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日记账改错的方法:吕敬人和他的书籍装帧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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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敬人和他的书籍装帧设计

    来源:     作者:    点击:23     吕敬人/Jingren Lu

书籍设计师、插图画家,师从视觉艺术家、神户艺术工科大学院杉浦康平教授,现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央各部门出版社装帧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插图装帧艺术委员会委员。1996年起接受国家政府特殊津贴。不仅在国内国际的展览、比赛上获过不少金奖,而且还编、译、写过数本书籍装帧、设计方面的著作。因此,在这个行当里,吕敬人的大名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获奖作品:

1981年《蛇类》获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封面设计优秀奖;1984年《秦一世、秦二世》文学插图入选捷克斯洛伐克国际插图展;1986年《生与死》获第三届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封面设计银奖;1995年《中国民间美术全集》获第四届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整体设计金奖,《黑与白》获第四届书籍装帧展区设计金奖;《三S之行》获第三届全国优秀妇女读物书籍装帧金奖;1997年《书籍形态学探议》获全国第三届书籍装帧研究成果金奖。

编、译、著及主要设计:

1992年编著《日本当代插图集》(安徽美术出版社出版);1993年编译《菊地信义装帧艺术》(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1996年合著《书籍设计四人说》举办吕敬人、宁成春、朱虹、吴勇书籍设计四人展(中国出版社);1996年担任国家重点出版工程五十卷《中国现代美术全集》总设计。1998年担任一百卷《中国文化通志》总设计(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编著《杉浦康平的设计世界》。1998—1999年分别参加华人设计百杰展,台北华人书籍设计名家邀请展,韩国亚洲设计家艺术作品展等。担任第四届、第五届全国书籍装帧展评委。

书,其本意是将信息汇集、排列、装订成册,谓之书。书籍是传递思想的载体,是内在永恒的文化生命体。好书,令人爱不释手,读之受益,好书是内容与形式,艺术与功能相融合的读物。

  一本理想的书应体现和谐对比之美。和谐,为读者创造精神需求的空间,对比则是创造视觉、触觉、听觉、嗅觉、味觉五感之阅读愉悦的舞台。好为你插上想像力的翅膀。活字的发明和印刷术的不断发展使信息通过印刷广泛流通,信息再也不是权者独揽的专利。书的出现使广大民众随都可得到必需的信息源。书将包罗万象的世界有条有理地进行科学的归纳,聚结成推动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和社会发展进步的动力。这就是书的本质,时代的产物。

书的制造者,自负如此重大的社会责任。依靠作者,编辑、装帧者到印刷者之间的默契配合,更有赖于创造性的斟考和读者诸多营养的积淀。即使是信息泛滥的今天,出版业已成为传媒主题的信息产业大户,书店里充填着五花八门装璜精致的书籍,这无疑与六、七十年文化贫血的年代相比是一具巨大的进步,但总冷静相观,又有多少作品真正令人为之一惊?那种美观实用、流畅易读、趣味无穷,想像力丰富的书籍呢?

  责任在谁?是著书者、编者、设计者、印刷者观念的滞后:著者提供内容,编辑把握校对,设计担当包装,印刷提供成品,几乎是相互割裂的分工观念和陈旧的思维方式,这种不般配的婚姻,无法孕育出理想的有情感有血有肉的生命体。

  作为“责任人”之一,书籍装帧者更应意识到宁说是受到时代逼迫,不得不也不能不更新观念;将司空见惯的文字融入耳目一新的情感和理性化的秩序驾驭,从信息编织到视觉效果,学会始终追求由表及里的书籍整体之美的设计理念的把握,并能赋于计策一种文字和形色之外的享受,以及具有创造戏剧化想像空间的能力。从书籍的外表化妆师到书籍的形态设计者,从装帧到Book design。时代需要我们完成书籍设计业的观念转换期。

