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秦桧跪岳飞雕像:青年毛泽东曾是梁启超的“粉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0:18:36

青年毛泽东曾是梁启超的“粉丝”

 近年来,在热播全国的红色经典青春励志电视剧《恰同学少年》中,有这样振奋人心的一幕:青年毛泽东大声背诵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然后不断有他的同学加入到背诵的行列,最后一群热血沸腾的青年大声齐诵《少年中国说》。这感人的场面,折射了梁启超对包括毛泽东在内的那一代青少年的巨大影响。

青年毛泽东说:“梁固早慧”

 梁启超,1873年2月23日生于广东新会,字卓如,一字任甫,号任公,别署饮冰子、饮冰室主人、哀时客、中国之新民等。

 1915年6月25日,毛泽东在致同学湘生的信中,评价梁启超说:“梁固早慧,观其自述,亦是先业词章,后治各科。”

 梁启超确实“早慧”,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少年天才:四、五岁就读完了《四书》、《诗经》;6岁在父亲教导下,五经卒业;除经学外,还读《史记》、《汉书》、《纲鉴易知录》、《古文辞类纂》等;9岁,能做千言的文章;12岁,便中秀才。

 中秀才后,梁家更是对他寄予厚望,送他到广州深造。15岁时,梁启超进入当时广东省最高学府学海堂学习。

 17岁时,梁启超结识了康有为,二人见面之后,聊了好几个时辰。梁启超后来追忆这段往事时说,康有为以“大海潮音,作狮子吼”(佛家语),当头棒喝之后,使他一时不知所措,以前所学的不过是应付科举考试的敲门砖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学问。于是退出学海堂,拜康有为为师。从此,在康有为的引导下,梁启超尽舍训诂之学,接受康有为的维新变法思想与政治主张,逐渐成长为康有为的左膀右臂,史称“康梁”。

 1895年春,梁启超赴京会试,协助康有为,发动了在京应试举人联名请愿的“公车上书”运动。维新运动期间,梁启超表现活跃,曾主北京《万国公报》(后改名《中外纪闻》)和上海《时务报》笔政,又赴澳门筹办《知新报》。他的许多政论在当时产生很大的影响。  

 1897年,梁启超任长沙时务学堂总教习,在湖南宣传变法思想。 1898年,回京参加“百日维新”。7月,受光绪帝召见,奉命进呈所著《变法通议》,赏六品衔,负责办理京师大学堂译书局事务。

 戊戌变法之前,梁启超的主要见解皆来自于康有为,梁启超用他那充满感情的笔触,阐发康有为杂乱、高深的思想,从而使“君主立宪”深入人心。

青年毛泽东对梁启超的崇拜和效仿

    1910年秋,毛泽东走出闭塞的韶山冲,到五十华里之外去上学。那学堂就是湘乡县立东山高等小学堂。

      1936年,毛泽东同斯诺谈起过当年的情形说:

  “我在这个学校很有进步。老师们都喜欢我,尤其是那些教经书的老师,因为我写得一手好古文。但是我对读经书不感兴趣,当时我正在读表兄送给我的两种书刊,讲的是康有为的维新运动。其中一本叫做《新民丛报》,是梁启超主编的。这些书刊我读了又读,直到可以背出来。我那时崇拜康有为和梁启超。”

       按照今天时髦的说法,17岁的毛泽东成了梁启超的“粉丝”!对梁启超的崇拜甚至影响到毛泽东的一生。

 

 

 

 

      风靡一时的《新民丛报》,是梁启超在日本创办的。

1898年的戊戌政变,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喋血遇难,康有为、梁启超亡命日本。痛定思痛,梁启超认为,中国当时的贫弱落后、受列强欺凌,不只是因为有“最腐败之政府”,更因为有“最散弱之国民”,而后者为更重要、更深层次上的原因。于是他决心致力于思想启蒙工作,以提高国民的素质。

1898年12月,梁启超在日本横滨创刊《清议报》,以“倡民权”、“衍哲理”、“明朝局”、“厉国耻”为宗旨。这个报刊1901年末停刊后不久,梁氏又于1902年2月在横滨创刊《新民丛报》。当时都遭清廷禁止在国内发行的这两种报刊,在政治上,鼓吹保救光绪皇帝,反对慈禧太后,主张君主立宪;但更重要的是,梁启超以此为阵地发表了一系列鼓吹西方资产阶级政治、文化、道德、思想的文章,介绍和中国传统文化完全不同的价值标准、伦理观念、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在长期囿于封建文化观念的中国知识界中,起了振聋发聩的作用。

