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秀丽江山dj:《我与丁玲五十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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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参加延安整风和审干
丁玲1939年离开马列学院去了边区文协,吴玉章是主任,艾思奇和丁玲是副主任。1940年底,我离开留守兵团,洛甫同志调我去延安文化俱乐部任副主任。1941年马列学院改名为中央研究院,我又要求到中央研究院新闻研究室。
1943年在延安整风中间,中央研究院改为中央党校的三部。党校一部都是老同志老将军,林彪、陈赓、宋时轮等都在一部,丁玲这时也在一部。二部也都是资历较老的同志,三部是文化人,知识分子。我是在三部参加审干的。
1942年2月,毛主席作了《整顿党的作风》和《反对党八股》的报告,4月,中央宣传部作出《关于在延安讨论中央决定及毛泽东同志整顿三风报告的决定》。这之后,中央发了22个文件,《整风文献》。每个党员学习讨论这些文件,对照检查自己,然后写“思想自传”,讲清自己的思想、历史,要从家庭出身、学校教育、社会影响等方面分析,写出思想的发展变化。
这次整风是一次思想爬坡。由于我在新闻研究室,所以没有参加文艺整风。
1943年,整风转入审干阶段,7月15日,康生作了《抢救失足者》报告,掀起“抢救失足者运动”。我和丁玲也被隔离了,我们无法互通消息。即使同时参加一个活动,因为有很多人在,也无法交谈。外单位的朋友、熟人也暂时中止了交往,偶尔碰面也就打个招呼,决不多谈。丁玲在中央党校一部、我在三部,整个夏天,我们不能单独见面,不能在一起说话,丁玲由于1933年在上海遭绑架那段经历,思想压力很大。这在她当时的日记中有记载:
7月25日她写到:“夜不能寐,奈何!”8月12日她写到:“党终会明了我的。在八月不能搞清楚,九月一定可以,九月不行,今年一定行。我应该与平日一样的尽一个做党员的本分,那么生活着,那么工作着才对。我要极力设法使自己的问题搞清楚,使党明白我。我既然知道我是不能消极的,我既然知道消极是不对的,我就要极力努力使自己冷静。一激动我的头就剧烈的痛,头一痛便什么也不能干了。什么也不能想了。我何苦再添加一些罪让自己来受呢?”中秋节那天她想到了我,在日记中说:“夏: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在你们狂欢晚会中热闹的笑着玩着呢!我知道,你的心是不能为月饼弄甜的,你会想着我,痛苦的想着我!”感冒时她又想起我:“所以当我有病的时候我总是不愿意睡,总是愿意找点书看,或者有人来谈天,而曾经常常遭受你斥责说我不爱惜自己,不听话的事是有过的。然而现在我却不能不踡伏在被窝里,盖着所有一切能盖的东西,两边太阳穴里各有一个锤,有节奏的撞击着我的脑中央,每一个毛孔都感觉着冷和刺痛,我希望我能停止我的一切活动,我放心的睡着,希望睡熟去,我昏昏的好像是无知的睡着了,然而却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却亲历了更多的东西,我如何能使自己安静而舒服的睡着呢?”今天,当我重新翻看丁玲60多年前亲笔写下的这些日记,想到她当年所遭受的巨大压力,仍然禁不住心痛如绞,悲从中来。
审干结束后,有一些同志参加党校一部的路线学习,但这个学习班里没有丁玲,我估计丁玲的问题有点严重。听丁玲后来说,李伯钊当时叮嘱她:如果要把你分配到外地去,你可千万别去。李伯钊有内部斗争的经验。当时分配到外地去的人,甚至还有带枪的人监视着。彭真对丁玲很关切。她住的是一间破窑洞,挡不住风雪,住在她隔壁的是杨植霖,解放后当过青海省的省委书记,近年,有一次,延安文艺学会在人民大会堂组织晚会,中间休息时我去看他,向他询问了丁玲当年在中央党校时的情况。他告诉我,丁玲当时精神负担很重。
明日请看:丁玲和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