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业第一品牌logo:为“爱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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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玛”悲哀

类别:影视书评 作者:白玉洁 [个人杂文集] 日期:2011-6-24 23:36:01  按 ← → 方向键翻页编者按:小说《包法利夫人》里的爱玛是一个追逐浪漫的爱情、贪慕虚荣的女人。作者由此展开论述,笔伐了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下,践踏爱情纯洁的拜金主义。文章论述详尽,意义不俗!  看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时,一边震惊着爱玛的虚荣,一边被她的神经质牵扯的心生愤怒,这个整天沉浸在幻想中的女人,除了追逐浪漫的爱情,就是用物质享受来满足她的小资情调。
  作为一个不太富裕的乡下庄园主的女儿,受益于她父亲的爱赶时髦,从而走进修道院接受了一段关于培养贵族式的思想感情和言行举止的教育。父亲教育的初衷是为了爱女心切,但浪漫主义传奇小说的熏陶,却腐蚀了爱玛原本纯朴的心灵。偶然受邀参与了一场沃比萨尔的舞会,见识了一下上流社会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从此就沉湎在对这场舞会的回味中不能自拔,贵族们奢侈豪华的生活在她内心深处播下了奢靡的种子,做成了堕落的温床,最终也将她推向了自我毁灭的绝路。
  只是,爱玛或许没有想到,她所追求的东西与她的出身环境和家庭生活是格格不入的。她不懂得她所看到的贵族式的“风雅”,是需要物质财富作后盾的。
  这部19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杰作,成了反映当时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而今,时间的手指拂过岁月的纱窗,将探询的目光停留在21世纪的额头。却不曾料到,挣扎在19世纪的爱玛原来在21世纪是可以活得有声有色的。
  爱玛不切实际追求享乐的心态在彼时只能蛰伏在心底,末了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在此时,却可以将爱情踏在脚下,毫无顾虑的宣称:“宁可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不知这种被物质填充的心灵,真的可以忍受精神的千疮百孔吗?巴赫金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众生喧哗的时代。”齐克果说:“试图以喧闹和吼叫凸现自身价值,仅仅是自欺欺人而已。”难怪张艺谋导演想通过一部《山楂树之恋》来宣扬一场纯爱之风。余杰在他的书里写道:“我们面对的依然是一个严峻的时代,一个吞噬了同情和想象力的本质,只给人们留下一堆物的空壳的时代。……空气中有一种富裕的气氛。每个人似乎都站在一场洪流之中,等待着来自欲望的冲击。”这些冲击淹没了单纯与善良,将道德与良心挤在心灵的一角。城市的上空飘荡着暧昧的气息,爱情就像廉价的纸飞机,不经意间纯爱就从我们的指缝中划过。
  而令人称道的爱情原本应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痴,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的纯,是让精神凌驾于物质之上,并具备金刚石的质地,光芒闪烁而又坚硬无比的洒脱。
  曾经以为纯净的象牙塔,在社会的层层诱惑下,变得现实又飘忽。不知是道德遗弃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沉沦。总之无奈的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真实,校园里的爱情随心所欲的像是吃快餐,旁观者还在那里忧心忡忡,当事人早就跨过眼前的门槛,去追逐更远处的风景。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属于爱玛的时代,一个可以让泛滥的感情恣意流淌,一个能够让欲望的无限性通过透支就能得到满足的时代。诱惑像伸开的手,等着没有自制力的人去握住它,财富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时髦的通行证,如同爱玛心底的欲望,在暖融融的大气里游动,人们奋力的向它靠近,却还是无法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职业与出身像棱角分明的雕塑,将人的生活水准刻画的层次分明。像夏尔一样的劳动者,每天忙碌地奔波着,但就算节衣缩食,也缓解不了房贷带来的压力。或许他也有一个爱玛,在他疲倦的身旁,抱怨着他的无能,幻想着别人能给她的幸福。也许有一天,他的爱玛为了享乐坦然地走出了他的生活。没有人会指责她的背叛,这社会嘲笑的只是弱者,这或许也是爱玛始料不及的。这个社会不仅疲惫了我们的身心,还让无处不在的差距,暗示着财富的万般美好。罗多尔夫这个在19世纪被谴责的花花公子,经过一百多年的演变,在时下却被冠以钻石王老五的美称,让无数个爱玛仰慕着。
