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桌游值多少钱:林昭年谱(1931—1968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3:23:26
林昭年谱(1931—1968年)
1931年12月16日出生在苏州。父亲彭国彦是江西吉安人,毕业于东南大学政治经济系,江苏省首次文官考试获得头名,后出任吴县县长、江阴县长、邳县县长等,为人耿介清高。母亲许宪民是苏州人,系当地女界名流,曾交叉加入共产党和国民党,性格热情豪爽。1949年共和国成立后,许宪民一度担任苏州汽车公司副经理、民盟苏州市委会、民革苏州市委会委员、市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父亲希望长女效学班昭,故取名彭令昭。乳名苹男,又名许苹。林昭有一妹彭令范,一弟彭恩华。
大舅舅许金元,曾任中共江苏省青年部长,1927年被国民党杀害,年仅21岁。
小舅舅许润元,在中央税务局工作,1949年前去台湾。
小叔叔彭国珩,中共党员,在清华大学搞学生运动,后随聂荣臻南下,30年代牺牲。
堂舅舅许觉民,原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2007年病逝。
有多种资料证实林昭实际生于1931年,属羊。因母亲许宪民嫌属羊不吉利,故意推后了一年,所以一般流传其生年皆为1932年。
1932年
1934年
1938年
1939年
1940年
1942年
1943年
1944年
1945年
1946年
1947年
1948年
当年春天,吴县中学(今苏州高中)学生唐崇侃等组织了一个“大众读书会”,经常以爬山、郊游等活动为掩护,跑到苏州天平山、狮子山一带去阅读马列毛著作,林昭是这个读书会的积极参加者。
当年秋,母亲许宪民与中共地下党陈伟斯接触,为其提供很多帮助,她还创办了民盟报纸《光明报》。
1949年
景海女中毕业,父母希望林昭考大学,林昭却渴望早日投身“火热的革命工作”,考取了位于无锡的中共苏南新闻专科学校。深夜离家出走被母亲追回,当年7月1日,在给母亲写下“活不来往,死不吊孝”的字据后,义无反顾投奔革命。在苏南新专填表时,为表现“革命决心”,自作主张将家庭成份填为“反动官僚”,母亲后来得知后很生气。在苏南新专三班学习专业知识仅六七个月,下乡时间就达四个月。
林昭父母本来政见就不尽相同,后来更因林昭产生矛盾。他们在此前后分居,父亲散居苏州。母亲在苏州乔司空巷15号和上海茂名南路159弄11号各有住所。解放后,报纸停办,许宪民被另眼相看,一度无比消沉。父亲彭国彦则生活潦倒,脾气越发暴躁。
1950年
1951年
1952年
当年冬天,父母协议离婚。许宪民带3个子女迁居上海,但她的工作和组织关系仍在苏州。
1953年
1954年
1955年
1956年
当年,母亲许宪民由民盟转入民革。
1957年
当年夏天,“反右运动”开始,谭天荣、沈泽宜、张元勋等后来成为北大首批“右派”。林昭系第二批“右派”,她被开除团籍,保留学藉,劳动查看。北大当时有8000师生,共有1500人成了“右派”被开除了公职与学籍。林昭吞服了两盒火柴头自杀,获救后她大声说:“我决不低头认罪!”因态度恶劣,林昭被判劳教三年。罗列老师怜其体弱多病,经常咳血,冒险为之说情,没有发配到西北劳改,而是留校在苗圃劳动,以便群众“监督改造”。
当年8月,林昭在中国青年报实习。8月中旬实习结束回上海,假期病发,咯血甚烈。
12月21日晚上,林昭让张元勋做好被捕准备,并与张元勋互换了家庭地址,商定二人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也不能失去联系。12月25日清晨,张元勋因涉及“七人集团”及欲往英国代办处政治避难未果,以“参加反革命集团”被秘密逮捕。1965年12月24日刑满释放,然后留在劳改队“继续改造”。直到1979年11月24日,由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告平反。
