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为什么没有退休金:之江轶事(荒唐年代)28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5 07:11:45

之 江 轶 事

(又名:荒 唐 年 代

周  建

 

第二十八章 老师愤然为任学秋讨要公道

                                                          但她却反被龚继革发配农村

 

老师注意到一连两天任学秋都没有到校了。

虽然任学秋等几个十六排的学生被“圈”进了学习班,但作为辅导员,她还是时常到学习班去关心自己的学生,细心地开导他们。她虽然并不同意以对敌斗争的方式对待纯洁可爱的学生,但她对此也无能为力。她知道,这些学生目前处于非常时期,特别需要老师的关怀。她能做到的,只能是以自己所能,引导同学们尽可能从积极的方面来看待眼前的事情。她感到真是太无奈了。

这两天老师来到学习班,都没有发现任学秋的影子;问叶世全,叶世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师决定去问问龚继革。因为这学习班是龚继革直管直抓的,如果任学秋有事请了假,她也就放心了。

老师来到龚继革办公室,看到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正从龚继革办公室出来。龚继革以从未有过的谦恭一直把民警送出办公室,点头哈腰地请几位民警慢走。

老师有几分纳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待龚继革送走客人回来,老师随口问道:“龚书记有客人呐?  ”

龚继革似乎一惊,立即镇静下来,横了老师一眼,冷冷地问:“有事吗?  ”

老师点点头:“任学秋这两天没来学校,我想问问她是不是请假了。”

提起任学秋,龚继革心里不由一紧,随即恢复了常态。他毫无表情地说:“她为啥没来校我怎么知道。任学秋是学习班的学员,我都没管你操什么心!”

遭到龚继革一番没由头的抢白,老师心里很不舒服。她满腹疑问地离开龚继革办公室,越想越放心不下,不知道任学秋出了什么事。她决定到任学秋家去看一看。

老师的不期而至使任学秋母女吃惊不小。她们赶紧递过凳子,请老师坐下。寒暄了一阵以后,老师对任母说:“我找任学秋有点事,你是不是......”

任母明白了钱老师的意思,赶紧说:“你们谈,你们谈,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待任母出去后,老师温和地问任学秋:“这两天怎么不见你来上学?  ”

“我不想上学了。”任学秋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见任学秋这个样子,老师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因为进了学习班?  ”

任学秋摇摇头,没有言语。泪珠在她眼匡里滚动,她竭力想把泪珠忍回去,但还是掉了下来。

凭着女性特有的直觉,老师感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充满慈爱地说:“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告诉老师吧,说不定老师会帮你一把呢。”

任学秋再也忍不住了。她“汪”地一声大哭起来,随后在钱老师的一再安慰下,把前天晚上发生在校园角落里自己受辱的一幕告诉了老师。

老师这一惊非同小可。怪不得那龚继革对那几个民警如此谦恭,原来如此!她愤怒了!想不到平常装扮得一副道貌岸然样子,“革命”调子唱得比谁都高的龚继革竟然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勾当来!她无法抑制心里的激忿,此时做为一个人的良知,做为一个教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一下子升华到了极致。她决心放下自己的一切利害得失,为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一个班主任--不知为什么,这个被龚继革判了死刑的字眼在头脑里一下子被激活了--不能保护自己的学生,这是自己的失职和耻辱!

她回想自己回到学校一年来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太软弱、太窝囊!龚继革的许多做法,自己明明知道不对,但总是委曲求全,不敢公开反对。真的,自己这一年来活得真是太累了。说到底是自己太在乎目前的位子,太自私!她想起了早已被排挤出教师队伍的杨科泉老师。她觉得他才配得上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是的,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软弱下去了!杨科泉老师就是自己的榜样。压抑了一年多的怒火此时一下子全都迸发了出来。她决定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下去,得去为自己的学生申诉!得为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她知道龚继革的背景,她知道如果失败,等着自己的将是比老师更坏的结局。但她不怕,她要战胜懦弱,她要对得起自己作为教师良心。此刻她的性格已经得到了升华,她无所畏惧了。她决定先到文教局申诉,然后再到公安机关报案。

 

老师在行动,龚继革也没闲着。这天老师前脚到文教局反映了情况,后脚就有“造反派战友”把事情透露给了龚继革。对于钱老师中介入,龚继革大为意外。他马上意识到必须早做准备,以应付可能出现的麻烦。

