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贝宁时间 贺州灭门案:怒江:游出来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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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古瑜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11月16日   第 05 版)

图为溜索过怒江。

怒江大峡谷一瞥
云南西北部有一条大江,叫怒江。它源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进入云南省境内后,由北向南流,经贡山、福贡、六库、保山等县市,而后进入缅甸。
怒江左边是高黎贡山,右边是碧罗雪山,两山夹一江,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大峡谷,峡谷长达1000多公里。怒江大峡谷是指六库至贡山一段,全长约400公里左右。金秋时节,我用了7天时间,在六库与贡山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江之所以冠以怒字,一是怒族人居住在江边而得其名;另外,因为这是一条时刻愤怒的江。
我认为后一种说法最为贴切,怒江从高处流下,其垂直落差巨大,水的冲力如脱缰野马,狂奔乱撞,势不可挡。怒江峡谷中又是礁石遍布,急流的水撞击在高高低低、七形八怪的礁石上,或打着漩涡、或翻腾着浪花、或激涌波浪、或怒吼狂泻,一刻也不平静。
遐想一:怒江通航
站在怒江边,我问当地人:这么充沛的水量不能通航实在可惜,能不能把江底清一清,比如说,用炸药把江中礁石炸掉。当地人笑着说:满河床全是石头,要炸成本太大了。
望着滔滔江水,我仍不甘心,心想可不可以像三峡那样,修一大坝蓄水,水位一提高,不是就可以走船了吗?
怒江峡谷里水资源太丰富了,行走在江边的公路上,不时地看到水从两面高山上流下,有的折成一个白亮亮的“之”字,有的自半山腰涌出,如银河直挂,有的从草丛树棵中渗出,纷纷扬扬,如花似雾。
走到利沙底时,因为山体滑坡,塞了路,车子不得不停了下来,我看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便下了车。这时雨更大了,我撑着伞,呼吸着山里清新凉爽的空气,沿着公路边走边看,在拐了一个“几”字形的弯后,我看到了一个小镇子。小镇上,一家商店边有一胡同,里面有一座铁皮焊就的小桥,我感到十分新奇,便径直走去,及至到了桥上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儿是一个巨大的水塘。塘呈月牙形,塘里荷花枝繁叶茂,蓬蓬展展,但毕竟时至秋季,虽在南方,荷叶却也衰败,深绿中已泛枯黄。小桥尽头是塘中心,一座二层竹楼在水上方,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越往前走水面越见宽阔,走着走着,蓦然回首,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镇上路边那一溜店铺全坐落在水边,那些房子一半搭在陆地,另一半搭在水上,家家的后门都开着,有一家小木屋无门无窗,只是竖着几根棍子搭起了一个天棚,内放一小桌几把椅子,想是主人把酒临风的地方了。
遐想二:捡石致富
我喜欢石头,爱搜集和收藏石头。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千百万年来,在自然界风雨的剥蚀下,能出落得像一动物、像一生活用品或像一个名人之头像,其活灵活现之神韵,多高明的雕刻家也望尘莫及。有的石头,尤其是河床的石头,在流水的长年洗刷下,石面上能现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无论山水村落,或人或动物都能映现出来。
怒江礁石多,江边石头也多,就是路两侧的小溪里,也有很多。在丰沛的水流冲击下,怒江峡谷最能出好石头了。一路上,我看青山、看绿水,但看的更多的还是石头。
在利沙底,一条壕沟内,我看见了一块桌面大的石头,石面上是一幅恬静的田园风光图,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蓝天白云下是绿草如茵的广阔田野,田野尽头隐隐有座座青山。我注目良久,不愿离去。
《北京晚报》载:陕西省周至县因靠山靠水盛产奇石,于是捡石专业户应运而生,且收入不菲。我想,总有一天,这怒江大峡谷的石头也会被世人所瞩目,捡石头或许就是怒江人致富的一条途径吧。
遐想三:世上桃源
晋代大诗人陶渊明真会开玩笑,他半神半鬼地讲了一个桃花源的故事,千百年来弄得人如醉如痴地寻找。其实,这是美对人的激发与感召,尽管陶公笔下的桃花源很美,但活生生的现实世界中的美比它更精彩。
从贡山怒江第一湾出发,车子沿着崎岖山路下行左拐,翻过一座大山之后,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就是中国的香格里拉——丙中洛。此处地势平坦开阔,四面高山环绕,天然围就成一封闭式家园。江边到街中心,一层层稻田随坡度慢慢升高而展开。正是收获季节,金黄的稻穗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几条仅可走牛车的窄窄小路穿插于田垄中,勾勒出一个谁也认不出的字。
江水仍然那样奔腾,只是平坦多了,江边乱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丛林,绿荫深处,依稀可见一座座古朴原始的小木屋。
丙中洛街是个小街,从这头到那头大约有1公里长,三三两两的行人或驻足店铺面前,或匆匆赶路,人人脸上都是那么平和、安详,人与人之间好像很少说话,整条街上没有嘈杂,没有喧哗,洋溢着一种浓浓的静谧氛围。身临其境,我逸兴飞扬,真想对陶公说:你到过丙中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