吕敬人:创业从“知天命”开始

和那些时尚新潮想要追求价值体现个性的年轻人不同,作为一个已到了知天命年纪的“艺术工作者”,吕敬人走出出版社的美编室成立敬人设计工作室,只是“图一个能真正全心全意投入书籍设计的创作空间。”

  按吕敬人现在的经验,“像这样一个工作室有个十万元加上一个头脑就可以干了。”但当时对已经习惯于“别人安排自己”而且对创业一窍不通的吕敬人来说,还是颇费了一些周折。
1998年5月,当吕敬人下定决心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时,还真是有点发愁,因为买机器要钱、租房子要钱,到处都要用钱。这时,一位出片公司的朋友自告奋勇地投资了20万元。不过,吕敬人很快明白了,天下没有“白来”的赞助。这位朋友之所以如此慷慨,其实是为了通过这家工作室为自己挣到更多的钱。吕承认,这位朋友是他创业的催化剂,但是两人的理念不同,一个为了追求艺术,一个为商业利益。因此,吕敬人用了半年的时间把这笔钱分期还掉,合作结束了。

  吕敬人虽然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公司的法人却不是他。理由也很简单,保有公职的人不能开公司,而吕虽然出来单干了,但他仍然保留了公职的身份。在改革开放初期,曾有个时髦的名词叫“停薪留职”,而吕敬人现在的这种状态叫“交薪留职。”也就是说,吕敬人一年要向他所在的中国青年出版社交5万元钱,才能在出版社以外开自己的公司,而仍然享受公职的福利,比如基本工资(每月约千元)、房子、医疗、还有以后的退休金。

  今年已经54岁的吕敬人所采取的这种折衷的办法,不知怎么,竟让人有点心酸。吕说,这是传统的观念使然。“我以前所受的教育让我感到只有在公职的条件下才有保障,总觉得有个靠山似的。比如去深圳出差办边防证,找单位人事处盖个章就行了。但如果我是个个体户就可能到居委会、派出所去办,我特别不愿见这些人。我更愿意一个电话打过去,‘老李,帮我开个证明。’在这种体制下,社会对待个体户还是和公职人员有所不同的,而我不愿意被人称为个体户。”

  “我从没想过要成为一个大老板。因为这个行当就不是出老板的。而且我也没把那些大款们当作是多么不得了的人。西服革履、大腹便便的样子,我一点都不羡慕。从心里就不喜欢。”吕敬人从骨子里就没想当个商人,他只想踏踏实实地搞他的设计。

  然而做企业是容不得天天讲人情的,别看这个小小的工作室,材料的花费、机器的维修、出菲林、扫描的费用都是很大的,一年的流水少说也要几十万元。所以吕老师永远矛盾,“不经营也不行,我还得添设备、开工资,维持公司运转,何况我们的劳动价值也必须要得到承认,不然我们永远不值钱。”

  迄今为止,敬人工作室的所有业务都是由别人慕名而送来的,他的所谓客户是各大出版社,来自全国各地。“活多得简直做不完”,所以他“不愁没饭吃”。但是即便这样,敬人工作室的经营状况最多也就算持平。工作室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书籍设计的稿费,“每到月底账上没钱了,就开始催出版社付款。”而每进来一笔钱就马上付制版费、出片费,然后就没了,就再催。吕敬人说账上最多时也就有2、3万元结余,但一定不会低于规定的5000元。

书,其本意是将信息汇集、编排、装订成册,传播大众。

一本理想的书应体现和谐对比之美。

和谐,为读者创造精神需求的空间;

对比则是创造视觉、触觉、听觉、嗅觉、味觉五感之阅读愉悦的舞台。她为你插上想象力的翅膀。书籍设计者应将司空见惯的文字融注耳目一新的情感和理性化的秩序驾奴,从信息编织到视觉效果,学会始终追求由表及里的书籍整体的设计理念,并能赋予读者一种文字和形色之外的享受,以及具有创造戏剧化想象空间的能力。从书籍的外表化装师到书籍整体,时代需要设计者完成书籍设计业的观念转换。

