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最新干部公示名单:论意志的捆绑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0:49:52

上帝的必然性和人的意志

至于第二个反论,就是"不管我们做什么事,都不是藉着自由选择,而是全靠着必然性"。让我们简单地探究一下,同时不要允许其被贴上最恶劣者的标签。我要说的是:当事实证明"得救是靠我们自己的能力和方法所不能及的,而是要单单倚靠上帝的作为(如同我希望在以下这个争论的主要部分能提出决定性的证明)",从这里不是可以推断出"当上帝并未临在而且也不在我们里面动工之时,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邪恶的,同时,我们必然做的是于得救完全无用之事"吗?因为如果在我们里面施行拯救的不是我们,而只是上帝,那么在袍动工之前,不论我们希望与否,我们都无法做任何对救恩有意义的事。

且说,我藉由"必然地"这个字眼所指的并不是"强制地",而是(如他们所言)由于不变的必然性,而非强制的必然性。那就是说,当一个人没有上帝的灵同在,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意志去做坏事①,宛如被人抓住颈背而强迫就范似的,就好像一个小偷或强盗不情愿地被逮捕而接受法律制裁一样,而却会自动自发地并且有一个准备就绪的意志②来做坏事。此外,这个行动的预备或意志,他是无法藉着他自己的能力来省略、限制或改变的,而却会继续保持在意愿和待命的状态下;同时,即使他因为外在的力量而被迫做一件不同的事情,但是在他里面的意志却仍然反抗到底,而且他对任何强迫或抵挡他意志的东西,都会愤慨不已。然而,如果意志被改变了,而且他也心甘情愿地降服于此强制力之下,那么就不会有什么令他愤慨的了。这就是我们所谓的不变的必然性:意思就是意志无法改变它本身并且转向不同的方向,但是,更多的时候,却往往会因为被抵抗而诱发意愿,就如其愤慨所显示的。如果意志是自由的,或可以自由选择,这种情形就不会发生了。根据经验,要想说服其心中早已对任何事有所向往的人,是多么地不可能。如果他们屈服让步了,他们是屈从于外力,或是其他某物的更大吸引力;他们绝不会自动地屈从。换句话说,如果他们的心思没有所属,那么他们就是简单地让事情任意发展。

反之,如果上帝在我们里面动工,意志就会被改变,而且受到上帝的灵轻轻一吹,意志就再度发动并且行动,这全是来自单纯的意愿和嗜好,并且是自动自发的,绝非由于强迫,而使得意志不可能因任何反对而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甚至地狱之门也不能征服或强迫它,而它却是继续心甘情愿并且欢喜快乐地爱慕良善,正如先前心甘情愿并且欢喜快乐地爱慕邪恶一样。这再一次可以藉经验证明,因为经验显示,圣徒是多么地难以被征服且坚定不移的,所以,当有外力来强迫他们转向其他事物时,反而格外刺激他们向善的意愿,正如火受到风昨会更加旺盛而不熄灭那样。所以,只要上帝的灵和恩典仍然在一个人里面,那么,甚至在此就没有任何自由选择的余地或者自由,可以使他自己转至另外一个方向或不同的意愿。

简言之,如果我们待在这个世界的神明之下,而远离真神上帝的作为和圣灵,就如保罗对提摩太所说的(提后2:26),我们是被魔鬼任意掳去的,那么除了他以意志力驱使我们要做的事之外,我们对任何其他事物就都没有意愿了。因为他是那个披挂整齐的壮士,把它自己的宫殿看守得使他所拥有的那些人都平安无事(路11:21),为的是防止在他们中间激起任何反对他的思想或感情;否则,撒旦的王国自相纷争,就不能站立得住了(路11:18),然而,基督肯定

①"Nolens".

②"Libenti vo|untate".

它是站立得住的。所以,我们是欣然并且心甘情愿地这样做,这乃是根据意志的通性:就是说,如果是被迫的,那就不会是一个意志;因为强制反而(换句话说)是"非意志性"。①但是,如果更强壮的一位来到,征服了它,并且把我们当作袍的战利品攫走,那么,经由他的灵,我们又再一次成为奴隶和掳获物--虽然这是王室般的自由--而使得我们欣然地愿意并且做袍所定意要做的事。因此,人类的意志就像搬运货物用的动物一样,安置于两者之问。②如果上帝驾驭它,它就会情愿并且去上帝所定意要去之处,就如《诗篇》所说:"在你面前如畜类一般。然而,我常与你同在"(诗73:22-23)。如果撒旦驾驭它,它就会情愿并且去撒旦所定意要去之处;它既不能选择跑向两个驾驭者中之一方,也不能去寻求他们,而是驾驭者自己来争夺对它的所有权和控制权。

如果我能从你自己为了坚持选择的自由性所使用的言词,来证明没有自由选择这回事,不知怎么样?如果我定你有罪,罪名是:你无意中否认了你如此小心翼翼地为了要确定所追寻的,不知怎样?坦白地讲,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发誓会把我在这整本书中为了要反对你所写的每一点都视之为已经作废,同时,把你的《论自由意志》一书中为了反对我所坚持或质疑的每一件事,视之为已经确认。

你使自由选择变得非常微不足道,而且是一种离开上帝的恩典就完全无用的能力。你不同意吗?现在我问你,如果上帝的恩典不在了,或和它分开了,那个非常微不足道的能力能独立地做什么呢?你说它是无用的,而且做不出什么好事。总之,如果我们假设上帝的恩典是和它分开的,那么,它便无法做上帝或袍的恩典所定意要做的事了。但是,上帝的恩典所不做的事就不是良善的。结果当然是:没有上帝的恩典,自由选择便一点也不自由,不可变地只是邪恶的掳物和奴隶罢了,因为它难以自发地转向良善。如果可以这样假设的话,我就允许你使自由选择不再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东西,却取而代之,(实际上如果可能的话)成为像天使所有的那样,就是相当神圣的那种东西。然而,如果你加上这个凄惨的驾驭者,你就立刻夺走了它所有的能力,因为离开上帝的恩典,它就完全无用。除了完全没有一点能力之外,无用的能力还可以是什么呢?

因此,若说自由选择真的存在,而且确有一些能力,但却只是一种无用的能力,那这就是诡辩家所谓的"语辞矛盾"了。就好像你说的有一种不自由的自由选择一样,这和称火为冷、称土为热是一样的明显的矛盾。因为火有发热

①"Noluntas".

②有关这个明喻,见导言。

的能力,甚至发可憎的热,但是,如果它不会燃烧或烧焦,而却只是冰冷或结

冻的,那就别让任何人来告诉我它是火,更不用说它是热的东西了,除非你指的是图画上的或想像的火。但是,如果所说的自由选择,指的是一个人藉此能够被圣灵掌管并且浸淫在上帝的恩典之下,就如同一个为了永生或死亡而受造的人一样,那就没有什么异议了。因为这样的能力或倾向(或者如那些诡辩家说的,这样的倾向特质或被动的倾向)我们也予以承认;而且谁不知道在树木或动物中决不会发现它呢?因为俗语说得好,天国不是为了鹅而造的。

那么,甚至在你自己的见证中归纳出来的也是,我们做每一件事都是靠着"必然性",而没有任何事是靠着自由选择的,因为在没有恩典的情况下,自由选择便什么也不是,而且既不会也不能行善--除非你希望给"功效"一个新的意义,并且将其理解成"完美",好像"自由选择的能力"可以有一个非常好的开始而且有要做某件事的意愿,虽然它根本不能贯彻到底。但是我并不相信那样的意义,稍后我才会多谈一些与此有关的事。现在,可以推想而知的结果当然是:"自由选择的能力"显然是一个神的用词,而且除了单单用在神圣至高无上的上帝身上之外,无法正确地应用在任何东西上;因为唯独袍才能并且才会(如诗人所说[诗115:3])在天上和地下都随自己的意旨行事。如果说这是人的属性,简直就像说神性本身也是人的属性,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说法是可能犯的最大的亵渎之罪。因此在过去,当神学家都希望谈到人的能力之时,他们应该都避开了这个用词,把它留下来只应用在上帝身上。此外,他们应该从大家的嘴唇和语言中,除去这个用词,而将其当做他们对上帝的一种神圣并且崇敬的称呼来看待。而且,如果他们把任何一点能力归算给人,他们应该这样教导,就是必须使用另外一个名称,而非"自由选择的能力",特别是当我们知道而且清楚地感受到,一般民众非常不幸地受到那个措辞的欺骗并且误人歧途的时候,因为他们所听闻和理解到的,是一个和那些神学家所指涉和讨论的非常不同的意义。

因为"人有自由选择能力"这个说法太冠冕堂皇,涵盖面过于广泛与完全,而且大家会认为它意味着--就如这个辞汇的力量和性质所要求的一样--一个不需要在任何人的影响或控制之下,能够自由改变自己方向的能力。如果他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这个词汇所指的至多只是那最微不足道的能力而已,而且是一丁点,是作为魔鬼之俘虏和奴隶的完全起不了作用的能力,那么,假使他们不把我们当作是说一件事而指的却又是相当不同的另一件事,或说得更恰当一点,没有把我们当作是尚未决定或同意我们所真正指涉之事的那类寻人开心和欺哄诈骗之徒,而拿石头来丢我们的话,那倒是令人惊讶的。因为如智者所言(箴6:17),说话诡辩滑头的人是令人憎恶的,特别是,如果他所说的内容是与永恒的拯救息息相关的虔诚问题。

