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舞嫁给了宇文邕:当代俄罗斯青年政治组织述评

当代俄罗斯青年政治组织述评

曲延明　

    

     [内容提要]在东欧中亚四国发生的“颜色革命”的影响下，2000年以来，在当代俄罗斯出现了青年政治组织活跃的浪潮。深入分析各种青年政治组织的纲领主张、组织结构、行动特点以及它们的发展趋势，对于切实把握俄罗斯青年状况、全面了解俄罗斯政治形势具有重要意义。 

    2000年以来，东欧中亚的塞尔维亚、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相继发生“颜色革命”，青年人在政权更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显示了将青年人用于政治目的的重要性和有效性。这对俄罗斯产生了重大影响，俄罗斯因此出现了一定规模的青年政治组织活跃的浪潮。 
    当代俄罗斯的青年政治组织繁多，依据政治立场，可以分为两大类：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和反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在反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中，又可以根据其思想主张分为五个类别：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无政府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和生态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全面了解它们，对于准确把握当今俄罗斯的政治形势具有重要意义。 
    一、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 
    青年政治组织在“颜色革命”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引起了俄罗斯政府对青年政治组织的关注。为了在俄罗斯防范“颜色革命”，将青年人吸引到政权这边，近年来，俄罗斯政府投入大笔经费成立自己的青年组织，以之对抗反政府的青年政治组织，防止和瓦解街头的大规模抗议行动。这些组织主要有“我们的人”、“青年近卫军”、“青年俄罗斯”、“地方的人”、“新人”等。 
     “我们的人”是在乌克兰的“橙色革命”成功后，为了抵抗俄罗斯反对派在2007年议会选举和2008年总统选举中可能出现的反对抗议行动，在原有的于2000年成立的“一起的人”的基础上迅速组建的。它正式成立于2005年2月。该组织声称，他们会把“橙色分子”赶到第聂伯河那边去，所有不是我们的人——反对现政权的人，都是敌人。 
  “新人”于2005年10月在伏尔加格勒成立，得到伏尔加格勒市政府和总统办公厅的支持，以防止“颜色革命”为目的。现在在俄罗斯的六个地区设有分部：伏尔加格勒州、萨拉托夫州、萨马拉州、阿斯特拉罕州、下诺夫哥罗德州和加里宁格勒州。 
  “地方的人”于2005年10月成立，主要在莫斯科州活动，亲莫斯科州政府和克里姆林宫。 
  “青年近卫军”于2005年11月正式成立，全称为全俄社会组织“统一俄罗斯的青年近卫军”，是政权党和第一大党——统一俄罗斯党的青年组织。 
  “青年俄罗斯”于2005年12月在莫斯科鲍曼国立技术大学成立，成立者是一群支持现政权的大学生。 
    亲政府的青年政治组织明确表示支持“主权民主”思想，宣布它们的意识形态准则是“主权民主，作为国家2020年前发展战略的普京计划，梅德韦杰夫的制度、基础设施、创新和投资规划”，表示要和政府一起克服国内的停滞和使俄罗斯在世界大国中占据应有的位置。这些组织坚决反对俄罗斯跟随西方，不希望在俄罗斯发生“颜色革命”。它们表示，支持普京，不是对普京个人的支持。而是支持他保持国家的主权、实现国家的经济现代化和政治现代化、保证国家非暴力的稳定发展、实现国家未来的全球领袖地位的政治方针。 
    自成立以来，亲政府的青年政治组织积极举行支持现政府的行动，对政府反对派举行的抗议活动进行挑衅，其行动目标不仅是政府的青年反对派，还针对反对现政权的所有政党和组织。这些组织针对政府反对派中比较活跃的公开号召在俄罗斯进行“颜色革命”的利莫诺夫领导的民族布尔什维克党(现已被政府取缔)、前总理卡西亚诺夫领导的俄罗斯人民民主联盟以及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等开展的活动实施干扰和破坏。同时，它们认为那些号召进行暴力革命、重建苏联的政党和组织的人是比“橙色分子”更为危险的敌人，如苏联共产党、红色青年先锋队、革命共产主义青年团(布尔什维克)等，因此更是不遗余力地加以反对。此外，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针对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后出现的反苏、反俄活动积极进行抗议，举行了反对美国、格鲁吉亚、乌克兰等国家以及反对北约的活动。 