书籍设计是一种立体的思考行动。那种以绘画形式的封面和千篇一律的正文版式为基点的装帧只 一个外包装。书籍设计应包含:书籍形态策划、信息内容编织、视觉图文构成、纸张工艺的设定……从“皮肤”到“血肉”的三次元的有条理的体现,以往的观念割裂了外表与内在的呼吸关系。

书籍设计需要与其它姊妹艺术一样强调时间与空间流动的戏剧化陈述手段、信息中数字化的编排意识、工业设计中物化够架元素和商业设计中强调质感的感受,突破出版业中一成不变的固定模式,从表皮到内在组织体对最具体本质意义的设计范畴,开始进行创造性的工作和大胆的尝试。

从书籍装帧到书籍设计,从习惯的装帧模式跨进新的设计思路,是今天书籍设计概念需要过渡的转型期。
吕敬人以其独到的设计理念,蕴藉深厚的人文含义,性格鲜明的视觉样式成为书装界影响很大的一位书籍设计家,由此而形成的"吕氏风格"也成为书装界的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
吕敬人:50岁创业的勇气
记者/仇勇

“1998年,在你50岁的时候,你离开出版社成立工作室;可是,你至今仍保留着在出版社的公职……”我顿了一下,觉得下面的问题也许会尖锐得伤害到我的被采访人,“你是否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
“是的,我确实有这样的矛盾的。”吕敬人,国内最好的书籍设计师之一,最近热销的《邓伟眼中的世界名人》一书的封面设计者,一位大胡子、秃顶、脑后有长发的老人,毫不设防地回答。
一方面,他在努力摆脱某种体制的束缚;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依赖附属于这种体制——我比他小30岁,在我看来,这未尝不是一种人生的悲剧

体制外生存

6月23日,一个阳光并不鲜亮的上午,当我如约走进敬人工作室的时候,吕敬人正给助手“分配工作”。他说话时的耐心和温柔让我惊讶——我相信他并不是因为我这样的访问者到来才做出如此的姿态。
墙上有一些画。在我背后是满架的书,这当然都是吕敬人设计过的作品。这种呈示透出一种小孩子才有的沾沾自喜的味道。房间里还有一些装饰,我刻薄地认为这不过是show给来访者看的。
这就是吕敬人每年支付5万元买来的自由空间。1998年5月敬人工作室成立后,吕敬人仍然保留了原中国青年出版社的编制名额,继续享受公职的待遇如基本工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等,代价就是每年上交出版社5万元。
1998年,吕敬人已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的编委,美编室主任。在常人看来,这已经是一个足以让人昏昏欲睡然后光荣退休的位置,但他却产生了强烈的创业冲动。他把原因归结到很小的事情上:比如他晚上想在出版社加班,却不得不忍受门卫的脸色请求其开大门;比如他对一本书的设计要求重复试验许多次,但其它部门考虑成本不愿配合;比如许多外地出版社找他设计,免不了被下属说闲话认为他上班时间揽私活……
“我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空间。我可以不参加任何会议,早上睁开眼就能工作,晚上想工作到多晚就到多晚。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来做事。”吕敬人的想法很单纯,他仅仅想有一张属于自己的书桌而已。
既然这个念头他已忍耐很久,倒是让记者感到一丝疑惑:为什么直到1998年,自己50岁的时候他才有勇气离开?
“这里有个自私的原因。”吕敬人解释,直到1998年,他才等到出版社以福利分房的方式分给他的一套三室一厅。拿到新房的钥匙,他才终于没有了创业的顾虑。
他的选择就是这样始终充满矛盾,就像中学历史课本讲述的民族资产阶级革命的不彻底性和妥协性一样,他一会儿让自己的理想屈服于现实,一会儿又让自己的现实遵从于理想。吕敬人承认,在心理上,他仍然是依附于体制的。即使成立工作室后,他仍不愿意被人看做是“个体户”、“私营老板”,仍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公职的身份,希望有一个国家养老金保证下的可靠的未来。
是不是一个人活过了知天命之年,都会做如是想呢?
听到别人称其为晚年创业,吕敬人笑了。好像被人提示他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已经50多岁了。对于他来说,成立工作室是和年龄无关的一件事;而对于我来说——我再次申明,我比他小30岁——能够在50岁时做出创业的决定仍是需要非凡的勇气,我相信今天那些在地铁里拥挤着的无所事事的年轻的人们,部分已失去了行动的力量。

