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新神关羽:尘世的哀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6:29:47

时间,从来不善于人情,万年之后,我与这些人都要消逝。那时,也还会有清明的飨宴;会有突然的骤雨打在民家屋顶上,只不过熬药的人换了面孔,雨中游吟的人换了布履。相同的是,仍有无家可归的心,无法根治的宿疾。
就连白鹭鸶也还用旧日姿势飞翔,只不过停栖的沙洲已垦为良田,而今日街坊化为茫茫沧海。
——简帧《栖在窗前的白鹭》
【1】
将身体倦怠地扔在散发古铜色幽光的藤椅里,不想动弹,不想看书,不想思考,久久地反复只听着同一首歌,把悲伤留给自己。
直到听得耳鬓松软,神志飘移,直到醇厚的耳语化为尘埃化为颗粒在夜空里浮游,由着它偶尔浮现,偶尔隐匿。我清醒的听见心间那道裂缝吱吱断开的声音,只是,今夜没有星光作伴,只有窗檐雨声滴答,滴答,落入我潮湿的心田,汇成雨巷里一条细长的河道,一叠画梦里的衣袂淡影。
忽然一个词老在我眼前旋之不去:尘世。那么熟悉的经常在我们笔下,口中,书里闪现的词语,此刻却感觉很迷茫。查了下汉语词典的解释,佛教徒或道教徒指现实世界和他们的理想世界相对,即人世间。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词语原来是归属于宗教禅境之人引用的,作为来区别于他们自己那个世界的称谓,而我却一而再的提到这个词语,我远非佛家信徒,心里又缺失任何宗教信仰,我的世界该是如何的面貌,又能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恰当表述呢。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之间却无法作答,有时看似于我们很近很熟稔的事物,我们却无法深入它的实质里面进一步探知,也许是长久的惯性使人产生麻痹心理,也许是有些真实我总下意识的去躲避它亲近的目光,也许活在虚无与妄想中的灵魂从来不愿真正依靠或了解那些尘埃底下的事物。或许,这是幻觉太丰盛堆垒的结局,而我已不能轻易将自己从中剥离出去,委身于这个诸事不可篡改的世界里,惟能变革的只有思想与心灵的羽化,诗意的栖居。
【2】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题破山寺后禅院
这样的诗,我时常可以读着发呆聆想半天的时光。
寺院本就是清净之地,佛家众多戒律清规,让人的欲求和需索降低到最简朴的状态,素食,淡饮,清修,无欲,与自然和经书为伴,静听山寺钟声鸣。在那里,即使我们日日手捧香烛,虔诚跪拜,我们也始终是一个卑微的看客,能安静的看着佛的慈眉善目,回眸遇见莲座里的拈花一笑,已是恩福。人心若无一片脱尘的灵境,香炉里燃烧再多的烟雾,也是惘然的祈拜。
尘世有苦,佛家才要努力超度众生的劫难,安抚我们的生之忧伤和一生辛苦。
尘世有爱,佛家才要驱散我们内心的阴霾,还给我们一个清洁如流云的世界。
佛家的世界是理想中祥和慈悲的国度,凡俗的世界藏有一株青草不息的生命力。
我知道,怎样的抉择都是行走的一种姿势。
【3】
近日,手头放着一本《呼兰河传》,女儿见了,问我是萧红写的那本吗?我很是惊讶才读小学的她它从何得知,一问,原来她们这学期语文课本里节选了一篇萧红的文。于是,我再问她,那篇文字里写的什么呀,她说就是写她和外祖父童年的一些淘气趣事,比如,萧红陪祖父种菜,把韭菜当野草割掉,把狗尾巴草当麦穗留着,真好笑。
孩子说的也对着,读完整本小说(其实我觉得应是长篇散文更妥帖),也唯独那一章节让我倍感清新,读到一些有趣的句子,亦情不自禁的掩口而笑。那一段和外祖父相伴游戏的时光,那样一个天真可爱的萧红,在她短暂的一生里只似流星忽而一闪,给我们留下的背影仍是瘦弱,凄凉的落寞,孤独的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园可以停靠,围绕她生命里无边的哀伤和苦闷不曾随着时间减少,温情那么稀少,一刻即远去,爱与疼痛在黑暗里无处逃遁,于是只有选择继续蜷缩在自己荒凉的角落,用文字疗伤止痛,控诉尘世的冷漠,无论世界如何流转,固守自我倔强的信念,直至生命最后的消亡。
这本书写时距离萧红病逝只有二年,想到这里,我的心就莫名痛惜起来,一股悲凉总不能淡然释怀。
所以,我一直坚信有些哀伤是生命无力遏止的。
一如对尘世我们有诸多无奈,诸多抵触,依旧难离难舍。
无家可归的心,无法根治的宿疾。
始终如一的在。(蔷薇村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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