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和易克全文:伯禽东征与《费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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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禽东征与《费誓》

(2008-06-17 16:05:52)转载 标签:

人文/历史

分类: 费*徐文化研究--费县东夷文化

                伯禽东征与《费誓》

 

 

    伯禽,周代鲁国始祖。姬姓,周公旦长子。周灭商后,武王封周公于鲁,因留京辅政,于是派伯禽代其就国。成王则下令将奄国和“殷民六族”赐给伯禽,并送他许多典册文物、宝器仪仗。伯禽最重要的功绩,就是平叛曾率军伐淮夷、徐戎之乱,作《费誓》。

    伯禽到鲁国不久,东方发生了武庚、管蔡之乱,徐戎淮夷和南方的熊盈以及纣王的猛将蜚廉也闻风而动前来攻打鲁国。伯禽率师到达费(音毕,以下同,今山东费县)地誓师,其誓言即《尚书-费誓》。以严明军纪。在全体将士努力奋战及齐军的支援下,不久战事就形成了相持局面,在平定武庚、管蔡之后,齐、鲁、周三支军队又经过两年苦战,终于安定了鲁国。

    《费誓》的篇名中,费的地望在今山东费县,曲阜东面。《辞源》伯益条下引了《竹书纪年》“夏启二年,费侯伯益出就国。”,《临沂历史沿革》中说明费在周之前已成方国。费地离曲阜不远,应该是鲁国的封地之内,很可能就在本篇提到的“三郊三遂”的范围之内。其后费地归季氏所有是因季友功高而封于费(《左传僖公元年》),而这只能证明原来的费地是属于“公室”的。
    徐戎又称徐夷,徐方,族群属夷,夷有九种,以徐夷为首,古代英雄伯益被舜帝封于费地,次子若木被夏启封于徐,其子孙以国为徐姓,根据费县出土的徐子鼎知道徐国在本土,也就是说最早的徐国在费县。山东博物馆馆员王恩田教授经过多年的考古研究,撰写了《人方位置与征人方路线新征》一文,确认夷方即在费县一带,《徐文化研究》一书中讲到,这次伯禽与徐戎之战,徐戎兵败南下,也是徐人南迁的起点。
   《费誓》的全文是这样的:


    鲁侯伯禽宅曲阜,徐夷并兴。东郊不开,作《费誓》。
    公曰:“嗟!人无哗,听命。徂,兹!淮夷徐戎并兴。善敹乃甲胄,敽乃干,无敢不吊。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
    “今惟淫舍牿牛马,杜乃擭,敜乃阱。无敢伤牿,牿之伤,汝则有常刑。“马牛其风,臣妾逋逃,勿敢越逐,祗复之,我商赉汝。乃越逐,不复,汝则有常刑。无敢寇攘,踰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刑。
    “甲戌,我惟征徐戎,峙乃糗粮,无敢不逮。汝则有大刑。鲁人三郊三遂,峙乃桢干。甲戌,我惟筑,无敢不供,汝则有无余刑,非杀。鲁人三郊三遂,峙乃刍茭,无敢不多。汝则有大刑。”    