1958年
6月21日,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并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林昭在新闻系资料室监督劳动。工作由王前女士(国家主席刘少奇前妻)领导,王女士对她颇为照顾。还有一位同伴是人民大学学生、也戴上“右派”帽子的甘粹。甘粹17岁参加刘邓的二野,随军在四川万县从事群众工作,1955年考中人民大学新闻系。期间,林昭研究《南斯拉夫共产党纲领》,写长诗《海鸥之歌》,改编鲁迅的小说《伤逝》为电影剧本。反复修改长诗《海鸥之歌》,并寄给兰州大学历史系“右派”学生孙和。孙和的妹妹孙复系北大中文系林昭同学,孙和是从妹妹处得知林昭及其《海鸥之歌》,并主动与林昭联系。经孙和介绍,林昭与兰州大学历史系“右派”学生张春元结识。 秋冬之时,院里垒起炼铁小高炉,林昭也参加了值班。每个星期日林昭都起得很早,后来甘粹知道她是去教堂作礼拜。入冬,林昭常生病,有时卧床不起,甘粹为林昭灌开水、打饭、弄炉子,二人感情加深。甘粹星期日陪林昭去教堂作礼拜,林昭给他讲《圣经》,同时会见一些有思想的人。甘粹常给林昭望风或掩护林昭去校外活动。为纪念难友,林昭创作了一首歌《呼唤》,并教甘粹唱。这期间,她时常徘徊于天安门英雄纪念碑前。甘粹劝她不要碰硬,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她立刻严正地回答说:“我就是要去碰,我相信成千上亿个鸡蛋去撞击,这顽石最终也会被击碎的!”
林昭成“右派”后,许宪民也受到冲击,工资由300元减至200元、120元,身心交瘁。
1959年
9月,组织上把甘粹发配到新疆劳改农场。林昭心情恶劣,病情加重。因支气管扩张经常咯血,申请回母亲身边养病。人民大学校长吴玉章批准了林昭的请假要求,母亲许宪民特来北京接林昭回上海养病。临行前与王前女士依依惜别,合影留念。林昭把文稿寄存在北京政协副主席罗青家中,文革开始后,由于害怕惹祸罗将其全部烧毁。
10月,甘粹在到新疆后发现去的地方是劳改队,又逃回上海去见林昭,林昭母亲坚决反对他们的婚姻。礼拜天他们同去乌鲁木齐路教堂作礼拜,一星期后没有户口和任何生活来源的甘粹重返新疆。林昭和母亲、弟弟住上海茂名南路159弄11号。妹妹彭令范工作后经常住宿舍。
上海养病期间,林昭结识兰州大学物理系“右派”研究生顾雁,并通过顾雁再次与兰州大学历史系“右派”学生张春元建立联系。张春元,河南人,志愿军军官,后考入兰州大学历史系,林昭称张是我们时代的主将。顾雁,1935年生,上海南汇县人,1957年毕业于北大物理系,后为兰州大学物理系研究生,1958年沦为“右派”。张春元专程来沪会晤林昭,张回兰州前,林昭将《南斯拉夫共产党纲领》和长诗《海鸥之歌》送给张春元,张春元极为欣赏。后来,张春元、顾雁参照此书,写成《当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文,公然提出“要在中国实现一个和平、民主、自由的社会主义社会”,并将林昭的《海鸥之歌》单独油印成宣传资料。张春元提出创办刊物传播思想,顾雁、徐诚等虽然明知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为了中国的前途、民族的未来,还是积极参与其中。
1960年
当年春天,远在大西北的“右派”同学刘发清正因饥饿而绝望,忽然收到林昭寄来的30多斤全国通用粮票。刘发清回信表示感谢,并认真敦促她“认真改造”。不久,林昭复信说此乃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至于足下所说“认真改造”云云,则“你我都是共坐一条船上的‘旅人’,船若靠岸,我亦可登……”这一时期林昭常住在苏州和父亲在一起,她第一次认真的和不倾向共产主义而崇尚西方法治的父亲平心静气地交谈,醒悟到父辈一代人的追求,对自己的革命热情进行了反思。初夏,张春元、顾雁策划向各位中央委员发信告诉他们全国的工业、农业发生了严重的经济情况。
