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10兼容输入法:汪精卫恋情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8 00:03:28

汪精卫恋情史

 

——汪兆铭、陈璧君夫妇和梅花山

 

这篇文章是一个纠结的产物,写也不愿,不写也不愿。纠结了几个月,写写停停总算是写完了,要不要发出来也同样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所有的原因都源自于汪兆铭和陈璧君这两个敏感人物。汪、陈的政治性质国共两党都有定论,勿用质疑,不必多叙。但汪、陈的情感历程却每每让人唏嘘、感叹,本文即对此方面有所涉及。另,因是今年三月游梅花山而有所感,故本文的副标题就定为:汪兆铭、陈璧君夫妇

 

一腔热血诺为媒,

 

一生痴情终不悔。

 

少年慷慨歌燕市,

 

残軀无辜化劫灰。

 

芳心已随精魄去,

 

暗香不度逆魂归。

 

观梅轩畔樱花好,

 

几人还识夫妻梅。

 

 

 

这首诗是我今年三月携女儿游梅花山后所作。(又见《春·游梅花山》)这里面有一些故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汪兆铭,字季新,号精卫,以号为笔名,人称“汪精卫”。出生于广东三水(现属佛山市),祖籍浙江山阴(今绍兴县)。(详请见《维基百科·汪精卫》)

 

陈璧君,原籍广东新会,为南洋巨富陈耕基之女,出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屿乔治市。

 

陈璧君15岁即成为同盟会马来西亚分会最年轻的会员。(时中山先生在槟城)因仰慕汪兆铭之才华,在汪兆铭因事至槟城后对其一见钟情。然汪兆铭以革命之事危险巨大,且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为由而婉拒。但陈璧君痴心不改,一路追随,由槟城到日本而后北京。

 

1910年汪兆铭、陈璧君、黄复生、罗世勋等人在北京刺杀清·摄政王载沣未遂,汪兆铭、黄复生被捕入狱。陈璧君忧心如焚,四处奔波,设法营救。

 

某天,陈璧君买通狱卒,送给汪兆铭10枚鸡蛋。其中一枚鸡蛋上写着一个“璧”字,内藏一封信,陈璧君在信中表达了对汪的关心和无比思恋之情。 狱难中的汪兆铭看见这封信非常感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写了一首《金缕曲》委托狱卒送给陈璧君:

 

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一腔血,为君剖。

 

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余生成底事,空令故人潺愁,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后面,又用鲜血写了五个字“勿留京贾祸”。

 

不几天,狱卒又转来陈璧君的一封信,大意是:虽然我们已不能再见面了,但我们的心却能穿过高墙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我会遵从你的忠告离开北京,不过在走之前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你我两人已不可能举行形式上的结婚仪式了,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在各自的心中宣誓结为夫妻吧,你看好吗?

 

汪兆铭感慨万千,面对这样一位痴情、忠贞的女子,他还能有选择吗?于是,咬破中指,用鲜血写下一个大大的“诺”字。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同年11月6日,汪兆铭、黄复生获得释放。同年12月,汪兆铭乘船到上海与陈璧君汇合。很快,这对共经生死、同惟患难的战友、恋人在大批革命党人的见证下正式成婚了。婚后,汪精卫遵照自己 “革命成功后,一不作官,二不作议员,功成身退”的诺言,于1912年9月拜别亲友,携陈璧君一起前往法国留学去了。这正是:一腔热血诺为媒,一对璧人成婚配。不贪功名无限好,只愿双栖与双飞。

 

陈璧君的深情令人感动,而汪兆铭年少时的壮烈同样令人击叹。大家熟知的一首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就是汪被捕后狱中所作,全诗是这样的——《被逮口占》:

 

啣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啣同“衔”。)

 

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

 

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

 

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青燐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汪兆铭之刺杀载沣好像有些说法。据说当时的梁启超等保皇一派讥讽同盟会领袖是远距离革命家,只会空谈。为了挽回民众对革命党人的信心,汪兆铭等人才有此壮举,行前,汪在《致南洋同志书》中说:“此行无论事之成败,皆无生还之望。即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足见其之壮烈。

 

汪兆铭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更兼相貌英俊、倜傥风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璧君这个富家小姐爱上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胡适就曾说过,他若是女人一定死心塌地的愛他(汪),他是男子···他也愛他。这个当然是说笑了,但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在他死后却······