  《新民丛报》于1907年冬季停刊。毛泽东在1910年下半年读到的,已经是几年前的旧杂志了。但是对于一个来自闭塞山村的少年来说,其中的一系列主张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自然更启发毛泽东从全新的角度来思考中国,思考人生。正如他自己说的,对这些文章,他是“读了又读,直到可以背出来”。他从这里受到的影响,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现在韶山纪念馆里,保存了一本当年毛泽东读过的《新民丛报》(第四号)。其中刊载了梁启超《新民说》第六节“论国家思想”,文中解说了“国家”和“朝廷”两个概念的差异。梁启超说:

“固有国家思想者,亦爱朝廷。而爱朝廷者未必皆有国家思想。朝廷由正式成立者,则朝廷为国家之代表,爱朝廷即所以爱国家也。朝廷不以正式而成立者,则朝廷为国家之蟊贼,正朝廷乃所以爱国家也。”

  在梁启超这段文字的旁边,毛泽东批了一段话:“正式而成立者,立宪之国家也。宪法为人民所制定,君主为人民所推戴。不以正式而成立者,专制之国家也,法令由君主所制定,君主非人民所心悦诚服者。前者,如现今之英日诸国;后者,如中国数千年来盗窃得国之列朝也。”

 这是现在见到的毛泽东对政治、对历史见解的最早文字记录。于此可见毛泽东在读《新民丛报》的时候,就在思考着中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这是一种十分可贵的读书态度。后来他投身于改造中国与世界的斗争,也就不是偶然的了。

 1911年春,辛亥革命前夕,毛泽东于来到长沙,进入湘乡驻省中学。长沙是当时革命党活动的一个基地,在这里他第一次读到革命派的著名报刊《民立报》,这才知道有个同盟会。由湖南人黄兴领导的广州黄花岗起义,七十二烈士殉难的消息传来后,毛泽东非常激动,以致写了一篇文章贴在学校墙壁上。

 毛泽东后来对斯诺回忆说:“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发表政见,可是这个政见却有些糊涂。我还没有放弃我对康有为、梁启超的钦佩。我并不清楚孙中山和他们的区别。所以我在文章里鼓吹必须把孙中山从日本召回,担任新政府的总统,由康有为任国务总理,梁启超任外交部长。”

 在以后进入省立高等中学的半年,以及在第一师范的五年半的学习中,毛泽东并没有完全忘记梁启超。在现在保存下来求学时期的毛泽东的读书批语、笔记和书信中,或隐或显,或直接或间接,都能看到梁启超的影子。如1915年至1916年的反袁斗争中,对“筹安会”的鼓噪,梁启超曾著《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上大总统书》等文,讥斥“筹安”诸君子,强烈反对帝制复辟。后来参加蔡锷讨袁世凯起义后,梁氏又连著《军中敬告国人》、《袁政府伪造民意密电》、《袁世凯之解剖》等文,笔力雄浑、锐利酣畅,社会影响很大。毛泽东在第一师范读书,通过学友会,将汤化龙、康有为、梁启超3人有关反袁及对时局不满的文章,编印成册,题为《汤康梁先生对时局之主张》,广为散发。

 

 

 

  毛泽东在《伦理学原理》一书的批注中,常有“参见梁启超”的某种评论,或将书中文意与梁文相比附,借助梁文加深对该书的理解。在致黎锦熙信中的“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挑战”,就是直接援引梁启超的《政治学大家伯伦知理之学说》一文。关于“英雄”、“豪杰”的历史作用;将人分为“圣贤”与“愚人”两类;以“慈悲之心,以救小人”为特征的佛家平等观念;尤其是以“变化民质”、“启迪民智”为救国图存的根本要义,等等,毛泽东在《伦理学原理》批注中所反映的这些观点,也都或直接或间接地出自梁启超的影响。

 直到五四前夕,毛泽东在1917 年8 月23 日给黎锦熙的信中仍然认为,中国积贫积弱,根本原因是“思想太旧,道德太坏”,“二者不洁,遍地皆污”。因此,根本的解决还在于从改变“人心道德”、“变化民质”入手。这种观点与梁启超《新民说》基本一致。1918 年,毛泽东、蔡和森等在长沙创立学会,确定以“新民”为学会之名。在为新民学会起草会章时,毛泽东提出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也正是梁启超《新民说》中之观点的具体化。      

