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新黄盖技能:我的生命图腾===金刚亥母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6 03:31:11


2007-05-30 10:13:25 

 

      金刚亥母洞在我的生命中有着图腾般的意义,读者可在我即将出版的长篇小说《西夏的岩窟》中找到证据。那“西夏的岩窟”就是金刚亥母洞。在我的眼中,它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宗教圣地可比。

      无论在宗教意义上,还是文化意义上,金刚亥母洞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从宗教意义上看,金刚亥母是亿万空行母之主佛。据说若无空行母的相助和随喜,任何行者是很难成就的。像凉州金刚亥母洞这样的所在,在汉地十分罕见。这儿,是释迦佛授记过的地方,是五方空行母应缘示现于尘世的所在,是宝贝佛母留下了骨舍利的洞窟,是与二十四个空行圣地相通的圣地,是二十五位大德的成就之所,其意义,自然非同小可。

       从文化意义上看,这儿曾是西夏国师驻锡之地。从唐代至今,代有大德,洞窟中掘出的书籍文物,无一不是足以震惊世界的文化瑰宝。可惜当地识者了了,懂行者无权,有权者不懂行,致使明珠暗投,摩尼蒙垢。更可恶者,竟将不世出之文物,焚成焦灰。要知道,西夏是被蒙古屠刀砍杀的一段文明,资料奇缺,文物上偶有发现,即举世轰然。而金刚亥母洞之发掘所得,至今仍在凉州博物馆的阴暗角落里,任尘垢之,任潮腐之,任鼠咬之,任岁月剥削之,并没发挥其效益于万一。

       说出以上这些,我的家乡也许会有人反感。自《大漠祭》出版后,因它真实地反映了当地农民的生存状态,我就曾被当地官员半公开地封杀。一次,某记者带我去腾格里沙漠中的邓马营湖体验生活,武威市委宣传部一位姓王的副部长就埋怨那记者不该叫我,怕我的笔生事。但这世上,总该有几支有责任感的笔的。西夏文物之稀罕,与凉州对西夏文化之忽视,与凉州之西夏文物之丰饶,总纠缠在一起,叫我的笔时不时会透出一种激昂之气。

       陕西法门寺佛指舍利为佛门重宝,万众敬仰摩拜。金刚亥母洞之亥母舍利却悄声没气,很少见诸报端。当地人亦不视为宝物,只有数十位信徒,每月顶礼几次而已。而这亥母舍利,非玄虚之言,教内经典,多有记载,奈何识者寡而只倦缩于角落之中,受清风摩拜,邀明月共浴,每每见之,总令我澿然。

       在江贡上师到凉州谒金刚亥母之前,亥母洞并无几人知晓,当地人称为“孩母洞”,竟将佛母当成了送子娘娘。有不育者,多来祷告,竟也十分灵验。当地人传说洞中有大蟒神,屡显灵异,人多见之。我亦见之。我不但见之,而且它们与我家人尚有合影。正是这张照片,令我世界观大变。我发现,佛门所说不虚,决非一些近视之人所能臆测的。

       金刚亥母洞因江贡上师的到来而声名大震,此后渐为世人所知。前来朝拜者渐多,声名如雷,渐渐远去,多有闻大名而朝拜者。但观其形貌,却很平常:山不高,名之为山,实为小丘;东面为戈壁黄土,埋有杂冢;中有小道,蜿蜓而上,溏土浸踝,干燥至极;上行至山腰,有小土屋,供土地神;再上行,见一平台,一长溜,曾建佛殿,现在则只剩废墟遗迹了。台北面是洞,探入山丘,进入,见是人为加固。修此洞者,是当地居士乔建元和张发林,他们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发愿募捐而修,水泥加固,虽屡屡被人斥为迷信,而不改其志,终于成现在模样。金刚亥母舍利塔就在其中,除舍利外,塔内尚有许多经文。

