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火旺盛吃什么食物:三杯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23:49:01

“当你第一次跟巴尔蒂人喝茶的时候,你是个陌生人;第二次,你就是我们的贵客;第三次你再和我们一起喝茶,就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而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会无怨无悔地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死。”

 

 

        巴控克什米尔的喀喇昆仑山脉,绵延一百多公里的区间,耸立着六十多座世界高峰。它们仗恃无可企及的高度,恣意绽放着荒野的美丽。顺着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的山势,巴托罗冰川朝印度河谷上游的方向缓缓流动着,这冰川每天仅移动10厘米,让人难以察觉它在前进。

        葛瑞格•摩顿森感觉,自己走得比冰川也快不了多少。这是1993年9月2日。他以为,自己随时都可以追上队友,然后一起返回文明世界。他想像队友正坐在前方的大卵石上,开玩笑抱怨他走得太慢。其实,他已经偏离了冰川的主道,而巴托罗冰川上游的小道宛若迷宫。现在他的攀登装备、帐篷和所有食物都在穆札佛的背包里。穆札佛是登山队雇的当地向导,这会儿已经先行一步,到前方搭帐篷去了。落单的摩顿森的处境越来越险恶。

        当太阳西沉、没入锯齿状的花岗岩顶峰,山影也掠过河谷东侧,移向刀刃般的巨大山壁。然而,摩顿森无心观赏这震慑人心的景色,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俘获了——失败。

摩顿森把手伸进口袋,拨弄着小妹克丽丝塔生前常戴的琥珀念珠项链。

 把妹妹的项链留在海拔8611米的峰顶上老家虽在明尼苏达,但摩顿森在非洲坦桑尼亚长大,父母在那里担任传教士及教师。那时,3岁的克丽丝塔感染了急性脑膜炎,此后再没康复。比妹妹年长12岁的摩顿森,自愿担任她的保护者。虽然克丽丝塔连做简单活动都有困难,每天早上光是穿衣服就得花一个小时,并且饱受严重癫痫之苦,摩顿森却极力说服母亲,让妹妹在生活上学着独立。6个月前,在她23岁生日当天,克丽丝塔因癫痫发作而永远离去了。妹妹去世后,摩顿森从她不多的遗物中拣了这条念珠项链。他用藏族的经幡包起项链,随身带着。作为一个登山者,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纪念方式是:攀登这座被许多登山者视为地球上最难攀登的乔戈里峰,把妹妹的项链留在海拔8611米的峰顶上。摩顿森和妹妹的项链一路向上,他曾到达的最高点距离顶峰只有600米的垂直距离,那真是很近了。但为了救援一个团队成员,大家经历了噩梦般的72小时,结果登山队员们的体能耗尽了,他们不得不放弃登顶。此时,乔戈里峰已隐入身后的薄雾中,项链却还在他的口袋里。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他用衣袖擦去眼泪,诧异自己竟然落泪。在乔戈里峰辛苦攀登的78个日日夜夜,他觉得自己越发地虚弱委靡,跟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摩顿森简直判若两人。现在,迷路的阴影越来越大,让他越来越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穿越之后80公里的危险地带,回到艾斯科里,这个地区唯一的小镇。 第一杯茶,迷路后的奇遇摩顿森独自蜷缩在薄羊毛毯内过了一夜,在半睡半醒和冰川深处发出的隆隆声中,他原谅了自己的失败——这只是肉体的失败,而不是精神的失败。