7月,张春元被捕。
9月30日,与张春元一起劳改的学生、教师39人被捕,支持他们的数十名当地农民一起被捕。同时被捕的还有对他们表示过同情的武山县委书记杜映华。秋天,林昭给张元勋家写信表示问候。张元勋哥哥唯恐其中有诈,要求林昭寄照片一张,不久林昭寄来照片,背面题诗一首。
10月24日,林昭“以阴谋推翻人民民主专政罪”在苏州被捕入狱。先拘留在上海第一看守所,一度亲人音信全无。母亲千方百计想得到一些消息,但多方奔走毫无结果。逮捕时恰好父亲彭彦国进门,他立即变了脸色,口中喃喃道:“我们家完了,我们家完了!”说着踉跄离去。11月30日,他吞食老鼠药自杀身亡。与此同时,顾雁在浦东红桥老家养病时被捕。
1961年
5月,与虔诚的基督徒俞以勒同囚一室,她们成了好朋友。俞以勒说林昭经常在狱中高唱革命歌曲,大声要求给囚犯革命的人道主义和合理的待遇。如果狱警不理,林昭会整夜敲打狱门。
12月初, “《星火》反革命集团”案有十几人被判了重刑。其中张春元被判无期徒刑。
1962年
回家后在亲人照料下情绪渐渐好转,烫了头发,身体也稍胖起来。在家她总要告诉母亲和妹妹狱中和上海第一看守所的事,给她们“表演”反铐180天期间如何处理日常生活,包括洗脸、吃饭和大小便。母亲和妹妹不忍看,林昭说:“真可惜你们不要看我表演,因而丧失了一个机会理解二十世纪的一种特殊生活模式。”母亲和妹妹问林昭为什么要这么多白被单,林昭支吾其辞。当她们看到她手腕部有血迹斑斑的伤痕时,母亲立即把她衣袖拉起来,这才发现其手臂上也全是小的切口疤痕,母亲当时放声大哭。林昭曾对妹妹说:“如果需要,我还是要写血书,因为让血流到体外比向内心深处流容易忍受。”
据妹妹彭令范回忆,林昭当时曾提到说毛泽东在一所审问过她,因许宪民和彭令范都不敢再听下去,林昭也就没有继续讲。在上海保外就医期间,林昭专门到《解放日报》找到原苏南新专三班辅导员胡子衡,问他:“什么是新闻自由?我想办报,你们允许不允许?”还说:“新专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教会我们做人不好,害得我们出去老是碰壁!”
3月底,对片警说随时准备重返监狱。曾几次三番打好包裹去公安局门口要求入狱,不让进还静坐,每次都由母亲和妹妹强领回家。林昭说真理在自己一边,不怕把牢底坐穿。从早春起,到顾雁家中探望其亲人,直到再次入狱。她和顾雁的父亲成为忘年之交,顾父系早年留学法国梦想实业强国富民的工程师。林昭再次入狱后,顾雁的哥哥顾鸿将当时家喻户晓的卡斯特罗著作《历史将宣告我无罪》寄给法院,并将“无罪”二字用红笔划出。顾雁的妹妹顾麋则在日记中表达抗议。顾鸿、顾麋因此都被打成“反革命分子”。顾麋认为林昭“对别人富有同情心、爱护心,是个热爱生活、向往幸福的知识女性。”
春天,与好友倪竞雄见面。知道倪在写歌颂人民公社的戏,林昭忍不住告诉她许多人民公社的阴暗面,说内地有的地方大片饿死人。倪竞雄说:“怎么办呢?我们是不满国民党腐败才去参加革命的,难道还能回到过去?”林昭摇摇头说:“你是好人,无论共产党有多少缺点错误,你总以善良的愿望去为它辩解。”从此不再与倪谈这些话题。
7月,致信北大校长陆平,呼吁效仿蔡元培校长,主持公义,营救被迫害的学生,将此信交由户籍警转递上海市静安区法院。同时将此信与平时写的一部诗稿托顾雁父亲暂保存。养病期间写成30万字的《狱中回忆录》,惜后来只存残稿。陈伟斯先生80年代初采访时,在上海公安局静安分局看到一首林昭以手代笔、以血代墨写下的《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可能是这段时间所作。