      洞中加固成殿形后,渐有人朝谒,遂有供养。当地人眼红那供养,多方密谋,赶走了张发林,从乔建元手中夺过了钥匙,控制了此洞。由此可知教化人心之不易,后有人欲修此洞,却因世俗之污染心导致违缘多多。至今仍见触目荒山,洞窟萧然,虽不时有朝拜者,但与别处有舍利之地比,仍显冷清。有眼光者无财力,有财力者无眼光。更有恶劣者,甘肃武威的赵某竟假借修金刚亥母寺到处招摇撞骗,收敛钱财,数以万计。之后,仍有借金刚亥母洞行骗者。读者看到此书后,从此应长智慧之眼,谨防上彼等之当。莫使血汗之资,换来骗子窃笑。若有真心修寺院者,可跟江贡活佛联系。

      金刚亥母洞在历史上曾数次辉煌,西夏时此地更为国师驻锡之所。凉州为西夏辅郡,其国师之位,自然尊崇无比。从出土文物看,此处乃当时文化之眩目亮点之一。出土文物中,有西夏文佛经,有藏文佛经,尚有许多文化瑰宝以及大量文书,它保存了大量关于西夏的讯息。关于它,我在长篇小说《猎原》“后记”中曾提及过。,它对我的文学――又何尝不是智慧――开悟产生了关键性的影响,选录于下:

 

       十多年前,甘肃武威发现了一个西夏的洞窟,史称“金刚亥母洞”。洞中出土的,是西夏王国的无数珍宝和文书,它们叙写了那个王朝的辉煌。珍宝后来被请入博物馆,文书却被农民烧了。后来,一位专家捡到残片,捶胸顿足。因为,那些文书,是西夏国师的往来书信,里面有当时最寻常的日常生活记录。而这些,正是今天的西夏研究最缺乏的资料。  
  元朝时,成吉思汗的铁骑灭了许多国家,西夏是其中之一。蒙古兵毁城池,杀百姓,烧文书,想把西夏王国整个地从文明史上抹去。它几乎达到了目的。至今,我们仍无法详细地知道西夏的老百姓如何活着。留在世上的所谓考证资料,大多干巴巴的,而且十分稀缺。
  根据经验,我们不能信任一些所谓历史,它常常被强权涂抹得十分可疑。所以,最真实地记录历史的,应该是最寻常的百姓生活。可惜,西夏的文人,似乎没有自觉地描绘日常生活的习惯和意识,自然不会为历史贡献出优秀的小说家。
那时我想,若有一个西夏文人,不需任何卖弄,只要质朴地忠实地记录西夏人的日常生活,他注定会不朽。要是他在艺术境界上达到一定水准,便成我们期待的大作家了。
  同样,在我们当代,要是有一位作家这样做了,也应该具有历史价值。
  我问过好多人:你知道你的四代以上的祖宗如何生活吗?回答是:不知道。许多子孙,甚至不知祖宗姓名。仅仅过了几代,祖宗就已被生活遗忘了。岁月无情地掩埋了他们肉体的同时,也掩埋了一段真正的历史。百十年后,我们也将被岁月掩埋,消融于一个巨大的虚无之中,像苍蝇飞过虚空,留不下一点痕迹------要是我们的作家同西夏文人一样失职的话。
  多么可怕!
  我不知道汉唐人如何活着,不知道宋辽人如何活着,但我却知道清朝的贵族如何活着,因为我读了《红楼梦》;也知道明朝人如何活着,因为有《金瓶梅》和《三言二拍》;我们还知道一些其它朝代的人的点滴讯息,因为除官修的正史外,幸好,还留下了一些质朴的民间文字。
  我认为,文学的真正价值,就是忠实地记录一代“人”的生活,告诉当代,告诉世界,甚至告诉历史,在某个历史时期,有一代人曾这样活着。
  托尔斯泰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忠实记录了一个时期的俄罗斯人如何活着。
伟大的作品,应该写出当代人如何活着。它像生活一样丰富,也像生活一样质朴,没有任何虚假的编造,有的只是对日常生活的升华和提炼,以及从日常生活中发现的文学诗意。它可以坦然地对历史和世界说:瞧,他们就这样活着。
  我认为,文学不能单纯地靠故事取悦读者。从春秋战国到今天,会编故事者多如繁星。几千年后的人也会编故事,也许会编得更为精彩。但他们决不会展现我们所经历的生活。没有人生的历炼,任何编造,都显得十分虚假。对作家来说,生命的体验和感悟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一个作家,最重要的素质,是在日常生活中发现文学诗意的能力。这诗意,或是人物,或是故事,或是生活画面,或是一个世界。
  一个作家,要像蜜蜂采蜜一样,从最寻常的生活里,发现不寻常的东西。他的心灵和文学观念,决定了他日后的成就。正如一个青苹果,虽小,却具有了成为大苹果的基因;而山药,无论如何施肥浇水,成熟的,终究是山药。除非,他进行脱胎换骨式的灵魂历练。

