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兴历任市领导:犹忆“单向街”(书店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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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嘉
《 人民日报 》( 2011年11月08日   20 版)

搬迁后的北京新“单向街”书店。
2006年初,一家名叫“单向街图书馆”的书店在北京引起读书人的关注。这家书店风格清新,还印刷了很多精美的海报贴到大学校园。海报竖排着一篇文章,引用博尔赫斯的名言做标题:“天堂,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模样。”
当年13位年轻人坐在一起,想想一起能“整出”什么好玩的事。他们大多从事传媒行业,阅读不但是业务需要也是精神追求。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买书,可以阅读,可以喝咖啡,可以在院子里聊天,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他们自掏腰包租房子、装修、进书,吆喝认识的朋友来看看。于是,有了这家书店,很多“同人”的气息。经营上时常面临挑战——当初要拉这么多股东,也许就是为了每个月的亏损匀到每个人头上能少一点。
单向街图书馆首家店面在圆明园东门里面的小四合院里,如果没有熟人带路,真是九曲十八弯,少有人能第一次就找到。踏着鹅卵石的小径漫步,深秋落叶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迈进书店,随手抓起本书翻开来看,困了就歪在沙发上打盹,或者要杯咖啡小酌,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这种“慢”,在北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是很罕见的,甚至有点奢侈。
对于书店来说,客流最重要。如何吸引更多人光顾?不时在单向街图书馆举办的各类文学讲座,往往给光顾的读者们留下了很多朴素而又美好的回忆。每每主讲嘉宾到达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坐满了读者。读者们形态各异地等待着沙龙开始,有的看书,有的交谈,有的在手提电脑上不知写着什么,有的一言不发呆坐着,还有的索性放开了打起盹来……时常在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院子里树叶的缝隙影影绰绰,几只猫伴随着艺术、文化、学术种种或激越或醇厚的演讲走来走去,成为单向街图书馆一道让人怀恋的风景。
单向街图书馆的书架很高,店家选书侧重文学、艺术等类型。畅销书也有些,但很少。店员说,别处书店卖得好的畅销书,我这里往往卖不出去。谁会到单向街来买养生指南呢?店员不多,就三两个,大部分还是兼职,几乎都从事媒体或出版,由他们做导购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少读者慕名远道而来,干脆就买一大摞书回去。时间久了,读者和店家之间也就有了默契。读者爱读什么书,店家心里都清楚。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景象:读者进门就自己随便浏览,店家则按照读者的喜好选出一堆书,等出门读者直接结账走人。这样的情景,人与书,人与人的关系,都很让人心里觉得温暖,甚至觉得有点老派。
如今,更多人熟悉的是坐落在北京蓝色港湾的那家单向街图书馆。其实,单向街不仅是一家书店,它还是一所有固定杂志书《单向街》的“机构”,是青年读书人相识相知的咖啡馆,是读书人任由心灵散步的一个港湾。
《书店的灯光》谈道:“书将我们与他人联系在一起,但这种联系建立于独处之中:一个读者独处一隅聆听一个作者的心声。”尽管网络、电话购书已如此便捷,但“购书人十有八九还是愿意亲临书店,为了置身书中,当然也为了置身于那些购书的同好之中,哪怕我们从不交谈。”我常常想,阅读是什么呢?阅读正是在和作者的智力较量中、在期待与绝望中、在泪水和欢笑中,找寻到另外一个自己。同时,通过阅读,年轻人也可以更迅捷地了解自己、了解我们身边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