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剑圣异界纵横无错:太乙三才桩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5 22:50:56
                                                                        太乙三才桩                                                            2007年03月24日 18:28

        太乙三才桩是一套简单的古典上乘功法。天、地、人三桩、姿势、动作、意念各不同,而以意守丹田为基本;在意守中,又以天目、涌泉、丹田位置有别,象征天、地、人三种位置;以动作的向上、向下及持中象征三桩的倾向。本功所附古传桩诀十分珍贵,此中包含了深刻而奥秘的功理,以及古人的练功体会和对内景的描绘。
一、练功要领
此功法分三个阶段学习。第一阶段属初级功;第二阶段属内运功;第三阶段属精进功。学者可根据本身的实际基础,按照每个阶段的练功要求去练习。
(一)天字桩
第一阶段
动作:两足距离略宽于肩,两腿站立,关节处微有弯曲(以便气机巡注)。两掌心向上平托.指尖在后斜上方,以舒适为度。双目平视,呼吸自然,全身放松。手掌与脚掌均不用力,意守丹田。
意念:双手托起,于天化合。双足溶化,双腿虚无。渐渐入静,周身溶解在大自然之中。双目神光外射(意念与目光统一)。
第二阶段
功作:继上式内气启动后,继守天目穴和劳宫穴。两腿微直,两脚内侧用暗力内扣,两手略往回收,微向上举,舒适为度。呼吸勾慢深长。
意念:双掌劳宫穴左右往返上越头有气流交注。两耳有清悠的音乐感。气注从涌泉上冲至全身。天门穴沉涨,眼前明亮。
第三阶段
动作:双脚外侧翘起。意守百会。忘掉呼吸。
意念;身体从下至上升腾,气过百会有一股气注山冲云天。
(二)地字桩
第-阶段
动作:站大马步。两足大于肩宽,掌心向下,双掌在体侧下按。双目平视,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全身放松。
意念:自身如山脉峰峦,巍然自若,无动于衷,身与大地相吻合。
第二阶段
动作:继上式,架子降低。呼吸匀慢徐徐深长。
意念:劳宫、涌泉气感明显,从下至上气注周身流注或有收缩感。
第三阶段
动作:意守涌泉,忘掉呼吸.
意念:自身下沉,如入渊底,如水中山石树木遍体清凉,自身浑然之形。
(三)人字桩
1.动作:两足距离与肩宽,两手重叠放在小腹丹四处。人字桩功早晚练法不同。
2.早功:
(1)双目远视,意念和视力合一,观看朝日,取太阳光热映在丹田,丹田里似有一面镜子,呈斜面,反照太阳。
(2)继上式,双日内视映在丹田内的朝日,与太阳形成三角迂回折射,往返周注。
(3)双目微闭,含光内视丹田里有一轮喷薄朝日,周身蒸腾。
3.晚功
双目微闭,太空碧月一轮,光华吐瑞,冲天门直降入丹田,遍体生辉,清凉无限。
(四)三才合一法
入坐观想丹田境内,浩如太空,丹庭耀金,碧海玄光,有日月合壁之象。
此三才合一法,亦属精进上乘之功,是三才桩功的归宿
二、桩诀译注
(一)天字桩
掌托天宫气运通
平身站立,足距肩宽,目平视,臂微曲上举,曲指,掌心向上平托,劳宫穴采宇宙太空之气。
妙悟丹元启真灵
练功时丹田、关元处有微动或热的感觉,即古人讲的动中八触,真气启动。
定气安神阴阳降
由静度中的神气变化,而影响周身经气血流阴阳脉络下行。
气脉周巡落黄庭
经过潜气内行的真气,在巡回的过程中,缓缓聚集在黄庭丹源
双掌托化法如天
双手托起掌心有明显的气感,入静后两手有连在云天之际微微溶化的感觉。
运起大数是真明
随着功夫的深入进展,而察觉宇宙天体,无时不向地面人身发去种种能源照射。
天机悟出元明数
字宙天体间的妙密,在长期的行功中可以得之印证,使人开发智慧,古人称作元明。
天台有法道觉恒
太空中的道理.必须通过练功中的内景功夫去探索,古人也喻之觉悟恒通。
通明境现润酥雨
练功中水火既济,心火降而肾水升腾,眼前有光明出现,是太空天体的照耀,与百会玄珠的作用和合。
妙轮始开卷春风
有似微雨细降,到此境界达到炼神还虚,延年返还的功效,如同回转到少年,得意畅游在春风之中
微微若化甘雨泽
微微的春风,细细的微雨,润泽身心起到质的变化,是古人说:久住春风中,微风润新华。
冥冥是增甲乙晶
古老的十二元辰中的甲木阳晶、乙木真气,以及影响到天体人体合一的统-,这种境界是精进高尚的。
二目运神升天日
神开窍于目,目光如电,内景功中印证天目、慧眼、明幽微而至极,亦有同日升腾之意。
一心人化起群星
心里变化精细,不受外界干扰,上穹碧落一尘不染,达到高深境地。
坐守明月千年泰
功夫到此.就要很好地温养,可以由站桩转入静坐,功中脑后肩上明月-轮,光艳无极。
华照大千万轮乘
此刻即转入佛家五眼六通,道家神明极注等天人同感同运同行的合一境界里。
(二)天字桩诀
双掌元合,久注华功.法立天界,-体大同。
悟开玄机,人天合生.定开日月,弥散九宫。
三三天外,更见玄生,用功勤苦,立意为宗。
