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小宝变身:打倒“人口”学，建立“人手”学

打倒“人口”学，建立“人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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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分配和消费能够引导生产，但生产是分配和消费的逻辑起点，没有产品拿什么分配和消费？如果一个社会如果能建立一种各尽所能的制度，吃饭的问题还解决不了吗？毛泽东时代许多人吃不饱饭，那是因为缺乏干活的激励机制，同时又把大量的劳动时间用于“阶级斗争”，总之是制度没有把“人手”安排好，而不是因为“人口”太多。劳动生产率和就业率跟人口规模与人口密度即使不存在正相关，至少也不存在负相关。否则，现在中国的“人口”更多、更密了，何以中国人的生活总体上越来越好（本人不否认极少数家庭存在绝对贫困化的问题）？中国东部沿海各省的人口规模和密度远比西部各省大，何以劳动生产率和就业率更高？

虽然个人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是吃饭的“人口”（理论上退休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吃饭的“人口”，不过中国老人带孙子女、外孙子女的现象非常普遍，平均下来估计只有一半时间是纯粹的“人口”）；但“人口”阶段是“人手”阶段绝对必须的准备。没有今天的“人口”，何来今后的“人手”？只想多要“人手”，不想多要“人口”，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是极端自私的和短视的，将来必定自食老无所养的恶果。在一个正常人的一生中，包括家务劳动在内的干活的时间远比吃闲饭的时间多。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将来，即使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用于全日制学习和休闲，他（她）生产的价值仍然可能远远大于他消费的价值。在人类发展的长河中，总体上看，每一个人、每一代人创造的价值都远远大于他消费的价值，而且下一代创造的未被消耗掉的剩余财富通常比上一代更多而不是更少。因为自己得于上一代的少而给予子女的多而骄横的父母是愚蠢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儿女同样是得于上一代的少而给予下一代的多。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人类社会的加速发展？怎么解释“人口”爆炸的今天人类拥有财富总量远高于古代？

人的数量问题首先是并且主要是“人手”的问题，而不是“人口”的问题。这是个事实问题，也是个价值问题。

上帝创造世界，而人类受上帝或大自然的恩赐也分享了部分创造能力，所以人有神性。“手”不仅仅是劳动的象征，还是创造的象征。“口”能象征创造吗？

“手”又是直立行走的产物，直立行走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之一。直立行走还象征人格独立、不卑不亢，跟低眉折腰、下跪叩头的奴性人格形成鲜明的对比。“口”的功能，无论是吃喝、发声还是亲昵，都不能跟动物形成区别，所以驯养动物才叫“牲口”。与“口”有关的成语、惯用语也多为贬义，如“信口雌黄”、“口惠而实不至”、“口臭”、“病从口入”等等。

将人看成“人口”，何以与“牲口”区别？“要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天天看着这种标语长大的孩子，哪有什么人的尊严？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简化为资源竞争关系，忽视人与人之间通过分工协作创造更多财富的一面，恶化人际关系，不利于建设和谐社会。以这种“人口”观为基础建立的强行控制“人口”数量的学说、政策和法律，践踏了个人的权利，破坏了“人口”的年龄结构，并跟特定的经济因素和文化因素相结合共同破坏了“人口”的性别结构。独生子女政策更进一步剥夺了孩子通过与兄弟或姐妹相处学习平等待人的机会，妨碍了儿童的社会化。“兄弟”为“朋友”之本，独生子女政策使“五伦”失其二。“独生子女”政策还极大地增加了个人后继无人的可能性，无后代的祖宗是谁的祖宗？再加上“独生子女”难以避免的娇生惯养，孝道和祖宗崇拜几近毁灭。

“人手”观则相反，认为人主要是财富的创造者，生育权是天赋人权，政府的主要职责是维护能够使“人手”分工合作创造更多财富的法律秩序。“人手”观支持父母接受医师、教师的指导优生、优育，但是教师必须有教无类，社会应当鼓励和保障鳏寡孤独废疾者各尽所能。“人手”观并不反对“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社会保障，但是社会保障只能是各尽所能后的补充。一个自强不息的残疾人可能仍然需要政府或他人给予经济上的帮助，但是他在人格上仍然可以成为一个“完人”，成为一个给他人以巨大鼓励的榜样，成为社会的精神财富。相反，那些四肢健全而且身体健康却把自己只看作“人口”的人，在精神上、人格上倒是残废的。

中国人将人的数量问题称为“人口”问题，并不是从强制计划生育开始的；但是毫无疑问，强制计划生育极大地强化了这种把人看成是“人口”而不是“人手”的观念。在中国，“人口”学几乎是与强制计划生育同时产生并为之服务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要废除践踏个人权利的强制计划生育政策和法律，首先就要改变相当一部分国人蔑视人类尊严的“人口”观念，打倒中国的“人口”学，建立中国的“人手”学。

所谓“人手”学，大体上相当于劳动力经济学，不过我想它的研究范围应该比劳动力经济学要宽一些，应该把家务劳动考虑进去，把残疾人、退休者、儿童的劳动能力在不损害他们身心健康的前提下调动起来。“人手”安排好了，“人口”就不是负担而是动力。

2008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