    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由于得到国家和地方政府在财力和人力上的大力支持，在开展活动上拥有保障。2007年6月30日，普京总统签署《关于2007年度国家支持非商业性非政府组织参与发展公民社会制度的命令》，从国家预算中拨出12亿卢布用于支持亲政权的几个组织。根据资助名单，其中仅拨给“我们的人”用于举办2008年谢利格尔湖畔夏令营的资金就达1028万卢布。在政府的支持下，这些组织开展了一些大规模的活动。2005年5月15日，“我们的人”在莫斯科列宁大街举行了“我们的胜利”活动，有5～6万青年人参加；2007年3月25日，“我们的人”在莫斯科萨哈罗夫院士大街举行了庆祝普京就任总统七周年的名为“总统的通信兵”的集会，有13000余名支持者参加。 
    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由于表现突出，受到了政权党领导人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尤为突出者还获得了国家勋章。2007年5月30日，统一俄罗斯党总委员会主席团书记维亚切斯拉夫•沃洛金接见了“青年近卫军”、“我们的人”、“新人”、“青年俄罗斯”的领袖。2007年7月24日，普京接见了这些组织的代表。2008年4月23日，普京签署命令授予“我们的人”领袖瓦西里•亚克缅科、“地方的人”领袖谢尔盖•法捷耶夫、“青年俄罗斯”领袖马克西姆•米先科祖国功勋勋章。普京主政期间，俄罗斯政局较为稳定，应当说，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也有其功劳。 
    二、反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 
    反克里姆林宫的青年政治组织虽然思想主张各异，但都对现政权不满，都想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 
  (一)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 
    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在苏联解体之初就已组建和发展，在2004～2005年俄罗斯政府开始社会福利政策改革后，越来越多不满政府、向往父辈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下体面生活的青年加入其中，其社会影响力不断扩大。当前具有代表性的组织主要有：俄罗斯共产主义青年团、革命共产主义青年团(布尔什维克)、红色青年先锋队、红色青年先锋队一劳动俄罗斯和俄罗斯联邦共产主义青年团。 
    俄罗斯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于1993年1月，是最早成立的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之一。1996年前在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和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之间摇摆，后奉行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方针，1999年初脱离俄罗斯联邦共产党，靠近“劳动俄罗斯”。 
    革命共产主义青年团(布尔什维克)成立于1997年7月，自2002年7月起，服从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一革命共产党人党的政治领导。 
    红色青年先锋队和红色青年先锋队一劳动俄罗斯的共同前身是1998年作为“劳动俄罗斯”的青年组织成立的红色青年先锋队。2003年9月分裂为现在的红色青年先锋队和红色青年先锋队一劳动俄罗斯，前者自2005年起奉行苏联共产党的方针，后者自2007年4月起承认全俄罗斯共产主义未来党的政治领导。 
