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胸顺气丸的价格:丁玲的爱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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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的爱情生活

作者: 王先金   发表日期: 2008-01-28 09:35  点击数: 686

描述: 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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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人婚恋》3-3 丁玲的爱情生活               丁玲与冯雪峰的爱情   早在1927年,丁玲与冯雪峰就有了感情上的交流与共鸣。她坦露与胡也频的爱不同于对冯雪峰的爱,前者是浪漫的像孩子的游戏似的,后者是诚挚的、刻骨铭心的。   1937年,丁玲在与美国作家斯诺夫人一次谈话中,她深情而缓慢地说:“一个朋友的朋友开始来到我们家里,他也是一个诗人。他长得很丑,甚至比胡也频还穷。但是在我们的许多朋友当中,我认为这个人在文学方面特别有才能。我们在一起谈了很多。在我整个一生中,这是我第一次爱过的男人。”   当年,冯雪峰缺乏胡也频一样的热情和勇气。不然,丁玲会舍去胡也频而与冯雪峰结合。忆及此,丁玲颇为婉惜地责怪冯雪峰。但是尽管如此,他俩彼此间还是相互信任并保持感情的交流。                   丁 玲   1933年秋,误传丁玲被捕遇害了。冯雪峰听了传言,内心异常悲痛。为了纪念具有特殊感情的“亡友”,他将丁玲写给他的信,以《不算情书》为题编辑发表,寄托他对丁玲的深情厚意。   冯雪峰在感情上比较理智,他控制对丁玲在感情。1936年,丁玲被捕释放后来到上海,与冯雪峰重逢。她有千言万语要向冯雪峰倾诉,还想在冯雪峰面前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当她刚开始哭泣时,冯雪峰马上板起面孔,异常严厉地说:“为什么老想着你自己呢?世界上不只是你一个人孤独地在那里,还有很多人和你一样。”   当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出版引起社会的轰动时,冯雪峰读后也感动得落了泪。但是,他在给丁玲的信中,却掩饰这种感情,板起脸孔说:“你这个小说,是要不得的!”                               冯雪峰   丁玲在冯雪峰的心中占有特殊的位置。皖南事变后,冯雪峰被关押在上饶集中营的牢房里,默默地思念着丁玲。他回忆写道:“狱房特别地暗,这一夜......可以辨别的是两只深闭着的在睡眠的眼睛,有着很长很黑的睫毛覆盖着。这是一双美丽的眼睛。”醒来,他再也忘不了这双眼睛,把这写成了题为《哦,我梦见的是怎样的眼睛》的诗。   半个世纪之后,1986年的大年初一这一天,从重病中醒来的丁玲,一开口就叨念着冯雪峰,因为冯雪峰是在十年前的大年初一逝世的。十天以后,丁玲病危,不再对美好的人世说出怀念之情,一代文坛才女怀着对冯雪峰依恋之情辞别了人世。               营救胡也频胡也频因从事革命活动,受到反动派的注意,他同丁玲一起逃离济南到了上海。他们俩刚到上海不久,便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随后胡也频又参加了中国***,还参加了全国苏维埃区域代表会议,并被推选为出席中华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的代表,准备赴江西苏区参加大会。                    丁玲与胡也频   1931年1月17日上午,胡也频来到沈从文在上海的临时住处清华同学会宿舍。他告诉沈从文,他和丁玲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正准备搬家。   这天下午,沈从文应约再次赶到万宣坊胡也频的家,但胡也频没有在家,据说是买东西去了。晚上再去一趟,还是没有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沈从文再赶到胡也频家,发现胡也频竟然一夜未归。沈从文好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对丁玲说:“别发生了什么事吧?”他们那里知道,胡也频在昨天去参加中共地下党人何孟雄召集的一个会议,不料被特务察觉,参加会议的人全部被捕。   