不被物质化

吕敬人说,除了为经济学的书籍设计封面外,就没有和经济打交道了。我想这并不确切,除此之外,他还要接受像我这样的经济类刊物记者的采访。
吕敬人让他的一位助手来做工作室的经理,处理日常事务以及核算财务。他曾花费数分钟想告诉记者现在工作室到底有几位工作人员,结果还是不清楚。
现在敬人工作室处于盈亏基本平衡状态。每到月底,却仍然会财政紧张,这时候,就打电话向各出版社催要稿费。我相信,如果他在考虑要接手的书稿时不那么挑剔的话,例如可以做一些企业或者大书商的书,他的工作室也许面积会更大一些。
事实上,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吕敬人设计过一些纯商业的书。用他的话来说,与商人们在“艺术语言上的距离”让他很痛苦。好的设计不被采纳,那些商人会得意洋洋地暗示:我是给你钱的。“我觉得这句话很伤害我。”他说。
今年年初,作家冯骥才指定要由吕敬人来设计《绘图金莲传》的装帧,在对书稿内容充分研读之后,吕敬人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个像封建社会大家闺秀的妆奁一样的盒子来盛放完全线装装订的书籍,并且还内置了一只从北京琉璃厂买来的小鞋,还有专门设计的一枚印着老照片的藏书票,外面再用长长的裹脚布包裹。可是拿到成书之后,吕敬人“血压立刻就上去了”,原来书商为节约成本偷工减料,裹脚布没有了,小鞋没有了,藏书票没有了,盒子外包装的纸质也不同,没有吕敬人要求的布纹的手感。被他人篡改创意,这大概是惟一能让吕敬人生气的事情了。
吕敬人有自己的艺术品格,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为人作嫁衣的设计者,如果作者和编辑提出修改意见,即使自己设计再得意,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按照对方的意见再设计。他把自己定位在一个配合者而非主导者的位置上。
尽管每次设计的过程中与客户的磨合总是让吕敬人痛苦,不过他也承认,比起与商人们的交往,与作家和出版界的人更容易在艺术语言上沟通。
从工作的风格到客户的选择,吕敬人仍是一个反物质化的人。其实这一点很容易被现代人所诟病:所谓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孤傲。不管怎么说,只要这里面没有姿态化的嫌疑,一个人没有谋生的困难,选择如何处事和生活我觉得这是很个人的事情。
追求财富的目的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不再考虑财富的多少。
吕敬人给市场的报价是一个封面设计2500元。对于不感兴趣的书稿,他会以高高的价格作为挡箭牌推掉,而对于好的书稿,他不惜主动压低价格甚至免费来设计。“碰到好书我馋哪。”说这话的时候,吕敬人像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一样把手指含在嘴里,露出垂涎欲滴的微笑。在整个采访过程中,这是我印象最深的细节之一。
吕敬人至今不肯承认自己的工作室其实是一家商业的设计公司,尽管在工商局的注册表上敬人工作室的“学名”是“人敬人计算机图形处理有限公司”。“如果我正式退休不想再做了,这个工作室也就结束了。”他说。
 