第二天早上,摩顿森费力地拖着身体,继续往前走。在两公里开外,冰川中突起的圆石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带走他一切装备的穆札佛。“感谢阿拉!你还活着!”他兴奋地大喊,他是特意回来搜寻摩顿森的。接下来的三天里,穆札佛再没让摩顿森离开过自己的视线。等到他们彻底离开了危险的巴托罗冰川,穆扎佛又按照平时和登山队合作的惯例,走到前头为摩顿森搭帐篷、煮晚餐。结果,摩顿森再一次迷路了。不过,这一次迷路不再危险,而开始了摩顿森的另一段人生旅途。这是离开乔戈里峰后的第七天,在布劳渡河谷南岸峡谷上,摩顿森第一次看到了树。5棵被风吹弯了的白杨树的枝干摇曳着,像是在招手欢迎他。对绿树的凝望让他忽略了主路旁的岔路,跟着白杨漫步了下去,然后越过一片杏桃林,走到了科尔飞。这是一个在布劳渡河之上两百多米的村庄。在这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区,采收工作早在九月中旬前就已结束。几个妇女正在用镰刀收割,她们一看到摩顿森,马上就用披巾遮住脸跑到树后。但一群孩子则像彗星的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位瘦小的老人迎接了他。老人五官线条鲜明得像峭壁一样。他叫哈吉•阿里,是村长。他领摩顿森到一旁的小溪,示意他洗手洗脸,然后带他回家。哈吉递给他食物和一杯酥油茶。喝下这杯茶,摩顿森已经跨过门槛成为他的朋友了。哈吉往前靠,把长着浓密胡须的脸直探到摩顿森面前说:“奇咱哩?”意思是,“怎么回事?” 这个“赤脚医生”的名声慢慢传开 11岁时,葛瑞格•摩顿森就登顶乞力马扎罗峰。随父母回美国后,他参过军,后来拿到退伍军人奖学金,读了大学,拿到护理学和化学的双学位。因为妹妹的病情,他开始修习神经生理学课程。他曾天真地以为,只要努力学习,就能找到治愈妹妹疾病的方法。但对这位28岁的年轻人来说,医学的进步速度实在太缓慢了,而且他越了解癫痫,明白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越失望。在接下来的4年时间里,只要有机会,他就参加探险队,以一个随队医生的薪水维持自己的开销。当被邀请加入世界第二高峰登山队时,他没有犹豫。  接下来的几周,摩顿森在哈吉一家的照顾下,慢慢恢复。摩顿森不知怎样报答这家人的恩惠,在和穆扎佛会合后,他开始把手头的东西送人:户外水壶、手电筒、露营炉、抓绒衣、防寒夹克——对于这个山村而言,他最有价值的礼物是登山药箱里的药品和医学急救训练。随着体力日渐恢复,摩顿森在陡峭山路上来回奔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赤脚医生”的名声慢慢传开,村民们的医疗需求他都尽力满足。 有一天临睡前,摩顿森说,他想参观科尔飞的学校。他看到阴霾掠过哈吉那刀刻般的脸。最终,拗不过摩顿森的坚持,村长同意第二天一早带他去看学校。第二天,他们走上一条陡峭的山路,来到布劳渡河上方两百多米一处开阔的岩石平台上。78名男孩和4名勇敢的女孩,正跪在户外霜冻的土地上。雇佣老师的价格,是每天一美元。村里没有能力负担这些钱,只好和毗邻的曼琼村合请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每星期到科尔飞教三天书。其他时间,孩子们就自己复习功课。摩顿森看到,一些孩子用小木棍在泥地上抄抄写写,另一些则用沾了泥水的棍子在石板上写字。这位美国人后来回忆他所看到的这一幕,说:“我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们热切渴望读书,不管对他们来说有多困难。这让我想起克丽丝塔,我知道我必须为他们做些什么。”站在俯瞰河谷的岩石平台上,在哈吉身旁,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他飞跃半个地球来考验自己的高峰。