诸法生象.诸法皆空。万轮圣境,天字首行。
性空元明合大同,妙说真宗产灵空。高天月朗通明殿,密悟洞晓统元楼。
天机是本由人悟、天桩纯妙是法修。悟彻三才天宫里,妙字功法蕴应求。
(三)地字桩
四平八稳势若松
掌心下按,拇指向前,余四指向左右,两足分开大于肩宽,下蹲如图2之势,四平者,掌足平于地,阴阳者八稳,其势若松。
巍然如持久注功
巍然宛立势如古松之健,似风微动薄枝翼,桩功外静内动,以宣气血流注,日久功深滴水穿石,其功有成。
玄机降泽撒大地
其中有妙,其中有精,功法的运化周身百脉交通,劳宫、涌泉穴采纳地下有益元素,俗称地气润泽身心。
微妙空灵源众生
功中的精微变化,气脉贯通百骸,如虹似电,周天巡回运动。资生宇宙间众灵,俗称万物土中生。
根基立柱八极渚
人生之气与大自然的交合,产生气场,周经通自四向八极,如玉柱之威根基之地。
功续运策九转宫
随着行功由任督的通明周巡,由经道而转化为纬道而动,内外交光,形全九宫分野。
千里鸿蒙无二仪
古朴的太素行功,浩浩渺渺孕育元阳,如鸿蒙之初,阴阳未判之形。
万载元始出一形
悠悠万千岁,沿渊古国的丹经大道,源我中华先祖开元始,孕育万乘如一法。
三花聚顶真元象
由精气神的聚集凝结产生高超的内景,显化以上丹田而入太空之玄珠,分化三枚。
-气冲阙宝刹城
旧称三花聚顶,玄化其珠为渺渺三光照耀,由百会直冲天际,真然内景顿然现法。
通天彻地如一法
由天宇桩之基础转化地桩合成如意元真妙体,功法结合同出一轨。
阴阳生化此大密
丹砂妙术的阴阳生化规律,万法同宗的显象,揭示了奥妙丛生的功法之妙用及智能开拓。
三干通彻皆玉柱
巡行周天的三百六十五度孕育了人体的周经内转,改变了常态,即为古人金刚玉柱之质,长生不朽之身。
八万功成是紫灵
八万四干法,法法元通,三干六百门,门门相系,练到完贞地步,内景的表现则是一片烟霞,紫光燎绕。
天地合和同一物
天圆地方六律九章,合成一物谓之玄黄,此谓先天元真、太乙气化。大丹有成,浑然一物。
混元大道始生成
到此境地非天非地,无是无非,元我无境,物我相忘,浑元真如,大道通明是谓道也。
(四)地字桩诀
四掌注机,四肢同齐,万元如注,如此真灵,
大千三象,地祖先明,周巡诸宗,法外洪成,
都天大地,谁主功增,生化万物,泽润元明,
万品朝圣,一气合灵,九转圣元,万坛平升。
凝填坚实大地通,妙宗真轮发元明。
都天大地生万象,大千妙解统众灵。
有法应习大地桩,始知地宗纯真情。
源存大道真如海,万宗品中天地功。
(五)人字桩
双掌合扣育丹田
足阔肩宽,双掌劳宫对丹田,潜气内行丹田自有热感,久而行之真气足而身自健。
阴阳二仪运先源
太极生阴阳,二仪运化精幽互为转用,孕育着先天的太乙气化。
至宝真如元性法
至大精微无上至尊之真如法象,种种内景功夫,都待得悟尽先天而后识之得见元明初形。
如-密悟静法禅
不息的行持,日久功积密悟的显化,皆出于静功中的禅法、禅修、禅定。
吐纳神思通元道
吐纳导引、有神运化无不是内功丹家所学的功法基础,积久法变,元悟正觉,得慧不难。
升降气血注心田
升降开合、气血周通、五气归元、六合抱一,心乃神意,田为丹舍,时刻潜行其道,其妙自现。
神机灵苗双瞳动
心神会意,开窍于目,心机发现之枢全系于灵机苗芽,意神相合为功中之大要。
纳取元阳火炼丹
精气神的转化,心火下降,肾水上腾,坎离交宫,天地交泰,练丹习道,唯摄真无,培育先天为业。
太阳真火壮真水
摄取太阳真火入我丹中,补先天之真水,坎离抽添,命门先元,日积真气。
月魄寒精育宝田
提求月魄寒精,补育华身法田,周身清凉虚火降,而真阳秘,阴阳合之。
心田久铸元阳体
用尽心机,久行其道,坎离交媾,日月氤氲,大道昌然,真体元阳出生。
三才至贞人字玄
天地人三界,三才得位,传自太古,法天地而成象,夺天地而生造化,人在其中,寓意玄机。
启开元天用真慧
持久行功,天门振动开透,玄机自然运化,使人聪慧,超常人。古人有存天门聚百神之说。
悟彻此宗得密禅
能在丹经大道中领悟全真妙经,三才立极,得其蟾密,同禅修之说,宛一如之法。
人字功法闻其密
人字功是夺天地之造化,持采日月精华,而著其法,密寓生于其中。
三才至此归统元
到此境里即可领悟万轮圣境,万法归真,万乘如一行统元真谛,内景至此极品之数。
(六)人字桩诀
阴阳有形,分统元轮,各布灵机,悟妙得根,
真通密数,吐纳丹真,通中悟玄,妙里产真,
三千真气,四万慧根,元通至此,得妙传神。
天地文泰,育之人身,三才至理,至宝乾坤。
三才至真悟真功,三才立极法修成。
都天月朗乾元功,大地光华人字通。
悟此灵功源大道,得之慧法通元明。
人生通彻阴阳体,纯阳真身出真灵。
三、人桩诸基渊识
意守丹田,微睁二日,意守丹田能施气血运用天,微睁二目索取离精入先元,气血运彻周天道,四肢百骸润先玄,离精入宫先元本,三千大千溶-杯,日月化合产真品,阴阳如一法先元。意守丹田,本是诸法、诸功之基业,谁人不慕好法缘。微睁二目,可察司法、司天手艺技,武魂冲至大罗天,好法缘,大罗天,广大真如贞性海,无如玄妙真宝田,都天育地展元机,三干大数万轮坛,人字本是三才基,法缘立古立天地,天地交感运神功,三阳开通聚真骸,武法宣扬大千本,三才至真始见泰。附录三

