作为一法,并说画家要聚精去思考他表现的对象(凝想形物),无疑是指没有出现在画面上的立意构思活动。思作为一法提出来,不仅对山水画创作有好处,而且对所有绘画创作有好处。这是荆浩的首创。
四日景。“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要求画自然景物的状貌神情(搜妙创真)。荆浩特别重视艺术的真,真是神似和形似的兼备。他说“似者得其形造其气,真者气质俱盛”。真正好的山水画要气质俱盛,也就是形神兼备,自然之物的真和思想认识的真要统一起来。
五日笔、六日墨。这是讲笔墨。荆浩曾说过:“吴道子画山水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采二子之长,成一家之体。”他在《笔法记》中说:“项容山水,……用墨独得玄门,用笔全无其骨。”“吴道子笔胜于象,骨气自高,树不言图,亦恨无墨。”从这些评论中可见他对笔墨的重视和追求。在我国古代,荆浩是第一个将笔墨并重的人。谢赫六法只讲骨法用笔,并没有提到笔墨。荆浩对笔墨的解释是:“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形自然,似非用笔。”也就是后来所说的“笔记之以形质,墨写之以阴阳。”实际上是指具体技法的追求。而今只重笔墨的观点未免太片面了,甚至有些夸大其词。荆浩六要中气、韵、思(也就是一种审美追求,创造意识),在艺术创作中非常重要,同时他也重视山水画写生这个重要环节(有松树写生稿数万本)。笔墨应该为以上几点服务,也就是为创作服务,我们不应该成为笔墨的奴隶。
荆浩还提出用笔有四势:筋、肉、骨、气,他解释道:“笔拖而不断谓之筋;起伏成实谓之肉;生死刚正谓之骨;迹画不败谓之气。”
“二病”即:有形之病与无形之病。
有形之病是局部细节上的缺陷,无形之病涉及到神似形似及笔墨个方面,关系到作者的艺术修养和审美观,是贯穿整个画面的问题。无形之病实际上是指画的格调。画之二病是山水画创作中要随时注意的问题。
对荆浩的“六要:”二病“说的研究能够使我们对山水画的认识起到提纲携领的作用。美术史家们认为荆浩的《笔法记》为我国古代山水画论建立了纲要。而”六要“”二病“则是荆浩山水画论的核心所在。现在我们再谈“六要”“二病”说对学习研究国画理论、学习国画技法及欣赏国画都有一定的指导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