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县人民医院 院长:心脏复仇记

　　2009年1月3日，巴黎又降了一场大雪，气温下降到零下七八摄氏度，人们都尽量减少外出。但是，巴黎市19区警察分局却有一位激动不安的年轻女孩来访，声称要举报一桩谋杀案。女孩马上被当班的女警官沙琳带到了办公室里。

　　女孩叫茱丽叶，年轻清秀，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紧紧地抓住了沙琳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它，它把我推到窗外……”

　　在沙琳的安慰下，茱丽叶理清了头绪。茱丽叶是马赛人，由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半年前在巴黎接受了一次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但从那以后，茱丽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

　　在梦中，有一双大手鬼魅般伸过来，扼住了茱丽叶的脖子。茱丽叶拼命挣扎，但力量单薄，还是逐渐被推向敞开的窗口，最后被推出了窗外，坠向无边的黑暗。

　　茱丽叶一脸惊悸地告诉沙琳，自从移植心脏后，她的性格习惯改变了许多：她以前不爱吃肉，现在却非常喜欢吃炸肉饼；以前从不看杂志等闲书，现在却喜欢看动漫；而且，她还会经常梦到一些陌生的地方，说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词语，例如“sucrě”(法语甜蜜)。

　　因为被推下楼的噩梦和性格的改变都是在移植心脏后发生的，茱丽叶认为，这颗心脏在告诉她一个真相：心脏的原主人是被谋杀的。据说心脏的捐献者是巴黎人，茱丽叶就以这颗心脏的名义向巴黎警方提出控诉，请求警方彻查此案，找出凶手。

　　听到这里，沙琳的搭档——坐在旁边的警官皮埃尔对沙琳耳语：“这太荒谬了，移植的心脏怎么可能还带着原主人的记忆?这女孩疯了!”

　　沙琳摇了摇头，说：“这女孩报案，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心脏的原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怀疑她呢?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她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这在警察分局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沙琳是个执著的人，对案件总有独到的见解。她凭借女性特有的敏锐直觉，侦破过不少乍看起来很离奇、结果却很“常规”的案子。警察局里很多同事都对沙琳这种“直觉破案”嗤之以鼻，而这次的案子更离谱。一颗“有记忆”的心脏举报一桩谋杀案，原告不是人，而被告是梦中人，时间、地点、人物一概不知，甚至达不到警方的立案条件。

　　但是，鉴于沙琳以往的表现，她硬是力排众议，得到了局长的特批。

　　在画像师的帮助下，茱丽叶画出了在她梦中最常出现的一幅场景，像是一座公园里的城堡式滑梯。

　　沙琳打算从这幅画里找出线索，如果能找到证据说明茱丽叶的噩梦与心脏的原主人有关，她就可以正式开展调查了。于是，她和皮埃尔开车带着茱丽叶走访市内的所有公园。

　　当车行到一个地方时，茱丽叶突然喊道：“停一下，那个台阶我认识!”接着，她跳下车，飞奔上被树荫笼罩着的台阶。沙琳急忙停好车，和皮埃尔一起追了上去。当他们爬到台阶上时，都呆住了：面前是一座小型公园，公园正中央有一座城堡式滑梯，与沙琳手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天是星期天，许多小孩子在家长或者保姆的陪同下来公园里玩耍。茱丽叶怔怔地看着，突然走到了一个正低头玩沙子的小男孩面前。小男孩才六七岁，他缓缓地抬起头，碧蓝的眼睛中倒映出茱丽叶悲喜交加的脸庞。

　　男孩的父亲也在旁边，他惊讶地走了过来，问这个陌生女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茱丽叶蹲下身子，眼圈红红地看着男孩，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念道：“Pierre-feuille-ciseaux……”(法国的石头剪刀布游戏)

　　男孩就伸出了一个拳头，说：“pierre(石头)。”茱丽叶却做出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即伸出大拇指、食指和小指，弯曲中指和无名指，口中念道：“Sucrě(甜蜜)。”

　　男孩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茱丽叶，脱口而出：“妈妈?”