母亲为使林昭远离是非之地,将她带回苏州监管。不料,正是在苏州观前街,林昭邂逅在此摆摊卖书的“摘帽右派”朱红,并通过朱红介绍认识另一“摘帽右派”黄政。
夏天,北大好友羊华荣前往苏州会见林昭。林昭明确告诉羊华荣,她不满当前的社会,决心要为自由民主而斗争。羊华荣表示不支持她的任何活动,劝她不要纠缠于是是非非的圈子中。林昭则说:“哀莫大于心死。”临别,林昭赠羊华荣一张自绘的题为《铁窗之花》的书签。
8月29日,初审开庭。林昭在上海出庭后再次返苏。
9月,林昭在苏州与黄政商量并起草了《中国自由青年战斗同盟》的纲领和章程,提出政党、军队、经济、外交等全面改革的八项纲领。林昭还制订了《行动计划》、《初期组织形式》等文件,并为以后联系约定了方式方法。她将给大哥(即张春元)的一封信,以及自制的一些揭露和抨击时政的漫画、卡片等物品托黄政代为保存,并交给黄政一份原北大、兰大“右派”同学的名单和通信处(约七八人)。出于对朱红的绝对信任,黄政一直通过书信将与林昭活动的细节告知远在北京的朱红,并将上述重要文件等收藏在朱红家。通过与林昭的交往,黄政感到林昭是一位才华横溢、文学修养极高、思维敏捷、能言善辩的奇女子,更是一个政治感性强、忧国忧民、满腔激情、敢为国家命运赴汤蹈火的女豪杰。9月,林昭在上海市淮海中路与无国籍侨民阿诺•纽门联系,要求阿诺将《我们是无罪的》、《给北大校长陆平的信》等四篇文章带到海外发表。9月27日左右,林昭为三次传票所迫返回上海。
10月3日,黄政被安置在一家服装厂就业。
11月8日林昭再次入狱,被囚于上海提篮桥监狱,亲人不许探监。
12月,狱方安排林昭去上海精神病院作精神鉴定,院长粟宗华亲自判定她精神不正常。文革中粟宗华因此被指称“包庇反革命分子”,抑郁成疾,含恨而终。
1963年
7月18日,张姑娘释放后,先后到上海顾雁父亲家借书、借钱打探消息。7月27日又前往苏州与朱红、黄政等建立联系,共同起草传单、编印宣传小册子、搞地下印刷机等,继续进行一系列“反革命”活动。
8月8日,林昭从上海市监狱(已经关押8个半月)移拘上海第一看守所。
10月,借秋瑾的断句为韵,林昭血写立志成仁之义的《秋声辞》,又写《自诔》、《血诗题花》。10月3日,黄政被捕入狱,与林昭成了“同案犯”,后获刑15年。据悉,林昭在狱中得知上当受骗后,精神受到极大刺激。
11月24日,林昭写《囚室哀志》。
难友基督徒俞以勒出狱以后,专门到彭令范所在的医院看病,她们相约第二天早晨六点在陕北菜场见面。俞以勒特别强调,林昭写血书,一度纸笔都给没收以后,她就更多的写血书,用牙刷柄在水门汀上磨尖以后刺破血管,用血写在白的被单上。俞以勒说:“林昭很勇敢,但是情况每况愈下。”
1964年
3月,致信审讯者。
9月26日,纸笔被狱方收缴,无法书写,此后一直用血书写。 11月4日,谢绝营养荤菜。11月9日,与狱方谈话不投机,第四次加戴手铐,延续到1965年5月26日才取消。11月10日,以玻璃片割破左腕血管自杀未遂,是日起绝食10日。
12月2日,接到起诉书。12月5日,出庭受审。12月6日,第一封致上海地方长官柯庆施的血书托检察院转送。12月,第一次给《人民日报》写信反映案情并表达政治见解,血书。无回音。12月24日,写对《起诉书的批判》。这一年张春元被枪杀。当年在狱中为怀念“四•一二”中牺牲的舅舅写了一首诗《家祭》。
1965年
2月20日,狱方与林昭谈话。2月21日,早晨开始拒食。2月至3月,第二次给《人民日报》写血书反映案情并表达政治见解,无回音。此信附有一封呼吁书,要求转给正在给非洲人效力的日本律师长野同治和智利记者罗哈斯,希望引起国际正义力量对自己的事业和案情的关注。
3月,血书组诗《血衣题诗》。3月3日,第二封致上海地方最高长官柯庆施的信交出。3月6日,交上血写的绝食书,狱方鼻饲流质,直到5月31日绝食80天,此间天天写血书。到上海第一监狱22个月,仅于1964年11月5日家人送了一回副食品。3月21日,从狱方米汤中闻出米沙尔气味,喝后腹泻,疑心有毒。以后经常因喝米汤腹泻或腹痛。3月23日,林昭开始血书《告人类》。3月25日,身体极为虚弱,以来月经为由要求输液,未允。
