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区政府采购中心:我在私募生存的十二年(原创) / 欧阳之光 /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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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私募生存的十二年(原创)共94页  作者:欧阳之光 提交日期:2011-03-04 13:38
  邢哥笑了笑,没说话。过了几分钟,数量更大的单子挂上来了,邢哥说道:“准备吧。” 然后看到气氛太紧张了。邢哥又补充到:“欧阳喊吧。”
  “我?”
  汪涛说:“赶紧喊吧,都准备好。”
  深呼吸一下,我开始计时。
  “3”
  “2”
  “1”
  还没说卖,就挺键盘声音鼠标声音连续响起来,邢哥轻蔑的笑了笑,我也懂了,人都是贪婪的,极其贪婪的。
  第二天我们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我去公司,分到了2万7千元,很高兴。就想赶紧回家给母亲一个惊喜,在那个时候,2.7万已经够买很多东西了。
  和邢哥与大家告别之后,我就急匆匆的往家跑,穿过一个小区的公园我就能等公车了,脑子里都是母亲看到我赚的钱之后开心的表情。但是我错了,没想到我差点死在这里。
  我把钱分别装在两个裤兜里,已经可以看到车站的站牌了,突然我感觉到身后一阵风。脑袋就被一个口袋套住了,我心想‘完了,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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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着就是一阵暴风雨一样的暴打,棍子,脚,我紧紧蜷缩着。因为我知道,一旦被袭击立刻蜷缩起来,就像婴儿一样,是最安全的。我感觉到腿上,头上发麻的疼,我没求饶,因为我知道这是牛秃子干的。他们不敢去找邢哥麻烦,就找我麻烦,我的脑子里就只有那一个想法,等我起来的,或者说,有本事别让我爬起来。
  仇恨已经让你感觉不到疼痛,终于他们的攻击停止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大概有四个人,应该是已经商量好的。
  我想站起来,但是腿已经有点不听话了。我只能用膝盖蹭着地面挪了几下,就感觉腿上一凉,我立刻就知道了,这是用刀捅的,紧接着腿上,屁股上被扎了好几刀。有个人拉我手,我知道他是想要捅我肚子,我紧紧抱着膝盖,还是没求饶。接着胳膊上就被捅了好几刀,我没有松手,我明白,松手了我就必死无疑了。
  停了2秒钟,我以为过去了,刚想松手,就感觉胳膊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下意识的一松手,小腹上立刻被捅了进去,接着他又使劲推了推刀把。
  之后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知道结束了,赶快用手拉自己被罩在头上的口袋,但是一个胳膊已经开始失去直觉了,极不容易才摘下这个要命的口袋,这几个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想我不能站起来,或者说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我明白,我很快就死了,但是那时候没有难过,我用一个胳膊不停的朝着车站的方向挪。我最盼望有人能看见我,救救我,但是只有过去的车,一辆接着一辆。
  我感觉到裤子和肉已经粘在一起,小腹的伤口热乎乎的,我用受伤的手伸进去捂着伤口。而我也越来越冷,很饿,口渴,想睡觉,心慌。我知道我能活下来的希望已经快没了,我想我已经要死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我不能放弃。
  看着前面的站盘,还有十米吧,我要使劲爬,加油爬,就是死也不能放弃,除非死了。
  还有五米,每爬一米都异常艰难,我快要睡着了,开始发抖,但是现在路边的人应该能看见我了,我的下巴,半个脸颊不是血,就是泥土。牛秃子,你别让我活了,让我活了。
  我的眼睛开始恍惚,我开始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希望来了,但是如果现在让我有选择的话,还是让我死了吧。
  一个穿着一件白色上衣,牛仔裤的女孩骑车老远就看见我了,她喊我:“你别动了。”
  我后面被脱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我没力气转过头去看她。
  她走过来看我的脸,我对她笑,她好像并不害怕我这个样子,和我说:“等着,轻轻的呼吸。”
  招手拦了四个面包车,没一个给停的,到是最后一个停下了,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下车把我抬到后座,我的头就枕在发动机隆起的部分。我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你们都不救我,陌生人之间没有感情。
  这个女孩就是苗晓雪,后来嫁给我的女人,她的衣服上也被蹭的很多血迹,我伤口最多的腿被她用丝巾被紧紧的绑住了。
  面包车飞快的往医院开,司机也着急了,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救我的女孩说:“赶紧给他喝水,要不坚持不到就完了。”
  我被灌了整整一瓶矿泉水,好像好了点,有了点意识。喝了水,我想说点什么,或许是遗言吧。她也停了手,说:“想说什么?”