　　男孩的父亲惊呆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说，这是男孩奥利佛和母亲鲁比之间的暗语。有一次，母子俩玩石头剪刀布，鲁比不知道出什么好，就做出了这个手势，随便念了句“Sucrě”，结果奥利佛非常喜欢。此后，这个词就成了母子俩之间的暗语，寓意是“加油”。

　　在半年前，鲁比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而自我了结了。她是器官捐献者，心脏被移植给了别人。而鲁比喜欢吃炸肉饼，喜欢看动漫，这正是茱丽叶现在的新习惯。

　　一直强烈反对立案的皮埃尔警官现在也目瞪口呆。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茱丽叶能说出只有这一家三口才知道的暗语，梦中梦到的滑梯，还有新习惯……现在，即使器官捐献是匿名制，大家也都能猜出鲁比的心脏是移植给了茱丽叶，难道鲁比真的是被谋杀的?

　　心脏记忆

　　沙琳和皮埃尔去拜访巴黎第五大学医学院的沃伦教授，茱丽叶的心脏移植手术正是由他做的。

　　茱丽叶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孟买血型，有此血型者不能接受任何ABO血型的输血，只能接受相同血型。因此，能得到完全匹配的同血型的心脏移植是极罕见的，沃伦教授也因为这个特殊血型的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而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沃伦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因为鲁比和茱丽叶都是沃伦的病人，沙琳说明来意后，她问沃伦，当初鲁比的心脏在确定捐出时，是否指定是捐给茱丽叶的。

　　沃伦解释道：“心脏移植首先要求相同血型，而且双方身高体重相近，还要在4小时内完成。茱丽叶只是条件最接近的，所以把鲁比的心脏优先提供给她。”

　　沙琳尖锐地问道：“茱丽叶的血型极为罕见，如果没有鲁比，可能茱丽叶在几年内都不会得到合适的心脏。你认为鲁比在茱丽叶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自我了结，是否巧合?”

　　沃伦不以为然地答道：“许多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都会因为体质突变而感到不适，他们可能会对器官捐献者产生感激和负罪心理，所以茱丽叶的情况可以理解，但那只是心理作用。”

　　沃伦回答得滴水不漏，但沙琳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经过调查，沃伦不但是心血管疾病专家，在研究特殊血型领域也颇有成就，以前就发表过关于大幅度提高特殊血型器官移植存活率的论文。那次出现得恰到好处的自我了结，令特殊血型的移植手术能一帆风顺地进行，不得不让人怀疑鲁比的死另有内情。

　　沙琳回警察局调阅档案，发现鲁比的坠楼自我了结并非没有疑点。在现场，鲁比的指甲里有血迹，但不是鲁比的，血型为A型。当时，办案的警官也怀疑过沃伦，但沃伦在警官提出验血要求后，当着警官的面从左臂静脉中抽出了一管血液。经化验，沃伦的血型为B型。警方不得不打消了对沃伦的怀疑，鲁比的死还是以自我了结定论。

　　沙琳看着鲁比和奥利佛的照片。照片上，鲁比温柔地搂着孩子，笑容灿烂。这样温柔的好妈妈，怎么可能不堪病痛而抛下最亲爱的儿子呢?沙琳不相信鲁比是自我了结的，会不会是沃伦的血液鉴定

　　杀人噩梦

　　2009年1月3日，巴黎又降了一场大雪，气温下降到零下七八摄氏度，人们都尽量减少外出。但是，巴黎市19区警察分局却有一位激动不安的年轻女孩来访，声称要举报一桩谋杀案。女孩马上被当班的女警官沙琳带到了办公室里。

　　女孩叫茱丽叶，年轻清秀，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紧紧地抓住了沙琳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它，它把我推到窗外……”

　　在沙琳的安慰下，茱丽叶理清了头绪。茱丽叶是马赛人，由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半年前在巴黎接受了一次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但从那以后，茱丽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

