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程序员喜欢自黑:竞争有害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3/29 07:35:45
竞争有害吗? 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 蒂姆?哈福德 字号 最大 较大 默认 较小 最小 背景                     英文 对照 评论 打印 电邮 收藏 腾讯微博新浪微博  

如果对一百年以后的职业经济学家们做个调查,让他们选出自己心目中的经济学鼻祖,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而非当今公认的亚当?斯密(Adam Smith)。

这是美国经济学教授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最近在牛津大学(Oxford)演讲时做出的预测。而达尔文的理论又是受到经济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Thomas Malthus)的启发,因此,有了这个预测,这两个学科之间就算是扯平了。

弗兰克想表达的其实是一个达尔文式的观点。与斯密“看不见的手”观点相反,这个观点认为,个体竞争对于整个社会而言可能是有害的。

想一想北美麋鹿的例子。麋鹿有一对巨大的鹿角,这是择偶和其他选择性压力互相平衡的结果。鹿角比较大的雄性麋鹿能够打败其它同性,并与多只雌性麋鹿交配。然而,鹿角比较大的麋鹿也更容易被狼群追上和猎杀。如果所有麋鹿一致同意,缩小鹿角尺寸至目前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那么麋鹿的整个族群都会变得更快、更灵活,同时,鹿角相对较大的公麋鹿仍会“抱得美鹿归”。然而,配偶选择机制未能引出这样一种结果——这对于麋鹿是种不幸,对于狼群却是件幸事。

在罗伯特?弗兰克的新书《达尔文经济学》(The Darwin Economy)中,他写到了现代社会中各种类似“麋鹿角”的事例。比如说,家长们推高学区房的价格,就是一种浪费很大的“军备竞赛”:从整体来看,这样做并未提高孩子们的教育水平,但在寻找合适学区的过程中,家长们却花费了大量金钱。如果你看到我有一辆很炫的车,你自己的车就变得不那么顺眼了;如果我带女士们去听歌剧、去米其林星级餐厅就餐,那么其他那些只请她们去Romford看赛狗、吃炸虾和薯条的男士就没戏了。弗兰克表示,简言之,你的消费会损害他人的利益,正如你在看歌剧时站起来会损害他人利益一样:一个人站起来,后面的人一个个都要跟着站起来。

这种不安现状有时候是嫉妒的结果,有时候则是真正的竞争——为了获取稀缺的资源,如漂亮的伴侣,或大学中的精英职位。

麋鹿无法一致同意缩小鹿角,但人类可以一致同意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军备竞赛”。弗兰克倡议,要征收累进幅度相当大的累进制消费税,从而达到这个目的。这种税实质上是一种收入税,但对用于储蓄的部分免征,从而达到鼓励投资、抑制疯狂支出的目的。弗兰克认为这种税应采用累进制,是因为如今在高消费领域,无意义的经济“军备竞赛”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认为,弗兰克的论证令人印象深刻、具有原创性且思路清晰。但要为实施累进税的合理性做辩护,没必要用上麋鹿角的例子。我在两点上与弗兰克的观点不同。

首先,我很怀疑此类“军备竞赛”是否像弗兰克感觉的那样比比皆是。比如说,新的抗生素或癌症疗法在专业意义上也属于“奢侈品”,富裕的社会能够拿出更大一部分收入用于医疗。但这真的只是一种地位的竞赛吗——为了在自己身上使用最酷的化疗方法?弗兰克认为“奢侈品”往往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但在我看来,这些医疗手段恰恰是个反例,这一点正变得越来越重要。
       

弗兰克还回避了一点:即可以通过市场本身的结构设计,来消除这种“军备竞赛”。比如说,我们可以至少在理论上给家长两个选择:扎堆购买现有的好学校附近的房子,或出资建立一所新学校。后一种选择可以调动新的资源,从而使更多孩子能够获得良好的教育。难道我们可以说,教育之于人类,不过是鹿角之于麋鹿、或尾屏之于孔雀吗?

弗兰克观点的正确之处在于,他向我们指明一点:在某些市场上,如果大家可以一致同意退后一步,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但他认为这些市场无法通过改革实现这一点,这个结论或许下得有些过于匆忙。

蒂姆?哈福德的新书《适者生存:为何失败是成功之母》(Adapt: Why Success Always Starts With Failure),利特尔-布朗公司(Little, Brown)出版

译者/吴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