那么,既然我们摆脱了这样一个虚有其表之辞汇的意义和内容,或说得更恰当一点,我们根本就从未拥有过这个辞汇(如同贝拉基派人士希望我们如此做的,他们就像你一样被这个辞汇诱入了歧途),我们为何还要如此顽固地对一个虚无的辞汇(事实上,对信徒大众而言,是欺诈的和危险的)揪住不放呢?这显然就像那国王和那些王子事实上已经成了乞丐或其他什么的,但绝不是那些王国和国家的拥有者,但他们却还依靠着或自称并夸耀着空有虚名的王国和国家之名号一样。可是,既然他们这样的行为并没有欺诈或误导任何人,而只是自我欺骗和相当无用而已,这尚且可以容忍。但目前的状况却是存在着对救恩的危害和带有完全有害的错误观念。

如果某位不合时宜的文字使用之创新者,尝试违反所有一贯的用法,而引进一种修辞方式,举例来说,就如同称一名乞丐为富有的一样,不是因为他拥有任何财富,却是因为某位国王大概可能会将其财富送给他,特别是这样的表达,如果是好像真的很严肃,而非一种比喻的说法,譬如反用法①或讽刺法,谁不会视其为荒谬,或说得更恰当一点,是非常不像话呢?用这种表达方式,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可以因为别人或许会将自己的健康送给他,而被说成身体非常健康;一个完全不识字的文盲,可以因为某人大概可能会把学问送给他,而称为饱学之士。那听起来就正好像是这里所说的:人有自由选择的能力--当然哕,如果上帝会将袍自己的能力交给人!以这种语言的误用,任何人都可以吹嘘任何事,例如,可以吹嘘人是天地之主宰--如果上帝将其让渡给人。但是,那并不是神学家说话的方式,而却是舞台演员和公共发言人的说话方式。我们的遣词用字应该精确、单纯和朴实,而且要像保罗所言,纯全并且无可指责(多2:8)。

但是,如果我们不愿将这个辞汇完全弃而不用--虽然那将是最安全而且也最敬畏上帝的做法--那么我们至少要教导大家忠实地使用它,而使自由选择可以给予人的只是关于在人之下的部分,而不是在人之上的部分。那就是说,一个人应该知道,就他的才能和财产而言,他有权根据他自己的自由选择去使用、执行、或放置不处理,虽然甚至连这个能力都只受随己意行事之上帝的自由选择所控制。另一方面,关于上帝之事,或属于救恩或毁灭之事,人是没有自由选择能力的,他或是上帝旨意下的,或是撒旦旨意下的俘虏、子民和奴隶。

伊拉斯谟制造了不必要的难题

①那就是说:文字的使用是在好的这方面的意义,而实际上却是和真实的意义相反,就像把希腊三女神中的欧墨尼得斯当作厄里倪厄斯(又译:伊灵尼)一样。

这些就是我对你前言之要点的评论,甚至就其本身而言,实际上已经涵盖了整个主题--几乎比接下来本书的主体还要多。然而所有我所说的,可以总结成这个简短的二选一的问题:你的前言所抱怨的不是关于上帝的道,就是关于人说的话。如果抱怨的是人说的话,那么就完全是白写了,而且也与我们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如果抱怨的是上帝的道,那便非常不敬虔了。因此,关于我们所争辩的究竟是上帝的道,还是人说的话,如果可以有一个声明,那会更加有所帮助。但是,这个问题大概会在接下来你的引言中及争辩本身中处理。

然而,你在前言的结语中所提出的论点,对我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你称我们的教义为"无稽之谈"和"无用之说",而且建议我们最好应追随保罗的榜样,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并且在完全的人中讲智慧(林前1:23,2:2、6及以下);同时你说,圣经有其自己的一套语言,会多方面地去适应聆听者的状况,所以你认为,那必须留待

如果你是在谈论毫无用处而且可有可无的教义,你到底是在说什么样的新概念呢?谁不希望在此为了自由而采取一位怀疑论者的态度呢?的确,有哪位基督徒不会随意利用这种自由,并且谴责那些固执任何特别意见的人呢?除非你把一般基督徒(你言下之意几乎都是如此暗示)视之为那种支持无用之教义,并且为此愚蠢地争论并展开舌战的人。反过来说,如果你是在谈论重要的教义,还有什么人能坚持比"他希望为了自由而在此什么都不坚持"更不敬虔的主张呢?

一个基督徒宁可这样说:只要在肉体的软弱容许之下,我绝不会喜欢怀疑论者的意见,所以,我不只会自始至终地支持并坚持主张任何一处以及所有圣经的教导,而且我也希望在不重要的事物上,以及圣经以外的事物上,可以尽可能地有确定的主张。因为,还有什么比易变不可靠的主张更可悲呢?

而且,对于你所附加的说明,"不论我是否理解其涵义,我一向都愿意在任何地方都全心全意地使我个人的情感顺服在圣经的权威以及教会的规条之下",我们要说什么呢?伊拉斯谟,你究竟在说什么呢?把你个人的情感顺服在圣经之下,是否不够呢?你是否也把你个人的情感顺服在教会的规条之下呢?教会能定什么并非圣经所规定的律条呢?那么,正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29节所教导的:"就让其余的人来明辨",明辨那些定规条之人的自由和权力到哪里去了呢?任何人都应该坐下来明辨教会的规条,虽然这是保罗的吩咐,但这是否令你生气呢?你以自己的例子来剥夺我们评断规条的权力--"人"的权力,并且使我们不加批判地顺服"人",这是什么新宗教啊?是什么新的"谦卑"啊?上帝的圣经在什么地方这样要求我们呢?

再者,什么样的基督徒会如此把圣经和教会的命令弃之如糠秕而这样说:"不论我理解其涵义与否"?你会一点也不在乎你是否理解其涵义而就顺服吗?但愿对向他所发出之命令既不确定而又未理解的基督徒被开除教籍!他怎么能相信他所未理解的呢?

因为你在此所说的"理解",必定是指"确实领悟",而不是"像一位无神论者一样地怀疑";不然的话,在任何受造物中,会有什么是任何人都"理解"的呢,如果"理解"是指完全的认识与明白?在那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同时理解一些事而却不能理解其他的事;因为如果他已经理解一件事,他就已经理解所有的事了--我意指属上帝的事,因为谁要是不能"理解"上帝,他就绝不能"理解"袍所创造的任何一部分。

简而言之,你在此所说的似乎是:只要世界的和平不受干扰,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相信什么,对你都无所谓;在危及生命、名声、财产和善意之时,可以像此人所说的那样"他们说是,我就说是;他们说不是,我就说不是,"而且认为基督教教义比不上哲学及人的意见那么好。为了这点而争辩、斗争和坚持己见是相当愚蠢的事,因为除了造成表面的争吵与混乱外,什么好处也没有。于是你会说,超越我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所以,为了中止我们的冲突,你挺身而出成为一位仲裁者,向双方喊停,尝试说服我们,让我们以为我们正在为愚蠢无用的事大动干戈。

要我说,你的言词所指的似乎就是这样。我所敬爱的伊拉斯谟阿!我想你也了解我的意思。但是我已经说过,就让这些话过去吧!现在呢,只要你不再继续发挥下去,我就宽恕你的良心。你要留意,要敬畏耶和华的灵,因为袍会察验人的肺腑心肠(诗7:9;耶11:20),而且不会被花言巧语所欺瞒。因为我已将这事都说了,所以你今后可以停止以我在这件事上的顽固不化来定我的罪。用此种伎俩,你只能得逞于展现在你心中所培育出的一个卢西恩①,或是一些从伊壁鸠鲁②的猪栏出来的猪,他们自己不信上帝,还偷偷地嘲笑所有相信并接受这信仰的人。当你忠实于你的怀疑论和柏拉图学派,直到基督再一次呼召你之时,请容许我们坚持主张的人,让我们全心投入自己的论断,并且陶醉在其间吧。圣灵不是怀疑论者,袍写在我们心版上的,不只是怀疑或意见,而是比生命本身和所有的经验更肯定与明确的主张。

①撒摩撒他的卢西恩(约125-180年),希腊的一位讽刺诗人。伊拉斯谟曾编辑出版了一本他的《对话录》。

②伊壁鸠鲁(前341一前270年),希腊哲学家,主张快乐是最高的善。"从伊壁鸠鲁的猪栏出来的猪"是从贺拉斯的《书信集》i.4.16摘录而来,不过在原来那段

第二部分评伊拉斯谟《论自由意志》的导言

自由意志的传统证据

在《论自由意志》的导言中,你保证要依据圣经正典,因为路德并不接受其他作者的权威。非常好,我接受你的承诺,虽然这样做并不因为你认为其他作者毫无用处,却是为了免得自己白费力气。你并不是真的赞同我的大胆,或随便怎样称呼我的这个原则。除了新近的神学家和那么多大学、会议、主教和教宗之外,你受这一大群最有学问之人的影响还不算少,他们在这么多世纪以来受到称许,在他们当中,有些是神学研究中的佼佼者,有些过的是最敬虔的生活,有些是殉道者,许多人更是以神迹奇事闻名。简单地说,那一边所代表的是博学多闻、天才、人多势众、显要、地位高、不屈不挠、圣洁、神迹奇事--每一样都令人垂涎。然而在我这边,只有威克利夫和另一位劳伦丘斯-瓦拉(虽然你忽视的奥古斯丁也完全站在我这一边),同那些人相比,他们实在无足轻重;所以剩下的只有路德这个平庸但自负的人①和他的朋友了,他们中间没有那样的博学多闻或天才,既不人多势众或重要,也没有神圣的尊严和神迹奇事,因为他们甚至连一匹瘸腿的马也治不好。他们炫示圣经,可是他们却与另一方一样对圣经没把握,而且虽然他们以圣灵来炫耀,却没有任何一点与圣灵同在的样子;还有其他东西是"你可以连篇累牍来列举的"。②因此这对我们而言,就宛如豺狼对它已经吞吃的夜莺说:"你只是会发出声音,其他什么都不是"③一样。他们高谈阔论(你这样说),而且仅仅因为这样,就希望有人会信从他们。 .