    梁启超写文章不屑于恪遵古文“义法”,不满足于雕章琢句,而注重落笔自然,辞以达意,时杂以俚语韵语及外国语法,纵笔所至不检束,“以饱带感情之笔,写流利畅达之文,洋洋万言,雅俗共赏。读时则摄魂忘疲,读竟或怒发冲冠,或热泪湿纸。”一时学者竞效之,号曰新文体,对于读者,别有一种魔力。毛泽东当时就是被这种“魔力”所感染并起而仿效的。

 1913 年,毛泽东进入湖南第四师范学习。国文教师袁仲谦先生是前清举人,最重古文教学,很欣赏毛泽东的才气纵横,笔力雄健,但又嫌他的文章太像梁启超的“野狐笔”,劝他多读古文。为此,毛泽东曾经下功夫熟读《昭明文选》和唐宋八大家的作品。他还从旧书店买回一套二十多册的《韩昌黎全集》,反复研读,揣摩其笔法,终于能写出一手入格的古文来。袁仲谦在评语中,甚至称赞得意弟子毛泽东的文章“深得孔融笔意”。

  1912年,梁启超由日本回国。1918至1920年旅欧期间,梁启超了解到西方社会的许多问题和弊端,回国之后即宣扬西方文明已经破产,主张光大传统文化,用东方的“固有文明”来“拯救世界”。于是他决意退出政坛,潜心研究学问,以西学的方法研究国学,回归到书斋,回归到国学,立志通过国学的研究和传播,“在社会上造成一种不逐时流的新人”,“在学术界上造成一种适应新潮的国学”,“以构成一种不中不西非中非西之新学派”。

  这一时期的学术研究,梁启超是从“整理国故”开始的。他就与胡适等人一起积极参与了整理国故的运动,并成为国粹主义史学派的中坚。梁启超认为:“史学为国学最重要部分。”所以他的国学研究,也以史学为第一重头戏。先后撰写了《清代学术概论》、《中国历史研究法》及其补编、《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等煌煌专著。

 

 梁启超

 

 1925年,梁启超应聘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指导范围为“诸子”、“中国佛学史”、“宋元明学术史”、“清代学术史”、“中国文学”、“中国哲学史”、“中国史”、“史学研究法”、“儒家哲学”、“东西交流史”等。这期间著有《《墨子学案》、《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情圣杜甫》、《屈原研究》、《中国文化史》等。主要著作收入《饮冰室文集》。

  1927年,梁启超离开清华研究院。1929年病逝。

晚年毛泽东说:“梁启超一生有点像虎头蛇尾”

 多年后,已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领袖的毛泽东,在语言文字上对自己的著作和党内文件的要求非常严格。

 1942年,毛泽东在为整顿党的文风而做的报告中列举“党八股”的罪状有“空话连篇”、“装腔作势”、“无的放矢”、“语言无味”和“不负责任”等,这与梁启超早年所举报章之“五弊”颇见神似。毛泽东认为文章和文件是“给群众看”,“应当是生动的,鲜明的,尖锐的,毫不吞吞吐吐”,既要“分清条理,去掉空话”,又要“合文法”,要“以通俗的语言解释许多道理”给人民群众听。这些思想与梁启超所称舆论应具备的“常识”、“真诚”、“直道”三本和“浸润”、“强聒”、“见大”、“主一”、“旁通”、“下逮”六德如出一辙。梁启超“其文条理明晰,笔锋常带情感,对于读者别有一种魔力焉”的夫子自道,完全可以移植给毛泽东。毫不夸张地说,比起梁启超的“纵笔所至不检束”来,毛泽东的文风要更胜一筹。

   据曾任《人民日报》总编辑兼新华社社长的吴冷西回忆,毛泽东在1958年3月30日对梁启超有过一番评论:

   “毛主席说,梁启超一生有点像虎头蛇尾。他最辉煌的时期是办《时务报》和《清议报》的几年。那时他同康有为力主维新变法。他写的《变法通议》在《时务报》上连载,立论锋利,条理分明,感情奔放,痛快淋漓。加上他的文章一反骈体、桐城、八股之弊,清新平易,传诵一时。他是当时最有号召力的政论家。”“毛主席又说到梁启超写政论往往态度不严肃。他讲究文章的气势,但过于铺陈排比;他好纵论中外古今,但往往似是而非,给人以轻率、粗浅之感。他自己也承认有时是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