    俄罗斯联邦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99年2月作为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新的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的。2004年7～8月分裂成尤里•阿福宁为首的支持俄共领袖久加诺夫的一派和以康斯坦丁•茹科夫为首的反对俄共领袖久加诺夫的一派。前者声称有28000名团员、72个地区分部。 
    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主张坚持共产主义、反对资本主义，主张对社会进行革命性改造，政治上实行苏维埃制度，经济上实行国有化，要求恢复苏联。这些组织的主张反映了青年人对十几年前曾经在俄罗斯大地上存在过的苏联社会的向往，重建苏联成为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的基本思想。 
    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每年参加纪念5月1日国际劳动节和11月7日十月革命节的游行活动以及纪念列宁诞辰日的活动。每年参加纪念在1993年10月3～4日事件期间“牺牲的苏维埃政权保卫者”的活动。这些活动已经成为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的重要标志。 
    2004年普京政府实施的社会福利政策改革，激起了广泛的抗议行动浪潮，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成为反普京的急先锋，这些组织开展活动抗议提高食品价格和交通费用，抗议住宅公用事业改革和优惠货币化。2008年5月6日，红色青年先锋队和左翼阵线的积极分子针对次日梅德韦杰夫的总统就职典礼举行了抗议行动，提出“打倒王位继承制”。 
    从2001年起，在每年的9～10月份，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都会参加俄罗斯左翼力量举行的游行——“反资本主义大进军”。 
    当前，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基本上还处在各自为战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它们的战斗力。2004年初，红色青年先锋队一劳动俄罗斯、俄罗斯联邦共产主义青年团和革命共产主义青年团(布尔什维克)等组织共同成立了青年左翼阵线，但是，在它们先后退出之后，青年左翼阵线实际上停止了活动。在2008年4月召开的首次俄罗斯左翼力量会议上，明确提出了共产主义青年组织的联合问题。但是由于在对苏联历史的认识，对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评价，对中国、越南、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所走道路的看法以及对“颜色革命”的态度等方面存在一定分歧，共产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的成功联合还有待时日。 
  (二)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 
    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在东欧中亚国家发生“颜色革命”后日趋活跃，有的直接提出要实施俄罗斯版的“颜色革命”，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有“民主选择”、“青年亚博卢”、青年右翼力量联盟、“我们”、青年人民民主联盟、“接班”、“乌拉”等。 
  “民主选择”成立于2005年春天，没有正式的领袖，自行宣布为青年民主主义组织。其主要领导人是前代总理叶戈尔•盖达尔的女儿玛丽亚•盖达尔。 
  “青年亚博卢”是亚博卢党的党内青年组织，自我宣布为社会自由主义的组织。前身是1995年成立的青年联盟“亚博卢”，1997年起改为现名。 
    青年右翼力量联盟于2001年9月4日成立，是右翼力量联盟党的青年组织，自我宣布为右翼自由主义青年组织。 
  “我们”成立于2005年5月，由莫斯科的一些大学生组成。该组织与寡头联系密切。 
    青年人民民主联盟是前总理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领导的俄罗斯人民民主联盟的青年组织，2006年5月18日正式成立。 
  “接班”于2004年12月成立，较为激进，宣称不仅反对普京制度，而且原则上不承认现制度的合法性。 