18日晚上,沈从文刚刚回到家,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来找他,老头自称是监狱里的牢头:“我受一个姓胡的先生之托,给您送个信。”说着便把胡也频亲笔写的便条交给了沈从文。便条是用一张烂纸写的,上面写着:   “我因事到**饭店,被误会,请赶快与胡先生商量,保我出去!”   沈从文一看便条,就知道预料的事果然发生了。便条上说的“胡先生”就是胡适。沈从文找到胡适,胡适也很着急:“这不行,我们得想办法保释他出来!”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接着,沈从文又赶到胡也频家,把这消息告诉了丁玲,丁玲请他去找李达帮助。在李达家里,沈从文与李达的夫人王会悟以及施存统、朱谦之一起商量营救的具体办法。最后,大家认为还是请胡适和徐志摩出面,写信给在南京任研究院院长的蔡元培,请蔡先生出面营救。徐志摩这时候正接受胡适的推荐,准备前往北京大学就职。在繁忙的准备和迎来送往的告别之际,沈从文给他带来了胡也频被捕的凶信。并告诉他,胡也频的妻子丁玲刚刚生下孩子,处境危险,特务也可能会把丁玲抓起来。胡也频是徐志摩熟悉的作者,以前在北京时就经常给《晨报副刊》写稿,到上海以后,又给《新月》杂志写过稿。徐志摩在政治上比较超脱,他不以党派和阶级来看人,而只是看重在文坛上的友谊。因此他一听说胡也频被捕,就激动地说:“参加什么党派,是个人的信仰,怎么可以凭这一点来抓人呢?”沈从文乘机向他提出请他出面营救的请求:“我知道先生素来抱有正义感,我来找您,就是为了请您设法营救的。”徐志摩毫不迟疑地拿出纸笔,给蔡元培写了一封短信,请他在南京设法斡旋。沈从文也去找了胡适,请他营救胡也频.胡适在20日的日记里记下了此事:“沈从文来谈甚久。星期六与星期日两日,上海公安局会同公共租界捕房破获共党住处几处,拿了27人,昨日开讯,只有两女子保释了,余25人引渡,其中有一人为文学家胡也频。从文很着急,为他奔走设法营救,但我无法援助。”他还是写了信给蔡元培,请蔡营救。   沈从文拿了徐志摩的信,便赶往南京,找到蔡元培,但此时的蔡元培对这样一桩重大的政治案件已经无能为力了。此后的几天里,沈从文在南京又先后找过国民党的元老邵力子,甚至还找过陈立夫,他们或者表示鞭长莫及,或者已经爱莫能助。   时间过去了20天,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由于国民党反动派惧怕事情闹大,2月7日竟将胡也频等五位左翼作家在上海龙华监狱秘密杀害,使营救失败。直气得徐志摩大声诅咒:“如此政府啊!如此政府啊!”   胡也频牺牲以后,丁玲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为了帮助丁玲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沈从文又找到徐志摩。徐志摩答应把丁玲的一本书稿推荐给中华书局,但因稿子的篇幅比较单薄,稿酬也就有限,徐志摩一时间也没了办法。他的妻子陆小曼提醒他说:“你不能去向邵洵美借一笔钱吗?你就说我有急用。”邵洵美是徐志摩在新月社中的文友,因为办书店,善经营,还编辑出版多种杂志画报,是文人中最有钱的一个。果然,邵洵美借了一笔钱给徐志摩,徐志摩就把这笔钱转给了沈从文。   几天以后,沈从文就伴送丁玲和胡也频留下的遗孤,假扮成夫妻,历尽艰险,送丁玲母子回到了湖南老家常德。(沈从文是湖南湘西人)终使丁玲母子脱险。             丁玲与冯达同居   为了避免在母亲面前露出破绽,她只在湖南老家住了三天,就匆匆赶回上海。   转眼到了五月,一天冯雪峰告诉了丁玲,有个外国女记者要来进行采访,报导左联五烈士的情况。这位女记者就是艾格纳丝.史沫特莱。   史沫特莱不懂汉语,丁玲不会说英语,当时任史沫特莱的翻译名叫冯达。   遵照约定的时间,丁玲来到史沫特莱的住所。当史沫特莱开始向丁玲提问,冯达翻译时,丁玲才注意到这位书生气十足的男青年,一张典型的广东人的脸。   后来,丁玲又到史沫特莱家去过一次,仍是由冯达作翻译。从此,冯达与丁玲相识了。   此后,冯达经常去找丁玲,初为公事,后成私交,两人便同居了。   冯达比丁玲小两岁,这时该是25岁的青年,从没谈过恋爱,与女性没有密切地接触过。当他见到一位在社会上颇有名气的女作家时,他对她的崇敬要超过爱恋好几倍。他很软弱、胆小、谨慎,但他有一颗帮助对方的心,他知道自己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生活小事还是能做得令对方满意。   在胡也频牺牲以后,遇到冯达之前,丁玲从来没想过再与人恋爱。因为她“相信不会有谁能象也频那样纯朴热情”,她需要的是一个也像胡也频那样的爱人。   冯达的闯入,无意中与丁玲的要求相符合,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冯达爱她,敬重她,经常讲一点他知道的国际国内的红色新闻给她听,陪她去看水灾后逃离灾区的难民。