静坐要诀

袁了凡

  静坐之诀原出于禅门,吾儒无有也。自程子见人静坐,即叹其善学。朱子又欲以静坐补小学收放心一段工夫,而儒者始知所从事矣。昔陈烈苦无记性,静坐百余日,遂一览无遗。此特浮尘初敛清气少澄耳。而世儒认为极则,不复求进,误矣。盖人之一心,自有生以来,终日驰骤,逐物忘归,动固纷纷静亦扰扰,稍加收摄,便觉朗然。中间曲折,无明师指授,不得肯綮,或得少为足,或反成疾患,余实哀之。大都静坐之法,其修也,有从入之阶。其证也,有自得之实。一毫有差,永不发深禅定矣。吾师云谷大师,静坐二十余载,妙得天台遗旨,为余谈之甚备;余又交妙峰法师,深信天台之教,谓禅为净土要门,大法久废,思一振之,二师皆往矣,余因述其遗旨,并考天台遗教,辑为此篇,与有志者共之。

辨志篇

  凡静坐先辨志,志一差,即堕邪径矣。如射者先认的,的东而矢西,其能中乎?天台有十种邪修,今约之为四。如学者为名闻利养,发心静坐,则志属邪伪因种地狱矣。如为志气昏愚,欲聪明胜人,而静坐则属好胜之志,种修罗之因,如畏尘劳苦报,慕为善安乐,而静坐,则属欣厌之志,种人天之因。如不为名闻利养,不为聪明善业,专为千生万劫,生死未了,惟求正道,疾得涅槃而静坐,则发自了之志,种二乘之因,此等学者,善恶虽殊,缚脱有异,其为邪僻,则一而已矣。若真正修行,只是仁之一字。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而明明德于天下是也。释迦牟尼,以夏音释之,即是能仁二字。菩者觉也,度也,萨者,有情也,众生也。菩萨二字为觉有情。又为度众生,佛氏惟菩萨为中道,罗汉出三界之外,成不来之果,而佛深恶之,斥为焦芽败种,以其不度人,而自度耳。楞严经云:有一众生不成佛,永不于此取泥洹。又云: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即名为报佛恩,其旨深矣。或曰:如此与墨子兼爱何别,答曰:为我兼爱,皆是好事,兼爱是仁,为我是义,岂非美德。所恶杨墨者,为其执一耳。执为我则不知兼爱而害于仁,执兼爱则不知为我而害于义。故孟子恶之耳。古之学者为己,儒者何尝不为我?仁者爱人,儒者何尝不兼爱?孔门以求仁为学脉,而未尝废义。仁义并行而不悖,此所以为中道也。不然,即使不为我,不兼爱,又岂得为正哉?执杨墨与执儒,皆病也。问曰:菩萨之法,专以度众生为事,何故独处深山,弃舍众生,静坐求禅乎?答曰:此菩萨所以为中道也。度一切众生,须德高行备,觉妙智神,一切德行,非禅不深,一切觉智,非禅不发。故暂舍众生,静坐求道。如人有病,将身服药,暂息事业,疾愈则修业如常。菩萨亦然,身虽暂舍众生,而心常怜悯。于闲静处,服禅定药,得实智慧,除烦恼病,起六神通,广度众生。即如儒者隐居,岂洁己而忘世哉?正为万物一体之志耳。其隐也,万物一体之志,念念不离;其出也。万物一体之道,时时不错。故以禹稷三过不入之功,不能加于颜子箪瓢陋巷之乐者,正为此志,无加损也。

豫行篇

  凡坐禅,须先持戒。使身心清净,罪业消除。不然,决不能生诸禅定。若从幼不犯重罪,或犯已能戒,皆系上知利根,易于持戒。倘恶业深重,或屡戒屡犯,则谓残阙之躯,不能上进。此不闻醍醐妙法,而甘于自暴者也。法华开经偈云:假令造罪过山岳,不须妙法两三行,何过不可灭,何戒不可持哉?学者有三法,一深达罪源,二大心持戒,三不住于戒。何谓深达罪源,一切诸法本来空寂,尚无有福,何况有罪?种种业障,皆由心作。反观此心,从何处起,若在过去,过去已灭,已灭之法,则无所有。无所有法,不名为心,若在未来,未来未至,未至亦无有,不得名心,若在现在,现在之中,刹那不住,无住相中,心不可得。如是观之,不见相貌,不在方所,当知此心,毕竟空寂,既不见心,不见非心,尚无所观,岂有能观?无能无所,颠倒想断,既颠倒想断,则无无明,亦无三毒,罪从何生?又一切万法,悉属于心,心性尚空,何况万法?若无万法,谁是罪业?若不得罪,观罪无生,破一切罪,以一切诸罪,根本性空,常清净故。维摩诘谓优波离,彼自无罪,勿增其过,当直尔除灭,勿扰其心。又普贤观经说,观心无心。法不住法,我心自空,罪销无主。一切诸法,皆悉如是,无住无坏,如是持戒于一念中,百戒俱完,万罪俱灭。何谓大心持戒?起大悲心,怜悯一切众生,妄执有为而起无明,造种种业。吾代一切众生,忏无量无边重罪,吾为一切众生,求得涅槃而戒。吾若清净,即一切众生清净。吾若破戒,即一切众生破戒。是故宁此身受刀屠万段,终不以此身破众生大戒。如是持戒,最广最大,何谓不住于戒,华严经言:身是梵行耶,心是梵行耶。求身心不可得,则戒亦不可得,是故不见己身有持戒者,不见他身有破戒者,菩萨持戒,于种种破戒缘中,而得自在。知此则戒、定、慧与贪、瞋、痴,同为妙法矣。如此持戒,于念念中,即诸罪业,念念自灭,身心清净,可修禅矣。修禅之法,行住坐卧,总当调心,但卧多则昏沉,立多则疲极,行多则纷动,其心难调,坐无此过,所以多用耳。然人日用不得常坐,或职业相羁,或众缘相绊,必欲静坐,遂致蹉跎。学者须随时调息此心,勿令放逸,亦有三法:一系缘收心,二借事炼心,三随处养心。何谓系缘收心?唐人诗云:月到上方诸品净,心持半偈万缘空。自俗人言之,心无一物,万缘始空。今云心持半偈万缘空,此理最可玩索,盖常人之心,必有所系,系之一处,渐束渐纯,半偈染神,万妄俱息。故云系心一处,无事不辨,究贯论之,即念佛持咒及参话头之类,皆是妄念。然借此一妄以息群妄,大有便益。学者知此,日用间,或念佛,或持咒,或参一公案,行住坐卧,绵绵密密,无丝毫间断,由是而读书作文,由是而应事接物,一切众缘,种种差别而提撕运手,总属此心,吾参祖师活公案,不参凡夫死公案,又何间断之有。何谓借事炼心?常人之心,私意盘结,欲情浓厚,须随事磨炼,难忍处须忍,难舍处须舍,难行处须行,难受处须受,如旧不能忍。今日忍一分,明日又进一分,久久炼习,胸中廓然,此是现前真实功夫也。古语云:静处养气,闹处炼神,金不得火炼,则杂类不尽,心不得事炼,则私欲不除,最当努力,勿当面错过。何谓随处养心?坐禅者,调和气息,收敛元气,只要心定心细心闲耳。今不得坐,须于动中习存,应中习止。立则如斋,手足端严,切勿摇动;行则徐徐举足,步动心应;言则安和简默,勿使躁妄,一切运用,皆务端详闲泰,勿使有疾言遽色,虽不坐,而时时细密,时时安定矣。如此收心,则定力易成,此坐前方便也。