这天中午时分,龚继革来到他舅舅县革委副主任刘建勋家。刘副主任和他的夫人正在吃午饭,龚继革找了张椅子坐下,老老实实地等待刘副主任把饭吃完。

对于龚继革的反常,刘副主任感到很是奇怪。他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来,一块吃。”

龚继革忙说:“不了不了,舅舅,我已经吃过了。”

“常言说‘见食不参,必是憨憨’,你可是自己愿意当憨憨的。”刘副主任开玩笑说。

龚继革不自然地“嘿嘿”干笑两声,没有再开腔。

刘副主任吃完饭,一边剔着牙,一边坐了过来。他看着龚继革说:“你一定有事来找我。什么事,说吧。”

龚继革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舅妈,小声对刘副主任说:“我们到里面去说吧。”

刘副主任“哟”了一声说:“什么事情呐,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

说着和龚继革来到里间。

到里间刚一坐定,龚继革就一下子跪在他舅舅面前,哭丧着脸说:“舅舅,你得救救我!”

刘副主任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你?!”

“我,我把一个女学生,女学生......,学校有人要借这个机会整我。”

龚继革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刘副主任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分怎么回事。他大怒,抡起巴掌狠狠地扇了龚继革几个耳光,嘴里大骂道:“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我救不了你,自己准备坐牢去吧!”

龚继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舅舅,我当时喝了酒,一时糊涂。我知道我错了,你可得救我呀!”

刘副主任不理龚继革,气哼哼地换了个离龚继革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龚继革跪行到刘副主任跟前,痛哭着说:“舅舅,我罪不可赤(赦),你就看在我妈妈的面上,救我一救吧。我妈妈本来就有病,我这个惟一的儿子如果进去了,我妈也活不成了!”

这是龚继革的杀手锏。提起龚母--也就是刘副主任的老姐姐,刘副主任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咪缝着眼睛躺在靠背椅上好久不言语。他想,自己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是姐姐把自己养大,可以说没有姐姐,就没有我刘建勋的今天。现在龚继革提到姐姐,刘副主任心里不由得一动。他知道姐姐对眼前这个儿子视如生命,从小就护着他,顺着他。龚继革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这个老姐姐从小给贯的!如果这次龚继革真的进去了,那姐姐非垮下去不可!如果姐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灵魂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刘副主任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起来吧,起来吧,你这算什么样子!”

龚继革一听有门,心中暗喜。他克制住自己,顺从地从地上站起来。两手垂膝,等待舅舅的问话。

刘副主任定了定神,问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把前因后果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龚继革眨了眨眼睛,有选择性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

刘副主任听完,气得瞪大了眼睛,抡起巴掌又想扇龚继革。龚继革赶紧退后两步,不敢直视刘副主任,可怜巴巴地说:“舅舅,我错了,你就救救我吧。”

刘副主任想了想说:“当时有没有人看到?  ”

“我想没有。出事的地方十分偏僻,连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被那女孩掌握了? 比如纽扣哪、或者身上其他什么的。”

“我想没有。”

“她去报案了没有?  ”

“她妈已经告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前几天已经找我讯问过了。”

“你说什么了吗?  ”

“我什么都没有承认。派出所的人反倒说报案人是个管制分子,而我是共产党员,领导干部,他们不会轻信管制分子的话。他们对我还算客气。”

“这么说来事情还有希望。你要立即办以下几件事:第一,那女孩的母亲不是管制分子吗? 你要把这件事往阶级斗争上面引。说成是阶级敌人栽脏陷害。第二,你要立即回去和你老婆统一口径,让她证明发案时你正在家,你没有作案时间。你要让她明白事情的深浅,让她明白你进去了对她没什么好处。第三,你最好找一个人证明他在发案时亲眼看到你回家。不过这个人一定要绝对可靠。第四,你立即到事发地点看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现场,并对现场进行清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不过我倒要警告你,这种事我只能帮一次,再犯,你被枪毙我也不管!”

