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额贷款公司催收手段:斯大林与毛泽东在１９４９年１月间的电报往来

斯大林与毛泽东在１９４９年１月间的电报往来

〔俄〕Ｃ·Л·齐赫文斯基编，马贵凡译 

    在中国的现代回忆录著作和政论著作中，流行一种说法，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以前，苏联领导人对中国和中国共产党是“持漠不关心和怀疑的态度”，因为他们认为，中国以后“将走亲英和亲美的道路”【注:伍修权：《在外交部八年》（一个外交官的回忆），北京１９８５年版第１０页。】。为证实这一点，中国的作者们常常利用苏联政府对南京国民党政府于１９４９年１月向美英法俄四国所提出的调停建议的答复。他们认为，这个答复是“对即将同国民党军队决战的中国共产党泼了一瓢冷水”【注:李海文：《毛泽东与斯大林的交往》载《瞭望》杂志１９９２年第５２期。】。

    在美国的一些论述苏中关系的书籍中，还存在着一种说法，说什么苏联为避免美国的武装干涉，曾建议中共领导“不要过江，而要同民族主义分子达成协议，甚至可以同意划江而治”【注:Ｇ·Ｈ张：《朋友与敌人：美国、中国和苏联（１９４２－１９７２）》（加利福尼亚）期坦福１９９０年版第２８页。】。

    但是在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中发现的１９４９年１月初斯大林与毛泽东之间频繁交往的电报，令人信服地驳斥了这些说法。

    １９４５年秋日本投降之后，中国出现了通过和平途径实现统一的可能性。重庆谈判期间，国共两党代表团于１９４５年１０月１０日签订了一系列协议，如国共停战协议、中共活动合法化协议、承认中共军队是中国军队的一个组成部分协议等。召开了有中国各政党代表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在这次会议的开幕式上，蒋介石答应结束国民党一党统治，停止迫害民主人士，召开通过民主程序选举产生的国民大会。但会议决议并未得到执行。

    １９４６年夏，国民党得到美国的支持，重开同中共的内战。美国派遗军队在中国登陆，并向蒋介石提供大量武器装备、作战飞机、海军舰只和粮食储备以及经费。中共军队不得不撤离它们所控制的西北和华北的一些地区。但是中国绝大多数居民对国民党发动内战的政策、对美军在中国的逗留、对国内经济状况的急剧恶化和对国民党军阀的横行霸道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与此同时，中国人民解放军采取了成功的机动灵活的游击战防御战术。结果到１９４７年年中，投入三百万军队同人民解放军作战的国民党，损兵折将三分之一以上。

    １９４８年夏秋季期间，人民解放军发动攻势，使南京政府军遭到一系列惨重失败。从１９４８年９月到１１月，人民解放军进行了同蒋介石军队的三大战役之一——辽沈战役，解放了东北全境，同时政府军有相当数量的士兵、军官和将军自愿转到人民解放军方面。１１月淮海战役开始，国民党损失５５．５万多人。１２月进行了最后的平津战役，结果解放了整个华北地区。

    面对军事上的惨重失败和人民解放军推进到长江北岸之后南京和上海所受到的直接军事威胁，蒋介石在１９４９年１月１日发表的新年献辞中，向人民解放军总部提出签订停战协定的建议，以取得喘息机会，加强防御力量。

    同时，国民党试图将其“和平攻势”国际化，南京政府外交部建议美英法苏四国政府出面居中调停。

    １９４８年底，国际形势很紧张，在柏林问题（柏林危机）上，苏联与得到英法支持的美国之间的关系更加尖锐化。

    美国从１９４５年底起就开始制定一系列使用核武器进攻苏联的计划。在１９４９年年中以前，美国是唯一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按照它的一个代号为“扣球”的计划，在远东，它打算利用国民党和其他反动政权的力量，并动用日本和“中国大陆以外的”其他军事基地的空军和海军力量予以支援【注:Ａ·Ｍ·列多夫斯基：《美国对华政策与苏联外交（１９４２－１９５４）》，莫斯科１９８５年版第２０４页。】。

    在这种有可能引起美国对中国内战进程进行军事干预的复杂的国际形势下，苏联政府决定征求毛泽东对苏共领导应对南京政府提出的四大国居中调停建议采取什么立场的意见。下面公布的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中的文件，完全驳斥了所谓苏联领导人对中国共产党持漠不关心和怀疑的态度的揣测和所谓苏联反对人民解放军过江把整个中国从国民党的专制下解放出来的说法。