修证篇

  凡静坐,不拘全跏半跏,随便而坐,平直其身,纵任其体,散诞四肢,布置骨解,当令关节相应,不倚不曲,解衣缓带,辄有不安,微动取便,务使调适,初时从动入静,身中气或未平,举舌四五过,口微微吐气,鼻微微纳之,多则三四五遍,少则一遍。但取气平为度,舌抵上腭,唇齿相著,次渐平视,徐徐闭目,勿令眼敛太急,常使眼中胧胧然,次则调息,不粗不喘,令和细,绵绵若存。天台禅门口诀,止教调息观脐,息之出入,皆根于脐,一心谛观,若有外念,摄之令还,绵绵密密,努力精进,自此而后,静中光景,种种奇特,皆须识破,庶可进修。初时有二种住心之相,人心泊境,妄念迁流,如火熠熠,未尝渐止。因前修习,心渐虚凝,不复缘念名利冤亲等事。此名粗心住也;外事虽不缘念,而此心微细流注,刹那不停,愈凝愈细,内外双泯,此名细心住也。此后有二种定法,当此细心住时,必有持身法起,此法发时,身心自然正直,坐不疲倦,如物持身,于觉心自然明净,与定相应,定法持身,任运不动,从浅入深,或经一坐无分散意,此名欲界定也。后复身心泯泯虚豁,忽然失于欲界之身,坐中不见己身,及床坐等物,犹若虚空,此名未到地定也;将入禅而未入禅,故名未到地,从此能生初禅矣。于未到地中,证十六触成就,是为初禅发相。何谓十六触,一动、二痒、三凉、四暖、五轻、六重、七涩、八滑,复有八触,谓一掉、二猗、三冷、四热、五浮、六沉、七坚、八软,此八触与前八触虽相似,而细辨则不同,合为十六触也。十六触由四大而发,地中四者,沉重坚涩,水中四者,凉冷软滑,火中四者,暖热猗痒,风中四者,动掉轻浮,学者于未到地中,入定渐深,身心虚寂,不见内外,或经一日乃至七日,或一月乃至一年,若定心不坏,守护增长,此时动触一发,忽见身心凝然。运运而动,当动之时,还觉渐渐有身,如云如影,动发,或从上发,或从下发,或从腰发,渐渐遍身。上发多退,下发多进,动触发时,功德无量,略言十种善法,与动俱发,一定,二空,三明净,四喜悦,五乐,六善生,七知见明,八无累解脱,九境界现前,十心柔软,如是十者,胜妙功德,与动俱生,庄严动法,如是一日或十日,或一月一年,长短不定,此事既过,复有余触,次第而起,有遍发十六解触者,有发三四触及七八触者,皆有善法功德,如前动触中说,此是色戒清净之身,在欲界身中,粗细相违,故有诸触,证初禅时,有五境:一觉、二观、三喜、四乐、五定心也,初心觉悟为觉,后细心分别为观,庆悦之心为喜,恬澹之心为乐,寂然不散为定。十六触中,皆有此五境,第六又有默然心。由五境而发者,皆初禅所发之相也。夫觉如大寐得醒,如贫得宝藏,末世诸贤,以觉悟为极则事。然欲入二禅,则有觉有悟,皆为患病,学者于初禅第六默然心中,厌离觉观初禅为下。若知二法动乱,逼恼定心,从觉观生喜乐定等故为粗,此觉观法,障二禅内静。学者既知初禅之过,障于二禅。今欲远离,常依三法。一不受不着故得离。二诃责故得离,三观析故得离,由此三法,可以离初禅觉观之过。觉观既灭,五境及默然心悉谢,已离初禅,二禅未生,于其中间,亦有定法,可得名禅。但不牢固,无善境扶助之法,诸师多说为转寂心,谓转初禅默然也。住此定中,须依六行观,厌下有三:曰苦,曰粗,曰障。欣上有三:曰胜,曰妙,曰出。约言之,只是诃赞二意耳。夫玄门三年温养,九年面壁,未尝不静坐,而不发大智慧,不发大神通,不发深禅定者,以其处处恋着也。得一境界,即自以为奇特,爱恋不舍,安能上进?故须节节说破,事事指明,方不耽着,方肯厌下欣上,离苦而求胜,去粗而即妙,舍障而得出,到此地位,方知法有正传,师恩难报,昔陈白沙静坐诗云:刘郎莫记归时路,只许刘郎一度来。陈公在江门静坐二十余年,惜无明师指点,静中见一端倪发露,即爱恋之,已而并此端倪亦失,竭力追寻,不复可见。故其诗意云尔。学者静中有得,须先知此六行观,若到初禅,不用此观,则多生忧悔,忧悔心生,永不发二禅,乃至转寂亦失,或时还更发初禅,或并初禅亦失。所谓为山九仞,一篑为难,切当自慎。学者心不忧悔,一心加功,专精不止,其心澹然澄静,无有分散,名未到地,即是二禅前方便定也。经云:不失其退,其心豁然,明净皎洁,定心与喜俱发,亦如人从暗中出,见外日月光明,其心豁然,明亮内净,十种功德俱发,具如初禅发相,但以从内净定俱发为异耳。二禅有四境,一内净,二喜三乐四定心,何名内净?远而言之,对外尘故说内净,近而言之,对内垢故说内净,初禅中得触乐时,触是身识相应,故名外净。二禅心识相应,故名内净,初禅心为觉观所动,故名内垢。二禅心无觉观之垢,故名内净。既离觉观,依内净心发定,皎洁分明,无有垢秽,此内净定相也。喜者深心自庆,于内心生喜定等十种功德善法,故悦豫无量也。乐者受喜中之乐,恬澹悦怡,绵绵美快也。初禅之喜乐,由觉观而生,与身识相应,此中喜乐,从内心生,与意识相应,所以名同而实异。定心者,受乐心忘,既不缘定内喜乐,复不预外念思想,一心不动也。此四境后,亦有默然心,但比初禅更深耳,谓之圣默然定,欲进三禅,又当诃二禅之过,此二禅定,虽从内净而发,但大喜涌动,定不牢固,当即舍弃。如上用三法遣之,一不受,二诃责,三观心穷检,既不受喜,喜及默然自谢,而三禅未生,一意精进,其心湛然,不加功力,心自澄静,即是三禅未到地,于后其心泯然入定。然入定不依内外,与乐俱发,当乐发时,亦有十种功德,具如前说,但涌动之喜为异耳。绵绵之乐,从内心而发,心乐妙美,不可为喻。乐定初生,既未即遍身,中间多有三过。一者乐定即浅,其心沉没,少有智慧之用,二者乐定微少,心智勇发,故不安稳,三者乐定之心,与慧力等,绵绵美妙,多生贪着,其心迷醉。故经言:此乐惟圣人能舍,余人舍为难,三禅欲发,有此三过,则乐定不得增长,充满其身,学者须善调适,亦有三法治之。一者心若沉没,当用意精进,策励而起。二者若心勇发,当念三昧定法摄之。三者心若迷醉,当念后乐,及诸胜妙法门,以自醒悟,令心不若。若能如是,乐定必然增长,遍满身分,百骸万窍,悉皆欣悦。所以佛说三禅之乐,遍身而受也。