  “乌拉!”(早晨!祖国!冲锋!)的前身是2004年6月初成立的祖国党的青年组织“为了祖国!”青年联盟，于2007年7月12日正式成立，宣称要“驱赶黑暗的力量”。 
    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主张接受西方自由主义的价值观，信奉自由高于一切，主张政治民主化、社会多元化，在国家制度上主张法制国家、分权原则，在经济上主张私有制不可侵犯、建立自由竞争为基础的市场经济，反对共产主义，否定苏联社会主义的历史。它们宣称不接受极端主义的抗议方法，认为不应再有流血的革命和激进的改革，自称是“普京制度的青年民主反对派”，其目标是以一切合法的手段改变俄罗斯联邦的政治制度。 
    这些组织举行了反对普京个人崇拜、反对极权主义制度、抗议书报检查、反对优惠货币化、要求言论自由和自由公正的选举的抗议活动。2007年9月12日，青年亚博卢的共同主席亚申和苏尔舍夫在克里姆林宫对面的索非亚沿岸街举行了象征性的自焚，抗议米哈伊尔•弗拉德科夫政府辞职，认为这一辞职行动证明了政府首脑的更迭是“王位继承制”。2007年12月28日，“乌拉!”在政府大楼前举行了要求立即更换政府的抗议行动。2008年1月31日，“乌拉!”在“梅德韦杰夫，摆脱枷锁!”的口号下举行了示威请愿活动，集会者表示，未来的梅德韦杰夫总统有两条道路：停滞的道路和自由的道路，呼吁他选择自由的道路。 
    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支持格鲁吉亚、乌克兰的“颜色革命”。2004年11月28日，青年右翼力量联盟、青年亚博卢在乌克兰驻莫斯科大使馆前举行了支持尤先科的行动。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还参加了俄罗斯自由主义力量组织的每年的游行——“不同意见者大进军”。 
    当前自由主义对民众的吸引力已大大下降，俄罗斯自由主义力量面临严峻形势。在2003年和2007年连续两届杜马选举中两大自由派政党——右翼力量联盟和亚博卢均没有进入议会，这必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依托于自由主义政党的自由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的发展。 
  (三)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 
    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以复兴俄罗斯民族为宗旨，强调民族保守主义和宗教传统主义，目标是要恢复俄罗斯的大国地位，“重建帝国”。它们认为，俄罗斯族是优等民族，欧亚大陆的各民族应以俄罗斯族为中心团结起来，共同抵御来自西方的威胁，主要是美国的威胁。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有青年同盟、欧亚青年联盟等。 
    青年同盟于2004年春天成立，是民族主义政党——人民联盟党的青年组织，与东正教关系密切。它以“爱国主义者的代表”自居，宣布要实现俄罗斯所肩负的“第三罗马”的使命，要求撤换不符合民族利益和不履行人民意志的政权。 
    欧亚青年联盟是亚历山大•杜金领导的国际欧亚运动的青年组织，2005年2月26日在弗拉基米尔州亚历山德罗夫镇正式成立，该地曾是伊凡雷帝在特辖制时期的驻扎地。该组织宣称要建设“现在的第一俄罗斯”和“橙色分子的第二俄罗斯”之外的“第三俄罗斯”——欧亚帝国。但其提出的当前首要任务，是支持现政权并防止“颜色革命”，自称是负有保卫俄罗斯、防止“橙色革命”的使命的“新特辖军团”、“第三俄罗斯的战士”，支持普京打击分离主义、加强政权垂直体系的措施，因此虽然它自诩为政权的反对派，但受到克里姆林宫的垂青。 
    2006年4月26日举行的欧亚青年联盟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宣布成立“青年反橙色阵线”，其目标是，不允许在独联体和俄罗斯的空间发生“颜色革命”，支持普京、纳扎尔巴耶夫、卢卡申科的一体化倡议，建立以民族自愿为基础的统一的、民主的、邦联的欧亚帝国。欧亚青年联盟为其积极分子组织有冬令营、春令营和夏令营，进行搏斗训练和体育训练，教授如何驱散异己的集会、研讨会和讲座。 
    2008年6月底至7月初，欧亚青年联盟在南奥塞梯组织了夏令营，夏令营得到了南奥塞梯社会党“祖国”的支持。欧亚青年联盟呼吁欧亚人立即承认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作为完全国家的独立，并且欢迎它们随后加入俄罗斯联邦。 