　　在梦中，有一双大手鬼魅般伸过来，扼住了茱丽叶的脖子。茱丽叶拼命挣扎，但力量单薄，还是逐渐被推向敞开的窗口，最后被推出了窗外，坠向无边的黑暗。

　　茱丽叶一脸惊悸地告诉沙琳，自从移植心脏后，她的性格习惯改变了许多：她以前不爱吃肉，现在却非常喜欢吃炸肉饼；以前从不看杂志等闲书，现在却喜欢看动漫；而且，她还会经常梦到一些陌生的地方，说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词语，例如“sucrě”(法语甜蜜)。

　　因为被推下楼的噩梦和性格的改变都是在移植心脏后发生的，茱丽叶认为，这颗心脏在告诉她一个真相：心脏的原主人是被谋杀的。据说心脏的捐献者是巴黎人，茱丽叶就以这颗心脏的名义向巴黎警方提出控诉，请求警方彻查此案，找出凶手。

　　听到这里，沙琳的搭档——坐在旁边的警官皮埃尔对沙琳耳语：“这太荒谬了，移植的心脏怎么可能还带着原主人的记忆?这女孩疯了!”

　　沙琳摇了摇头，说：“这女孩报案，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心脏的原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怀疑她呢?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她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这在警察分局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沙琳是个执著的人，对案件总有独到的见解。她凭借女性特有的敏锐直觉，侦破过不少乍看起来很离奇、结果却很“常规”的案子。警察局里很多同事都对沙琳这种“直觉破案”嗤之以鼻，而这次的案子更离谱。一颗“有记忆”的心脏举报一桩谋杀案，原告不是人，而被告是梦中人，时间、地点、人物一概不知，甚至达不到警方的立案条件。

　　但是，鉴于沙琳以往的表现，她硬是力排众议，得到了局长的特批。

　　在画像师的帮助下，茱丽叶画出了在她梦中最常出现的一幅场景，像是一座公园里的城堡式滑梯。

　　沙琳打算从这幅画里找出线索，如果能找到证据说明茱丽叶的噩梦与心脏的原主人有关，她就可以正式开展调查了。于是，她和皮埃尔开车带着茱丽叶走访市内的所有公园。

　　当车行到一个地方时，茱丽叶突然喊道：“停一下，那个台阶我认识!”接着，她跳下车，飞奔上被树荫笼罩着的台阶。沙琳急忙停好车，和皮埃尔一起追了上去。当他们爬到台阶上时，都呆住了：面前是一座小型公园，公园正中央有一座城堡式滑梯，与沙琳手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天是星期天，许多小孩子在家长或者保姆的陪同下来公园里玩耍。茱丽叶怔怔地看着，突然走到了一个正低头玩沙子的小男孩面前。小男孩才六七岁，他缓缓地抬起头，碧蓝的眼睛中倒映出茱丽叶悲喜交加的脸庞。

　　男孩的父亲也在旁边，他惊讶地走了过来，问这个陌生女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茱丽叶蹲下身子，眼圈红红地看着男孩，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念道：“Pierre-feuille-ciseaux……”(法国的石头剪刀布游戏)

　　男孩就伸出了一个拳头，说：“pierre(石头)。”茱丽叶却做出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即伸出大拇指、食指和小指，弯曲中指和无名指，口中念道：“Sucrě(甜蜜)。”

　　男孩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茱丽叶，脱口而出：“妈妈?”

　　男孩的父亲惊呆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说，这是男孩奥利佛和母亲鲁比之间的暗语。有一次，母子俩玩石头剪刀布，鲁比不知道出什么好，就做出了这个手势，随便念了句“Sucrě”，结果奥利佛非常喜欢。此后，这个词就成了母子俩之间的暗语，寓意是“加油”。

　　在半年前，鲁比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而自我了结了。她是器官捐献者，心脏被移植给了别人。而鲁比喜欢吃炸肉饼，喜欢看动漫，这正是茱丽叶现在的新习惯。

　　一直强烈反对立案的皮埃尔警官现在也目瞪口呆。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茱丽叶能说出只有这一家三口才知道的暗语，梦中梦到的滑梯，还有新习惯……现在，即使器官捐献是匿名制，大家也都能猜出鲁比的心脏是移植给了茱丽叶，难道鲁比真的是被谋杀的?