按禅之乐,从外而发,外识相应,内乐不满。二禅之乐,虽从内发,然从喜而生,喜根相应,乐根不相应,乐依喜生,喜尚不遍,况于乐乎?三禅之乐,乐从内发。以乐为主,遍身内外,充满恬愉,亦有五境。一舍、二念、三智、四乐、五定心也。舍者,舍前喜心,并离三过也。念者,既得三禅之乐,念用三法守护,令乐增长也。智者,善巧三法,离三过也。乐者,快乐遍身受也。定心者,受乐心息,一心寂定也。欲得四禅,又当诃斥三禅之乐,初欲得乐,一心勤求,大为辛苦,既得守护爱着,亦为苦,一旦失坏则复受苦,故经说第三禅中,乐无常动故苦。又此乐法覆念令不清净,学者既深见三禅乐,有大苦之患应一心厌离,求四禅种不动定,尔时亦当修六行,及三法除遣即三禅谢灭,而四禅未到,修行不止,得入未到地定,心无动散,即四禅方便定,于后其心。豁然开发,定心安稳,出入息断,定发之时,与舍俱生,无苦无乐,空明寂静,善法相扶,类如前说,但无喜乐动转为异耳。尔时心如明镜不动,亦如净水无波,绝诸乱想,正念坚固,犹如虚空,学者住是定中,心不依善,亦不附恶,无所依倚,无形无质,亦有四境:一不苦不乐、二舍、三念清净、四定心也。此禅初发,与舍受俱发,舍受之心,不与苦乐相应。故言不苦不乐,既得不苦不乐,定舍胜乐,不生厌悔故云舍。禅定分明智慧照了,故云念清净,定心寂静,虽对众缘,心无动念,故名定心,此后亦有默然心,如前说也。又此四禅,心常清净,亦名不动定,亦名不动智慧,于此禅中,学一切事,皆得成就。学神通则得,学变化则得,故经说佛于四禅为根本也。外道服食勤炼,远望延年,劳形敝骨,万举万败,间有成者,自负深玄,岂知造业,争如求禅,一切变化,无不立就,转粗形为妙质,易短寿,为长年,特其细细者耳。从此以后,又有四定,一空虚定,二识处定,三无有处定,四非有想非无想处定。学者至四禅时,有视为微妙,得少为足,画而不进者,有觉心识生灭,虚诳不实,便欲求涅槃寂静常乐者,不遇明师指授,不知破色与断色系缚之方,直强泯其心,断诸思虑,久久得心无忆念,谓证涅槃。既未断色系缚若舍命时,即生无想天中,此为大错,故须求空处定,应深思色法之咎。若有身色,前内有饥渴疾病,大小便利,臭秽敝恶等苦,外受寒热刀杖,刑罚毁谤等苦,从先世因缘和合报得此身,即是种种众苦之本。不可保爱,复思一切色法,系缚于心,不得自在,即是心之牢狱,令心受恼无可贪恋。由是求灭色之法,须灭三种色,一灭可见有对色,二灭不可见有对色,三灭不可见无对色。经言过一切色相,灭有对相,不念种种相,过一切色相者,破可见有对色也。灭有对相者,破不可见有对色也。不念种种相者,破不可见无对色也。学者于四禅中,一心谛观己身,一切毛道及九孔,身内空处,皆悉虚疏犹如罗鷇,内外相通,亦如芭蕉,重重无实,作是观时,即便得见既得见已,更细心观察,见身如蓰如甑,如蜘蛛网,渐渐微末,身分皆尽不见,于身及五根等,内身既尽,外道亦空,如是观时,眼见色源故名过色。耳声鼻臭舌味身触意法,故名有对相。于二种余色及无数色,种种不分别,故名不念种种相。一切色法既灭,一心缘空,念空不舍,即色定便谢,而空定未发,亦有中间禅。尔时慎勿忧悔,勤加精进,一心念空,当度色难,于后豁然,与空相应其心明净,不苦不乐,益更增长,于深定中,唯见虚空无诸色相,虽缘无边虚空,心无分散,既无色缚,心识澄静,无碍自在如鸟之出笼,飞腾自在,此为得空处定也。从此而进,舍空缘识,学者当知,虚空是外法入定,定从外来,则不安稳,识处是内法,缘内入定,则多宁谥,亲缘空之受想行识,如病如痈,如枪如刺,无常苦空无我和合而有欺诳不实。(此即是八圣种观),一心系缘在识,念念不离,未来过去,亦复如是常念于识,欲得与识相应,加功专致,不计旬月,即便泯然任运,自住识缘。因此后豁然与识相应,心定不动,而于定中不见余事,惟见现在心识,念念不住,定心分明,识虑广阔无量无边,亦于定中,忆过去已灭之识,无量无边,及未来应起之识,亦无量无边,悉现定中,识法持心,无分散意此定安稳清净,心识明利,为得识处定也。从此而进,又思前缘空入定,是为外定,今缘识入定,是为内定,而依内依外,皆非寂静,若依内心,以心缘心入定者,此定已依三世心生,不为真实,惟有无心识处,心无依倚,乃名安稳,于是又观缘识之受想行识,如病如痈,如枪如刺,无常苦空无我和合而有,虚诳不实,即舍识处,系心无所有处内静息,不同一切心识之法,知无所有法,非空非识,无为法尘,无有分别如是知已,静息其心,惟念无所有法,其时识定即谢无所有定,未发于其中间,亦有证相,学者心不忧悔,专精不懈,一心内净,空无所依,不见诸法,心无动摇,此为证无所有处定也。入此定时,怡然寂绝,诸想不起,尚不见心相,何况余法,从此而进,又复上求,诃责无所有定。如痴如醉,如眠如暗,无明覆蔽,无所觉了无可爱乐,观于识处,如疮如箭,观于无所有处如醉如痴皆是心病,非真寂静,亦如前法,离而弃之,更求非有非想定,前识处是有想,无所有处是无想,今双离之,即便观,于非有非无,何法非有,谓心非有,何以故?过去现在未来,求之都不可得,无有形相,亦无处所,当知非有,云何非无,无者是,何物乎?为心是无乎?为离心是无乎?若心是无,则无觉无缘,不名为心,若心非无更无别无,何也无不自无,破有说无,无有则无无矣。故言非有非无,如是观时,不见有无,一心缘中,不念余事,于后忽然,真实定发,不见有无相貌,泯然寂绝,心无动摇,恬然清净,如涅槃相。是定微妙,三界无过,证之者,咸谓是中道定相。涅槃常乐我净,爱着是法,更不修习,如虫行至树表,更不复进,谓树外无高,可悯也,殊不知此定虽无粗烦恼,而亦有十种细烦恼,凡夫不知,误谓真实世间外道,入此定中,不见有无。而觉有能知非有非无之心,谓是真神不灭,若有明师传授,方知是四阴和合而有,自性虚诳不实,从此不受不着,即破无明,人灭受想定,获阿罗汉果,是谓九次第定也。大抵初禅离欲界入色界,二三四禅,皆色界摄四定,离色界入无色界,灭受想定则出三界,证阿罗汉果,生西方,入净土,此为最径之门。