饿了,给她做饭;工作了,悄悄离去。累了,两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天幕上的星星,娓娓谈心,聊天。冯达所做的一切都从丁玲的意志出发,从不提任何要求,包括性要求,完全像朋友一样。   1932年夏天,沈从文在上海见到丁玲,问起她和冯达相处的情况:“两人生活怎么样,是不是还好?”   丁玲很坦率地回答:“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又不是年轻小孩子。一切都平平常常,住在那里也同公寓一样,白天各人有各人的事务,到见面时还互相十分客气,比老朋友们在一处时还客气。”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丁玲和冯达过得不错,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沈从文晚年,他的助手王亚蓉问他:“她(丁玲)跟胡也频时,不也跟冯雪峰吗?”沈从文回答说:“是的。她可以说乱得很,长得又不好......跟萧乾也有来往,萧乾不理,主要是让人给她捧场,讲清楚的。”当王亚蓉问沈从文和丁玲是不是以前有什么恋爱关系时,沈从文一口否定:“没有,没有。幸好没有这种关系。”   王亚蓉还说:“齐光说,那时她在延安使劲追彭德怀。”沈从文说:“彭说我不愿意看她。”             丁玲来到陕北   1936年10月10日丁玲从西安启程来保安。那时,***就住在保安。六、七月份,中共中央领导机关由瓦窑堡进驻此地。在丁玲尚未来到保安之前,***便已闻知她的名字,因此对她的到来也很重视。丁玲来保安后不久,***、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等中共领导人在一间大窑洞,为她举行了一次欢迎会。欢迎会共有二十几人参加,中央领导几乎都出席了。   丁玲第一次受到这么高的殊荣,心里又高兴又激动,她讲了在南京的一段生活,就像从远方回到家的一个孩子,在向父母那么亲昵的喋喋不休的饶舌。***望着她的浓眉大眼,很有兴趣地听着。当丁玲讲完后,***说,你是从国统区来到苏区的第一个作家,现在这里的条件很差,打仗的人多,文化人少,你来了好,可以把苏区的文化工作开展起来。你在上海领导过左联,多想些办法,多发挥一点作用。丁玲与***虽是初次见面,但是并不陌生,1921年夏天在长沙,她参加了在船山书院开办的补习班,原来说,毛润之先生也要来讲课,但是终于没有来。她是那时知道这个名字的。后来,她与几个女同学一起转入岳云中学,其中就有后来成为***妻子的杨开慧。所以他们有话说。***问她:“你这么远来到苏区,打算作点什么呢?”   “当红军。”丁玲坚定地回答。   “好呀,”***高兴地说,“昨日的文小姐,今日的武将军,还有一仗要打,可能还赶得上,跟杨尚昆他们前方总政治部上前线去吧。”   11月19日,丁玲在***、张闻天等人支持下,主持召开座谈会,筹备文艺协会。11月22日,文艺协会就举行成立大会,丁玲在会上报告了协会筹备和经过。***在会上讲了话,他提议这一文艺团体的名称叫“中国文艺协会”,简称“文协”或“苏区文协”。   会上选举了干事会,丁玲、成方吾等十六人当选为干事。次日,在第一次干事会上,丁玲又当选为中国文协主任。11月24日,丁玲随杨尚昆等北上定边。随后又随彭德怀、任弼时领导的一方面军从定边南下,前往三原前方司令部。在打击胡宗南的战斗前线,丁玲结识了一批红军将领,其中有彭德怀、萧克、贺龙、陈赓、王震、杨得志、黄克诚等,他们都用热情豪爽的方式和语言,表示对她的欢迎。前线的见闻和军旅生活,使丁玲感觉到粗犷和豪迈,她被感染着,即便在行军途中也坚持写作,其中就有散文名篇《彭德怀速写》。1936年12月30日,丁玲正在随军经甘肃赴三原前方司令部的途中,部队交给她一封电报,是***发来的一封电报,电报的内容是***赠给丁玲的一首词〖临江仙〗:         抗战时期的丁玲     壁上红旗飘落照,西风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时新,洞中开宴会,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支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阵图开向陇山东,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另一种说法是:***将词附在拍给陇东前线聂荣臻的电报中,请转丁玲。丁玲因已离开了聂荣臻将军的司令部,未能收到。   1937年3月1日,丁玲陪同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到延安时,又当面请***亲笔抄录了这首词,写在两张16开大小的浅黄色毛边纸上。