我亲爱的伊拉斯谟,我承认你有很好的理由受到这一切事的影响。我自己也深受这些事的影响超过十年之久,所以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这么受到困扰。我也发现,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们这座特洛伊城,虽然经过那么长的时间以及历经这么多的战争,已经证明是无法征服的,却竟然会被攻占。于是,我呼求上帝作我灵魂的明证,看看我是继续如此下去,像今日一样受其影响,还是让我良心的压力和事实的证据来驱策我转向不同的看法。你很有理由想像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即使真是如此,我的心也是想当然矣,早已在大风大浪

①"Nuper natus".

②弗吉尔:《埃涅阿斯》iv.333-334。

③谚语片语。

中融化掉了,因为它必须和大风大浪以及所受到的冲击挣扎搏斗,就像那时我斗胆做了自认为会贬损你所列举的人的权威,这就像洪水淹到了我的头部。

但这不是述说我生活或行事之故事的地方,我们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举荐我们自己,而是为了颂扬上帝的恩典。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我是受什么样的精神和目的吸引而涉足这事,我要让知道这一切乃是受其(不是我)自由意志影响的袍来定夺--虽然全世界早就应该知道这点。你的引言的确把我放进了一个令我非常不快的处境,我若不自我歌功颂德一番,且攻诘这么多的教父,实在无法轻易地逃脱出来。但我会长话短说。就博学多闻、天才、支持我的权威人士数目,以及我其他的每一方面,就如你正确的评断,我可是低人一等。但我若问你什么是圣灵同在的明证?什么是神迹奇事?什么是圣洁?对于这三个问题,就我从你的信函和著作对你的认识,你似乎太缺乏经验并且无知,连一点答案都无法提供。或者如果我强迫你说出有哪一位(从你所吹嘘的人当中)是你可明确指出,他已经是,或将会是一位圣徒,或他有圣灵同在,或他行过真正的神迹奇事,我想这个问题你可得绞尽脑汁了,而且会全无所获。你反复说的许多事,都是常被提起和公开传讲的,然而你不会了解,若面对良心审判,他们会丧失掉多少信誉和权威。俗语说得好,许多人在地上是圣徒,但灵魂却在地狱。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同意你所讲的:他们全都是圣徒,全都有圣灵同在,全都行神迹--虽然你并没有这样要求。告诉我:他们之中任何人成为圣徒、领受圣灵,并且行使神迹奇事,是奉自由意志之名呢,或是藉着自由意志的能力,或要坚固"人有自由意志"的教义?你会说一点也不是,乃是奉基督之名,是藉着基督的能力,并且要拥护基督的教义,这些事才能成就。那么,为什么你要引证他们的圣洁、他们有圣灵同在,以及他们的神迹奇事来拥护"人有自由意志"的教义呢?因为这些例证都不是为了那样的目的而产生或成就的。他们的神迹奇事,他们有圣灵同在以及他们的圣洁,是为我们这些传讲耶稣基督而非人的能力或行为的人说的。

如果那些人既是圣洁的、属灵的,又能行使神迹奇事,有时候却会在肉体的影响之下,根据肉体来说话与行事,而这种情况甚至不只一次地发生在基督同代的使徒身上,那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你自己并不否认,乃是坚持认为人的自由意志不干圣灵或基督的事,而是属于人的事务,那么为了荣耀基督而来的圣灵(约16:14),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传讲自由意志了。因此,如果众教父有时传讲自由意志,那么他们这样说肯定是出于肉身的动机(因他们也不过是人),而不是受上帝圣灵的感动,那么他们行使神迹来支持自由意志的情形就更少了。他们所证明的若不是自由意志,而是和自由意志教义相反的基督耶稣的教义,那么关于众教父的圣洁、圣灵同在,以及神迹奇事,你所说的便偏离了主题。

但继续吧,你这站在自由意志一边,并且坚持这个教义是真理的人(也就是说,这样的教义是出于上帝的灵);喂,你就继续证明你有圣灵、行你的神迹、展现你的圣洁吧!如此坚持的你,对于否定此主张的我们,确实负有证明这些事的责任。不应该向否定此主张的我们要求有圣灵、圣洁和神迹奇事,却应该向如此坚持的你这样要求。因为否定的立场,什么都没有断定,什么都不是,没有责任证明任何事,更没有义务要接受查验;应该要受查验的是肯定的立场。你们这些人肯定自由意志的力量,认为是属于人的事务,然而没有人看过或听过上帝行神迹是为了拥护与人类事务有关的教义,神迹只用来拥护属上帝的教义。并且我们也被命令不能承认任何未先经神圣证据(申18:22)所查验的教义。此外,圣经称人为"虚空"(传1:2;诗39:5,62:9)和"虚谎"(罗3:4),指的正是:所有人事都是虚空和虚谎。继续吧,那么继续吧,喂,接下去证明人事尽是虚空和虚谎的教义是真理吧!现在你有圣灵同在的明证在哪里?你的圣洁在哪里?你的神迹奇事在哪里?我看到了(你的)天赋、学识和权威,但是上帝甚至将这些也赏赐给了异教徒。

不过我们不会强迫你去制造伟大的神迹,更不会要你去医治一匹瘸腿的马,免得你以世代淫荡为藉口来为自己辩护,虽然上帝惯于藉着神迹来坚定袍的教义,而不顾虑世代是否淫荡的问题,因为袍不为一个淫荡世代的功过所动,而是藉着全然的怜悯、恩典和爱,为了袍的荣耀而把灵魂建立在稳固的真理上。你有权行使不论多小的神迹。事实上,虽然埃及的异教徒和不信上帝的术士能够创造无数的青蛙(出8:7),为了刺激你的巴力采取行动,我会嘲弄并向你挑战(王上16:27),好让你奉自由意志之名和藉自由意志的能力,尽量创造出一只青蛙来。我也不会给你安排重大责任,要你创造出连他们也无法制造的虱子(出8:18)。我要说一件更简单的事。只要拿一只跳蚤或虱子来--既然你以医治一匹瘸腿马的话题来试探和嘲笑我们的上帝--并且在结合所有的能力并集中你的神和你一切拥护者全部的努力之后,如果你能奉自由意志之名、或藉自由意志之力成功地杀掉它,那你就是得胜者,你有力的论据就得以成立,我们也会立刻前来敬拜你的神,就是那位奇妙的虱子杀手。我并不否认你能移山;但要说某件事是藉着自由意志的能力完成的是一回事,要证明这是事实则是另一回事。我怎么说神迹的,我也同样来说圣洁。从这一系列的世代、人物以及你提及的每一件事,你若能举出一项作为(就算是从地上举起一根稻草也好)或一个单字(就算是一个音节的字"我的"也好),或一个意念(就算是最微弱的叹息声也好)是出于自由意志,而他们藉此能力得以使他们自己致力于恩典,或配得圣灵同在,或获得赦免,或靠着上帝做成任何事,也不管这种情况是多么微不足道(我说的不是他们藉此得以成圣),那么同样你就是得胜者,而我们是失败者--我说的是藉着自由意志的能力,以及奉自由意志之名。(因为藉着上帝创造的能力在人里面所成就的事,有很多圣经的见证)。况且,你也实在应该提出这样的证明,除非你像荒谬可笑的教师一样,以这样一种优越的态度和这样的权威,向全世界传播你无法提出任何确实证据的教义。否则,这些教义会被称为梦想和无足轻重的东西,这显然是发生在这些千古伟人身上最可耻的事,他们都是满腹经纶而且圣洁,并有行使神迹的能力。据此而论,我们会喜欢绑斯多亚派胜于喜欢你,虽然他们描述的是他们素未谋面的智者,①但他们却终生努力表现这位智者的一个方面。你们这些人却一点都无法表达出来,甚至连你教义的影子都表达不出来。

关于圣灵的问题,我的看法也是一样。从所有坚持自由意志的人当中,只要你能举出一位具有精神或感应的力量,甚至微小到一种程度,只要能够奉自由意志之名,藉自由意志之力,而不把一丁点金钱放在眼中,将一丁点食物置之度外,或忍受一丁点恶意的言词或态度(指的不是鄙视财富、生活和声誉),那么你就拿走冠军吧,而我们也甘拜下风。在你尽情自吹自擂自由意志的论点后,这真是你应该证明给我们看的,或者你似乎又要为不存在的东西争论了,②就像在一间空剧院观赏表演的观众一样。③但是相反,我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明白,像你所吹嘘的圣洁人士,无论何时他们前来祈祷或恳求上帝,在接近袍的时候早已忘掉自己的自由意志,对自己感到绝望并且除了恩典别无所求,虽然他们得了非常不同的东西。奥古斯丁就常是这样,贝尔纳也是如此,他在临