    欧亚青年联盟在乌克兰的分部非常活跃，举行过烧毁希特勒德国的国旗和二战中站在德国一边作战的乌克兰军队(乌克兰起义军)的军旗的活动；举行过反对乌克兰政府和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等活动。 
    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认为自由主义的政党和组织是美国的间谍，因而对自由主义政党和组织的活动进行挑衅、破坏。 
    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认为南斯拉夫是斯拉夫民族大家庭不可分割的部分，坚决支持塞尔维亚捍卫领土的努力，坚决反对科索沃独立。青年联盟参加了有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未被国际承认的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国的青年参加的斯拉夫青年节，参加了支持塞尔维亚人以及纪念南斯拉夫前总统米洛舍维奇的活动。2008年3月26日，欧亚青年联盟和科索沃阵线的积极分子在莫斯科的胜利广场举行了支持塞尔维亚的活动。活动的参加者高喊：“科索沃——塞尔维亚的土地!”和“制止北约!”等口号。2008年4月27日，欧亚青年联盟在莫斯科组织了声援塞尔维亚的游行——“塞尔维亚大进军”。 
    民族主义青年政治组织积极参加每年的俄罗斯民族主义组织的游行——“俄罗斯大进军”。 
     (四)无政府主义青年政治组织 
    无政府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奉为圭臬的是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思想，主要有“自治行动”、“不和普京一起的人”等。 
     “自治行动”于2002年1月在下诺夫哥罗德成立，没有正式的领袖，非正式的领袖是其最积极的成员。该组织宣布其目标是消灭资本主义制度，消灭国家，建立自由社会——没有统治的社会，实行生产资料社会所有制，实现社会自治。它反对民族主义，反对布尔什维主义，反对国家军队，反对强制性兵役制，主张男女平等，反对教权主义，积极支持生态保护主义者的斗争，参加生态保护运动。它强调，社会和个人有抵抗压迫和自卫的权利，它不是“人权卫士”，它的目的不是捍卫法律，而是消灭法律，它反对任何形式的统治和歧视，要求自由的自我实现。它宣布其实现目标的活动形式是直接行动，主张利用广泛的议会外行动。 
     “自治行动”举行了反对车臣战争、反对法西斯主义、抗议在索契举办2014年冬奥会、反对在伊尔库茨克州建立核废料储存库和国际铀浓缩中心的活动；举行了抗议向俄罗斯输入放射性废料、要求取消应征入伍和反对取消延期服役等抗议活动。该组织宣称，民族主义分子、法西斯分子、现政权都是它的敌人。 
     “不和普京一起的人”于2005年1月5日由一些大学生在圣彼得堡成立，其中一部分成员是前亲克里姆林宫青年政治组织——“一起的人”的成员。“不和普京一起的人”宣布，他们想生活在自由的国家里，而现在的政权每天都在欺骗。他们宣称不要革命，反对屠杀和暴力，他们不想做军队里听使唤的奴隶，不要沙皇和领袖，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对极权主义的国家说“不”。 
     “不和普京一起的人”举行了抗议取消优惠和抗议取消省长选举的行动，举行了祝贺吉尔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胜利的行动，举行了反对“我们的人”、声援霍多尔科夫斯基和政治犯的行动。 
    无政府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常与生态主义青年政治组织协同行动。 
     (五)生态主义青年政治组织 
    生态主义青年政治组织虽然结构松散，但在群众中颇具号召力，主要有“彩虹卫士”、“暴风雨”等。 
  “彩虹卫士”是当代俄罗斯最早的生态组织之一，成立于苏联末期的1989年，没有正式的领袖，由莫斯科、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罗斯托夫州、梁赞州、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下诺夫哥罗德州、圣彼得堡等地区的积极分子组成。 
    该组织主张生态教育，保护居住环境，建设一个爱惜自身的居住环境、不进行相互的经济或政治扩张的群落联合在一起的人类社会，一个没有国家参与的自治社会，反对跨国公司、国有部门性公司、自然垄断、金融寡头组织。该组织称，实现目标的手段是进行抗议活动，举行研讨会、问题讲座、音乐会、展览会，通过电子媒体、互联网、出版物的宣传活动，参加地方自治机关和发起成立地方自治机关。 