这给了她很大的鼓舞。***赠丁玲词的手稿初由她自己珍藏,1939年初陕甘宁边区一度紧张,丁玲担心在动荡的生活中遗失,她把手稿装进一个中式信封内,托人带到大后方重庆,转交胡风保管。胡风在信封上写上“毛笔”二字,意即***的笔迹。1955年胡风被打成“胡风反革命集团”首领后遭逮捕,抄家时,公安人员搜到了这封信,但未引起注意。抄来的***手迹、胡风的日记、书信、文稿一并存进了公安部的档案柜中,一放就是十年。直到1965年胡风被判刑后,按程序,一些不该没收的东西可以领回,***的手迹才与其他一些杂物被梅志领回。“文革”中,胡风家再次被抄,信封藏在一只皮包的夹层中,皮包中的东西被抄一空,但信封却没有被抄走。“文革”结束后,1982年胡风从四川回到北京,手稿完好地回到了丁玲手中。   ***的〖临江仙.给丁玲同志〗这首词发表于1980年10月〖新观察〗第七期,同时刊登了手迹照片。             丁玲陈明夫妇的悲欢   1917年,陈明生于江西鄱阳湖畔,父亲为儿子取名陈芝祥。   1934年,陈芝祥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中华民族武装自卫委员会。“一二·九”时,他是上海中学生抗日救国联合会的创始人和组织者之一。1936年,他加入了中国***。不久,他离开上海,奔赴延安。从此,他开始使用笔名陈明,将自己的本名陈芝祥留在了白区。             丁玲与陈明   1937年5月初,陈明看到了宝塔山。他从上海经北平、太原、西安来到延安,成为抗大十三队的一名学员。那一年他正好20岁,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勃勃生气。   1936年6月18日,苏联作家高尔基病逝,延安文艺界举行了高尔基逝世周年纪念会,介绍高尔基的生平。晚上是文艺演出,在文艺演出的节目中,有一个是田汉根据高尔基小说《母亲》改编的同名独幕剧,正在抗大十三队的陈明扮演剧中的儿子巴维尔(伯夏)。   陈明那挺拔的鼻梁,机敏的眼睛,带磁性的嗓音和娴熟的演技,引起了一位女观众的注意。她30出头,一双聪慧的大眼睛,像聚光灯一样紧紧盯着陈明,放射出欣喜的光彩,她就是中国文艺协会主任丁玲。她觉得这个小伙子表演好,台风好,很会表现人物,这样的人才,当年在延安并不多见。演出结束了,她和吴奚如夫妇一起走回住处,路上,还为剧情激动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她回味着剧情,回味着舞台上那一幕幕场景,情不自禁地在内心里轻轻呼唤着:“伯夏!伯夏!”伯夏是剧中巴维尔的爱称。   后来,丁玲一直把“伯夏”作为对陈明的爱称。   不久,西北战地服务团成立后召开第一次会议,丁玲和宣传股长握手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巴维尔”。在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俩都感觉到一种热流漫遍了心田。   在西战剧团里,他们每天行军、演出,朝夕相处,相知日深。1938年春天,西战团去西安。丁玲带着几个人先行,去打前站。从涧关车站上火车的时候,陈明胃部疼痛,脸色灰白,头上直冒虚汗,大家张罗着想找副担架抬他,却一直找不到。丁玲见了,把身上的挎包塞给身旁的同志,一下子就把陈明背了起来,噔噔噔踏上火车,直奔卧铺车厢。   卧铺车厢里坐得很满,丁玲找到乘务员,给陈明找了一个空铺位。把陈明安顿好,丁玲松了一口气,她又找来止疼药,给陈明吃下去,看到他的病情稍微稳定,才回到硬座车厢去。火车在沉沉夜色中向着西安开去,乘客们大都入睡了,丁玲却毫无睡意,她一直在惦记着陈明。   车到西安,丁玲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陈明送进医院,又拿出自己的津贴,托人去买布料和棉花。晚上,忙完一天的工作,丁玲就着电灯,一针一线地给陈明缝起了新棉裤。因为她看到陈明的棉裤在工作中磨烂了。她特意把裤腰裁得长一些,把棉花絮得厚一些,这样可以暖胃。   写文章丁玲是一把好手,针线活也拿得起。但在西安,要演出,要开会,要搞宣传,还要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斗争,诸事缠身,在这样紧张繁忙的日子里缝制一条棉裤,对丁玲来说,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陈明拿到了棉裤,深感意外,他轻轻地抚摸着,厚厚的,软软的,穿在身上一定很暖和。他领悟出丁玲对他那种超过一般同志的感情,除了母亲,还没有哪一个女人给予过他这样细致深厚的爱呢,一阵热流在他的心头荡漾开。就在这不知不觉中,爱情的种子悄悄地萌生了。   陈明的胃病急性发作住进医院。仅仅是几天的分离,丁玲感到怅然若失,而陈明则觉得度日如年,望着医院的天花板,陷入淡淡的愁云中。