文件一：斯大林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０日致毛泽东电毛泽东同志：

    １月９日收到南京政府照会，建议苏联政府就停战和订立和平协定问题居中调解。同样的建议同时寄给了美英法政府。南京政府尚未收到这三国政府的答复。苏联政府也尚未作出答复。从各个方面的情况中可以看出，南京政府的建议是由美国授意提出的，目的在于宣告南京政府主张停战和建立和平，而中共如果直接拒绝同南京人进行和平的谈判，则是主张继续进行战争。

    我们想这样答复：苏联政府过去和现在都主张停战和在中国建立和平，但是在它同意进行调解之前，它想知道，另一方中共是否同意接受苏联的调解。因此，苏联希望把中国政府的和平举动告诉另一方中共，并询问另一方是否同意苏联进行调解。我们想这样答复，请告知，您是否同意。如果您不同意，请告更合适的答复。

    我们还认为，如果询问您的意见，您的答复大体上应是这样：

    中国共产党始终主张在中国建立和平，因为中国的内战不是它发动的，而是南京政府，南京政府应为战争后果负责。中共主张同国民党谈判，但是发动中国内战的战犯不能参加。中共主张在没有任何外国调解人参加情况下同国民党直接谈判。中共特别认为，动用自己的武装力量和海军舰队亲自参加反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内战的外部国家不能做调解工作，因为这样的国家不能被认为在消除中国战争问题上是中立的和客观的。我们认为您的答复大体上是这样。

    如果您不同意，请告您的意见。

    至于您访问莫斯科一事，我们认为，鉴于上述情况，很遗憾，您需再次将您的起程日期推迟一段时间，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您访问莫斯科，敌人会用来破坏中共的威信，说它不是独立自主的，而是依附于莫斯料的。当然，这种说法对中共对苏联都不利。

            盼复 菲利波夫【注:斯大林在同毛泽东的书信交往中，出于保密考虑使用了菲利波夫化名。】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录１，卷宗３３０，第９５—９６张。

文件二：斯大林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１日致毛泽东电，前一份电报的继续和结束

    从上述内容中可以看出，我们提出的您对国民党的建议的答复方案，是旨在阻挠和平谈判的进行，很明显，没有外国的调解，特别是没有美国的调解，国民党是不会进行和平谈判的。同样也很明显，国民党不想进行没有蒋介石和其他战犯参加的谈判。因此，我们预计，国民党将拒绝在中共提出的条件下进行和平谈判。结果是，中共同意进行和平谈判，因而不能指责它希望继续进行内战。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将成为阻挠进行和平谈判的罪人。这样一来，国民党和美国的和平花招将被戳穿，您可以继续进行必胜的解放战争。

                    盼复 菲利波夫

    同时，斯大林把南京政府关于调解问题的照会全文告诉了毛泽东。此照会是由南京政府外交部发出的。照会上注明：“南京政府认为，此建议不宜公布”【注:在中国外交官、政论家师哲的回忆录中，错误地指出：“１９４８年１２月间苏方转来国民党政府给苏联政府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请求苏联居中调停国共之争，停止内战，说服中共别打了。苏联政政只是将原信（俄文）转给了我们，未作任何表示。”（师哲的回忆录载《人物》杂志１９８８年第５期。）】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录１，卷宗３３０，第９７——９９张。

文件三：毛泽东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３日致斯大林电菲利波夫同志：

    您１月１０日电收悉。

    １．我们认为，苏联政府对南京政府建议苏联出面调停的照会应作如下答复：

    苏联政府始终希望，而且现在也希望见到一个和平、民主和统一的中国，但是采取什么途径实现中国的和平、民主和统一，这是中国人民自己的事情。苏联政府基于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原则，认为参加对中国内战双方的调解工作是不可取的。

    ２．我们认为，美国、英国和法国，特别是美国，虽然非常愿意参加调停工作，进而达到保住国民党政权的目的，但是这些国家的政府，特别是美国政府，在中国人民当中已经失去威信，加之人民解放军在全国的胜利和国民党政权的灭亡已经指日可待，它们是否愿意继续援助南京政府，继续欺负人民解放军，好象也是个问题。

    只有苏联在中国人民当中享有极高威信，因此，如果苏联在对南京政府照会的答复中，采取您１月１０日电报中阐述的立场，美英法就可能认为，参加调解工作是应该的，国民党就会得到侮蔑我们的借口，说我们是好战分子。而对国民党不满并希望人民解放军很快取得胜利的广大人民群众会感到失望。

    因此，如果苏联从整个国际关系的需要出发，在对照会的答复中能采取我们所建议的立场，那么我们是很希望您赞同我们的建议的。如果您这样做，那将是对我们的巨大帮助。

    ３．可否让南京政府中的人，包括战犯，参加同我们的和平谈判，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一下。现在我们倾向于采取这样的立场：为了使中国人民更快地得到真正的和平，需要南京政府无条件地投降。南京政府发动了战争，犯下了滔天大罪，全国人民已经不信任它。为了尽快地结束战争和建立和平，南京政府应当把政权移交给人民，它没有任何理由拖延下去。