①芝诺(又译:哲诺,约前4-65年),希腊著名哲学家,斯多亚派的创始人,据说也是辩证学的鼻祖,伟大的拉丁作家之一。爱比克泰德(又译:伊比德图,约60-138年),希腊斯多亚派哲学家,谓人性类乎上帝,道德乃合理之生活。马库斯·奥雷柳斯(又译:马可·奥热流,约121-180年),罗马皇帝及斯多亚派哲学家,曾著有《默想录》,虽迫害基督徒,但秉公办事,有怜悯心。斯多亚派的这些哲学家描绘了一个理想的模范人物,他应该不为家庭亲情以及任何形式的灾难或不幸所动,因为他有意识地扮演一位受命的士兵,或一位扮演由伟大的剧作家指派角色的演员。这种信仰易于使其信奉者失去一般人性的接触。

②贺拉斯:《书信集》i.18.15。参阅威尔金斯:"预备在山羊毛(hair)是否可以正确地称为羊毛(w001)这个问题上开战",也就是说,争论最无价值之事。

③同上,ii.2.128一130。贺拉斯为我们描述一个深受错觉之苦的人,他妄想自己 瓣在一间空剧院观赏悲剧。朋友以巨额费用将其治愈后,他却责备他们夺走了 蓥幻觉持续时给他的极大欢愉。

死之时曾说:"我虚度了一生的光阴,因为我活得像一个失丧的灵魂。"我看不出此处所宣称的能力能带来恩典,而是每种能力被指责为只叫人转离恩典。事实上,同一批圣徒在争论的时候,有时也会以不同的观点来谈论自由意志,但这也正是我所看到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情况;当人在一心一意致力于言词或辩论的时候,对感受和行动的关注是不同的。在前一种情况下,他们说的和

他们先前的感受不同;在后一种情况下,他们所感受到的和先前所说的不同。但衡量人是否敬虔,是要根据他们的感受而非他们的言词。

但我们要再多给你一些。我们不要求神迹、圣灵、圣洁;我们回到教义本身。我们只要求你至少应该向我们指出,为了专心依赖恩典,这种自由意志会激起、尝试或完成什么行为、言词或思想。只说"有一种能力,有一种能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自由意志的能力"是不够的,因为还有什么比这更容易说的?这也配不上这么多世纪以来得到认可的那些最有学问和圣洁的人:如同德国谚语所说,小孩必须取名字。对于那能力是什么、能做什么、能承受什么以及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举例而言,直截了当地说,问题在于到底这种能力有无责任或企图,使人去祈祷、或禁食、或劳动、或锻炼身体、或施舍、或任何这一类的事;因为如果它是一种能力,它必定会做某些事。但在这一点上,你比塞瑞芬的青蛙和鱼还要沉默寡言。而且根据你自己的见证,你们对这个能力本身仍然不确定,彼此意见相左并且很不一致,你如何能对其解说呢?要阐明的事本身都不确定,你又如何进行解释呢?

但我们假定在所谓的柏拉图难以理解的年代后的某一时刻,你们就能力本身达成了一致协议,也将能力的作用解释为祈祷或禁食,或做一些大约还隐藏在柏拉图理念世界中的事。谁能向我们保证这是真理,能令上帝喜悦,保证我们平安无事并走正道呢?特别是当你自己也承认这只是人类的事务,并没有圣灵的见证,因为哲学家曾多番讨论,同时也是基督和圣灵从天上受差以前就有的思想。因此我们可以非常确定,这个教义不是从天上传授下来,而是许久以前从地里冒出来的,以致需要很多证据来确定它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即使我们是平庸的人而且为数不多,而你们却是公众人物且为数众多;我们不学无术,你们却博学多闻;我们愚不可及,你们却天赋异禀;我们刚刚出生,你们却比丢卡利翁更年长;我们从未得人接纳,而你们却是长年被认可。总而言之,我们是罪人、属肉体的,是呆瓜,而对你们的圣洁、圣灵和神迹,连魔鬼都要油然生畏。你至少应该容许我们有土耳其人和犹太人的权利,并让我们询问你们教义的缘由,就如同你们的圣彼得所命令你们的一样(彼前3:15)。我们的要求不多而且非常适度,因为我们没有要求这应该用圣洁、圣灵或神迹奇事来证明,虽然以你的原则,我们可以如此要求,因为你是这样要求别人的。实际上,我们甚至也不要求你提出任何与你的教义相关连的思想、言词或行为上的例证,只要求你解释事物本身,并澄清你希望我们藉此要了解什么,以及用什么形式来了解。

如果你不要或无法举出一个例子,至少让我们试试看。你就效仿一下教宗及其群众吧,像他们那样说:"照我们所说的去做,不是照我们所行的去做。"请告诉我们:那能力要求完成的是什么,然后我们会着手进行,而让你空闲逍遥。我们至少可以从你哪儿得到这个请求iIE?你们愈众多、愈古老、愈重要,在各方面超越我们愈多,你们的耻辱就愈大,因为在你们眼中不屑一顾的我们,当希望学习及实践你的教义时,你无法藉着一件神迹,好比杀死一只虱子,或圣灵微小的动作,①或微小的圣洁行动,向我们证明这种能力。事实上,你无法以单一行为或言词来举证;而且,真是前所未有,你甚至无法说明其形式或意义,叫我们至少可以有所模仿。在教导自由意志上,你们是多么好的老师!除了"只有声音别无其他"外,现在你还是什么呢?伊拉斯谟,现在吹嘘有圣灵却又证明不出来的是谁呢?或只凭口说,就毫不犹豫地等着人来相信的又是谁呢?不就是你那些被捧上天的朋友吗?甚至不仅是用说的,而且还如此吹嘘并要求的,不就是你吗?

因此,我亲爱的伊拉斯谟,为了基督的缘故我们恳求你和你的朋友,容许我们至少因危及我们的良心而惊骇,因恐惧而颤抖,或者至少容许我们延缓赞同一个你们自己都明白只是空洞的声音和挤出的音节--我指的是那除了"有一种自由意志的能力,有一种自由意志的能力"之外而一无所是的教义,即使你完成你的终极目标,一切论点都经过证明与认可。甚至在你们自己的同伙之间都确定不了这个空洞的名词是否存在,因为他们彼此不一,互相矛盾。基督用袍自己的宝血赎回的良心,若因一个(甚至是妾身未明)美丽名词的幻象而被困扰,那真是最不公平,甚至是最悲惨的事。然而,如果我们拒绝让自己遭受困扰,我们就会被指控为目中无人,因为藐视历来这么多坚持自由意志的教父;虽然事实上,从上述你已知道,他们完全无法对自由意志下任何定义,而且纵然他们弄不清楚其种类或名目,但自由意志的教义却在他们权威的掩护下得以建立,并藉谎言迷惑了世界。

伊拉斯谟啊,我们再此回想起你自己早先提出的忠告,你大力主张:这种问题应该摆在一边,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传讲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并以基督徒的敬虔为满足。这就是我们自始至终探究与讨论的目的。若非相信简易和纯一的

①"Affectu10"36D

基督教教义必然得胜,而人依附基督教教义所发明和提出的事要遭弃绝和轻视,我们还指望什么?但是向我们提出这忠告的你,自己却不遵从,反而违背:你撰文议论,高举众教宗的规条,吹嘘人的权威,并多方尝试要使我们偏离到与圣经无关和未提的事,使我们卷入与主题无关的讨论,为的是使简易、纯正的基督徒敬虔以人工附加物造成败坏与混乱。由此很容易看出你并非真心诚意地向我们提出忠告,并对你自己所写的东西也不认真,而是相信你能用空洞的言词牵着世界走向你喜欢的方向。但事实上你是一败涂地,因为你时时处处发表的,除了矛盾之外空无一物,所以无论谁称你为名副其实的海神普洛透斯或罗马四季之神维土努①都完全正确。就如基督说的:"医生,你医治你自己罢!"(路4:23)还有:"己之谬驳已,师之耻也!"②

因此,在你能证明你所肯定的立场之前,我们还是站在我们否定的立场;而且即使在你所乞灵的整团圣徒审判之下,甚至是在全世界的审判之下,我们都敢说,并且自傲地说:我们的职责乃是拒绝承认一无所是且无法明确说明其性质的事。还有,当你们要我们承认这件事,非因其他理由,只因你们喜欢坚持--你们为数实在太众多、太伟大,而且太古老--连你们自己都承认是一无是处的事。基督徒教师若将某件一无所是的事,论述成好像对救恩意义非凡一样,在敬虔的事上迷惑不幸的大众,这是可取的行为吗?现在你那敏锐的希腊式心思在哪里?它惯于发明至少还带着某种迷人外貌的谎言,但在此说的却是赤裸裸而且毫不加以粉饰的一派胡言。你那与希腊文媲美的优雅拉丁文到哪里去了?现在你却能以最空洞的言词自欺欺人。发生在漫不经心和思想邪恶的读者身上的事,就是他们把教父及圣徒的软弱所造成的事当作最高权威,但错不在作者而在读者。这就好像某人信赖圣彼得的圣洁和权柄,就会大力主张圣彼得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理,甚至包括在《马太福音》十六章22节里的例子:他因为人性的软弱想要劝阻基督受难,或告诉基督从船上离开他(路5:8),以及许多彼得因而遭基督亲自斥责的例子。