丁玲是团长,团长关心团员,合情合理,但过分的关心又怕别人说三道四。无论是每人一份的战利品,还是老百姓送来的慰劳品,她总要把自己的一份留给他;见他穿鞋特别容易坏,就省下自己的津贴买新鞋给他。这使陈明感到很不安。陈明清楚丁玲对自己的真挚感情,他既兴奋,又担扰,他觉得自己不般配。有时,陈明对自己说:她是看我比她小十几岁,只是像关心弟弟那样地爱护关心我而已。其实,陈明内心深处明白,这种解释是自欺欺人。   他们在西战团一起生活了十个月,在这十个月里,丁玲和陈明相识了,相知了,也开始相爱了。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他们不回避也不掩饰:革命同志之间真诚的感情,是很纯洁很正常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呢?陈明问:“你为什么爱我?”丁玲回答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变得年轻了。”   1938年7月,西战团凯旋而归,在延安经过三个月的休整,再次开赴晋察冀敌后进行宣传演出活动。丁玲没有率团出去,留在延安,陈明因胃病还没完全好,也留在延安参加学习。当时,丁玲住在山下,陈明住在山上。每天,丁玲把设法买来的鸡蛋和牛奶送上山去,给陈明增加营养。   陈明心中明白,丁玲送来的不是牛奶,分明是她的执着的爱情。他实在不敢接受。在他看来,年龄并不是他们的阻碍,而是他越来越觉得,她无论是成就还地位都太高,自己配不上。他甚至自责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只能敬重她、崇拜她。他情不自禁地在日记里写道:“让这些日子快过去吧。”   1939年陈明担任了陕甘宁边区留守兵团政治部宣传大队的大队长,这个大队又称烽火剧团。陈明带着烽火剧团长时间地在边区各地演出。丁玲则在1939年11月调离马列学院,任陕甘宁边区文艺协会副主任。     丁玲 陈明 蒋祖慧 在北京家中1952年   陈明总觉得自己不能接受丁玲的爱,这份爱太沉重,可是他又忘不了她,也不忍心伤害她。他想逃避。于是,他长时间去边区巡回演出,试图让时间来冲淡这浓浓的情爱。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革命的圣地,却成了一些人谈论的话题。他们觉得,丁玲和陈明之间有两个鸿沟,一个是两人的资历,一个是两人的年龄。他们搞不懂:那么有名的大作家,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有地位的高级干部,偏偏看中了一个毛头小伙子?一些关心陈明的朋友更是直言不讳:“你就不怕让人笑话你是‘小丈夫’?”丁玲在年轻时就是一个不重门第只重感情的开放的女性,她不在乎这些,相比之下,陈明的压力要大得多。就连老朋友、大胡子诗人柯仲平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很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们真的结婚,我怀疑你们能不能白头偕老?”   越是了解丁玲,陈明就越爱丁玲,在丁玲的身上,具有许多长处:真诚、热情、直率、温柔、才华,她把这些聚于一身,因而具有强大的魅力深深吸引着他,使他无法抵抗,不能自拔。可是种种议论他不能不考虑年龄、地位、资历、经历等等,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差距过大,会不会影响今后的生活感情?许多人的好心规劝,搞得陈明心里好烦。有几分躲避,有几分赌气,有几分就俗,当然也有真实的爱情,他和剧团里的一名叫席平的女演员恋爱了,并且闪电式地办了婚事。   席平是苏州东山人,抛弃富裕的家庭,奔赴延安参加革命。这个苏州姑娘长着鹅蛋脸,很有江南女子的韵味。她爱陈明,也尊重丈夫对丁玲的感情。他们生活得很和谐。   一天,丁玲和罗兰到一家饭馆里吃饭。饭馆里人很多,她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丁玲是罗兰最崇拜的人,她把丁玲看作可敬的领导,又当成可亲的大姐,她爱说话,她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把这些日子里高兴的事和不高兴的事,都一股脑讲给丁玲听。忽然,丁玲打断她:“罗兰,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饭馆里边还有我们认识的人?”   罗兰环视四周,疑惑地看着丁玲说:“没有哇,我谁也没有看见。”丁玲说:“你再仔细找找看!”罗兰又搜索了一遍,忽然看到了陈明,他和烽火剧团的一群人坐在一起,正在聚餐。罗兰高兴地喊起来:“陈明!陈明!”她那响亮的湖北嗓门,一下子打断了那一桌子人的欢笑声。