龚继革感动涕怜,从刘副主任家告辞,立即按刘副主任的意思开始了行动。

 

由县文教局和公安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奉命进入了学校。在进驻学校之前,县革委分管文教的副主任刘建勋特意接见了调查组全体人员。刘副主任特别强调,这次调查一要坚持实事求是,重证据,不重口供,二要坚持阶级斗争观念,以阶级斗争观念思考一切,分析一切,防止阶级敌人借机搞阶级报复。他特别强调在调查中不准偏听偏信,不准制造冤假错案。

这实际上是对这次调查定下了调子。调查开始,调查组首先查看了受害人指认的事发现场,接着讯问了有关当事人--包括告发人老师和任母,然后传唤了有关证人。调查工作一共进行了两天,没有发现任何强奸案的蛛丝马迹。调查调查组要求受害人提供相关证据,比如当时穿的衣服呀什么的,任学秋哪里还提供得出来!调查组遂按刘副主任的意愿得出了调查结论。--只是要待向县文教局汇报后才予以公布。工作完成,调查组今天下午就准备离开学校,打道回府。

老师从调查组人员的言行中明显感觉到调查组的倾向性。她觉得有必要再找调查组的同志谈谈。

老师来到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找到了调查组林组长。她直截了当地说:“林组长,我还想反映一下我们排学生任学秋的事情。”

“你发现了什么新证据吗?  ”

“没有。但我敢肯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光敢肯定还不行。得有证据。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一切证据都对任学秋不利。”

“怎么会这样?  你看她那伤心的样子,难道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手上自杀的刀伤还不能说明问题?  ”

“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  她妈妈是管制分子,难道你能肯定这不是苦肉计? 不是受她妈妈指使来陷害革命干部?  同志,阶级斗争是复杂的,遇事都要多想一想为什么!”

“林组长,对事情都应该进行客观分析。你想想看,一个姑娘,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名声?  ”

老师,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处理问题不能靠推理吧?   我们得用证据说话。你们提不出任何证据,可人家龚书记的爱人却证明他‘发案’时在家里,女人对这种事是最计较的,她不会帮着龚继革打马唬眼吧?  还有一个老师也证明他亲眼看到龚书记在你们说的那个发案时间回了家,还和龚书记打了个招呼。这足以证明龚书记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这事我们还要向县革委和文教局汇报,听听领导的指示。我们知道龚书记叫那个女学生进了学习班,她非常不满。我们这就要考虑是不是她母亲借这件事来报复、诬陷革命干部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要对她母亲进行严肃处理!你是教师,可要占稳立场,不要搅在里面推波助澜哟!”

老师感到把这事和所谓阶级斗争扯到一起,有理都说不清了。但她还是要做最大努力:“她也不是没有证据,比如当时穿的衣服。只是事发后被她自己烧掉了。”

“这是她自己的说法,谁能证明?  这么重要的证据会自己烧掉,谁相信?  ”

“我们还可以到医院对她进行身体检查,看她还是不是个姑娘。”

“检查出来不是姑娘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们知道这女生有早恋行为,即使检查出不是姑娘,谁又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不能证明是龚书记所为。”

这一席话说得老师头都要炸了,她真想拍案而起,怒斥眼前这个貌似公正的人物;但她还是克制往自己。她还想把谈话进行下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争取。但林组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止住老师的话说:“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的意见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加以考虑的。不过我要再次提醒你,要站稳革命立场,不要和管制分子搅和在一起。”

谈话无果而终。老师气哼哼地离开了工作组办公室。现在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任学秋,继续开导她,使她尽快走出这件事的阴影。事情的结果虽然没有正式下来,但已经很明朗了,那将对任学秋非常不利。而这次自己公然和龚继革作对,出现了这种结果,自己也将面临着非常严峻的考验。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所做所为,并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任学秋,更是为了道德、公理和正义!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她最怕的是任学秋经受不了,再做出什么傻事来。这孩子已经割过一次腕了,再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   自己的良心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

联合调查组离开学校后不几天,文教局对龚继革涉嫌强奸学生案件的处理结论很快就下来了。那内容,无非说是整个所谓强奸案件查无实据,纯属捏造。并指出要以阶级斗争为纲,深挖捏造这个案件的幕后指使者,把制造事端的阶级敌人揪出来,纯之以法。这个结论当然还忘不了表扬龚继革几句,说他这一年多以来抓教育革命卓有成效,这充分证明了工人阶级占领上层建筑领域的无比正确。文件要龚继革不要怕打击,继续抓好教育革命工作,为无产阶级革命教育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处理结论一出,龚继革在学校更加趾高气扬。他几次在会上说,有些人想整我,把我搞掉。她自己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动动嘴就可以叫她滚蛋!我是代表工人阶级来占领教育阵地的,想搞掉我,没那么容易!