这种人就像那些不负责任的人一样,为了引人发笑,他们就会说:并不是

①伊特鲁里亚人(又译:伊特里亚人)的季节变化以及庭园果树之神。参照贺拉斯,《讽刺诗》讧7,14。

②"Turpe est doctori,quem culpa red哪扣t ipsum"。卡托(又译:伽妥)的《道德对句诗》第1册,一个训诲性的道德对旬文集,公认作者是一个称为卡托的人,他是3世纪的人,显然他指望以此在学术界成名。路德从这个文集引用的一句金玉良言,可能是对学园生活的一种怀念。

福音书中每一件事都是真实的,紧抓着《约翰福音》八章48节犹太人对基督说话的那节经文不放:"我们说你是撒玛利亚人,并且是鬼附着的,这话岂不正对吗?"或是这节"他是该死的"(太26:66);或是这节"我们见这人诱惑国民,禁止纳税给该撒,并说自己是基督,是王。"(路23:2)坚持自由意志的人要从

众教父那里撷取他们所说的--因人性的软弱使人误人歧途--支持自由意志的话,甚至抗拒同一批教父靠着圣灵能力所说反对自由意志的话,两者目的虽不同,也不是刻意要像他们一样,但因为瞎眼无知,他们所做的也没有什么两样;然后他们继续强调他们的论点,以使较佳的屈服于较糟的一方。因此他们把权威归诸较糟的说法,因为这些说法与他们世俗的心思一致,同时否认较佳的说法有权威,因为那些说法与他们世俗的想法完全相反。为什么我们不选择较佳的说法呢?在众教父中还是有许多像这样的说法啊!让我举个例子。还有什么比耶罗默那耳熟能详的声明"守独身的人上天堂,结婚的人留在人间"更世俗化,不,应该是更不敬虔、更该受天谴、更亵渎上帝的吗?耶罗默所说的,就好像为主教长和使徒及基督徒夫妇预定的是地上,而非天堂,也好像为没有基督的异教处女灶神所安排的是天堂。然而,这些哲学家从众教父那儿搜罗的这类东西,赖以建立权威的是量而不是质,正好像康斯坦茨的法贝尔那个蠢蛋,他最近公之于世的"珍珠",我指的是那个欧几亚的牛舍,要使敬虔和博学之士可以藉某种理由唾弃和厌恶那些哲学家。

不犯错的真教会隐而不见

针对你所陈述的:"若说上帝在袍的教会中使一个错误隐藏,长达这么多世纪,而不向任何一位圣徒启示我们所声称的整个福音中最主要的教义,真令人难以置信。"我这样回答:第一,我们不会说上帝容忍这种在袍的教会里或袍的任何圣徒身上的错误。因为教会受上帝的圣灵统管,而圣徒也受上帝的圣灵引导(罗8:14)。基督仍然与袍的教会同在,甚至直到世界的末了(太28:20);并且上帝的教会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提前3:15)。我要强调,这些事是我们知道的,因为我们都坚定地持守信经:"我信圣而公之教会;"所以,教会不可能犯错,甚至一丝一毫的错误。此外,即使我们姑息选民中的某些人终其一生地受错误捆绑,但是在他们离,使他以"异端的铁锤"闻名。此处路德所参考的大概就是这本书,法贝尔自己可能把这本书视为他的"珍珠"。二卷世之前,他们必定会归转正途,因为基督在《约翰福音》十章(:28)说:"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

不过,任务和难题就在于如何决定何为真教会,就是你所称为教会的,或是错了一生之后,在他们离世前被领回正途的教会。纵然上帝允许所有你所引证的人活在错误中,随你引证多少世纪,而且尽管他们是最有学问的人,但这也不能立即说明上帝允许袍的教会犯错。看看上帝的子民以色列人,在他们中间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有那么长的历代君王谱系,没有犯错的却一个也没有。在先知以利亚的时代,该民族中的每一个人,以及公众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深深地落入偶像崇拜中,以致以利亚因此而认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王上18:22);然而,虽然君王、王公、祭司、先知,以及每一件能称为上帝子民或教会的事都要灭亡,上帝仍为袍自己留下七千人(王上19:18)。可是,谁看出他们,或知道他们是上帝的子民呢?那么,隐藏在那些著名的人物之下--除了公共圣职及名声显赫的人士,你没提到任何人--就像上帝在以色列国所行的一样,上帝为自己在普通人中问保留了教会,同时让其他人灭亡,就算是在现今时代,有谁胆敢否认这件事呢?因为上帝的特色就是打倒以色列最优秀的青年,并且击杀他们中间的壮士(诗78:31),但却如以赛亚所说,保留了以色列的渣滓和余民(赛10:22)。当所有的使徒都变节了(太26:31、56),基督自己也遭到所有人的摒弃及定罪,得蒙拯救的不过是一个尼哥底母、一个约瑟和在十字架上的强盗,在基督自己的时代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些人还称得上是上帝的子民吗?他们的确是上帝子民的余数,但是人却不这样称呼他们,而被这样称呼的并不是上帝的子民。谁知道上帝教会的情形,历经世界从起初以降的整个过程,不会始终就像这样的吧?某些人称为上帝子民和圣徒的人,并不名符其实,而其他人(在他们中间的余民),真正是上帝的子民与圣徒,但却从未得到这样的称呼,该隐和亚伯、以实玛利和以撒、以扫和雅各的故事所见证的就是这样。再来看亚里乌派人士的时代,就是存留在全世界的大公教会主教几乎连五位也不到,而且都从主教的辖区被扫地出门的时代,那时正值亚里乌派人士以公众的名义和教会职责一统四方;虽然如此,基督还是在这些异端下存留了袍的教会,虽然以这样的方式,他的教会一点也没有被当作教会加以认同与关注。在教宗的统治之下,指给我看那一位是履行其职责的主教,指给我看那一次的会议所关注的是敬虔之事,而非圣袍、阶级、岁收和其他卑俗无价值之事,任何不是疯子的人都不会把这些事归功于圣灵。但是虽然他们都是(至少在他们这样过日子的时候)为上帝所遗弃的人,绝不是教会,他们仍然被称为教会。基督甚至通过他们存留了袍的教会,但不是藉着被称为教会的方式。你想在最近几个世纪,单单遭到异端裁判所的爪牙焚死和谋杀的圣徒就有多少?我指的是像约翰.胡斯这样的人,毫无疑问,在胡斯的时代,有许多具有相同精神的圣人。

创世以来,在异教徒之中,始终就比在基督徒或上帝子民之中有更杰出的天赋、更伟大的学问,以及更认真的勤奋与努力,伊拉斯谟,你为何不对此表示惊讶呢?就像基督自己所承认的一样,今世之子比光明之子更加聪明(路16:8)。只要一个奇切罗就够了(更不用说希腊人了),哪个基督徒能在天赋、学问或勤奋上和他相比?那么,我们要说什么来阻挡这样的人,才能使他们都无法得到恩典?他们确实运用自由意志达到了他们能力的极限,又有谁敢说他们中间没有人竭尽所能致力于追求真理呢?然而我们不得不期,教宗授与专为杜绝异端之特殊官员的头衔。这种做法,在制定法律来对抗 璇异端的发展上,划分出一个有意义的阶段,这个阶段开始于狄奥多修斯一世, 攀在西班牙的异端裁判所达到其辉煌的巅峰。坚称,他们之中没有人找到真理。你不也会在此说,上帝竟然在整个历史过程中任凭这么多伟人我行我素,让他们徒劳无获,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当然,若真有自由意志,或真能做些什么,那就必定存在于那些人里面,并且能够做某些事,至少可以找到某一个例子吧!但它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或说得更恰当一点,自由意志总是倒行逆施,所以,单单这个论点就足以证明自由意志什么也不是,因为从创世到世界末了,无法制造出任何它的迹象。

言归正传。上帝若任凭万国各行其道,像保罗在《使徒行传》里(14:16)所说的那样,那袍如果也任凭所有教会的伟大人士各行其道,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我所敬爱的伊拉斯谟啊!上帝的教会并不像"上帝的教会"这个名词一样普通;上帝的圣徒也并不像"上帝的圣徒"这个名词一样普通。他们是珍珠,是贵重的珠宝,圣灵不会把他们丢在猪前(太7:6),而是像圣经所说的那样将它们珍藏起来(太11:25),免得不敬虔的人看到上帝的荣光。再说,上帝的圣徒若轻易得到世人的认同,他们怎么可能在世上受到那样的困扰和折磨呢?如同保罗所说:"他们若知道,就不把荣耀的主钉在十字架上"(林前2:8)。

我说这些事,不是因为否认你所提到之人士为上帝的圣徒或教会,而是因为若真有人这样否认,也无法证明他们就是圣徒,只能依旧保持在全然的不确定中,所以,要证实任何教义,以一个建立在他们圣洁与否之基础上的争辩,是不够可靠的。我称他们为圣徒,而且也尊其为圣徒;我称他们,也相信他们是上帝的教会;但我根据的是爱心的法则,不是信心的法则。因为爱心会称受过洗的人为圣徒,认为每个人都是好的,不怀疑邻舍,乃是相信并以最好的加以认定;若爱心出了差错,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爱心可能受欺骗,因它是大众的仆役,同时属于好人和坏人、有信心和无信心之人、真诚和虚伪之人,可被善用与滥用。除非因上帝的判断而宣告为圣徒,否则信心不会称任何人为圣徒,因为信心不受欺骗。因此,虽然我们全都应该根据爱心的律彼此尊为圣徒,却没有任何人应该根据信心的律,受判定为圣徒,以致订立"这人或那人是圣徒"的信条。那就是上帝之敌(教宗)的行事法则,他坐在上帝的位置(帖后2:4)并册封自己的党羽为圣徒,但他并不认识这些人。

