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后卡通人物形象:晚秋下的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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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下的西湖

类别:感悟生活  作者:喜有此李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1-20 16:19:52 编者按:作者文笔流畅,语言清新而优雅,晚秋下的西湖,在作者芬芳的笔墨中绽放,一幅幅如梦如幻的景致让我们陶醉。作者湿润的笔尖不只刻画了西湖的美景,同样也赞扬了西湖的历史文化,在作者款款而泄的诗怀中,带给我们美的分享时,还收获知识。红花分享,并问候作者。安好。  天高云淡,落叶飘零,这时节,晚秋的意韵已是浓到了极致。
  尽管秋景遍地可拾,但我却突然心生固执:唯有到西湖,才能领略到不一样的晚秋景致。于是,便也去了。
  我所说的西湖,乃鹅城(惠州)的西湖。“大中国西湖三十六,唯惠州足并杭州”,鹅城的西湖,自古盛名,但时至今日,却为杭州之西湖一枝独秀,这或许是文人墨客驻足甚少,又或许是鹅城的文化底蕴本就不及杭州丰厚的缘故吧。
  西湖如同一块碧玉般嵌于市区的中央,因而,去西湖是不费什么周折的,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罢了。
  进入了西湖,与闹市渐离渐远,闹市里车流的喧闹、人群的嘈杂也悄悄地隐没,这才顿觉此次的固执来得有些妙:久处喧嚣,心境浮躁,不若来此寻一回难得的恬静。
  苏堤是不得不去的。既然称之谓苏堤,自然是与苏东坡有关的。据资料上说,苏东坡在被贬惠州期间,为西湖美景折服,常常驻足流连,甚至乎通宵达旦:“予尝夜起登合江楼,或与客游丰湖(即惠州西湖),入栖禅寺,叩罗浮道院,登逍遥堂,逮晓乃归。”为了解决西湖两岸的交通往来,东坡倡议在西村与西山之间筑堤建桥。他带头“助施犀带”,还动员弟妇史氏捐出“黄金钱数千助施”。堤桥落成,东坡写诗描述了营造过程,还与百姓共同庆祝:“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西村鸡。”后人为了纪念东坡的功绩,将堤桥命名为苏公堤,简称苏堤。于是也有了西湖八景之一的“苏堤玩月”。
  此时的苏堤,虽然游人稀疏,但依旧曲折迂回,绿树成荫,俨然寻不到一丝晚秋凋亡的味道。这些树,种类繁多,一时还难以知其称谓。它们或挺拔直立,或斜卧于湖面之上。这些树不仅有生命,更是有着灵魂,即使在这萧瑟的秋风之下,仍然显示着生命里那一份本真的绿,这大抵是给苏东坡的气节及风骨熏染出来的:豪放洒脱,了无城府,不屈权贵——树尚且如此,那么,在现实的浮世,我们是否会感到些许的汗颜?
  西湖的水是澄澈的。说也奇怪,这些湖水本引自不远处的东江,可一到西湖,便变得四季碧绿,犹如一块熠熠生辉的翡翠。伫立苏堤,放眼湖面,湖水微澜,柔波粼粼,一圈一圈的涟漪如层次分明的诗行,源源不断地荡漾开来,那些倒影着的蓝天、白云、绿荫,便是构成这诗行的文字了。恬静、委婉而不失明快,这是我从这些诗行中读到的内涵,这使我一面痴醉其间,一面又想给这些诗行赋予新的意蕴,却全然不得法。想想也是明了:本就是天然所成,又何须刻意雕饰?如同人在尘世,倘若刻意伪装,不仅累及身心,还终究是为人所不屑,不如活个简简单单、洒洒脱脱。
  毕竟是晚秋,即使是绿树成荫的西湖,湖面还是漂浮着几枚落叶——西湖也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之西湖。这些落叶,因为脱离了树干,便已没有了生命,没有了灵魂,只能在湖水中随波逐流。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在纸醉金迷的现实,一旦没有了灵魂的依托,便只能是徒剩麻木空洞的躯干,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混混沌沌,没了知觉。
  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行至百花洲,这种感觉便来了。说是百花洲,其实花卉并不多,只是零零散散地点缀,这并非处于晚秋的缘故,在其它季节,也是一直如此。木棉,细叶榕,翠竹,错落其间,当然,被拥簇的还是那一座小巧别致、墙红瓦黛的“红棉水榭”——一座展示西湖文化的小书院。红花绿树,各具美态,无关纷争;墨香袅袅,清芬四溢,涤荡心境,行走在这样的地方,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消了恻恻的心事——恰如人生舞台,角色各异,变幻无常,本就不需要刻意强求,若以宁静而致远之心对待世事,从容淡定,宠辱不惊,实则王道,可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苏堤尽头,便是孤山。高不过百余来米的小土丘,只需顺阶而上,不消片刻,便可置身顶端。苍翠满目、四季常绿,孤山一直是这样一种姿态,这当然归功于山上的老树。树在山上,到底活了多少年,没人考究。高近十数米,粗可两三米,这些老树需两人合抱才可。皮色粗糙,纹路深刻,一看便知经历了岁月长久的风霜。想想,这些老树能历经风霜而屹立不倒,可谓活得坚强而有尊严。它们其实也没有什么长寿的诀窍,不过是一种生存的意志支撑罢了。与之相比,浮世中的我们,或因生存环境的恶劣,或因意志上的脆弱,有些人早早地就放弃了生命的尊严,人错?环境错?有时候我们也向往活出老树的境界,但在岁月的侵蚀或世事的变幻下,最终不过数十年光景,便已匆匆消亡,生命又何尝能主宰?又何尝不是无常?如若以树寓人,在现实中,我们有时面对着一些倒下了的年近古稀的“老树”,竟然扶之不起,道德之贫瘠,还不如这孤山的黄土,想想也是惭愧。
  在孤山的斜坡,还有一座泗州塔。泗洲塔始建于唐代中宗年间。到了宋朝,苏东坡谪居惠州时,称此塔为大圣塔,又称玉塔,后来或因为战乱,或因为年月动荡,泗州塔倒了又建,建了又倒,历经修葺。现时的泗州塔墙体斑驳,色泽陈旧,犹如一本厚重的史书,在静静地诉说着曾经的岁月流转、山河变换;也犹如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走过了长长的岁月、历经了大大小小的磨难之后,已是笑看风云,闲对沧桑。其实,如史书也好,如老人也罢,都是装满了深深的历史故事,一些不容我们迷失与遗忘的故事——忘记历史,便意味着背叛,在今日过度追求物欲利益的我们,背叛了么?
  西湖之大,我是无法在一日的行程之内游览完毕的。有人说,杭州的西湖有着嫋嫋崇光、啸傲烟霞的美,光这一点,便足够成为其一枝独秀的理由。但经今日之游,我对此已不敢苟同:鹅城的西湖,水光潋滟,举目青黛,即使是时下的晚秋时节,也是生机盎然;不仅如此,在为数不多的景观中,晚秋下的西湖不仅让我收获了一份恬静,还告诉了我一些人生的真谛,一些浮世中我们渐渐失去或者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大有处于人间、胜似人间之感,如此内蕴,不知杭州之西湖有否?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杭州的西湖,曾经令人沉醉颓废,不思进取。而此时的我,身处鹅城的西湖,却大有“沉醉不思归去”的感觉,因为我明白,一旦离开了西湖,我必然又要回到寂寂冷落的晚秋世界,回到浮躁失真的现实。
  斜阳缓缓,秋风依旧,我早已没了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