  前不久,一个具有文化气质的商人高调地宣布他要私奔了,这让一部分的人羡慕不已,因为他的行为演绎了寻求真爱的勇气。只是他的故事,让看的人总觉得少了一些值得称道的底气。因为比起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私奔来说,他们少了私奔的美感,也就谈不上成为流传千年的佳话了。因为有目前的社会氛围作烘托,加上当事人有足够的财富作后盾,于是他们的私奔可以变得这样堂而皇之,而不像司马相如终究是缺少财富的支撑反而显得小心翼翼。但从爱情的完整性来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则是两情相悦的最佳组合,不像高调的文化商人,在他们爱情的面纱下,还藏着对另一个人的伤害。比照于爱玛醉心于与罗多尔夫的私奔时,还想着带走女儿白尔特,他们的私奔似乎显得有些单薄。如果爱情需要以私奔的方式来证明,那么它的舞台上就不该出现对另一个人行使背叛这个不够光彩的字眼,至少它应该名正言顺的让人心生同情和祝福。
  我们无法忽视在爱玛追逐的爱情中,夏尔所受的伤害。这个沉迷在爱玛调制的小资情调中,用讨好的姿态附和着妻子千奇百怪想法的傻瓜,因为爱,所以看不到对方的虚荣与奢靡,他竭尽所能地满足她的欲望,但沉湎于物欲和爱欲的爱玛,根本就看不到丈夫眼中的温柔。她的目光早就掠过夏尔的头顶飘向别处,她将他的薄产挥霍殆尽,却还在憎恨着他的无能和愚蠢。夏尔在她面前单纯的倒像个孩子,她用谎言让一切堕落的行为变得合乎情理,甚至于在她服毒自尽后,夏尔还在责备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了爱玛的身影,这种痴终于在看到爱玛与情人的书信后,毁于一旦,同时也撕毁了夏尔对爱玛坚守在心底的最后一缕思念,让潦倒到极致的身心在一句“错在命运!”中悲哀的死去。
  自始至终,爱玛的目光就在远处,夏尔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生活,她将自己装扮的像个贵妇,却在嘲笑和贬低着夏尔的普通,在她眼里:“夏尔这个人,谈吐就像街边的人行道一样平板,见解又庸俗,恰似过往行人,连衣着也普普通通,引不起你半点激情、笑意或遐想。”“他们两个人,生活上越接近,心却离得越远了。”终其一生,她都在追寻心中的罗曼蒂克,却将不幸和耽于享乐中积累的债务套在了夏尔可怜又脆弱的神经上。甚至于在短暂的欢娱中还以为找到了向往的爱情,却不想她视为生命的爱情不过是罗多尔夫这个花花公子信手拈来的一朵野花,枯萎不过就是爱玛一个人的事。最终爱玛畅想的私奔,也被罗多尔夫的驾车单溜摔得粉碎,却也在那一刻,说明私奔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得起的游戏。
  我们行走在世间,用心来权衡得与失,在左手是爱,右手是财的角逐中,寻求着简单的平衡。其实,谁都明白:“金钱上的要求,是摧残爱情的最致命的寒风,它会将爱情连根拔除。”试想,谁会愿意将物质堆砌在一个没有爱的空壳上。如果此际,让东方的佛祖与西方的上帝俯视众生,他们是否会摇头叹息,他们试图普渡与拯救的灵魂还是他们意念中的模样吗?而我们已忘记了忏悔的姿势,让一切的存在都合理着,这仿佛又是一个相当宽容的时代。
  爱情在今天日益贬值,但暧昧却在不断升级。人们喜欢用一种稳妥的方式来尝试别样的幸福。这个看似模糊的字眼,游离在爱情之外,却成功的打动了无数人的心。就像王菲的低吟浅唱“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复杂的心事在歌声中张扬,空荡荡的唱响在许多人落寞的心田。金岳霖式的男子成了人间的极品,用一生的时间来痴守一个人,快要成了这个时代的神话,可我仍然希望着我们在感动之余还能相信爱情的崇高。
  是时候想想黄庭坚的话:“薄酒可以忘忧,丑妻可以白头。徐行不必车马,称身不必狐裘。”倘若我们理解并认同这朴素的价值观,还能让爱玛式的悲哀重复上演吗?我们解读着《包法利夫人》,是试图通过爱玛这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来了解当时的社会现状,福楼拜也用他完美的语言让爱玛完成了这庄严的使命。或许,爱玛真正的悲哀不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爱情,而是忽视了身边围绕的爱。那么,此后就让我们放下爱玛式的种种欲望,用从容、镇定的的心来经营自已的生活,将不满与怨恨删除在思想之外,让爱玛式的悲哀自尽在本世纪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