 

1944年11月,汪兆铭病死于日本,遵其遗愿归葬于南京梅花山。翌年,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政府还都南京,1946年1月在何应钦的命令下将汪墓炸开,打开棺木,汪的尸体尚未腐烂,其上覆盖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衣服口袋里有陈璧君手写的一张字条:“魂兮归来”。无其他随葬品。(也有说随葬一本诗稿,即《双照楼诗词稿》。)

 

随后,国军士兵将棺木并尸体一起拖到清凉山火化场,送进了焚尸炉,烧成灰,并不停的向炉里吹气,使灰烬如烟尘般飞散夜空。再回头看看前面汪兆铭的诗:“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是不是一语成谶呢?

 

汪兆铭之葬在梅花山,并不是偶然的。其与梅花山的渊源还要追溯到上世纪20年代。那时的梅花山还叫孙陵岗,又叫吴王坟。因孙权葬于此处而名,当时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山,还没有大规模的梅花种植。国父中山先生葬于中山陵后,梅花山才开始规模化的人工种植梅花,而始作俑者即汪兆铭、陈璧君夫妇。其时,汪乃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军事委员会主席,位高权重。所谓上行下效,一时来梅花山上植梅的达官贵妇、骚人雅士甚嚣尘上。及至后来汪伪政权统治南京,植梅、赏梅已渐成风气,汪、陈更是时来观赏,并有言死后若能葬于此地,与中山先生相伴当无憾矣。所以,汪死后,便被葬在了此处。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孙陵岗正式改称“梅花山”了。

 

汪兆铭之一生那叫一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但最后还是完了,消失在空气中、融化在蓝天里了。但陈璧君的罪还在继续,先是收在国民党的监狱中,1949年全国解放后,又继续蹲在新中国的监狱里。她以前的同事兼好友宋庆龄、何香凝出于同志之谊、朋友之情有心拉她一把,便上书毛主席和周总理,提出能否特赦陈璧君,毛、周表示只要陈写一个简短的认罪声明就可以特赦她,但陈璧君拒绝了宋、何的好意,拒不认罪。至此,陈璧君就一直被关在上海提篮桥监狱,直至1959年6月病死,时年68岁。

 

其实,我想自汪兆铭死后,陈之心亦已死了,之所以没有追随汪而去,或许是出于子女、家庭等其他方面的原因亦未可知,否则,当初国民党判她无期徒刑的时候,她却要求一死就不好解释了。(我有枪毙的勇气,无坐牢的耐心!)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从汪、陈的至死不渝的感情方面作一个平常人的意想,当不得真的。只是纵观华夏近百年之风云人物,能做到汪、陈这般同生死、共患难、相知一生、相爱一世、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又有谁人呢?这正是:芳心亦已随君去,空余残軀自飘零。

 

再回到梅花山,汪兆铭的墓炸毁之后,在原址上建了一个亭子,这就是现在的“观梅轩”(那个字好像是孙科写的)。现在的梅花山比之以前那是大了不知多少倍,梅花的品种、数量亦多了很多,号称天下第一梅山,而赏梅的绝佳之处,无疑就是在观梅轩。这是否有着某种意味呢?梅花山今天的繁荣固然是最近二三十年大力开发、建设的结果,但汪、陈对早期梅花山的贡献始终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只是今天梅花山的游人们又有几个还知道这些呢?略有讽刺意味的是,1996年由日本福冈县各界人士捐资兴建的占地面积约60亩的“中日友好樱花园”就建在了观梅轩的东侧,共种植3000余株樱花。据说,每年樱花盛放之时,福冈县都会组织民众代表来此游园赏花、畅叙友情。对此,汪兆铭先生如果地下(哦,不,是空气中?)有知的话,该会作何感想呢?欣慰?还是酸涩?以我对汪的理解,最有可能的也许只是:一笑·····

 

还有一个小插曲,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曾在观梅轩不远的地方设立了一个汪兆铭的石刻跪像:双手反铐背后,燕服领带,面向中山陵方向,似向中山先生谢罪之意。后来,不知那一年,又因何原因拆除了。

 

最后,谨录汪兆铭在日本时的绝命诗《自嘲》作结:“心宇将灭万事休,天涯无处不怨尤。纵有先辈尝炎凉,谅无后人续春秋”。

转载自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