从装帧到书籍设计概念的过渡

吕敬人

  一、何为一本好书

  书,其本意是将信息汇集排列装订成册,谓之书。书籍是传递思想的载体,是内在永恒的文化生命体。好书,令人爱不释手,读之受益;好书是内容与形式、艺术与功能相融合的读物。
  一本理想的书应体现和谐对比之美。和谐,为读者创造精神需求的空间;对比,则是创造视觉、触觉、听觉、嗅觉、味觉五感之阅读愉悦的舞台,最终达到体味书中文化意韵的最高境界。她为你插上想像力的翅膀。
  活字的发明和印刷术的不断发展使信息通过印刷广泛流通,信息再也不是特权者独揽的专利。书的出现使广大民众随时都可得到必需的信息源。书将包罗万象的世界有条有理地进行科学的归纳,聚结成推动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社会发展进步的动力。这就是书的本质,时代的产物。
  书的制造者,身负如此重大的社会责任。依靠作者、编辑、装帧者到印刷者之间的默契配合,更有赖于创造性的斟考和读者诸多营养的积淀,即使是信息泛溢的今天。
出版业已成为传媒主体和信息产业大户,书店里充填着五花八门装潢精致的书籍,这无疑与六七十年文化贫血的年代相比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冷静相观,那种美观实用,流畅易读、趣味无穷、想像力丰富,真正令人为之一惊的书籍,还是不多。
  责任在谁?是著书者、编者、设计者、印刷者观念的滞后。著者提供内容,编辑把握校对,设计担当包装,印刷提供成品,几乎是相互割裂的分工观念和陈旧的思维方式。这种不般配的“婚姻”,无法孕育出理想的、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生命体。
  作为“责任人”之一的书籍装帧者更应意识到毋宁说是受到时代逼迫,不得不也不能不更新观念:将司空见惯的文字融入耳目一新的情感和理性化的秩序驾驭,从信息编织到视觉效果,学会始终追求由表及里的书籍整体之美的设计理念的把握,并能赋予读者一种文字和形色之外的享受,以及具有创造戏剧化想像空间的能力。从书籍的外表化妆师到书籍的形态设计者,从装帧到book design,时代需要我们完成书籍设计业的观念转换。

  二、20世纪书籍设计进程

  中国近代的书籍设计受外来影响仅百年的历史。“五四”运动启开文化锁国之门,西洋装帧之风吹进东方古国。20世纪30年代,鲁迅将日本的书装和欧洲的书籍插图介绍到中国,使中国在原有悠久的书籍艺术的基础上更向前迈了一大步。

  20世纪的这一百年,欧、美及日本的书籍艺术也并未静止不前。自19世纪英国工业革命运动时期书籍设计的中心人物威廉姆·莫里斯为开端,从他所开始极力活与艺术主义书籍之美的生活与艺术相融合的设计原则,到表现人类内心情感的德国表现主义书籍设计;从20世纪初追求机械动力主义和速度感的意大利书籍设计风格到在俄罗斯兴起的具有革新意义并成为艺术起点的构成主义运动;从强调编辑、编排理性化理念到潜意识关注周围世界的超现实主义设计风格;法国艺术大师们独行其道的书坊潮到将书籍原有形式注入动感的物化新形态书籍的创造;从动荡的60年代计家以最具创造性的语言关注现实生活的大事件、强化内容要素的波普艺术到进入极限抽象意境的概念美术书籍的代书籍设计已不局限于书物传达信息载体的功能和内容自身主题的限制,而将书视为一种造型艺术,称之为“书的雕塑”。书不仅是为了阅读,也可供品味、欣赏、收藏,是具有独立文化艺术价值的实体存在。

  20世纪这一百年,作为信息容器的书籍形态,装帧设计家在纷繁的设计空间中,对于书的作品本身的表现已显得游刃有余, 而今天21世纪的书籍又应如何超越过去,投入那种生动的、新鲜的既具有叙述技巧又能传达艺术表现力的整体设计中去呢?关注当代中国的书籍设计,我们来寻找中国书籍传统的渊源以及对照与国外设计的差别在什么地方?