    我们认为，如果现在同张治中、邵力子【注:张治中和邵力子早在１９４６年是南京政府同中共代表谈判的全权代表。这次谈判是在马歇尔将军调解下进行的，但遭到蒋介石破坏。】等人士进行和平谈判，并以这些人士的名义同我们一起建立联合政府，这正中美国政府的下怀。

    这会给中国人民、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人民解放军部队，以至中共队伍造成很大的混乱，会给我们现在所采取的完全正确的立场带来很大的损害。

    从１９４７年７月起，我们就很细心地长时间地注意着一旦国民党在军事上遭到失败，美国政府和国民党政府必然要进行的谈判的欺骗性，而且还注意着这种欺骗对中国人民产生影响的程度。

    我们非常担心这种欺骗对人民产生很大影响，使我们不得不再次采取政治上的迂回策略，即不拒绝同国民党的和平谈判。我们放慢建立联合政府的速度，其主要原因就是让美国人和国民党人抛出他们的所有王牌，而我们在最后时刻抛出自己的王牌。

    不久前，我们公布了战犯名单，有４３人，不是正式公布的（是权威人士声明）。人民解放军还没有下令逮捕他们。

    １月１日，蒋介石提出和平建议，我们也非正式地作了答复（是新闻记者评论性文章）。

    一句话，我们保留一些回旋余地，要看看中国人民和国际舆论对国民党的和谈骗局作何反应。

    不过现在我们想据理拒绝国民党的和平骗局，因为现在考虑到中国阶级力量对比已经发生根本变化，国际舆论对国民党政府也不利，人民解放军在今年夏季就可以渡江进攻南京。

    好象我们无需再次采取政治上的迂回策略，在目前形势下，再次实行这种策略，弊多利少。

    ４．谢谢您就这样重要的问题征求我们的意见。如果您不同意我的上述意见，或者您作修改，请把修改之处告诉我。

                                                 毛泽东　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２日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录１，卷宗３３０，第１００—１０３张。

文件四：斯大林１９４９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４日致毛泽东电毛泽东同志：

    您关于南京和平建议的长电收悉。

   １．当然，如果不存在南京政府的和平建议，不存在美国的这个和平花招，那是最好不过了。很明显，这个花招是不可取的，因为它会给我们的共同事业造成麻烦。然而遗憾的是，这个花招存在，这是事实，我们不能装作看不见，必须认真对待它。

    ２．毫无疑问，南京人和美国的和平建议是欺骗政策的体现。第一，因为南京人实际上不想同共产党媾和，因为同共产党媾和意味着国民党放弃其消灭共产党及其军队的基本政策，而这样做会导致国民党领导人在政治上的死亡，会导致国民党军队的彻底瓦解。第二，因为他们知道，共产党不会同国民党媾和，因为共产党不可能放弃其消灭国民党及其军队的基本政策。

    南京人究竟想干什么？他们所想的不是同中共媾和，而是同它休战，即暂时停止作战行动，以利用休战这个喘息机会，部署国民党军队，加强长江南岸的防御力量，从美国运进武器装备，积蓄力量，然后破坏休战，打击人民解放军，把阻挠谈判的责任推到共产党身上。他们的最低愿望是阻止共产党彻底歼灭国民党军队。

    这就是南京人和美国所实行的欺骗政策的基点。

    ３．如何答复南京人和美国的这个花招呢？可以作出两种答复：一种是直接不加掩饰地拒绝南京人的和平建议，进而宣布继续进行内战的必要性。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第一，这意味着您打出了自己的主要王牌，并把和平的旗帜这样重要的武器交给了国民党人。第二，这意味着您帮助您在中国国内外的敌人蔑视共产党，说它主张继续进行内战；夸奖国民党，说它是和平的捍卫者。第三，这意味着您使美国有可能朝着这样的方向改变欧美社会舆论，认为同共产党媾和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不要和平。在中国实现和平的唯一办法，是组织大国进行武装干涉，就象从１９１８到１９２１年这四年间对俄国所进行的武装干涉那样。

    我们认为，同诚实的人打交道，直接不加掩饰的答复是好的，而如果同南京人这样的政治骗子打交道，直接不加掩饰的答复就可能是危险的。

    不过也可以作出另一种答复，这就是１．承认在中国建立和平是求之不得的事情；２．双方之间的谈判在没有外国调解人参加情况下进行，因为中国是个独立的国家，不需要外国调解人；３．谈判在国共两党之间进行，而不是同内战的罪魁、失去了人民信任的南京政府谈判；４．双方一旦就和平和中国领导权问题达成协议，就停止军事行动。