陈明立刻跑过来,坐在她们旁边,表情却有些不大自然,丁玲的话也很少,他们两个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只有罗兰一个喋喋不休,一下见到两位好朋友,她实在高兴。她没有注意到丁玲和陈明两个人的神情有些异样。   陈明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他们那张桌子上,挨着一个女同志坐下来,那个女同志模样很文静。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女同志又朝这边望了望。罗兰问丁玲:“那个女的是谁?”丁玲却说:“我们走吧!”   罗兰把丁玲送回她的住处。进了窑洞,丁玲就哭了,对罗兰说:“你有没有发现,陈明变心了!”   罗兰看到丁玲落泪,有些慌乱,她还没有看见过丁玲掉眼泪呢。她赶紧劝慰道:“不会的,陈明不会变心,他不是那样的人!”丁玲说:“你不敏感,你不懂。他就要和烽火剧团的那个女同志结婚了!”罗兰一股怒气冲上来:“这个无情无义的陈明,我去找他!”她冲出窑洞,向桥儿沟烽火剧团的驻地跑去。陈明对她说:“和丁玲结合我有压力,也有顾虑,最大的顾虑是她的经历太丰富了,在这方面,我和她的差距太大!”   结婚是为了摆脱烦恼,但陈明却感觉到更多的烦恼,婚后,他依然深深地思念着丁玲。   1941年初,剧团回到延安。一天,陈明带着妻子去看丁玲,三个人见面的一刹那,空气似乎凝固了。丁玲强笑着祝这对新人幸福,敏感的陈明看透了丁玲痛苦的内心。刹那间他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感情这东西是绝对欺骗不了的,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席平从丁、陈二人四目相视的眼神里,一下子全明白了。她虽然知道丁、陈的感情,但想不到他俩是爱得那么深,那么真,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丁玲面带笑容,祝愿他们美满幸福。丁玲表面冷静,内心却在翻江倒海,这一切怎么能瞒得过陈明呢?陈明夫妇告别后,丁玲扭头奔回窑洞,一头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她怨陈明,为什么做出如此蠢事,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席平。   以后,陈明努力地爱妻子,但感到很累。不久,席平怀孕了。1941年底,刚做母亲的席平同意和陈明离婚。后来席平到延安医院当化验员,带着儿子和同是化验员的陈经镇结为夫妇,移居广州。   1942年2月,春节放假的日子里,在延安蓝家坪一间窑洞中,两个苦恋五年的情人终于结成伴侣。这一年,丁玲38岁,陈明25岁。结婚这天,他们没有举办仪式,没有请宾客,没有喝喜酒,没有撒鲜花,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不必麻烦别人,也不必惊动别人。他们的邻居、作家罗烽的母亲有些心痛地说:“你们爱得很苦!”                 参阅资料     参见《文摘旬刊》1996.7.8 《冯雪峰与丁玲的爱情》     原载《现代旅游报》1996.6.12                 (1996.12.09)     参见《文摘旬刊》1998.5.22 《丁玲与冯达》     原载《美化生活》1998.5 丁言昭文             (1998.10.16)     参见《作家文摘》2004.11.9 《陈明扮演的伯夏吸引了丁玲》     原载《书语:丁玲陈明爱情书简》丁玲、陈明/著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10 出版             (2004.11.11)     参见《云南老年报》2006.3.29 《儿子笔下的丁玲》     原载《我的母亲丁玲》陈其本/文 辽宁人民出版社2004年 (2006.03.29)     参见《文摘周报》2007.4.27《婚外恋漩涡中的艾青》     原载《我和艾青》高瑛/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2007.05.28)参见《作家文摘》2007.8.10《胡适营救胡也频》原载《团结报》2007.6.16 李传玺/文             (2007.08.31)参见《作家文摘》2007.12.21《丁玲1943年的几则日记》原载《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4期 李向东/文         (2007.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