  从书的外包装到书籍形态,从外在到内在的整体设计,书籍设计像社会的变革一样,也必须改变过去书籍装帧的陈旧观念。我们应随之对今天的美学、图像学设计学、工艺学、编辑学等理论作一个深入的研究和探讨,使中国的书籍设计真正进入新世纪的丰富多彩的美妙境界。

  三.从装帧到书籍设计(Book Design)

  装帧与书籍设计的本质区别是什么?装帧一词来源于日本,是二三十年代丰子恺从日本引进中国的,渐渐地大家习惯了这一称法。装帧一词的本意是纸张折叠成一帧,由多帧装订起来,附上书皮的过程。同时还具有对书的外表进行创意设计和技术用的概念。虽在装帧实践中已不局限以上范畴,但过去的设计师由于时代、经济、社会环境的制约,无法实现书籍整体设计全面参与。长期以来装帧只是封面设计的代名词,这并不排部分装帧者对书进行整体运筹的特例,但大多数的装帧则以元化思维和绘画式的表现方式完成书的封面和版式。而书籍计是一种“构造学”,是营造外在书籍造型的物性构想和书的在信息传递的理性思考的综合学问;是设计家对内容准确地读后随之对主体感性的萌生、悟性的理解、知性的整理,经过密的计算,精心的策划、节奏的把握、工艺的运筹等等一系列条理、有秩序地整体构建出设计者心中的“构筑物”。它不仅是一本读物,还能与周围的环境取得一种和谐的理想空间。本书的设计虽受制于内容主题,但决非是狭隘的文字解说或单的外包装。设计者应从书中挖掘深层涵义、觅寻主体旋律、铺垫节奏起伏,在空间艺术中体现时间感受;运用理性化有序的规则驾驭;捕捉住表达全书内涵的各类要素:到位的书籍形态、严谨的文字排列、准确的图像选择、有时间体现的余白。有规矩的构成格式、有动感的视觉旋律、到位的色彩配置。个性化的纸材运用、毫厘不差的印刷工艺;最后达到书籍美学与信息传达功能完美融合的书籍语言表达。这近乎是演绎一出有声有色的有生命的戏剧,是在为书构筑感动读者的桥梁。
  书籍设计是一种立体的思考行为。那种以绘画式的封面,以永远不变的以正文版面为基点的装帧,只是一个外包装。书籍设计应是包含着信息编排以及封面、环衬、扉页、序言、目次、正文、各体例文字、图像,饰纹、空白、线条、标记、页码等等内在组织体从“皮肤”到 “血肉”的三次元的有条理的再现,以往的设计观念割裂了外表和内在的呼吸关系。以经济成本核算或印制条件所限为由,掩盖设计意识滞后与设计语言贫乏的现状,导致设计师们总以绘画式的思维方式进行表面化的装饰表演,也包括缺乏专业化的实质性设计概念探讨而满足于孤芳自赏式的空洞、花哨的文艺批评而使理论研究流于形式化。

  对于“装帧”这一名词是否有时代的局限性,或者说20世纪30年代从日本拿到中国,一经引入,从此就有了“名”,与“实至名归”呢?其实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一些学术领域随着时代的变迁,内涵的不断扩大,其称谓也在变化,使其更准确。更为科学。正如著名学者。艺术史论家张道一先生《设计艺术经典论著选读·导言》中所说:“即使在近百年来,作为一个新兴学科,也几度更名。由图案学一工艺美术一设计艺术(艺术设计)的名称转换,使不少人为之困惑,这说明一个新学科的建立有一个创业过程,包括名称在内,名正才能言顺,并取得社会性的共识。”如今许多陈旧的设计名词都在转化,如以往“装潢”的称法大多被“平面设计”所替换,并有逐渐趋向视觉传达的新概念方面转化。书籍设计一词如“工业设计”、“建筑设计”、一样同属造型艺术范畴。其涉及面从封面到内文版式,外在造型到信息传达、图文编排、工艺兑现,从审美到功能,一系列书籍整体设计的称谓更无否定作家、文字编辑、印制人员付出的劳动之意,如同工业设计师并非无视工业产品中科技工程师的作用一样。所以理论研究也应与时俱进,以动的观点来判断事物的表象与内在的关系,而不至于陷入停滞在凝固的思路之中。