    国民党能否接受这些条件呢？我们认为，不能。然而，如果国民党不接受这些条件，人民就会明白，继续进行内战的罪魁是国民党，而不是共产党。在这种情况下，和平的旗帜仍然在共产党手中。这很重要，尤其是现在在中国有许多人厌倦内战，准备支持主张建立和平的人的时候。

    但是，如果出现不可思议的情况，假设国民党接受了这些条件，那么共产党应有什么样的行动计划呢？

    第一，需要不停止军事行动，需要建立联合中央政府机构，以期在协商会议中占据大约五分之三的席位，而在政府中，为共产党人保留三分之二的部长职位，其余部长职位在其他民主党派和国民党之间分配。

    第二，需要把总理、总司令职位，可能的话也把总统职位留给共产党人。

    第三，需要协商会议宣布这样组成的政府为中国的唯一政府，而任何其他妄想扮演中国政府角色的政府，为应予取缔的叛逆、自封集团。

    最后，需要联合政府命令您的军队和国民党的军队宣誓效忠联合政府，并立即停止对已宣誓的军队的军事行动，而同拒绝宣誓的军队的战斗要继续下去。

    国民党人未必同意采取这些措施，但是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更加不妙，因为他们会彻底孤立，而这些措施既使没有国民党人参加也会照样执行。

    ４．我们对事情就是这样看的，这就是我们对您的建议。可能，在上次电报中，我们把我们的建议讲得不很清楚。

    请您把我们的建议看作是对您没有任何约束力的，您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您可以相信，不接受我们的建议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们仍然一如既往是您的朋友。

    ５．至于我们对南京人提出的调解建议的答复，我们将根据您的意见起草。

    ６．我们还是坚持让您暂时推迟对莫斯科的访问，因为现在很需要您留在中国。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立即向您那里派去一位负责的政治局委员，到哈尔滨或者另一地点就您感兴趣的问题进行会谈。

                菲利波夫 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４日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录１，卷宗３３０，第１１０—１１３张

                文件五：毛泽东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４日致斯大林电菲利波夫同志：

    １．我很高兴收到您１月１１日的补充电报。在基本方针上（阻挠同国民党的广泛谈判， 把革命战争进行到底），我们同您的意见完全一致。

    今天我们发表了同意同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的八个条件，是针对蒋介石１月１日在其和平建议中提出的五个反动条件提出的。

    几天前，美国人就探听我们的意见——我们是否愿意在没有４３名战犯参加情况下同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因此，仅仅一个条件（没有战犯参加谈判）已经不足以戳穿国民党的和谈阴谋了。

    ２．……【注:这一点谈的是中共无线电台同莫斯科的以后工作秩序问题，这里从略。】

    ３．国民党发表和平建议后，在国民党地区发生了很大的混乱，广大民众要求国民党媾和，指责国民党提出的媾和条件太苛刻。

    国民党的宣传鼓动机构急忙解释国民党为什么需要捍卫它的合法地位和保留军队。我们估计，国民党的这种混乱局面还会发展。

                毛泽东 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４日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标１，卷宗３３０，第１０４—１０５张。

                文件六：斯大林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５日致毛泽东电致毛泽东同志：

    我们刚刚收到您最近的一份不长的电报，从中可以看出，我们之间在南京人的和平建议问题上确立了一致的观点，并且中国共产党已经掀起“和平”运动。这就是说，应当认为问题已经解决了。

                                                   菲利波夫　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５日

                    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４５，目录１，卷宗３３０，第１１８张。

      文件七：１９４９年１月１８日《消息报》对苏联政府答复南京政府照会一事的报道

    １月８日，中国外交部向苏联驻华使馆发出照会，内含中国政府向苏联政府提出的请求苏联出面充当中国政府与中共之间和平谈判调解人的建议。同时苏联大使被告知，中政府向美英法政府提出了同样建议。

    １月１７日，苏联外交部副部长维辛斯基同志接见中国驻苏大使傅秉常，向他转交了苏联政府的答复，其中指出，苏联政府始终坚持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它不认为承担照会中所说的调解工作是适当的。

    在苏联政府的答复中还指出，恢复中国作为民主和爱好和平的国家的统一，是中国人民自己的事情，这种统一多半是可以通过双方直接谈判，在没有外来干预情况下，由中国国内力量来实现。

        《苏中关系（１９１７—１９５７）》文件汇编，莫斯科１９５９年版第２０９页。

【注:本文译自俄罗斯《近现代史》杂志１９９４年第４—５期。作者系俄罗斯著名汉学家、俄罗斯科学院院士。】 

《中共党史研究》199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