以龚继革的为人,他对老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的报复也真可谓立竿见影。调查结论下来的第二天,他就停了老师的排辅导员的职务,剥夺了她的上课权,打发她到孤峰大队去看管建在那里的学农基地。不过理由是冠冕堂皇的:派她去是为了加强学农基地的工作,是学校对她的信任。这当然不过是欲盖弥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龚继革心想,这还只是初步的,你钱德勤就等着瞧吧,等到时机成熟,我非把你给开销掉不可!到时候你才我龚继革的厉害!

 

离开城里的前一天下午,老师又一次来到任学秋家。她想再开导开导任学秋。经过几天的交心,任学秋的情绪已经逐步稳定了下来。老师想在离开学校之前再做努力,使任学秋心里尽可能归于平复,这样自己也才能走得安心。

她见家里只有任学秋一人,便问道:“你妈妈呢?  ”

“被居委会治保主任叫去了。”任学秋低声说。

“噢,”老师点点头,不便再问,转了一个话题,“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特意来看看你。”

“走,老师到那里去? ”任学秋吃惊地看着老师。

“学校派我到孤峰大队学农基地去。”

一听这话,任学秋像被人扎了一刀似的难受,没想到老师仅仅为自己主持了公道,竟得如此下场!她痛苦地说:“都是我害了你。”

老师忙说:“你这么想可不对。去管理学农基地是学校对我的信任;我也非常乐意。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只是老师你这一下去,要吃苦了。”

“也没什么。学农基地条件还是不错的。再说大队孙队长我也很熟。你知道他这个人,对人满热情的。他知道我要去他们那里,很是高兴,昨天特意亲自进城来接我。因为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我就没走,但他们还是把我的行李带走了。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你自己的事情倒是要往开处想。”

任学秋抬眼看看老师,没有言语。

老师又说:“我走后你要坚持把学上下去。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要挺直腰杆做人。你要相信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老师,龚继革还在学校当他的领导,我反倒成了诬陷他的人,你说我这个学我还能上吗?  ”

老师心想,这也是。想了想说:“我说这样吧,你是不是转学到红光小学初中部去?   ”

任学秋又沉默了,心想,这可能吗?

老师见任学秋不吭声,便一厢情愿地说:“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去给你跑跑。大不了再迟几天走。”

师生俩又交谈了好一会。面对情绪低落的任学秋,老师反复地开导她,劝慰她,要她直面生活的打击,鼓起生活的勇气,过好每一天,迎接生活的任何挑战;她要任学秋相信,未来总是光明的;不管那些邪恶势力现在闹腾得多凶,终归有一天将会受到惩罚!

送走了老师,任学秋继续陷入了沉思。老师的话并不能说对她一点不起作用,但遭受大难的十六岁的她想到的更多的是现实问题。未来怎么样自己不知道,但眼前的现实是,自己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加害人竟然平安无事,自己却要背上黑锅,连累为自己说了几句公道话的老师也要挨整!这世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不公平!红旗小学初中部自己不会再跨进一步了;但如果老师真把这转学的事办成了,自己还是愿意继续把这书读下去,已经读了一年多了,好歹也要把个初中毕业证拿到手。

任学秋还在想心事,突听有人喊:“任学秋。”

任学秋抬头一看,是同院经常到居委会参加活动的一位韩姓年青人,便问道:“哦,是韩二哥,什么事?  ”

“居委会让我告诉你,你妈被派出所叫去了。听说至少要关一个月。叫你去给你妈送饭。”

任学秋脑袋“嗡”地一下懵了,眼前金星四浅。她不知道来人是怎样走的,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她知道,为了自己的事情,妈妈这段时间太没有顾忌了,出头太多了。现在既已判定龚继革没事,连钱老师都被整了,妈妈哪还有不吃亏的!她知道母亲这一进去,少不了要吃苦头;稍有顶撞,甚至少不了皮开肉绽。按以往的惯例,母亲不承认自己是“蓄意诬陷破坏”,休想过关。她打定主意,得叫母亲就按他们的意思承认自己是“蓄意诬陷破坏”算了,免得受皮肉之苦。自己的名声算个什么,自己已经没有名声了!谁叫我们“成份”不过硬呢!谁叫我们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呢!但这口气自己绝不能就这样吞下去,往后的日子还长,自己总要寻找机会报复!我就不相信没有机会!

任学秋不再流泪。她似乎变得坚强起来了。她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困境,流泪救不了自己,自己得学会自我保护,直面多舛的命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