  我们需要开拓设计观念,以对哲学、文学、艺术、科学等等全新的感受,领悟书籍设计的新概念,寻找新的设计语言,做出与著作家个性作品相吻合,并具有独立书籍艺术价值的新作品。

  改革开放,经济腾飞,为中国的设计师们带来绝好的契机。中国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使我们不断面临一大批高水准的读者和越来越挑剔的批评者,众望所至也为中国出版业吹进一股新风。

  从装帧到书籍设计,从Book Design(书籍设计)到Type Graphic(编排设计),其实不在于名词的更改,而在于思维方式的提升,概念的转换。从习惯的设计模式跨进新的设计思路,这是今天书籍设计概念需要过渡的转型期。时代需要那些能够大胆地鲜明地以书籍设计替代装帧概念的设计师,与其他姊妹艺术一样强调时间与空间流动的陈述手段、信息业中数字化的编排意识、 工业设计中的物化构架元素和商业设计中的强调材质感受,突破出版业中一成不变的固定模式。从美学思考、信息编排到着手处理到最具规律性的设计运作,开始进行创造性的工作和大胆地尝试,从而达到书籍艺术美学意韵的崇高追求。

  中国的书籍艺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其深厚的文化底蕴为世界所赞叹。与中国邻近的东方诸国,从中国历史文化中汲取营养并结合本国文化而发扬光大。西方人也同样从东方艺术中领悟精髓,融会于西方艺术之中。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不是本篇文字所阐述的主题,然而人类的文明,社会的进步,均为国际文化的相互影响、相互提携而推动的。书籍设计艺术的发展史已表明,不空谈形而上之大美,不小觑形而下之“小技”。无论是艺术还是技术,西方严密的理性思路与善于秩序驾驭的能力,东方宇宙宏观思维方式以及天一地一人自然融合观互补互动,均可成为其发展的助推力。

  老子有句名言,“反者,道之动”。书籍设计者们不拘泥于束缚发展的旧模式,不满足已有的现状,敢思敢想,虚心向世界化学习,达到不摹古却饱浸东方品位,不拟洋又焕发时代的追求。继承与创新,民族性与国际性,传统手段与现代科技的探索, 都能为书籍设计呈非静止化的动态发展注入活力。中国的书籍设计概念,一定能完成从装帧到书籍整体设计概念的时代过渡,而达到“道之动”的真正境界。
 

附:吕敬人作品欣赏

  在《马克思手稿影真》一书的设计中,吕敬人通过纸张、木板、牛皮、金属以及印刷雕刻等工艺演绎出一本全新的书籍形态。尤其在封面不同质感的木板和皮带上雕出细腻的文字和图像,更是心裁别出,趣味盎然。

  《朱熹榜书千字文》是他的得意之作。在构思这一书籍的形态时,吕敬人认为朱熹的大字遒丽洒脱,以原大复制既要保持原汁原味,又要创造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形态。在内文设计中,他用文武线为框架将传统格式加以强化,注入大小粗细不同的文字符号,以及粗细截然不同的线条,上下的粗线稳定了狂散的墨迹,左右的细线与奔放的书法字形成对比,在扩张与内敛、动与静中取得平衡和谐。封面的设计则以中国书法的基本笔划点、撇、捺作为上、中、下三册书的基本符号特征,既统一格式又具个性。封函将一千字反雕在桐木板上,仿宋代印刷的木雕版。全函以皮带串连,如意木扣合,构成了造型别致的书籍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