爬上乔戈里峰,把克莉丝塔的项链放在峰顶,对他来说已不再重要,他可以用一种更有意义的方式纪念妹妹。摩顿森把手放在哈吉肩上——自从他们共饮第一杯茶后,老人常这样手扶他的肩膀,不过这一次反了过来——他说:“我要给你们盖一所学校。” 在等待支票兑现期间,摩顿森变卖了所有家产 他完全想不到,这句话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他所踏上的路途,远比征服乔戈里峰的漫漫征途更为曲折艰辛。回到加州伯克莱,摩顿森找到了一份急救的工作,同时开始筹集资金。为了省钱,他决定不租公寓。反正他有间私人储藏室,而且车的后座和沙发一样大,比起巴托罗冰川上的帐篷,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安身之所了。白天不上班的时候,摩顿森写了几百封募捐信,寄给每一个他觉得也许会捐款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摩顿森回忆道,“我只是把那些看起来很有影响力、很受欢迎或是很重要的人物列成清单,然后写信给他们。”寄出第一批580封信后的6个月,他终于收到了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回信,信里有一张一百美金的支票,以及一张祝他好运的信笺。摩顿森的母亲是一位小学校长。她邀请儿子来,为学校的600个孩子做一场播放幻灯片的演讲。“我费尽心力解释,才能让成年人明白我为什么要帮助那里的学生。”摩顿森说,“但是孩子们马上就懂了。” 回到伯克莱后一个月,摩顿森收到母亲寄来的一封信。她在信中告诉他,学生自动发起了“捐一分钱给巴基斯坦”活动,成堆的一分钱硬币装满了两个大垃圾桶。他们总共募集了62345枚硬币。摩顿森觉得,幸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他了。在募款过程中,摩顿森的努力被写成故事,刊登在一家基金会的内部刊物上,一位年届七旬的富翁读到了它。他叫吉恩•霍尔尼,是美籍瑞士物理学家、发明家,个人资产有好几亿美金。摩顿森接到了他的电话。“如果我给了你盖学校的钱,你不会跑到什么海滩吸大麻、和女朋友胡搞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法国口音的粗嗓门。“我……”“你说什么?”“不会,先生,当然不会。我只想让那些孩子接受教育。”“给我个数字!”霍尔尼打断他。“12000美元。”摩顿森很紧张,“不过不管您捐多少……”“就这么一点儿?”霍尔尼怀疑地问,“你没胡扯吧?12000美元真够盖一所学校?”“是的,先生,”摩顿森回答,他听到自己的心在突突地跳,“我很确定。”“你的地址?”一个星期后,摩顿森打开了他的邮局信箱,里面躺着一个信封,装着霍尔尼指明由摩顿森使用的支票,数目不多不少刚好12000美元。信封里还有一张短笺:“别搞砸,祝好。吉恩•霍尔尼。”在等待支票兑现期间,摩顿森变卖了所有家产,包括他的车,以及全部登山书籍。 河水反射着村民们手中提灯的亮光摩顿森买到了盖学校要用的所有东西,从小钉子甚至到熨斗,一应俱全。他把这些东西留在距离科尔飞70英里(8小时车程)的另一个村子斯卡都,急急忙忙地赶去科尔飞。在吉普车大灯的映照下,他看到在彼岸远处上方的悬崖上,几百个身影正列队欢迎他,好像整个科尔飞的人都来了。最右边,也正是悬崖的最高处,那是他绝不会认错的身影,哈吉•阿里。村长正在大声赞美安拉将他的客人平安带回来。“我带来了盖学校的所有材料!所有木料、水泥和工具,现在都在斯卡都。我回来实践我的承诺了!”“葛瑞格医生,我一直相信你会。我们也非常想给科尔飞盖学校。但是,在盖学校之前,我们必须先造一座桥。” “一座桥!?”摩顿森重复着,希望这只是个可怕的误会。他用英文又说了一遍,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的,一座大桥,石头的那种。