  “路……宏………旭。”
  她点了点头,重复到:“是路宏旭对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车拐进医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希望,我死了该多好。
  
  其实说不知道,也知道,这种感觉有点像睡着了,有点迷糊,我知道我快死了,但是我不害怕,没有恐惧。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轻盈了,我也感觉推我的车走的太慢了,而我好像是一个看者,又好像能预知之后发生的事情。思维在定格,定格在路宏旭,还是邢国辉,还是冯国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到那个人物就离开了。我被推进去了,我好像看着另外一个人在手术,止血,输血,而我更像是一个监督的。
  苗晓雪在我的兜里翻出了一个传呼机,27000元的现金,还有一些零钱,和一个电话本。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血浸泡过了,粘着泥土和血迹,电话本上的字迹被血染过显得越发清晰。
  我在手术室里微笑的看着另一个我在做手术,很诡异,我在微笑,没有一丝恐惧,难过。有意识,也是解脱的意识,很微妙。
  而苗晓雪和送我来的司机却已经急成一团,这个司机名叫刘瑞,我们之后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晓雪把我所有的东西全翻出来,希望能借此找能联系到我熟悉人的电话,可惜传呼机的屏幕已经被踢碎了。晓雪把钱包起来,翻起我的电话本上,这个电话本是从认识我师傅时候才开始用的,上面没有几个人的电话。有师傅的,王姐的,冯哥的,邢哥的,连家里的电话都没有。
  晓雪按顺序拨通了师傅的电话,师傅正在杀狗,准备卤狗肉,电话响了。
  “喂。”
  “喂,你是谁?”
  “你给谁打电话你不知道?”师傅正干活,问的有点不高兴。
  “是这样的,我在路边看见一个人被人捅的快死了,我把他送医院了,他现在在里面,我看他的电话本上有你的电话,所以就给你打了。”
  “什么人,长什么样。”
  “不高,也就1米7,也就20岁吧,头发挺长的,身上还有两万多的现金。”
  师傅一惊,应该已经猜到是我了,赶紧问:“你现在在那家医院呢。”
  “医学院第四附属医院,我在四楼手术室门口呢,就是从新楼一拐有个大坡就是。”
  “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师傅扔下濒死的狗就跑来医院了。我后来听见这一段,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人和狗真没区别。’
  接着晓雪又打了王姐的电话,可是占线,就打了冯哥的电话。
  “你好。”冯哥很礼貌的接电话。
  “你是冯哥不?”苗晓雪给师傅打完电话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情绪就缓解了很多。
  “是,你是那位?”冯哥继续问。
  “我不认识你,是这样的,我今天回家走路上看见有个人快被人捅死了,身上好多伤口,全是血,我就把他送医院了,他现在在抢救,我在他身上的电话本上看见你的电话,我就给你打了。”
  “叫什么名字?”冯哥的声调变了,因为他知道,知道他电话并且记在本上的都是特别熟悉的。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有一米七高,20岁左右,头发挺长。身上有两三万现金”苗晓雪描述着我。
  冯哥也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是欧阳,问道:“你们在哪?”