       因为我的小说描写的侧重点各有不同,在出版的《大漠祭》和《猎原》中,并不曾有金刚亥母洞的内容,但其中却渗透了金刚亥母洞的精神内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定期或不定期地去那儿。除了做一些宗教修练外,我更愿意感受那种氛围。那种从荒山间溢出的气息,每每令我的胸中充盈了大气。有心的读者可能知道,在《大漠祭》出版的同时,一些关于我的报道中,就提到了我的第三部长篇小说《西夏的岩窟》,其中的一些内容写得很早,甚至早于《大漠祭》的部分章节,但我一直没敢轻易出版。我想将它尽量要打造得精细厚重些。后来,跟江贡上师倾心相谈时,他又给我提供了许多资料,使这部小说更具有宗教精神的圣光。

(加我跟江贡上师的照片)

   所以,在我眼中,金刚亥母洞等同于我生命的图腾,在《西夏的岩窟》中,我曾这样写道:
         “挥挥手,还是到山上去吧,

          山高,到太阳里了,

          太阳里有个亥母洞,

          洞是我命中的岩窟。”

        

       在领取第三届“冯牧文学奖“时,我跟著名作家苗长水同居一室。我谈到了金刚亥母洞,他惊奇地说:“你咋不写呀?那题材,具有世界意义呀。”我说我已经写了,他表示赞赏。确实,金刚亥母洞昭示的意义是多方面的,宗教的,文化的,历史的,现实的。关于它的开发、宣传和研究,还远远不够。至今,当地尚无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甚至无一个保护机构。当地政府虽也设文物管理员之类,但有名无实,由农民兼任,而此人选,正是被当地人赶走的乔建元和张发林,他们甚至被当地人剥夺了接触洞窟的机会。而附近磨嘴子的盗墓贼又是举世闻名的猖獗至极,若是有丧心病狂之徒,毁了那洞窟,将悔之晚矣。

      现在,金刚亥母洞又被政府划给了一家开发商。我当然希望这次开发能给当地百姓带来一些“福”,但同时,又希望所有的“开发”,别给那个神圣的洞窟带来灾祸。  

       当我漫步在那荒山古冢之间时,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慨叹。现下,到处以开发为名造假古董,而这真的宝藏却横卧僻壤,无人识得,一任岁月之风尘剥削腐蚀。虽也有所谓“开发”者,多骗子,少真人,贪心熏染之下,难有浩然之举。不知何时才有真心大力之人,擦其尘,发其壳,滋养众生,造福一方呢?

  

神州唯一金刚洞——亥母洞


亥母洞入口

      亥母洞始建于西夏,毁于大地震。现残留三洞,洞内有金刚亥母塑像,喇嘛塔两座和不同造型的小塔数百个。这里是出土大批西夏瑰宝的地方,是国内唯一保存下来的最原始的金刚亥母洞。

     1987年5月,新华乡群众在洞寺遗址上施工时,发现了大批西夏瑰宝,其中有西夏文书、鸟形绣花鞋、泥塑、石刻造像、印花绢帛残片、麻毛织品等。其中2件盖有西夏文印章的文书绝无仅有,6只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鸟形鞋在国内尚数首次发现,这对研究西夏社会政治和民俗风情有着重要的意义。尤为珍贵的是一次发现多达22种、34卷、共1.7万多字的西夏文佛经在国内实属罕见,而《维摩诘所说经》(下卷)的发现则为证明我国是世界上最早掌握泥活字印刷术的国度提供了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