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机器人能扫头发吗:八十年前此时,志摩漫步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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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此时,志摩漫步云端

(2011-11-19 08: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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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号

林徽因

徐志摩

想飞

文化

 

徐志摩(1897.1.15~1931.11.19),现代诗人、散文家。汉族,浙江海宁市硖石镇人。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学美国时改名志摩。曾经用过的笔名:南湖、诗哲、海谷、谷、大兵、云中鹤、仙鹤、删我、心手、黄狗、谔谔等。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新月诗社成员。1915年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 1918年赴美国学习银行学。1921年赴英国留学,入剑桥大学1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

 

八十年前此时,1119日中午,济南西南郊开山,徐志摩漫步云端,飘然远遁。

傍晚时分,我独自“云游”在趵突泉和黑虎泉之间,万语千言,随浮云掠过。泉城旖旎的湖山水色,波光里流年涌动,留得住志摩想飞的魂魄吗?

志摩是喜欢飞翔的。他说:“是人没有不想飞的……到云端里去!……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就掷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想飞》)

前一天,志摩和凌叔华告别,玩笑说:明天将御风而行;当天中午,陆小曼说,悬挂于客厅的一只镶有志摩照片的镜框突然掉下来;这天晚上,在协和小礼堂演讲的林徽因,奇怪志摩为何没有准时到场?

这是1931年,志摩辞去了上海和南京的教职,出任北京大学教授。小曼却不愿离开上海,志摩只得频繁奔走于北平和上海之间,仅这一年上半年,便往返了八次。19日午后2时,天雨雾大,志摩搭乘的邮政班机“济南号”误触开山山顶,失事坠毁。遇难电报送至小曼处,小曼仍无法相信,拒收电报;电报后来送至志摩前妻张幼仪手中。多年后,张幼仪说:“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1122日,三拨人齐聚济南。梁思成、金岳霖等从北京来;沈从文、梁实秋等从青岛来;徐志摩长子徐积锴和前妻之兄张嘉铸从上海来。晚八点半,灵柩被护送回沪。志摩最后安葬于故乡海宁。

志摩遇难的准确地点,学界长期存有争议。1987年,济南作家任远专程做了实地考察,确定志摩殉难地在开山北端之北大山东坡,距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长清校区不远。20063月,济南市在此处立了一块“徐志摩纪念公园”碑石。

志摩曾两到济南。1923年夏,志摩曾在晚间吃黄河鲤鱼,饭后游大明湖。他说:“游济南、游泰山、游孔陵,太乐了,一时竟拉不拢心来做篇整文字。”1924年春,志摩陪同泰戈尔来此讲演,并接受了设在济南的山东省立剧院通讯导师的聘书。王统照回忆志摩游大明湖的情形:“小船荡落入芦苇荷盖的丛中去时已快近半夜。那时虚空中只有银月的清辉,湖上已没有很多的游人,间或从湖畔的楼上吹出一两声的笛韵,还有船板拖着厚密的芦叶索索地响。志摩卧在船上仰看着疏星明月,口里随意说了几句话……他那种兴致飞动的神气,我至今记起来如在目前。”

七年后的冬季,志摩路过济南,似天空里的一片云,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林徽因是二十日早晨才得到噩耗的。她写道:“像一根针猛触到许多朋友的心上,顿使那一早的天墨一般地昏黑,哀恸的咽哽锁住每一个人的嗓子。”她说,志摩人格里最精华的部分是对人的同情,和蔼和优容。四年后,林徽因路过志摩的家乡,凝望幽暗的站台,忆及许多过往的残片。

志摩是永不能填补的空缺。徐林两人未能终成眷属,但文字间的唱和堪称绝唱。19362月,林徽因谈及自己曾有过的幸福:“我认为最愉快的事都是一闪亮的在一段较短的时间内迸出神奇的——如同两个人透彻地了解:一句话打到你的心里使你的理智和感情全觉得一万万分满足;如同相爱:在一个时候里,你同你自身以外另一个人互相以彼此存在为极端的幸福;如同恋爱,在那时那刻眼所见、耳所听、心所触无所不是美丽,情感如诗歌自然的流动,如花香那样不知其所以。这些种种便都是一生不可多得的瑰宝。”这种幸福,无疑是志摩给的。志摩乘坐的“济南号”,一小片飞机残骸,被悬挂于卧室的墙壁上,直至林徽因去世。

与志摩头一天谈笑共饮的刘半农,得知志摩罹难消息,悲痛伤心之极,写下“一夕清谈成永诀,万山云雾葬诗魂”的短联。志摩的老朋友温源宁却这样总结:“A poetic death,a child’s life :what better fate can the gods grant to mortal man?

这段文字,我知道的就有三个版本的译文。南星译文:“死亡有诗意,生活有童心,诸神赐给凡人的命运还有比这再好的么?”江枫译文:“死得富有诗意,活得像个孩子:神明还能给凡人安排出更好的命运么?”张中行译文:“是诗意的死,结束了儿童的生命;神还能给予凡人比这更好的命运吗?”总之,志摩是被眷爱的孩子,上帝似乎专为他安排了一次飞翔,向这个世界隆重告别:“诗是翅膀上出世的;哲理是在空中盘旋的。飞:超脱一切,笼盖一切,扫荡一切,吞吐一切。”这样,志摩得以在高处完成了诗和哲理的灵性融合。

“带一卷书,走十里路,选一块清静地,看天,听鸟,读书,倦了时,和身在草绵绵处寻梦去——你能想像更适情更适性的消遣吗?”这样的志摩曾在康桥流连,这样的志摩曾漫步于泉城的云端,志摩似乎早就有这样的先验,他在《想飞》里写道:“天上那一点子黑的已经迫近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架鸟行的机器,忽的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注,硼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凭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生命的亢奋与张扬,瞬间奄乎若飙尘。诗人是天生的追梦人,也是天才的筑梦者。这戛然而止的幻灭之梦,是上帝翻云覆雨的任性,却成就了志摩最雍容、最优雅的凌空背影。

八十年前,天空不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