  “我们在医学院第四附属医院,我在四楼手术室门口,就是从新楼。”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哥打断了:“我知道在哪,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去。”然后电话还没挂晓雪就听见电话里麻将哗啦散落的声音,这个时候我知道了,什么是朋友。
  接着晓雪又拨通了邢哥的电话,邢哥正带着陆馨和资本方吃饭呢,晓雪打了第一个电话,邢哥看号码不认识,就没接,紧跟着电话又响了。
  邢哥看了看号码,还是出门接了。
  “喂,您好。”邢哥比冯哥还有礼貌。
  “你是邢哥不?”苗晓雪还是那个格式,那个口气问到。
  “对,我是邢国辉,您是那位?”邢哥继续很绅士的问道。
  “我这有个事,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晓雪的情绪已经缓解的差不多了。
  “什么事,您请说。”邢哥问道。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在公共汽车站牌这儿看见有个人快被人捅死了,我就把他送医院来了,他身上有个电话本上面有你的电话,所以我就给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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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急,你仔细说是个什么样的人。”邢哥问道。
  “这人有一米七,20岁左右,头发挺长,身上还有很多现金,大概两三万”苗晓雪说道。
  邢哥头皮一凉,也猜到是我了,在这一刻也猜到是牛秃子干的了。声调也发生了变化,没了之前那个冷静的样子:“在那呢?”
  “我们在医学院第四附属医院四楼手术室。”苗晓雪还是老样子叙述着,可是邢哥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嘟嘟的声音。
  邢哥刚把电话挂了没两秒,电话又响了,邢哥接了没有绅士的问,而是直接的说了一句:“喂。”
  “老邢,欧阳在。”是冯哥给邢哥打的电话。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邢哥说道。
  “好。”冯哥的好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嘟……嘟……。
  晓雪为什么打完电话不回拨王姐刚才占线的电话呢,我想应该是忘了。如果就有一个电话,她一定会反复打,可惜三个人都说马上要来,他应该忘了。
  其实在这天,最倒霉的应该是我,但是第二的肯定就是东子,东子在这天是最无辜的,这个在众多孩子面前不可一世的混混,这天被连着狠抽了三顿,不光面子丢尽,而且伤的也不轻。
  冯哥是最先到的,冯哥一进医院,从大厅进来,去电梯,但是这条走廊是这个医院最长的。冯哥离老远就看见东子带着两个小弟有说有笑的迎面走过来,但是东子不知道是近视了,还是没注意,就没看见冯哥。冯哥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是牛秃子干的,这个东子是进来打听情况的,人要死了就立马跑路。
  东子可能正和哪两个小弟吹牛自己在江湖的勇往无敌呢,被那两个小弟恭维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迎面就被一拳狠狠的钉在面门上,一个趔趄顺着医院的水磨石地面就滑了多半米,
  还没来的及解释,冯哥一脚就对着东子的嘴去了,止不住的血立刻开始往出涌。跟着东子的两个小弟刚想动手,还没动手其中一个就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以至于走廊里的回声都听的真真切切的,啪。另外一个的头发也被冯哥抓的牢牢的,冯哥没有抬脚踢他,而是对东子说:“回去告诉牛秃子,他快了。”
  要说这东子是不是牛秃子派来的,其实不是,东子是被冤枉的,他来只不过是看个病人,没想到这一天可能成了他出道以来最委屈的一天了。
  东子被打完了,看见是冯哥,话都没敢说捂着脸出了医院正门准备去旁边的急诊楼挂急诊包扎,刚一出门就碰上邢哥面对面上楼梯。邢哥一看东子捂着脸,血还往下滴,还有一个捂着脸,一个抱着脑袋。本来没认出他,可是东子抬头斜着看了一眼邢哥,就这一个畏惧的眼神把自己出卖了。邢哥都走过去了,又回头叫住东子了。
  “把你手拿开。”邢哥指着东子就说。
  东子没敢拿开自己的手,而是很委屈的嘟囔着:“邢哥,你们找错人了。”
  邢哥一看,狠狠的说:“是不我说话你你妈听不明白?”
  东子把手缓缓的拿开了,手还没离开嘴邢哥就认出了这是那个晚上砸他玻璃的东子。
  东子又没解释,邢哥一拳,正中面门中央,东子额了一声,不自觉的低下脑袋,捂着鼻子,粘稠的血液从东子的手指缝里往出滴。旁边的两个小弟也应该知道邢哥,话都没敢说一句,甚至都没拉一下。
  邢哥顺势按下东子的头,又一膝盖磕上去了,东子啊了一声,瘫软的靠在医院正门入口的柱子上,痛苦的使劲捂着嘴。这时候医生也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说:“怎么在医院打人呀?”
  邢哥指着东子就对跑来的医生说:“打他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