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的逆袭:也说梅兰竹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19 06:32:23

也说梅兰竹菊

  我对花草之类的东西并没有特别的研究,有时候就算是喜欢某样花草,似乎也只是瞬间的事,尤其关注的只是它花开的瞬间,对于其中可能蕴含的某种特别高尚的意义缺些想象。

  中国古代的文人喜欢寄情于花草之中,至于梅兰竹菊则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据说有“四君子”之称,“四君子”中的梅、竹和松,也有称之为“岁寒三友”的,可惜松不知为什么算不到君子,大概是外型有些粗鲁的缘故罢,看来想成为君子,除了要有可想象的品格外,外型条件也是必不可少的。

  大凡说到品格高雅,高风亮节之类的,中国文人便喜欢用这梅兰竹菊这种四种植物自比。依稀记得古时有几个隐士叫什么竹林七贤的,干脆便以其中的几样植物自居,大概是真的看破了世情,同时也对自已的品德自信得紧。而我们的国画大师也尤喜欢用这四君子做素材,据说也是想从中表达自已的高雅之意。

  那么,先说菊罢。在我们这,菊倒是比较常见的。我家里就要好几株,有白菊、黄菊等等几类,也不需要怎么管理,有点让它自生自灭的味道。不过,每到秋冬时节,它便应时而开,花开那一会,光华亮丽的,很可以吸引人的目光。碗大的花瓣,好象是先受了压迫似的,突然解放后,便将怒气也释放了开来,开得很有骨感。也见过其它花开,不过大多开得娇艳有余,力度不足,有些当不起“怒放”一词。想想古人形容花开用怒放,实在是很有意思,对于形容菊花的开放倒很贴切。不知道为什么,菊花非要经过严霜后,才能等到花开,这大概也是其被称为傲骨的由来。我倒想,菊花其实是很些骄傲的,严霜之下,还可以将花开得这样漂亮,实在是值得自傲一下。古诗有云,“菊残犹有傲霜枝”,大概是想将菊的傲骨上升到某种境界,可惜我家的菊花开过后,很快枝叶便显得有些病恹恹的,这是可以预料的,努力的绽放了一回,大概不会有太多的精力来傲霜枝了。诗毕竟是诗,文人的想象也无法抹杀自然的法则。另外,在我家乡的田园里头,常常开着一丛金黄的小菊花,独看一朵,实在是算不得出众,但它们喜欢聚在一起开,漫山遍野地开,规模效应立刻显现,令人不看都不行。想想,花儿大概也是不甘寂寞的,倘非环境所限,谁个不愿被人欣赏被人爱呢?

  再说竹。在我们这,竹也是比较常见到的一种。所以对于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奇。我原也打算在我家院子里种上几株的,不知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懒罢,终于是没有种成,但也不以为憾。小时候,喜欢到竹林里去,不是因为竹的气节,全是因为竹子功能齐全,妙用多多。比如,你可以选一根大小适中,柔韧感很好的细竹杆,用来做成简易的钓鱼杆;再比如你可以将一些小竹筒剧开来,然后按照自已的需要的作成竹子的木偶人;又比如你还可以挖几个孔做成竹笛,供自已自娱自乐一番。后来年纪渐渐大了,从书本上也知道了竹子大概是用来代表骨气的。一节一节的,很有些刚毅的样子。据说画竹画得最好的是郑板桥先生,郑板桥先生大概也是以竹自比的典型人物了,寥寥数笔,其笔下的竹便极富神韵,所以画师争相效仿,文人也常以其气节而引以为凯模。不过,少时的我极佩服的倒不是竹的气节,只是觉得竹身上无一不是宝。竹笋可以是美味,竹子编织的物品也是丰富的很,这是从务实的角度看,竹子实在是所有所谓的“君子”所不可比拟的。从浪漫的角度看,竹子也是最婀娜多姿的,几根纤细的竹子,房前房后的随随便便那么一立,便使整个屋子多了几分秀气。至于那漫山遍野的竹林,只要你往中间一站,那种冰凉的绿意,伴着淡淡的竹香,瞬间即可沁入你的心里。

  至于兰,是我在生活中见到的最少的一种植物了。坦白说,对于兰,我大部份是从书上或者媒体上了解的,真正的兰花我还真没见过。所以,在我,对于兰,最多不过是仰慕而已。不过,据我在书本上看的,或者耳闻的,兰却是被引用得最多的一种。什么吹气如兰,空谷幽兰之类的形容暂且不说,光是对兰花的品格之喻,便比比皆是。中国文人喜欢将兰花比作谦谦君子,说它是“终年不凋,幽香清远,神静韵高”,对它可算是推崇备至。不过,我认为,君子这称呼完全抹杀了兰的自然美感,实在是不合我的意。我宁愿将之当作一个美人,那种气质高雅的美人。亭亭玉立,芳心可可,我无法亲睹芳容,却可以极尽想象。

  四君子中的梅,向来也是被歌咏得最多的品种之一。有名的就有陆游的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黄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在陆先生的词里,梅倒是寂寞得很,多少寄托的是文人的一种孤芳自赏的习惯,有时候倒认为,文人都这样清高,倒未必是好现象。所以,在我,还是更欣赏伟人毛泽东的同题咏梅,“它在丛中笑”和“犹有花枝俏”显得奔放、灿烂、热烈,充满斗争的活力。不过,这其中的斗争之意,多少是有些强加于梅身上的。我以为,梅之本性,还是情趣盎然得好,如果有大雪相交辉映,红白相间,犹如一清亮女子立于眼前,算得是人间妙景。“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花未?”人花相映的美丽实在是在于言说之外的。古人说梅咏梅,常常说的都是寒梅花开。不过,这些我都未曾亲见,唯有一次,随友人到陈毅元帅战斗过的地方,叫梅岭的,据说花开时节,很是热闹,当地还特地举办一个梅花节。可惜去得不是时候,正是梅子青青的季节,未曾看到花开。一路看去,都是绿意逼人的梅树,不过,那满目的绿,还有那青青的梅子,倒给人一种另类清爽的感觉。想起古人的青梅渚酒,也不禁有些神往。

  这便是我之对于这“四君子”的点滴印象,大概是和古人有些不一样的。我爱的只是其中的美,其中的实。毫无另外的品德寄托。

  不过君子这称呼大概是用得有些滥了,以至于每每听到君子之称呼,便觉得不怎么舒服,现代人似乎对君子这称呼有些感冒,好象总容易令人联想起“岳不群”之流的伪君子。所以,有时候也会奇怪,花草本生于自然,唯美而已,又何需非要添些莫名的想象呢?

  但有人便这样告诉过我,想象力也是一种美,倘若没有了这些品格的附加,这些花花草草的,哪会有这么广泛的流传啊。这样想来,不免有些汗颜,为自已的浅薄。不过,没法子,想象力强求不得,至今看来,还是高深不了。所以,对于这梅兰竹菊,也只有抓住点滴的印象,浅说而已。(文/不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