这样我们才能把学校扛到对面村子里去。”摩顿森喝了一口茶,却好久咽不下去。“我怎么这么蠢!”他为没有计划周到而责怪自己。一阵沉默之后,他很快振作起来,自己勘查并设计,然后找到一位军队工程师看他的设计图。工程师仔细研究之后,建议做些强化结构的修改,重画了一张详细的施工蓝图,清楚地标出钢索的位置。修改后的设计需要两座20米高的石头桥柱,顶端加上宽度足够让牦牛通过的拱形混凝土结构,还有距离水面18.5米、全长86.6米的悬索桥面。依靠霍尔尼博士额外的资助,摩顿森买来钢板和水泥,并雇用了有经验的泥瓦匠来指导造桥工程。一次,两辆载着钢索的吉普车驶到距离科尔飞25公里的地方,却遇上山上滚落巨石,切断了道路。哈吉告诉村人,可能好几个星期路都通不了,因为这种恶劣天气下,重机挖土设备也不可能沿着山路赶来抢修。所以,村长建议全部壮丁出动,把钢索搬上来,这样就可以立刻开始造桥了。第二天,从十几岁的少年到白胡子老公公,全村的男人一起出发,在雨中走了一整天到塌方处,背起钢索后再走12个小时的山路回到村里。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让摩顿森非常吃惊。要知道,每捆钢索重达360公斤,穿过轴孔的木杆要10个人才扛得动。1995年8月下旬,在泥泞地上动工10周之后,哈吉•阿里把最后一块建桥的木板递给摩顿森,请他安放就位,但摩顿森坚持让科尔飞的村长来完成科尔飞的桥。那天晚上,摩顿森和哈吉几个坐在屋顶上讨论盖学校的具体事项。他们看到,在下方250米的地方,河水反射着村民们手中提灯的亮光。那些村民正兴奋地在桥上走来走去,一次次轻松跨过将他们和宽广世界隔离的天堑。而那个宽广的世界,是摩顿森曾经属于的地方,也是他现在不再想回去的地方。但为了事业的继续推进,他还得在两个世界间来回奔波。第二杯茶,月夜下的舞蹈石桥完工后,摩顿森就赶回美国,参加一个在九月初举办的活动。这一次,生命的图景完全打开了。在正餐之前的酒会上,摩顿森的捐助者吉恩•霍尔尼博士说,他和另外一位慈善家已经为摩顿森安排了适当的薪水。晚餐之后,演讲者为摩顿森心中的英雄希拉里爵士。他是这个星球上最早征服珠穆朗玛峰的人。摩顿森正凝神倾听的时候,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一位身着黑色裙装的美丽女子正对着他微笑。她有一头红色的短发,摩顿森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于是,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为了不打扰其他听演讲的宾客,两个人的头靠得很近,在彼此耳边细语着,属于摩顿森的爱情开始了。“欢迎进入我的生活。”塔拉•毕夏从他们第一次长吻中直起身,注视着摩顿森的眼睛。“欢迎进入我的内心。”摩顿森回应着,把她拥入自己的怀抱。六天以后,他们结婚了。和摩顿森一样,塔拉毕夏的童年也并非是在美国度过的。她的父亲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也是一位登山者。在搬回美国之前,他们一家在尼泊尔住过两年。为了和新娘多待些时候,摩顿森三次推迟了他的航班,才回到科尔飞。回美国之前,摩顿森已经把帐篷地钉打进地里作为记号,还绑上红蓝尼龙绳索,用来标示学校5间教室的平面图。他也给哈吉•阿里留了足够的钱,让他请下游堤防的工匠切割搬运石材。再回到科尔飞时,摩顿森期待看到基本完工的学校地基,但映入眼帘的却是荒地中间的两大堆石头。摩顿森跟哈吉•阿里一起巡视学校的建设地点,努力隐藏着自己的失望。“他们这个星期应该开始盖墙了才对啊!”摩顿森生着闷气。而且,即将来临的冬日又将耽搁学校建设的进度。哈里感觉到他的压抑,于是告诉他:“我们觉得没有必要浪费你的钱,把它付给那些工人。他们要是知道学校是一个有钱的外国人盖的,就会耍心机,做事很少,要价却很高。