　　心脏记忆

　　沙琳和皮埃尔去拜访巴黎第五大学医学院的沃伦教授，茱丽叶的心脏移植手术正是由他做的。

　　茱丽叶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孟买血型，有此血型者不能接受任何ABO血型的输血，只能接受相同血型。因此，能得到完全匹配的同血型的心脏移植是极罕见的，沃伦教授也因为这个特殊血型的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而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沃伦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因为鲁比和茱丽叶都是沃伦的病人，沙琳说明来意后，她问沃伦，当初鲁比的心脏在确定捐出时，是否指定是捐给茱丽叶的。

　　沃伦解释道：“心脏移植首先要求相同血型，而且双方身高体重相近，还要在4小时内完成。茱丽叶只是条件最接近的，所以把鲁比的心脏优先提供给她。”

　　沙琳尖锐地问道：“茱丽叶的血型极为罕见，如果没有鲁比，可能茱丽叶在几年内都不会得到合适的心脏。你认为鲁比在茱丽叶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自我了结，是否巧合?”

　　沃伦不以为然地答道：“许多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都会因为体质突变而感到不适，他们可能会对器官捐献者产生感激和负罪心理，所以茱丽叶的情况可以理解，但那只是心理作用。”

　　沃伦回答得滴水不漏，但沙琳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经过调查，沃伦不但是心血管疾病专家，在研究特殊血型领域也颇有成就，以前就发表过关于大幅度提高特殊血型器官移植存活率的论文。那次出现得恰到好处的自我了结，令特殊血型的移植手术能一帆风顺地进行，不得不让人怀疑鲁比的死另有内情。

　　沙琳回警察局调阅档案，发现鲁比的坠楼自我了结并非没有疑点。在现场，鲁比的指甲里有血迹，但不是鲁比的，血型为A型。当时，办案的警官也怀疑过沃伦，但沃伦在警官提出验血要求后，当着警官的面从左臂静脉中抽出了一管血液。经化验，沃伦的血型为B型。警方不得不打消了对沃伦的怀疑，鲁比的死还是以自我了结定论。

　　沙琳看着鲁比和奥利佛的照片。照片上，鲁比温柔地搂着孩子，笑容灿烂。这样温柔的好妈妈，怎么可能不堪病痛而抛下最亲爱的儿子呢?沙琳不相信鲁比是自我了结的，会不会是沃伦的血液鉴定

出错了呢?

　　沙琳找到了雷蒙德·彭加勒医院法医部DNA实验室的医师沃尔登，请他重新检测鲁比死亡现场的血样和沃伦提供的血样。但结果令沙琳很失望。沃尔登在通过ABO式、MN式、PM式和线粒体DAN等多项测试后告诉她，沃伦教授的确是B型血，鲁比指甲里的血的确是A型血，沃伦不可能是凶手。

　　沙琳不相信沃伦是B型血，因为沃伦的办公室整理得井井有条。书柜里的书按分类排得一丝不乱；架子上的咖啡豆都是按产地顺序排列；墙上的记事贴都按日期分类粘贴；而桌子上倒洒了一点咖啡，他就翻来覆去擦干净。这样认真仔细的人，应该是A型血才对。

　　沙琳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皮埃尔和其他同事，却引得他们嗤笑：这个女人，居然相信“血型决定性格”这种不能作为破案依据的奇谈怪论。

　　作为搭档，皮埃尔认为沙琳应该首先解决最基本的问题——心脏是否有记忆。如果茱丽叶的噩梦是假的，那么沙琳追着沃伦不放毫无意义。

　　心脏是否有记忆呢?沙琳一头钻进了图书馆。两天两夜后，她翻阅了上百本医学资料，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地回到了警察分局，迎头对皮埃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找到了”!