关于你们的这些圣徒,或说得更恰当一点,我们的圣徒,我认为他们既然彼此意见不合,那些说得最好(也就是反对自由意志,支持恩典)的人,早该被追随,而对那些因肉体软弱而见证血气而非圣灵的人,早就该不加理睬。同样,那些本身前后不一的人,他们在圣灵影响之下所说的部分,早就应该被挑选出来并加以持守,而带有血气意味的部分则早该不予理会。那是一个基督徒读者应做的合宜之事,就如同一个洁净的走兽,是分蹄与倒嚼的(利11:3)。事实上,由于不能运用判断力,我们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吞食每一样东西,更糟糕的是,因为扭曲的判断,我们摒弃了同一位作者较佳的部分,却接受了较差的部分。然后,我们把这些较差部分依附在作者圣洁的名号和权威下,他们之所以配得这名号和权威,是因着最佳的部分,而且全然是因着圣灵,非因自由意志或血气。

圣经因其"内在"与"外在"的明晰而是真理的试金石

那么我们该做什么呢?教会隐而未现,圣徒不为所知。什么是我们要相信的内容和物件?或正如你一针见血所辩论的,谁能给我们确证?我们要怎样证明圣灵?如果你寻找的是学问,两边都有学者;如果是生活的品质,两边都是罪人;如果是圣经,两边都承认圣经的权威。然而所争论的不仅与圣经有关(现阶段可能还不够清楚),更与圣经的意义有关;而且两边都有人,与本议题有关的,既不是数目、学问或尊严,更不是人数稀少、无知与卑下了。问题仍有疑问,并且依旧是个悬案,①所以看起来最聪明的方法是采取怀疑论者的立场,除非你选择的路线是最好的,你最擅长的方式就是宣称你还不确定,还正在学习真理,直到真理清楚为止,但在同时,你却倾向于坚持自由意志者的一方。

对于这点,我的回答是:你说的确有其事,但不是事情的全部。因为我们不会藉着学问、生活、天赋、人数、尊严、无知、粗野的行动、人数稀少,以及地位卑贱的争辩来证明诸灵。我也不赞成那些自夸有圣灵同在的人;因为过去这一年以及现在,我和自作主张诠释圣经的狂热分子进行了一场相当激烈的争论。我迄今一直抨击教宗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在他的王国里,没有比"圣经是模糊不清的"这个观念,更普遍地得到陈述和广泛地被接受,因此诠释圣经的精神只能从罗马的使徒宗座中才能找到。找不到任何比这观念更有害的说法了,因为这会导致不敬虔的人高抬自己于圣经之上,并随心所欲地捏造谎言,一直到圣经完全被践踏摧残,而我们所相信和教导的也只剩下疯子的梦幻。总而言之,那种说法不是人发明的,而是鬼魔之君藉难以置信的恶毒送入世界的病毒。我们所说的是:诸灵要由两种判断方法来试验或证明。一是内在的,就是通过圣灵或来自上帝的特别恩赐,任何为了自身和自己得救的益处而受启发

①参阅贺拉斯:《诗艺》,78。

的人,都有十足的确信来判断和辨别所有人类的教义和意见。关于这点,《哥林多前书》二章15节写着:"属灵的人能看透万事,却没有一人能看透了他。"这种判断的方法属乎信心,也是每一位基督徒所需要有的。我们在上文称它为"圣经内在的清晰性",这大概就是回答你"万事都必须由圣灵的审判来决定"的那些人所铭记在心的。但这种判断法对其他人都没有帮助,也不是我们在此所关心的,因我认为没有人会怀疑其真实性。

因此还有另外一种外在的判断方法,藉此我们有十足的把握来判断所有人的灵和教义,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和他们的救恩。这种判断法属乎公开的传道事工和显的领导职分,也是领袖和传道者首要关心的事。在试图坚固信心软弱的人和驳倒对手的时候,我们就要使用这种方法。这就是我们先前所说的"圣经外在的清晰性"。因此,我们说诸灵都要在教会面前依圣经受圣灵审判。因为尤其重要的是,应该在基督徒之间澄清和建立一种观念:圣经是一种远比太阳本身还要光明的属灵大光,特别是在得救所不可或缺的事情上。①但因为我们受众哲学家弊害多端的"圣经模糊不清"那种说法的影响,而相信了相反的观念,所以我们不得不以证明我们的第一原理开始,其他每件事则必须藉此加以证明,这是哲学家视为荒谬和不可能的程式。

首先,摩西在《申命记》十七章(8节及以下)说:如果起了任何难断的案件,他们就当前往上帝为自己名的缘故所选择的地方,在那里求问祭司,祭司必须照着上帝的法律断案。他说:"照着耶和华的法律"。②然而,除非耶和华的法律是明显易懂的,③能使涉案的人满意,不然他们怎能断案呢?否则就足以说他们想必是"照着自己的灵"断案。可是在所有人民的政府中,按常规都是所有争议均应通过法律来解决。但是,法律若不是完全明确而且像在人民中照耀的明光一样,争议怎么能解决呢?如果法律是模糊和不明确的,不只争议不能解决,也不会有明确的行为规范;因为制定法律,就是为了要使行为可以根据明确的模式来管制,而争议也因此可以得到解决。作为衡量其他事物的标准和尺度者,就像法律这样,应该是最清楚最明确的。若这种法律的光明及确定是必须的,这在只关心尘世事务的世俗社会中都不可或缺,而且是上帝白白赏赐给全世界的,所以怎能想像袍不会赐给袍的基督徒、袍的选民更加光明与确定的法律及规条,藉此他们可以指导自己并解决他们所有的争执呢?如果野地里的草

① "Ad salutem necessitatem".

②申17:11(武加大译本圣经)。

③就是:与先前提到的内在清晰性相比,内在清晰性指的是圣灵在个人灵魂里的

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在炉里,上帝还给予这样的妆饰,何况我们呢(太6:30)?让我们再接再厉,用圣经来压倒哲学家弊病多端的说法。《诗篇》十八篇(19:8)说:"耶和华的命令发光,或清洁,能明亮人的眼目";所以,能明亮人眼目的无疑就不是模糊或模棱两可的。《诗篇》一一八篇(119:130)说:"你的言语一解开就发出亮光,使愚人通达。"上帝的言语在此被比拟成一扇门户,或通路,所有的人都很容易明白,甚至还光照愚人。《以赛亚书》八章20节把所有的问题都送交给"训诲和法度",并威胁除非我们如此行,否则,我们必不得见晨光。《撒迦利亚书》二章说,命令人当由祭司口中寻求法律,因祭司是万军之耶和华的使者;假若他的信息对自己来说是模糊的,对以色列民而言是不清楚的,不仅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色列民也不知道他们在听什么,那真是耶和华多么好的一位信使或使节啊!况且在整本旧约中,特别是在《诗篇》一一八篇(119篇)中,还有什么对圣经的赞美,比"圣经是一盏最确实和明显的明灯"更常被提到呢?诗人是如此地颂赞圣经的清晰明确:"我脚前的灯,我路上的光"(诗119:105)。他不是说:"只有你的圣灵是我脚前的灯",虽然他也提到圣灵的工作:"你的灵本为善;求你引我到平坦之地。"(诗143:10)以这样的方式,称圣经为"方向"和"道路",无疑是因为圣经全然确实可靠。

让我们转到新约方面。保罗在《罗马书》一章2节说:福音是上帝从前藉众先知在圣经上所应许的;而且也在《罗马书》三章21节说:因信而得的义,有律法和先知为证。如果圣经是模糊难解的,那么这是什么样的见证呢?但在他所有的书信中,保罗都把福音比拟成光明的言语、荣耀的福音,①并且在《哥林多前书》三章和四章,保罗更直接详细地以犀利的言词讨论摩西和基督的荣光。②彼得在《彼得后书》一章19节也说:"我们并有先知更确的预言,如同灯照在暗处。"在这里,彼得把上帝的道视为照耀的明灯,而把其他一切视为黑暗;那么,难道我们要把"道"弄得模糊难解和暖昧不明吗?基督也时常称自己为世界的光(约8:12,9:5等),同时称施洗约翰为点着的明灯(约5:35),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生活的圣洁,却毫无疑问地是因着"道"。所以在《帖撒罗尼迦书》里,③保罗称他们为照耀世界的明光,因为(他说)"你们将生命的道表明出来"(腓2:16);没有"道"的生命是反复无常而且模糊不清的。

①"Euang日ion claritatis".