调息篇

  天台禅门口诀,只言调息为修禅之要,乃诸方法,厥有多途,即以调息一门言之,一者六妙门,二者十六特胜,三者通明观,六妙门者,一数二随三止四观五还六净也。于中修证,又分为十二,如数有二种,一者修数,二者修相应。乃至修净与净相应亦如是,何谓修数,学者调和气息,不涩不滑,安详徐数,或数入,或数出,皆取便为之,但不得出入皆数,从一至十,摄心在数,不令驰散,是名修数,何谓数相应?觉心任运,从一至十,不加功力,心息自住,息既虚凝,心相渐细,患数为粗,意不欲数,尔时学者,应当舍数修随,一心依随,息之出入,心住息缘,无分散意,是名修随,心既渐细,觉息长短,遍身出入,任运相依,应虑怡然凝静,是名与随相应,觉随为粗,心厌欲舍,如人疲极欲眠,不乐众务,尔时学者,应当舍随修止,三止之中,但用制心止也。制心息诸缘虑,不念数随,凝静其心,是名修止,复觉身心泯然入定,不见内外相貌,如欲界未到地,定法持心,任运不动,是名止相应,学者即念心虽寂静,而无慧照破,不能脱离生死,应须照了,即舍止求观,于定心中,以心眼细观此身中,细微入出息,想如空中风,皮筋骨肉脏腑血液如芭蕉不实,内外不净,甚可厌恶,复观定中喜乐等,受悉有破坏之相,是苦非乐。又观定中心识无常,生灭刹那不住,无可着处,复观定中善恶等法,悉属因缘,皆无自性,是名修观。如是观时,觉息出入,遍诸毛孔,心眼开明,彻见筋骨、脏腑等物,及诸虫户,内外不净,众苦逼迫,刹那变易一切诸法,悉无自性,心生悲喜,无所依倚,是名与观相应,观解既发,心缘观境,分别破析,觉念流动,非真实道,即舍观修还,既知观从心发,若随析境,此则不会本源,应当返观此心,从何而生,为从观心生,为从非观心生,若从观心生,则先已有观,今数随止三法中,未尝有观,若非观心生,为灭生,为不灭生,若不灭生,即二心并,若是灭生,灭法已谢,不能生现在,若言亦灭亦不灭生,乃至非灭非不灭生,皆不可得,当知观心本自不生,不生故不有,不有故即空。空无观心,若无观心,岂有观境,境智双忘,还源之要,是名修还,从此心慧开发,不加功力,任运自能破析,还本还源,是名与还相应。学者当知,若离境智,欲归于无境智,总不离境智之缚,心随二边故也,尔时当舍还修净,知道本净,即不起妄想分别,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息妄想垢,是名修净,举要言之,若能心常清净,是名修净,亦不得能修所修,及净不净之相,是名修净。作是修时,忽然心慧相应,无碍方便任运开发,无心依倚,是名与净相应。证净有二:一者相似证,谓似净而实非净也。二者真实证,则三界垢尽矣。又观众生空名为观,观实法空名为还,观平等空名为净,又空三昧相应,名为观,无相三昧相应,名为还,无作三昧相应,名为净。又一切外观名为观,一切内观名为还,一切非内非外观名为净,又从假入空观名为观,从空入假观名为还,空假一心名为净。此六妙门,乃三世诸佛入道之本,因此证一切法门,降伏外道,所谓十六特胜者,一知息入,二知息出,三知息长短,四知息遍身,五除诸身行,六受喜,七受乐,八受诸心行,九心作喜,十心作摄,十一心作解脱,十二观无常,十三观出散,十四观欲,十五观灭,十六观弃舍。一知息入,二知息出,此对代数息也。学者既调息绵绵,专心在息,息若入时,知从鼻端入至脐,息若出时,知从脐出至鼻,由此而知粗细,为风为气,为喘则粗,为息则细,若觉粗时,即调之令细,入息气迫常易粗,出息涩迟常易细,又知轻重,入息时轻,出息时重,入在身内则身轻,出则身无风气故觉重。又知涩滑,入常滑而出常涩,何也?息从外来,气利故滑,从内吹出,滓秽塞诸毛孔故涩。又知冷暖,入冷而出暖,又知因出入息,则有一切众苦烦恼。生死往来,轮转不息,心知惊畏,譬如阍者守门,人之从门出入者,皆知其人,兼知其善恶,善则听之,恶则禁之。当此之时,即觉此息无常,命依于息,一息不属,即便无命知息无常,即不生爱,知息非我,即不生见,悟无常即不生慢,此则从初方便,已能破诸结使,所以特胜于数息也。三知息长短者,此对欲界定,入息长,出息短,心既静住于内,息随心入。故入则知长,心不缘外,故出则知短,又觉息长则心细,觉息短则心粗盖,心细则息细,息细,则入从鼻至脐,微缓而长,出息从脐至鼻亦尔。心粗则息粗,息粗则出入皆疾矣。又息短则觉心细,息长则觉心粗,何也?心既转静,出息从脐至胸即尽。入息从鼻至咽即尽。是心静,而觉短也。心粗则从脐至鼻,从鼻至脐,道里长远,是心粗而觉长也。又短中觉长则细,长中觉短则粗,如息从鼻至胸即尽,行处虽短,而时节大,久久方至脐,此则行处短,而时节长也。粗者从鼻至脐,道里极长,而时节却短,欻然之间,即出即鼻,此则路长而时短也。如此觉长短时,知无常由心,生灭不定,故息之长短,相貌非一得此定时,觉悟无常,更益分明,证欲界定时,犹未知息相貌,故此为特胜也。四知息遍身者,对未到地定,当彼未到地时,直觉身相泯然如虚空,尔时实有身息,但心粗眼不开,故不觉不见,今特胜中发未到地时,亦泯然入定,即觉渐渐有身,如云如影,觉息出入,遍身毛孔,尔时亦知息长短相等,见息入无积众,出无分散,无常生灭,觉身空假不实,亦知生灭刹那不住,三事和合,故有定生,三事既空,则定无所依,知空亦空,于定中不着,即较前未到地为特胜也。