  “彩虹卫士”活动的开端，是1989年8月5日在恰帕耶夫斯克市举行的要求关闭当地的化学武器销毁工厂的连续抗议行动，最终该工厂在同年9月被关闭。“彩虹卫士”举行了反对建设破坏环境的化工厂、石油厂、采石场、无线电废金属加工厂、交通干线的活动，举行了反对建设核电站、反对从国外运进核废料和在俄建设核废料储存库、反对建设国际铀浓缩中心、反对建设海底天然气和石油管道、反对举办索契冬奥会、反对森林私有化等的抗议活动。 
    全俄“公民联合绿色选择”运动，又名“暴风雨”公民行动运动，简称“暴风雨”，是倡导生态保护和人权保护的青年组织，于2005年1月底在沃罗涅日成立，宣布其行动基础是生态公平和社会公平、性别平等、普遍人权宣言、抵制极权主义趋势、抵制排外倾向和其他歧视形式的原则。该组织举行了抗议国家杜马强化对非商业组织的立法活动，举行了抗议修建穿过贝加尔湖水源保护带的石油管道以及抗议修建破坏索契国家公园的冬奥会设施等行动。 
    当前，随着人们，尤其是青年人环保意识的提高，生态主义青年组织的影响有扩大的趋势。 
    三、简评 
    深入探究俄罗斯青年政治组织近几年迅速产生和发挥影响的原因，可以看到，这不仅仅是东欧中亚一些国家“颜色革命”单一影响的结果，“颜色革命”只是催化剂，只是诱因之一，根本原因在于俄罗斯国内的政治和经济状况。青年政治组织的大量产生和发展与俄罗斯国内政党体制、政治和经济状况的变迁密切相关。苏联解体初期，俄罗斯政局剧烈动荡、经济严重滑坡、人民群众怨声载道，一些人和组织通过游行示威等方式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在这一时期，青年组织虽然有所发展，但影响不大，并未受到关注。当时，大部分年轻人对政治并不感兴趣，积极参加政治活动的人少之又少。东欧中亚一些国家的青年政治组织在“颜色革命”中展示出的巨大能量使俄罗斯青年深受鼓舞，一些原本并不活跃的组织开始积极开展活动，各种倾向的新的青年政治组织纷纷成立。 
    普京上台以来，俄罗斯国内经济形势有所好转。2003年底国家杜马选举结束后，统一俄罗斯党一党独大的政党体制确立，主权民主模式出台，俄罗斯政局趋于稳定，但同时开始出现集权趋势，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特别是普京政府实施的福利改革，触发了社会以往所积累的不满情绪，在中低收入家庭中长大的青年人走在了抗议队伍的最前列。青年人的政治化倾向越来越强，表现之一就是采取激进形式表达政治意愿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总体而言，俄罗斯发生非暴力的“颜色革命”的可能性不大。在当代俄罗斯青年政治组织中，虽然大多数反对政府，但并不亲近西方，而是反对美国。俄罗斯政府也高度防范“颜色革命”。塞尔维亚、格鲁吉亚、乌克兰和吉尔吉斯斯坦相继发生“颜色革命”，使俄罗斯政府高度警觉自己身边可能出现的“异动”，普京政府有计划地培育亲政府的青年组织力量，加强爱国主义思想教育，以保持俄罗斯政局稳定、抵御“西方民主”的渗透。同时，政府采取严厉的手段对反政府的青年政治组织加以控制和打压，采取了颁布《反极端组织法》、《非政府组织法》等法令和组建亲克里姆林宫的青年组织等一系列措施保持和加强社会的稳定。经过努力，已经初见成效，显示出俄罗斯政府对政局具有相当的掌控能力。 
    在俄罗斯，14～37岁的青年人占国家人口的1/3，他们是最活跃的社会人群。俄罗斯政府也认识到，青年的反政府浪潮的根源在于一系列关乎青年切身利益的青年政策问题没有解决。为了杜绝“颜色革命”和保持社会稳定，必须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为此，俄罗斯政府把2009年宣布为俄罗斯青年年。2009年2月19日总理普京主持召开了俄罗斯联邦青年年组织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普京在会议上宣布，要集中联邦政府、地方政府和整个公民社会的力量解决有关青年政策的一揽子问题，包括经济问题、社会问题、人口问题、科学和教育问题、住房问题等，指出这是人才投资战略路线的重要组成部分。而《2020年前国家长期发展纲要》、《2012年前政府的基本活动方向》等国家大政纲要已经为这些优先方向奠定了基础。有理由相信，如果俄罗斯青年人面临的一些现实问题能够得到很大程度的解决，一定会对当代俄罗斯青年政治产生重大影响。 
    （《环球视野》第338期，摘自2009年第5期《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