     序言中介绍鲁国诸侯伯禽驻居在曲阜,徐戎和淮夷以同兴乱反叛。曲阜东郊的费地实施戒严,伯禽作誓词,史官记作《费誓》,时间大约在公元前840年。
    鲁公伯禽说:“现在大家肃静!听我的命令!太可恨了!现在淮夷和徐戎这些敌人一同兴乱造反了!将士们,整备好你们的盔甲,系结好你们的盾牌,谁敢不听命令!备好你们的弯弓箭镞,锻好你们的长戈大矛,磨亮你们的刀锋剑刃,谁也不能准备不好!”伯禽对武士发出号令,命令他们整备盔甲武器,准备平定淮夷和徐戎的叛乱。这一段是鲁公伯禽对将士们下的死命令,说明当时形势非常严峻,敌人力量非常强大,鲁国面临的是一场恶战,他要让将士兵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纪律要严明,军备要充足,不能有一点懈怡,
  “现在要用圈栏圈住所有的牛马;你们的捕兽器的机关都要撤除;用来诱捕野兽的陷阱都要填平;不准伤害圈养的牛马,否则你们就要受到刑罚处置;如果牛马跑散了,随军的奴隶逃跑了,不准去捕掠和追捕,如果你们得到这些牛马奴隶应该及时报告上缴,这样我就会奖赏你们。如果你们去追赶捕掠,或者得到了那些牛马臣妾不报告上缴,你们就要受相应的刑罚处置。不准抢掠偷盗人家的财产和牛马,不准诱拐奴隶。如果你们这样做了,你们就要受到本地相应的刑罚处置。”这一段的意思是伯禽命令调整牧政,申明扎营的军纪,以备战。
    “甲戌这一天,我们将征伐徐戎。你们要准备充足军用干粮,不得有误,否则,处死刑。在三郊三遂的鲁国人,你们要准备好建筑工事的工具。甲戌这一天,我们要修筑工事营防,不得有误。如果你们不能供事,你们就将被全族没为奴隶,但不处死刑。在三郊三遂的鲁国人,你们要准备充足(战马)的干草饲料,不得有误。否则,处死刑。”这一段的意思是伯禽以军令派遣从征的鲁人等族人的赋役,立下完成的期会。
    《费誓》,本篇文字冷僻,字义古奥,语词也多,为诰命体裁,可信为真文献,本篇为中国古代史保留下了很珍贵的历史资料。本篇和《秦誓》都是周代诸侯的誓师文献,这对于周代诸侯封国发展历史的研究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以本篇而言,作为一个封国的诸侯,伯禽配合周室讨伐东夷,作为一个封国,如何调动军力,在很多层次,都体现了这个封国的建制上的运作特征,这对于具体的周鲁之间的王朝与封国之间的关系,以及鲁国内部的结构构成,都有了很好的揭示。比如本篇提到的“三郊三遂”就是周代社会构成存在的乡遂制度的证明。
    其次,本篇是极难得的周代战时法的文献资料。对于中国古代如何备战这样一个涉及到社会深层构造问题的实际操作,历史上可以说只有本篇是唯一的文献数据。
    第三,本篇提到了一个很具体的战时用“常刑”的问题,尤其值得今天有志研究西周史的人们重视。所谓常刑,在中国古代是一种带有很古老的原始的季节禁忌的刑措。《周礼》、《礼记》和《吕氏春秋》等有关季节性禁忌和法律,都规定了历史上的人们在各种季节必须遵守的风俗和禁律。到了战争时期怎么处置这些风俗和禁律?对此,很少有文献提及。本篇就是在这一点上,显示出它的价值。针对备战的需要,诰命人伯禽都提到了如何用常刑来保证满足战时的需要。战争的非常性,就要使相关的牛马物资和战士人力处于一种适合战时需要的战争状态,因而对于相应的“常法”的季节性设制也就要进行调整。这种调整仍用常刑来维持,就是用不同季节的常刑来保证非常时期的战争需要和设制。这就涉及到了战时法与常刑的关系问题,这对于中国法律制度史无疑也有历史价值。
    伯禽率军平叛淮夷、徐戎之乱,巩固的鲁国的根基,他在鲁国苦心经营了三年,才去镐向周公汇报国政。周公问道;“为什么报政这么晚呢?”伯禽回答说“我在改造了当地的风俗,变革了当地的礼仪。寻常百姓父母死后也要服丧3年,所以到这时候才来报政。”伯禽坚持以周礼治国,在位46年,鲁国的政治经济都出现了新局面。其辖区北至泰山,南达徐淮,东至黄海,西抵阳谷一带,成为周王朝控制东方的一个重要邦国,并享有“礼义之邦”的美称。
    伯禽作为鲁国的开国君主,深得民心,最终是“周礼尽在鲁”,他的功绩被鲁国人民广为传颂,《诗经  颂 •鲁颂• 閟宫》就是其中之一:“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淮夷来同。莫不率从,鲁侯之功!……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鲁侯燕喜,令妻寿母。宜大夫庶士,邦国是有。既多受祉,黄发儿齿。”《诗经》中的这首诗,记述了伯禽平叛淮夷的史实,从《辞源》一书中查找“伯禽”的解释,也是介绍了这东征作《费誓》一点,伯禽与费县的特殊关系,已深深地铬在历史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