　　血型真相

　　有报道称：世界上每10名接受心脏移植手术的患者中，就有一名会有明显的性格改变。

　　美国底特律“西奈”医院的生理学家皮尔索尔著有一本《心脏代码》，书中举过几个例子。有个36岁的女患者移植了一颗20岁姑娘的心脏，姑娘是跑过马路去给未婚夫看结婚礼服时，不小心被汽车轧死的。换心后，女患者几乎天天都梦见与一个心爱的小伙子幸福地约会。书中还举了另外一个例子：有个原先腼腆而又古板的35岁妇人突然变得风情万种，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着丈夫做爱，这在过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究其原因，也是器官移植惹下的祸端。原来，医院给这个妇女移植了一个女大学生的心脏，这个女大学生是靠卖春来赚取学费的。

　　罗格斯大学分子行为反应神经生物学研究中心肯迪斯·珀斯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也肯定了皮尔索尔的说法。一个人的性格“印迹”在人体的各个级上都有，其中也包括分子级。是心脏将信息传输给全身的每个细胞，它理所当然也成了人体内部交响乐的指挥。

　　尽管沙琳找到了医学证据，茱丽叶的梦可能是真的，鲁比可能是被谋杀的，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唯一的嫌犯——沃伦的血型与鲁比指甲里的血血型不符。

　　雷蒙德·彭加勒医院的医师沃尔登突然打电话给沙琳，提出了一个问题：“现代刑侦技术极为发达，要检测DNA，只需要一根头发或者一些唾液。沃伦教授为什么要从静脉里抽一管血这么复杂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沙琳眼睛一亮：沃伦不但把DAN检测搞得郑重其事，而且还要当着办案警官的面抽血，这其中肯定有奥妙。

　　沙琳和皮埃尔再次来找沃伦。沙琳严肃地说：“教授，我认为鲁比不是自我了结的，而是被你推下楼的。你谋杀鲁比，是为了得到这种特殊血型的心脏，以便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这样，你的研究成果就从理论上的论文变成了现实可见的病例，为你带来极高的地位和荣耀。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沃伦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我的血型与鲁比指甲里的血血型不符，证明我不是凶手!”

　　沙琳猛地一拳击向沃伦的鼻子。沃伦痛得弯下了腰，皮埃尔急忙体贴地送上一块手帕，将沃伦的鼻血擦去，然后小心翼翼放进了物证袋。他向沃伦扬了扬物证袋，得意地说：“这个我们会拿回去重新鉴定DNA。”

　　沙琳冷笑道：“估计不用鉴定，我们也知道结果了。教授，我在一本医疗事故罪案的资料上看过一个小报道，加拿大曾经有个医生为了逃避DNA检测，将盛有别人血液的医用试管埋人手臂，在进行静脉抽血时，实际上是抽出了别人的血液。估计这本资料你也看过了，真可惜，你这招不新鲜了。”

　　沃伦看着皮埃尔手中的物证袋，绝望地向沙琳扑过来，却被沙琳干净利落地制服了。他凄厉地喊道：“你们要是逮捕我，会让无数人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沙琳给沃伦戴上了手铐，愤怒地说：“你或许将来能挽救无数人的生命，但你已经破坏了一对母子的幸福，毁灭了一个家庭的未来。这是不可原谅的!”

　　在小公园的滑梯前，在沙琳和皮埃尔的陪同下，即将返回马赛的茱丽叶与奥利佛见了面。

　　奥利佛的父亲得知妻子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已经被抓，既悲痛又欣慰。

　　奥利佛天真地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茱丽叶，懵懵懂懂地问：“姐姐，我妈妈在你的身体里吗?”

　　茱丽叶泪流满面，仍然微笑着，将奥利佛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轻声说：“听，扑通、扑通，这是妈妈的心在跳动呢!”

　　这辛酸而又温馨的场面令沙琳和皮埃尔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分手在即，茱丽叶向奥利佛父子俩扬手告别。被父亲抱在怀中的奥利佛突然举起手，做出了与母亲之间的暗号，喊道：“Sucrě!”

　　茱丽叶含着泪，振奋精神，回以同样的手势，喊道：“Sucrě!”

　　沙琳和皮埃尔也情不自禁地一起做出手势，喊道：“Sucrě!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