4月5日,上午11时喝狱方米汤,5分钟后腹泻,疑心有毒。4月5日,上海地方最高长官、国务院副总理柯庆施发病,9日下午逝世。林昭觉得柯庆施之死含有政治阴谋,以为是因自己的上诉信引起。3月至5月,一个半月没有张口说话。
5月31日,再一次开庭审判,以“反革命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由上海第一看守所押至上海提篮桥监狱女监。
6月1日,林昭刺破手指,用鲜血写作《判决后的申明》:“这是一个可耻的判决,但我骄傲地听取了它!”《血衣题跋》可能写于当年八九月间。5月至12月,写成《灵耦絮语》18万字。
7月14日至12月5日,第三次给《人民日报》写信申诉案情并陈述政治思想,系统而坚决地批判了“阶级斗争”学说(戏称为“楼梯上打架”的理论)和极权统治,呼吁人权、民主、和平、正义,长达14万字。她在信中一再表示赞同这样的观点: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只要还有人被奴役,生活中就不可能有真实而完整的自由”,并作了这样的发挥:“除了被奴役者不得自由,那奴役他人者同样不得自由”。在该信中,林昭还写道狱警对她的折磨以及她所做的种种反抗。这是目前流传出来的少数狱中材料之一。
林昭未向亲人透露是否信奉基督教,但她在给《人民日报》编辑部的信以及日记中都写了“主历”,她在信中也经常提到“我的路线,上帝仆人的路线,基督政治的路线”,还有“基督亲兵”、“作为一个基督徒”等等。
1966年
5月6日,刚刚刑满释放仍在监督劳动的林昭挚友张元勋偷偷来到上海,以“未婚夫”身份偕同林昭母亲许宪民到上海提篮桥监狱看望林昭。张元勋看到林昭浑身缟素,长发从头顶部扎起一把拖在一边,像京戏中旦角受刑时的打扮,额头用一块白布围住,上用血写了一个“冤”字。二人进行了令张元勋刻骨铭心的交谈。5月,林昭完成《鲜花开放在悲壮的五月》诗稿。
6月,完成《 基督还在世上》长诗。6月8日至27日完成《不是练习——也是练习》长诗。
年底,妹妹彭令范最后一次探监。当年12月,监狱准备为林昭加刑。
母亲许宪民在文革中被批斗、殴打、抄家,并被停发工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当年9月,许宪民服利眠灵自杀,后获救。
1967年
1968年
4月29日,林昭从有期徒刑20年加判为死刑。她在接到判决书时,留下了最后一份血写的遗书:“历史将宣告我无罪!”当天,林昭被从病床上架起,秘密处决。当时体重不足70磅。
5月1日下午2时,公安人员来到林昭母亲家,说了三句话:“我是上海市公安局的。林昭已被镇压。家属要交5分钱子弹费。”林昭的妹妹彭令范送上5分钱,林昭的母亲许宪民当场昏厥。许宪民万念俱灰,从1972年9月26日至1975年6月14日,又连续9次被儿子彭恩华毒打,多次离家出走。1975年11月24日,许宪民摔倒在离上海外滩不远的42路终点站附近,由行人送到上海第一人民医院。因是“反革命”,医院不予抢救,第二天逝世。 妹妹彭令范1985年带着二十美金前往美国,后多次回国参加悼念林昭的活动,发表过《我的姐姐林昭》等数篇纪念文章。彭令范毕业于上海第二医学院,从文革到1985年赴美之前,长期在“上海山海关路张家宅地段医院”当内科医生。出国后,在美国德州达拉斯和霍普金斯大学获两个硕士学位,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研究技术员。现定居巴尔的摩,加入了美国籍。彭令范常在梦中见到血淋淋的亲人,长期饱受忧郁症折磨。在沉默了许多年之后,彭令范以自己家族的经历写作了一本《忏悔录》,但至今未见流传。林昭弟弟彭恩华早年坚决与家庭划清界线并残酷虐待母亲,后也移民美国,现已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