所以我们决定自己采石材,结果花了整个夏天的时间,因为村里的男人还有当向导的工作。”“但是我希望在冬天来到之前,至少把学校的屋顶盖好,孩子们能有个地方读书。”哈吉•阿里把手放在摩顿森的肩上,像父亲一样拍了拍这个没耐性的美国人。“我感谢慈悲的安拉把你赐给我们,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但是科尔飞的人住在没有学校的地方已经六百年了。”他笑着说,“多一个冬天又有什么关系?”第二天早餐时,哈吉•阿里坐在摩顿森旁边,倒上自己给他的第二杯奶茶,看着他喝完。老人先是微笑,然后笑容扩展到整个脸庞,有力地说:“走,我们去盖学校!”摩顿森把铲子传给大家。50多位村民一直挖到晚上,学校预定位置的四条边都挖好了一条一米深、一米宽的沟。全村人宰了大山羊献祭,并在即将成为学校庭院的预定地点升起火庆祝。月亮悄悄爬过山峰,升上晴朗的夜空,村民们围着火堆跳舞。自从那个跳舞的夜晚起,学校在摩顿森的心里开始有了沉甸甸的分量。对他来说,学校已经是真实的了。 第三杯茶,把速度放慢1996年5月,摩顿森在伊斯兰堡机场填入境表格时,在职业那栏写下了“中亚协会会长”。 吉恩•霍尔尼博士为摩顿森对喀拉昆仑山区的人情所感动,决定成立这个基金会,由摩顿森负责,每年在山区盖一所学校。听到这个决定时,摩顿森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然,第一座学校此时尚未完工。整个6月,学校的墙慢慢筑高,但是每个工作日都有一半的工人跑去照顾庄稼或是牲畜,建筑进度比摩顿森预期的落后很多。“我整天呆在工地,从日出到日落,用水平仪确定墙砌得够平,用铅垂线量它们够不够直。我手里拿着笔记本,眼睛盯着每个人看,焦虑地计算每一块卢比。”8月初一个晴朗的午后,哈吉•阿里在工地拍了拍摩顿森的肩膀,然后说去散步,其实他带着他往山上走了一个小时。老人的脚力之好,让比他年轻几十岁的美国人自叹弗如。当哈吉•阿里终于在狭窄的岩架上停下来时,摩顿森已经气喘吁吁。等到摩顿森喘过气来,哈吉让他看看眼前的景色。呼吸着高山上特有的清新空气,他看到远在乔戈里峰之外,喀拉昆仑山脉内层的冰峰直刺蓝天。千米之下的科尔飞,逐渐成熟的麦田一片翠绿,但看起来那么渺小脆弱,仿佛岩石海洋中的生命之舟。哈吉又把手放在摩顿森的肩上。“这些山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说,“我们也一样。你不能决定山该做什么。”他语调中的严肃把摩顿森震慑住了,一如眼前的景色。“你必须学会聆听它们,所以我也请你听我说,你为我的村民做了很多,我们很感激。但是现在你得再为我做一件事。”“我愿做任何事。”摩顿森说。“坐下,不要说话。”哈吉说。然后他伸手把美国人的铅垂线、水平仪、账簿全都拿走了,又快步往村子走。摩顿森不知所措地跟着老人,从山上一直回到屋里,不知道老人会要他干什么,却听到哈吉要妻子备茶。“当你第一次跟巴尔蒂人喝茶的时候,你是个陌生人;第二次,你就是我们的贵客;第三次你再和我们一起喝茶,就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而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会无怨无悔地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死。”这一次,哈吉不再把温暖的手放在摩顿森的肩上,而是轻轻击打在他的手掌,“你必须花时间去喝这三杯茶。”“那一天,哈吉•阿里教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课。”摩顿森说,“我们美国人认为必须尽快把事情做完,哈吉却叫我要花时间喝上三杯茶,把速度放慢,像重视盖学校一样,重视和工人之间的关系。他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