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物型投入产出表:<金剛經>歷代流通文字演變簡要分析(一)——隋代、唐初之前(公元401年——公元680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03:50:41

金剛經歷代流通文字演變簡要分析(一)

——隋代、唐初之前(公元401年——公元680年)

 

金剛經為早期的大乘佛教經典,最初為后秦時期鳩摩羅什法師翻譯成漢文。鳩摩羅什法師翻譯金剛經的確切時間,從目前存世資料來看,無法考證。依據鳩摩羅什大師到長安譯經的時間應該在弘始三年至弘始十五年即公元401-413年。其後,元魏時期菩提流支法師也于百年后(公元六世紀初期,有說為公元509年)翻譯了金剛經。

在南北朝—隋唐初期,這兩個版本最為流通。目前存世的版本,沒有發現有確切年代記錄的公元五世紀時期的金剛經經本。公元六世紀的版本,在敦煌遺書中有少量出現。但大部份殘缺不全,甚至有的是作為修補經卷的碎片。現知有確切紀年的最早寫本是日本書道博物館所藏新疆吐魯番出土的梁大同元年(公元535年)寫本,圖錄已經出版,見(日)磯部彰編:《中村不折舊藏禹域墨書集成》。但十分可惜,此部寫卷只剩餘最後部份,經中所餘文字實在太少,無法用於經文校勘。敦煌遺書中有一些零散的碎片,為南北朝時期寫經。BD08881號、BD09116號為公元六世紀的金剛經殘片,基本無法用於校勘。BD08076號文字保留比較多,但全卷文字抄寫不算工整,且丟字非常多,再原文上也有一定修整、校勘痕跡,只在重點部份用於校勘參考,此次未用做校勘底本。從經文痕跡來看,BD08076號文字似乎受到過菩提流支譯本的影響,所以猜測為公元六世紀寫本(在國圖出版的《敦煌遺書》後面的說明中,對此號的年代判定為公元五、六世紀)。隋代的一些寫本,目前還沒用收集全,從現有的題記來看,大部份都是一個個人為做功德所抄寫,從權威性來說,比官方版本要差一些,而且還是殘缺不全的。校勘意義不大。

在金剛經文字的對比當中,有一個設想。即在公元六世紀菩提留支譯本出現后,當時的人很有可能依據菩提留支譯本對鳩摩羅什譯本進行過簡單的修正。如經文的經題,鳩摩羅什本應為“佛說金剛版若波羅蜜經”,參照菩提流支譯本后,則改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金剛經文的最後一個字,“信受奉持”中的“持”改為“行”。在梁大同元年(公元535年)寫本中為“佛說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與“持”,而BD08076號則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行”。這說明,在公元六世紀的時候,金剛經已經出現變文。

敦煌遺書當中隋唐之前的鳩摩羅什譯本金剛經少之又少,且多殘碎。菩提流支譯本金剛經,初步統計國家圖書館中共有22號,英國國家圖書館有34號,其中有一些為初唐時期或之前的寫經,如BD14498號為“大唐永隆元年(公元680年)四月卅日武舉任左領軍衛前庭府左果毅上柱陰仁協敬造”,全卷只少前面幾行。對比隋代唐初之前的菩提流支譯本與鳩摩羅什譯本,兩者數量上,相差並不如後世那麼懸殊。敦煌遺書是大部份是古人廢棄的,保留數量越多,則說明當時使用程度越高,兩者數量相當,則說明當時兩種譯本流通程度差不多。在房山石經隋唐刻經當中有【房山石經】No.5《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三藏菩提流支在胡相國秦太上父宣公弟譯),此版刻石沒有時間記錄,但考察這個版本,應該大致應該在隋代或者唐初時期。另外在遼代刻經(實際遼代刻石為契丹藏)中,金剛經的刻石並不同於其他藏經把金剛經的鳩摩羅什本排在第一位,菩提流支本排在第二位;而是把菩提流支本排在第一位,鳩摩羅什本排在第二位。遼代的契丹藏很大程度上繼承和保留了盛唐時期的手寫藏經的特點,如果不是技術上排列的失誤或者刻石時進行了經文的重新安排,那很有可能是當時刻藏的人認為菩提流支本更加重要,所以才排在首位。

所以有種推斷,鳩摩羅什所譯金剛經很可能為其早期翻譯的佛經,那時鳩摩羅什大師還未能精通漢語,對金剛經的重視程度可能也遠沒有達到對大品般若那樣的“三翻五校”,另外在胡文(梵文)底本上,可能也不如後來菩提流支、玄奘等所用梵文底本的精確。所以金剛經的譯文,在後期精通梵文或者看過梵文底本的一些中印法師眼中,認為不算精確,才對金剛經進行了多次翻譯,由此產生了金剛經先後有六種譯本的出現。另外也對鳩摩羅什譯本金剛經中的少量文字進行了一些調整。

此次校勘所用的底本為唐代武則天為父母作功德所抄錄的佛經,即通常我們所說的宮廷本寫經。这批宫廷写本尾末均有抄写题记,详细记载抄写人、装潢手、初校、再校、三校、详阅者(一般为四人)以及监护者。这些写本用纸精良,抄写工整典雅,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与欣赏价值,本身就是罕见的珍贵文物。從校勘方面來說,這批寫經文字準確程度很高,目前收集到了十個版本的宮廷本金剛經,其中九個用於相互校勘。用這九個宮廷寫經所校勘出的文字作為底本,再與韓國出土的百濟王朝時期的金版金剛經進行對勘。這兩個版本文字上還是有一定出入的。

【韓-金】版金剛經,從時代上面來分析,百濟王朝在公元660年滅亡,所以【韓-金】版金剛經至少要早於公元660年,但也不會太早,大致應該對應中國的隋唐時期。

宮廷本與【韓-金】版金剛經相互對比,最主要的出入為:

1、經題為“佛說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2、“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3、“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4、須菩提,於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

5、“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說,於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對比BD08076號鳩摩羅什本與BD14498菩提流支本,2——5幾處這兩號都與【韓-金】一致。所以大致判定初始的金剛經形態相比宮廷本,還是有一些區別的。但感覺初唐之前金剛經版本書寫隨意性很大,很多字雖然表達的意思未發生變化,但所用文字不同,也存在缺少一些副詞的現象。詳細可以參閱前文“金版金剛經評價”。

宮廷本寫於武則天當皇帝前期,推斷當時應該集中一批佛門大德高僧對做功德的金剛經底本進行過一定的校勘和審定(前面1、3、4三個不一致處與法藏P.2323玄奘本對比后,發現與玄奘本保持一致),從而使文字更加規範和正規,之後才開始大規模的利用朝廷的力量安排寫經生進行抄寫(另一種可能是隋代進行過金剛經的系統整理,唐代宮廷本採用此本作為底本)。 所以,可以認為宮廷本金剛經的文字準確性是相當高的,雖然與真正的鳩摩羅什譯本有一定的文字出入。

本次金剛經的校勘定文基本採用宮廷本的文字,所進行的修改主要有一處:

“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此處採用【韓-金】等其他校本,加入一“有”字。

另外,宮廷本金剛經出現的“卅”統一改為“三十”。

值得強調的是,早期的金剛經文字應該與【韓-金】類似,經題為“佛說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經文中的出入【韓-金】更能體現早期鳩摩羅什本金剛經的風貌,但由於缺乏其他相應權威版本的對比,故只能作為一個重點校本,本次金剛經勘校,只能說把金剛經鳩摩羅什譯本前推到隋代、初唐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