②"De claritate":在《哥林多前书》三章及四章的武加大译本较普遍的字眼是"d0-ria";"claritas"只出现在3:I8和4:6,而英文译本则译成荣光(glory)。

③显然所指的应该是《腓立比书》。

众使徒以圣经来证实自己的讲道之时,他们是在做什么?他们是想用更暖昧不明的东西来使自己的暖昧更加不明吗?或是要通过不甚明白的东西来检验已经清楚的东西?究竟基督在《约翰福音》五章39节做了什么?在这段经文中,袍告诉犹太人要去查考圣经,因为这经已为袍作了见证。难道袍要使他们陷入对袍信仰的怀疑吗?《使徒行传》十七章11节的那些人在做什么?他们听了保罗的话之后,天天查考圣经,要晓得这道是与不是。这一切岂不都在证明"众使徒和基督一样指示我们,圣经是他们自己所说话语最清楚的见证"吗?那我们有什么权利把圣经弄得模糊难解呢?我倒要请教你,"上帝创造天地"和"道成肉身"这些圣经上的话,以及全世界将这些话视为信条的肯定,都是模糊不清的吗?这些条款取材自何处?不是从圣经来的吗?

那么,时至今日,传道人做的是什么呢?他们诠释并阐明了吗?然而,他们所解释的圣经若是不确实的,谁能向我们保证他们的解说是确实的呢?是另一个新的解说吗?那么谁来解释这个解说呢?这样下去我们会没完没了。总而言之,如果圣经是模糊不清的,上帝恩赐圣经的用意是什么?用不着从天上增加我们的模糊不清、模棱两可及暧昧不明,我们不就已经够模糊不清及暖昧不明了吗?那么,使徒的"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的,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提后3:16)这句话,会有什么结果呢?唉,保罗啊!一点也没有用,你归功于圣经的这些益处,竞需要从数百年以来得到认可的众教父和罗马教廷那里才找得到!所以在你写给提多的书信中所陈述的:监督必须能"将纯正的教训劝化人,又能把争辩的人驳倒,并且说虚空话和欺哄人的,这些人的口总要堵住"(多1:9及以下),就必须撤回了。你既容让圣经对他而言是模糊难解的,就像是给他以亚麻屑制成的手臂,细长的芦苇当作剑,他又怎能堵住那些人的口呢?还有,基督也必须撤回自己的言论了,因为当袍说:"我必赐你们口才智慧,是你们一切敌人所敌不住,驳不倒的"(路21:15)时候,他所应许的是虚假之事。当我们以模糊不确定的武器来对抗他们时,他们怎么会不敌呢?还有,伊拉斯谟,如果圣经对你而言也是模糊难解的,你为什么还要自己替我们陈述基督教的本质呢?

我想很久以来,我就已经厌倦于将大量时间及辛劳耗费在一件已经非常清楚明白的事上,甚至对于蠢蛋也是如此。不过,认为圣经是模糊难解的那种既无耻又亵渎的说法,却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压倒制服,使得甚至你,我所敬爱的伊拉斯谟也可以知道,在否认圣经是透明清晰的时候你到底在说什么?因为你同时必须承认,你所引证的圣徒都非常不透明清晰。如果你使圣经那样模糊难解,有谁能使我们对他们领受到的亮光有把握呢?所以,否认圣经是相当清楚而又易懂的人,除了黑暗不明之外什么也没有留给我们。

但你在这里又会说:"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并没有说圣经所有的部分都模糊难解(谁会疯狂到那地步这样说?),只有诸如此类的部分才模糊难解。"我的回答是:我说这些事不只是在反对你,乃是反对所有和你有同样想法的人;此外,针对整本圣经,我站在反对你的立场所说的,就是我不会允许称圣经的任何部分为模糊难解。我们从彼得所引用的在此恰好适用:上帝的道对我而言是"照在暗处的灯"(彼后1:19)。可是,如果这盏灯有一部分不会发光,那就是暗处的一部分而不是灯本身了。基督启示我们并非这样,故意让袍话语的某一部分模糊难解,同时又命令我们要留心袍的话语,因为袍的话语若不会发亮照耀,袍命令我们要留心就是枉费心机了。

因此,如果自由意志的教义是模糊难解或模棱两可的,它就不属乎基督徒或圣经,而应遭到弃绝,被视为虚构捏造的事,保罗责备为这些事争辩的基督徒。①然而,这个教义若真属乎基督徒和圣经,那就应该清楚、开放,并显而易见,完全像所有清楚明确的信条一样。因为基督徒持守的所有信条,都应该不只是对于基督徒本身非常确实,而且也藉着如此清楚明白的圣经得以强化巩固,抵挡其他人的攻击,好堵住所有人的口,防止他们说任何话来攻击这些信条;如同基督在袍的应许中对我们说的:"我必赐你们口才智慧,是你们一切敌人所敌不住、驳不倒的"(路21:15)。因此,若我们的口才在这一点上真的那么差劲,使我们的敌人敌得住、驳得倒我们,那袍说没有敌人能敌挡得住的话就是虚假的。所以,要不就是在维护自由意志的教义时,我们没有敌人(如果自由意志不干我们的事,就是这种情况),要不然就是若这真是属于我们的事,我们就有敌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能力敌得住、驳得倒我们。

不过这里所说的敌人没有敌挡的能力(既然此处出现这个论点),指的并不是他们被迫放弃他们自己的立场,或是被说服认错,要么保持缄默。因为谁能强迫人违背他们的意愿去相信、或承认他们的错误、或保持缄默呢?就如奥古斯丁所言:"还有什么比脑袋空空的人更多嘴呢?"敌人没有敌挡的能力指的是他们的口遭到禁制,以致无言以对,而且纵然说了很多话,却在常识判断上一言不发。这最好举例来说明。

耶稣在《马太福音》二十二章23节以下,藉着引用圣经并且借摩西在《出埃及记》三章6节所说的话"我是亚伯拉罕的上帝"及"上帝不是死人的上帝,乃是活人的上帝",来证明确有死人复活的事,而堵住了撒都该派的口,在此

他们无法敌挡或回复任何话。但他们就因此放弃自己的意见了吗?而且有多少次

①参阅提前4:7;提后2:14;提多书3:9。

袍以最易懂的圣经和论据驳倒了法利赛人,使得民众清楚地看到他们被定罪,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察觉得出来。虽然如此,他们还是继续与袍敌对。根据路加、司提反在《使徒行传》七章(6:10)以这种方式发表演说,使得他们敌挡不住他以智慧和圣灵说的话。而他们的反应是什么呢?他们放弃了吗?恰恰相反,由于被击败的耻辱,加上无法敌挡,他们疯狂起来,闭上他们的耳朵和眼睛,设假见证陷害他(徒8[6:11-14])。

看看这个人如何站立在公会前面驳倒他的敌人的!他详述了上帝从起初以来所赐予他们那个民族的恩惠,并且证明了上帝从未命令人为袍建造圣殿(因为这是争论中的问题,也是他们控诉他的内容),之后,他最终承认,确实在所罗门手中造了一座圣殿,但他又同时以"其实至高者并不住人手所造的"来限定这个说法,然后为了证明这个论点,他引用《以赛亚书》六十六章1节:"你们要为我造何等的殿宇?"请你告诉我,他们在这里能说什么来对抗这么明显易懂的一节经文呢?但他们却相当无动于衷,依旧执着于自己的意见;这种情况导致他用"心与耳未受割礼的人,时常抗拒圣灵"(徒7:51)等话直接地攻击他们。他说他们的确在抗拒,虽然他们没有能力抗拒。

看看我们自己的时代吧!当时,约翰·胡斯以《马太福音》十六章18节的"阴问的门,不能胜过我的教会"(在这里有任何模棱两可或模糊难解的地方吗?)来驳斥教宗:"但是阴问的门胜过的却是教宗和他的追随者,因为他们以其公开的不敬虔及邪恶而臭名满天下"(这点也模糊难解吗?),"因此,教宗和他的追随者并不是基督所讲的教会"--他们对此有言可答吗?或者说他们怎能敌挡基督所赐给他的口才呢?但他们的确敌挡了,而且一直坚持到把他烧死,一点也没有改变他们的意见。当基督说"你们的敌人敌不住、驳不倒"的时候,袍并没有忽略这种情况。袍说,他们是敌人;所以他们会敌挡,否则他们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然而他们却敌不住、驳不倒。除了表示在敌挡中,他们无法敌得住、驳得倒,还有其他的意思吗?

如前所说,即使他们不顾良心的谴责而坚持己见,并且敌挡到底,但只要我们能够驳倒自由意志,使得我们的敌人招架不住,那么我们所做的就已经足够。因为我已有足够的经验,知道没有人想被击败,而且如昆体良①所言,每一个人宁愿看起来好像知道,而非看起来像要学习的样子,虽然现今"我愿意学习,我已预备好要接受教导,若知道更好的方法我就会遵循;我只是人,我可能会错"诸如此类的话已经成为大家的口头禅(由于习惯,或根本是由于滥用,

①《修辞学要义》一书的前言。

非出于信念)。事实上在这个面具后面,这种谦卑的漂亮外貌下,他们觉得自己可以相当自信地说:"我不满意,我不明白,他曲解了圣经,他是一个顽固的坚持己意者。"因为他们当然肯定,没有人会怀疑如此谦卑的灵魂竟然会固执地抵抗,甚至猛烈地攻击公认的真理。以至于似乎看起来他们拒绝改变意见,不能归咎于他们自己的顽固乖僻,而应归咎于论据的模糊与模棱两可。这也正是希腊哲学家的行径;如同亚里士多德所记载的,为避免他们中间有任何人屈服于另一人(即使明显证明这人是错误的),他们竞开始否认最重要的原则。我们同时殷切地劝告我们自己与他人说,世界上有许多好人,只要有人清楚地教导真理,他们就会乐意信奉,而且不要认定这么多有学问的人会在这么长的许多世纪里,都处于错误或无知之中。这就好像我们不知道世界是撒旦的国度一样,在这世界,除了从我们肉身的本性与生俱来的盲目之外,我们更是在那危害最大的诸灵统管之下,使我们的心在那十足的盲目中变得刚硬,并且禁锢在无人性、属鬼魔的黑暗中。你说,如果圣经真是透明清晰,为什么在这么多世纪中的天赋杰出人士,会在这方面眼瞎心盲呢?我的回答是,他们如此盲目地赞美及荣耀自由意志,为的是要使这个受到高度颂扬的能力得以展现其原有的风貌。因为藉此能力,人能够使他自己致力于属乎永恒救恩之事--那也就是说:这种能力既看不到画面,也听不到声音,更不用说了解或寻求所看或所听之事了。为此,本文要应用基督和新约福音书作者时常从《以赛亚书》引用的经文:"你们听是要听见,却不明白;看是要看见,却不晓得"(赛6:9-10;太13:14等)。意思不就是"自由意志或人心受到撒旦能力的极大控制,除非上帝的灵奇迹式地使它复苏,否则它无法靠自己看见或听到那些明显触动耳目的事物",除此以外还会有别的意思吗?