五除诸身行者,对初禅觉观境,身者,欲界道中,发得初禅,则色界之身,来与欲界身相依共住也。身行即观境,此从身分生,知身中之法,有所造作,故名身行也。学者因觉息遍身,发得初禅,心眼开明,见身中腑脏三十六物,臭秽可厌,觉四大之中,各各非身,此即是除欲界身也。于欲界中,求色界之身不可得,即除初禅身也。所以者何,前言有色界造色,为从外来乎?为从内出乎?为在中间住乎?如是观时,毕竟不可得,但以颠倒忆想,故言受色界,触者细观不得,即是除初禅身,身除故身行即灭,又未得初禅时,于欲界身中,起种种善恶行,今见身不净,则不造善恶诸业。故名除身行,六受喜者,即对破初禅喜境,初禅喜境,从有垢觉观而生,既无观慧照了,多生烦恼,故不应受,今于净禅观中,生有观行破析,连观性空,当知从觉观生喜亦空,即于喜中不着,无诸罪过,故说受喜,如罗汉不着一切供养,故名应供也。又真实知见,得真法喜,故名受喜,七受乐者,对初禅乐境,初禅即无观慧,乐中多染,故不应受。今言受乐者,受无乐知乐性空,不着于乐,故说受乐,八受诸心行者,此对破初禅定心境。心行有二,故说诸,一者动行,二者不动行,有谓从初禅至三禅,犹是动行,四禅已上名不动行,今说觉观四境,名动行,定心境名不动行,初禅入定心时,心生染着,此应不受,今知此定心,虚诳不实,定心非心,即不受着,既无罪过,即是三昧正受,故说受诸心行,九心作喜者,此对二禅内净喜彼二禅之喜,从内净而发,然无智慧照了,多所恋着,今观此喜,即是虚诳,不着不受矣。不受此喜,乃为真喜,故名心作喜,十心作摄者,此对二禅定心境,彼二禅之喜,虽正,不无涌动之患。今明摄者,应返观喜性空寂,毕竟定心不乱,不随喜动,故云作摄,十一心住解脱者,此对破三禅乐,彼三禅有遍身之乐,凡夫得之,多生染爱,受缚不得解脱,今以观慧破析,证遍身乐时,即知此乐,从因缘生,空无自性,虚诳不实,不染不着,心得自在,故名心作解脱,十二观无常者,此对破四禅不动也。四禅名不动定,凡夫得此定时,心生爱取,今观此定,生灭代谢,三相所迁,知是破坏不安之相,故名观无常。十三观出散者,此对破空处也。出者即是出离色界,散者即是散三种色,又出散者,谓出离色,心依虚空,消散自在,不为色法所缚也。凡夫得此定时,谓是真定,今初入虚空处时,即知四阴和合,故有,本无自性,不可取着,所以者何?若言有出散者,为空出散乎?为心出散乎?若心出散,则心为三相所迁,已去已谢,未来未至,现在无住,何能耶?若空是出散者,空本无知,无知之法,有何出散,既不得空定,则心无受着,是名观出散,十四观离欲者,此对识处。盖一切受着外境,皆名为欲。从欲界乃至空处,皆是心外之境,若认虚空为外境,而我顾受之,则此空即欲矣。今识处空,缘于内识,能离外空,即离欲,凡夫得此定,无慧照察,谓心与识法相应,认为真实,即生染着,今得此定时,即观破析,若言以心缘识,心与识相应,得入定者,此实不然,何者?过去未来现在三世识,皆不与现在心相应,乃是定法持心,名为识定,此识定,但有名字,虚诳不实,故名离欲也。十五观灭者,此对无所有处。盖此定缘无为法尘,心与无为相应,对无为法尘发少识故。凡夫得之,谓之心灭,多生爱着,今得此定时,即觉有少识,此识虽少,亦有四阴和合,无常无我虚诳。譬如粪秽,多少俱臭,不可染着,是名观灭,十六观弃舍者,此对非想非非想,盖非想非非想,乃是双舍,有无具舍中之极。凡夫得此定时,认为涅槃,今知此定,系四阴十二入三界,及十种细心数等和合而成。当知此定无常,苦空无我,虚诳不实,不应计为涅槃,生安乐想,不受不着,是名观弃舍,弃舍有二种,一根本弃舍,二涅槃弃舍,永弃生死,故云观弃舍,学者深观弃舍,即便得悟三乘涅槃,如须跋陀罗,佛令观非想中细想,即获阿罗汉果,今名悟道,未必定具十六,或得二三特胜,即便得悟,随人根器,不可定也。第三通明观,学者从初安心,即观息色心三事,俱无分别,观三事必须先观息道,云何观息,谓摄心静坐,调和气息,一心细观,此息,想其遍身出入,若慧心明利,即觉息入无积聚,出无分散,来无所经由,去无所涉履,虽复明觉此息出入遍身,如空中风,性无所有,此观息如也。次则观色,学者既知息依于身,离身无息,即应细观身色,本自不有,皆是先世妄想因缘招感,今生四大,造色围空,假名为身,一心细观头腹四肢筋骨脏腑,及四大四微,一一非身,四大四微,亦各非实,尚不自有,何能生此身诸物耶?无身色可得,尔时心无分别,即达色如矣。次观心,学者当知由有心故有身色,共来动转,若无此心,谁分别色,色因谁生,细观此心,藉缘而生,生灭迅速,不见住处,亦无相貌,但有名字,名字亦空,即达心如矣。学者若不得三性别异,名为如心,学者若观息时,既不得息,即达色心空寂,何者?谓三法不相离故也。观色观心亦尔,若不得息色心三事,即不得一切法,何以故?由此三事和合,能生一切阴入界众等烦恼,善恶行业,往来五道,流转不息,若了三事无生,则一切诸法,本来空寂矣。学者果能如是观察三法,悉不可得,其心任运,自住真如,泯然明净,此名欲界定,于此定后,心依真如,泯然入定,与如相应,如法持心,心定不动,泯然不见,身色息心三法异相,一往犹如虚空,即是通明未到地也。从此而发四禅四定,最为捷速。

遣欲篇

  周濂溪论圣学,以无欲为要,欲生于爱,寡欲之法,自断爱始,爱与憎对,常见其可憎则爱绝矣。故释氏有不净观焉,夫有生必有死,死者乃永离恩爱之处,有生之所共憎,虽知可憎,无能免者,我今现生,不久必死,过一日则近一日,盖望死而趋也。岂可贪恋声色名利之欲哉?真如扑灯之蛾,慕虚名而甘实祸,何其愚也。学者欲习不净观,当先观人初死之时,言词惆怅,气味焄蒿〖焄蒿:祭祀时祭品所发出的气味。〗,息出不反,身冷无知,四大无主妄识何往,观想亲切,可惊可畏,爱欲自然淡薄,悲智自然增明,从此而修,有多门焉。曰九想:一胀想,谓死尸胀如韦囊也。二坏想,谓四肢破碎,五脏恶露也。三血涂想,谓血流涂地,点污恶秽也。四浓烂想,谓浓流肉烂,臭气转增也。五青瘀想,谓浓血消尽,瘀黑青臭也。六噉想,谓虫蛆唼食,决裂残缺也。七散想,谓筋断骨离,头足交横也。八骨想,谓皮肉已尽,但见白骨也。九情想,谓焚烧死尸,骨裂烟臭也。但将吾所爱之人,以上九想观之,乃知言笑欢娱,尽属假合,清温细软,究竟归空。即我此身,后亦当尔。有何可爱,而贪着哉?学者修九想既通,必须增想重修,令观行熟利,随所观时,心即随定,想法持心,澄然不乱,破欲除贪,莫此为尚矣。曰十想:一无常想,谓有为之法,新新生灭,顷刻变迁,无暂停息也。二苦想,谓六情逼迫,万事煎熬,有生皆苦,无有乐趣也。三无我想,谓法从缘生,本无自性,即体离体,孰为我身也。四食不净想,谓食虽在口,脑涎流下,与唾和合,成味而咽,与吐无异,下入腹中,即成粪秽也。六死想,谓一息不属,便尔沉沦也。七不净想,谓身中三十六物,五种不净也。八断想,九离想,十尽想,缘涅槃,断烦恼结使,名断想,断而得离,名离想,离而得尽,名尽想,九想为初学,十想为成就。九想如缚贼,十想如杀贼,此为异耳。又有白骨观,乃就九想中略出者,凡作九想十想等观,皆当正身危坐,调和气息,使心定良久,方可作想,今作白骨观,学者先当系念,左脚大指,细观指半节作皰起,令极分明,然后作皰溃想。见半指节,极令白净,如有白光,次观一节,令肉擘去,皆有白光。次观二节三节,乃至五节,及两足十节白骨分明,如是系心,不令驰散,散即摄之令还,想成时,觉举身温软,心下热时,名系心住,心既住已,当复起想,足趺披肉见白骨,极令了了。次观踝骨,次胫骨,又次髋骨,皆是骨落,见白骨如珂雪,从此观胁骨,及脊骨肩骨,从肩至肘,从肘至腕,从腕至掌,从掌至指端,皆令肉相向披,见半身白骨,次观头皮,观膜,观脑,观肪观咽喉,观肺、心、肝胆、脾胃、大小肠、肾等诸藏,有无数诸虫咂食浓血,会见分明,又见诸虫从咽喉出,又观小肠肝肺脾肾,皆令流注入大肠中,从咽喉出堕于前地,此想成已,即见前地屎尿臭处,及诸蚘虫,更相缠缚,诸虫口中,流出浓血,不净盈满,此想成已,自见己身如白雪。又节节相拄,若见黄黑,更当悔过,此为第一白骨观。第二观者,系念额上,定观额中,如爪甲大,慎莫杂想,如是观额,令心安住,不生诸想,惟想额上,然后自观头骨,白如玻璃色,如是渐见,举身白骨,皎然明净,节节相拄,此想成已。次想第二骨人,次想三骨人,乃至十骨人,见十骨人已,乃想二十骨人,三十四十骨人,见一室中,遍满骨人,前后左右,行列相向,各举右手,向于我身,是时学者,渐渐广大,见一庭内,满中骨人,行行相向,白如珂雪,渐见一乡皆是骨人,次观一邑一省,乃至天下皆是骨人,见此事已,身心安乐,无惊无怖,学者见此事已,出定入定,恒见骨人,山河石壁,一切世事,皆悉变化,犹如骨人,见此事已,于四方面,见四大水,其流迅駊,色白如乳,见诸骨人,随流沉没,此想成已,复更忏悔,但纯见水,涌注空中,后当起想,令水恬静,此名凡夫心海,生死境界之想也。

广爱篇

  孔子云: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尽世间只有此三种人,就此三种人中,老者有二,吾之老,人之老,朋友有亲者,有疏者,有始亲、而终疏者,有恩与仇者,少者亦有二,吾之少,人之少,吾之老少,虽有同室,亦有等杀,人之老少,便包恩仇远近,种种不齐矣。先从吾之老者,发愿贻之以安,饮食起居,悉令得所,学者初修时,取最所亲爱,若父母之类,一心缘之,倘有异念,摄之令还,使心想分明,见吾亲人老者受安之相,然后及于人之老者,乃至怨仇蛮貊,无不愿其安乐。朋友少者,亦皆如是,禅家谓之慈心观,又谓之四无量心,功德最大,四无量者,慈悲喜舍也。初时慈念众人,老者愿贻之以安,朋友愿贻之以信,少者愿贻之以怀,心心相续,道力坚固,即于定心中,见所亲爱人受快乐之相,身心悦豫,颜色和适,了了分明,见亲人得乐已,次见外人,乃至怨人,亦复如是,于定心中,见一人次见十人,乃千人万人,及普天率土之人,悉皆受乐,学者于定中,见外人受乐,而内定转深,湛然无动,此名慈无量也。世人与众不和,初生为瞋,瞋渐增长,思量执着,住在心中,名为恨,此恨既积,欲损于他。名为恼,败德损德,皆源于此,惟一慈心,能除瞋恨恼三事,以是知慈心功德无量也。又释氏之慈,有三等,众生缘慈,法缘慈,无缘慈也,不利益一人,而求利益无数无边之人。是为众生缘慈,老者不独思安其身,而兼思安其心,使之得受性真之乐,朋友少者皆然。此为法缘慈,若无缘慈,惟圣人有之。盖圣人不住有为,亦不住无为,老则愿安,友则愿信,少则愿怀,而吾亦不知其安,不知其信,不知其怀,所谓无缘慈力赴群机也。学者于慈定中,常念欲遂众生诸愿,见众生受诸劳苦,心生怜愍,即发愿救拔,先取一亲爱人受苦之相,系心缘之,慈悲无极,乃至一方四天下之人,皆见其受苦,而思济拔,悲心转深,湛然不动是名悲无量也。学者入悲定中,怜愍众生,除苦与乐,尔时深观众生,虽受苦恼,虚妄不实,本无消除,授以清净妙法,令获涅槃常乐,摄心入定,即见众生皆得受喜。亦初从亲人,次遍天下,此名喜无量也。学者从喜定中,思念慈与众生乐,悲欲拔苦,喜令欢喜,而计我能利益,不忘前事,即非胜行。譬如慈父益子,不求恩德,乃曰真亲,又念众生得乐,各有因缘,不独由我,若言我能与乐,则非不矜不伐之心,又念慈心与乐,俱是空怀,在彼众生,实不得乐,若以为实,即是颠倒。又念众生受苦,若有纤毫忧喜之生,即属障碍,难得解脱。我今欲清净善法,不应着意必固我之法,今当舍此执恋,即发净心,毫无憎爱,先取所亲之人,见其亦得定力,受不苦不乐之相,了了分明,乃至十世五道,莫不皆尔,是为舍无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