人类的悲惨和盲目就在于此!甚至连新约福音书的作者本身,在不解犹太人的心怎么无法被基督的作为和言语赢得时--显然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也无法否认--也在这段圣经里找答案,那就是:上帝任凭人,使人看了却不晓得,听了却不明白。还有什么比这更违反人之常情呢?他说:"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1:5)谁会相信这句话呢?谁曾听过这样的话,就是光照里,黑暗却仍旧黑暗而没有被照亮?

因此,对于这么多世纪以来天赋杰出的人,竟会在与上帝有关的事情上眼瞎心盲,这是不用大惊小怪的。若在与人有关的事情方面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大惊小怪了。在与上帝有关的事情方面,若有一两个人不眼瞎心盲,那才奇怪呢!但若所有的人都眼瞎心盲,没有人例外,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全人类若没有圣灵同在,而(如我所言)在恶魔的国度里会如何呢,不就是处在杂乱的黑暗混沌(创1:2)中吗?那就是为什么保罗称魔鬼为"管辖这幽暗世界的"(弗6:12),而且在《哥林多前书》(2:8)说:"上帝的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当他坚称世上有权有位的人都是黑暗的奴仆时,你认为他会怎么想像其他人?有权有位的人,他指的是世界上一流及地位最高的人,就是你所谓的天赋杰出的人!为什么所有亚里乌派人士都眼瞎心盲呢?他们中问不也有天赋杰出的人吗?为什么基督"对外邦人而言是愚拙的"呢?(林前1:23)外邦人中问没有天赋杰出的吗?袍为何"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呢?犹太人中不是已经有天赋杰出的人吗?保罗说:"上帝知道智慧人的意念是虚妄的"(林前3:20)。他不想说"人的"(如经文本身所言[诗94:11]),而注目于人中间的名流要人,以使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人来判断其他人。

关于这些事,稍后或许会再进行更多的讨论。这样说作为开端应该够了:圣经是完全清楚明白的,而且靠着圣经就可以为我们的立场辩护,使我们的仇敌无法反驳。无法以这种方法辩护的,则不关我们的事,也不是基督徒的事。但若有任何人感觉不出圣经的这种清晰明确,并且在这样的阳光下仍然眼瞎且乱闯,那么他们只是显出--如果他们是不敬虔的人--笼罩着人类的撒旦的至高无上的权威和能力是多么大,使他们既听不到,也不了解上帝这实在非常清楚明白的话。这就好像某人受到诡计的欺骗,把太阳想像成一片熄灭的煤炭,或把一块石头想像成黄金。他们若是敬虔的,就可以被视为选民中有时受误导而入歧途的一分子,为的是让上帝的能力可以在我们身上显出来,没有上帝的能力,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也不能做。

上帝的话语无法了解,并不是由于人类心智的软弱(如你所领悟的),恰好相反,没有比这样的软弱更有资格来了解上帝的话语;因为基督来到世上,并赐下袍的话语,就是为了软弱人的缘故,并赐给软弱的人。上帝的话语无法了解,乃是由于撒旦的恶意,他坐在掌控我们软弱的王位上抵挡上帝的道。如果撒旦不工作,那全世界所有的人,只要听到上帝一句话就都会归正,不需要更多。

伊拉斯谟处于困境

为什么我还要继续下去?为什么我们不以这个"引言"来结束争辩,并根据基督的那种说法:"要凭你的话,定你为义;也要凭你的话,定你有罪"(太12:37),按你自己说的话对你宣判呢?因为你说,圣经关于这个论点并不透明清晰,然后你搁置判断,去讨论问题的正反两面,看有什么支持和反对的论点;除此之外,你在整本书中一无所成,就是为了这理由,你才选择要称这本书为谈论,而非宣告或其他名称,因为你写作的意图,只是要整理一切,却什么也不要肯定。

如果圣经并不透明清晰,你所吹嘘的那些人怎么会不只是在这个论点上眼瞎心盲,而且还如此鲁莽愚蠢,竟至以圣经为据来阐释及主张自由意志,好像这是相当明确清楚一样呢?我指的是你所说的那为数众多的一群最有学问的人,至今这么多世纪以来他们得到了认可,其中多数不仅在神学研究上有惊人的本事,也有生活上的敬虔榜样足以表扬,有些人是以著作为基督的教义辩护,甚至以他们的鲜血来做见证。如果你真诚地这样说,那么你就有坚定的信念,认为坚持自由意志立场的斗士在圣经上有惊人的本事,甚至是以鲜血来为圣经做见证。若真是这样,他们必定认为圣经是透明清晰的;否则他们在圣经上的惊人本事,又具有什么意义呢?况且,为了不明确及模糊难解的事而流血,这说明他们的心智是多么轻率鲁莽啊!那不是为基督而殉道的行为,而是为魔鬼殉道!

现在,你也当"考虑是否不该那么推重于前人的判断,就是来自这么多有学问的人、这么多正统派人士、这么多圣徒、这么多殉道者、这么多古今神学家、这么多大学、大公会议、主教,以及教宗的判断",他们认为圣经透明清晰,并借其著作和鲜血来肯定这点;或者不应仅仅看重你自己的"个人判断",因为你否认圣经是透明清晰的,而且大概也从未为了基督的教义流过一滴血或发出一声叹息。如果你认为那些人是对的,为什么不效法他们?如果你不这样认为,为什么又用这么多话大声疾呼、自吹自擂?就好像你想用一种雄辩的暴风洪水来倾覆我--虽然如此,这洪水却以更大的力量临到你自己头上,而我的方舟却安稳地行于高处。因为你虽坚持圣经是模糊难解及模棱两可,却把这些伟大人物都描述成对圣经非常专精的样子,而且还用他们的笔、他们的生与死来维护圣经,你这样反倒把最愚蠢和鲁莽归到了他们头上。这个做法,除了使他们在知识上显得最外行以及在坚持主张方面显得最愚蠢外,就一无是处了。就我私人对他们的鄙视而言,我是不会像你公开称赞他们那样地来恭维他们。

如他们所言,我使你在此进退维谷。因为在这两者之中必有一种是错误的;或是错在你对那些人在圣经上的专精、他们的一生及其殉道行为的称许,或是错在你认为圣经并不透明清晰。但更吸引你的信念即是圣经并不透明清晰(因为那正是你整本书的目标),所以我们只能这样论断:你把那些人描述成圣经专家和为基督殉道的人,不是开玩笑就是阿谀奉承,这绝不是严肃之举,你这样做只是要欺瞒缺乏教养的大众,同时藉着非难鄙视的空洞言词,加重路德的辩解负担。但我要说的是:没有一样陈述是对的,两者均错。首先,我相信圣经是完全清楚明白的;其次,我认为那些人,要主张自由意志,在圣经上就完全是外行;第三,他们这样主张,不是用他们的生,也不是用他们的死,只是用他们的笔--而且在他们神志散漫的时候。

因此,我要这样总结这个小辩论。藉着被视为模糊难解的圣经,关于自由意志不曾或无法得出任何明确的定论,这样说是根据你自己的证据。此外,如上所述,藉着创世以来全人类的生活史,也无法论证以支持自由意志。因此,要教导的事物,在圣经内找不到一句支持的话,在圣经外找不到一个可证明的事实,那就和基督教教义一点关系也没有,反而是属于卢西恩的所谓《真史》。它只是卢西恩以荒唐可笑的主题,故意开玩笑来戏弄人,虽然这样,它却既没有欺骗,也没有伤害任何人,然而,我们的这些朋友却以疯狂的态度来处理一个严肃的主题,并且是一个关乎永恒救恩的主题,导致无数灵魂灭亡。

既然连我们敌人的见证都支持我的立场,并与他们自己的立场相冲突;实在没有比被告提出不利于自己的招供与见证更有力的证据了,这样,我也可以终止这整个关于自由意志的问题。但是,保罗既命令我们要停止说虚空的话(多1:10-11),那就让我们进入论据的细节部分,并且按照《论自由意志》一书的顺序来讨论,首先要反驳那些为支持自由意志而引用的论证,然后要为我们自己受到攻击的论证辩护,最后,要以上帝的恩典与自由意志的论点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