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实验室:老山英雄长眠荒坡:妈妈,我的生命无法让您享受低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7:4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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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博友们,当你们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要告诉你这件事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烈士家中,老山魂是我的网友,也就是照片中跟老妈妈合影的那个老兵,他曾经是徐良的排长,参加过越战。文章来自他的QQ空间,我把他的两篇文章合二为一,没有经过允许我就复制在博客里,目的就是为让更多的网友看到。向烈士致敬!向烈属致敬!向老山魂致敬!













从老山前线幸运回来的25中,我曾经多次幻想着有机会为长眠的战友扫墓去,表达我对他们无尽的思念,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们安葬在哪里。梦中的重逢常常使我兴奋的惊醒,泪水从枕边滚落。从网络上知道了部分战友的安葬地方后,因经济条件的限制和生活压力的原因,这个愿望也一直无法实现······

 

        10月22日,我应邀参加漳县老山战友25年来的第一次聚会,获悉还要去一等功臣杨随成战友的墓地祭奠这位牺牲在“李海欣高地”的英雄,心情激动的无法抑制,便带着网友“天水云峰”、“三起三落”通过我捐给生活困难的老山人的衣物,提前一天赶往漳县,急切的心情让我忘记了带上网友“老山兰花”送我的两瓶“老山岁月酒”,我可是告诉她,我参加战友聚会时,要让更多的战友“喝老山岁月酒,忆老山战友情”的呀。

 

        23日8时许,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这次聚会的40多位战友,全聚集在预定的集合地点(许多从外地和偏远山乡赶来的战友,为了节省接待的开支,昨夜分散挤在战友的家中),来不及叙说分别太久的相思,顾不上问候多年来的情况,我们便驱车赶往杨随成战友的墓地。

 

        我和杨随成不是一个团的战友,对他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一路上我不停的向同车的战友询问杨随成战友的英雄事迹。杨随成战友是我团休整时接防我们上的“李海欣高地”,1986年9月23日晚,越军一个加强班的兵力偷袭阵地,机枪手杨随成迅速操起武器,在班长的指挥下对敌人扫射,当场毙敌4人。当敌人逃跑时,他跃出工事,追着敌人屁股打,使敌人溃不成甲。几分钟之后,疯狂的敌人进行炮火报复,杨随成战友不幸被炮弹击中,一条大腿被炸飞,半个头颅被单片消去,永远的定额在了20岁的青春······

        由于漳县没有烈士陵园,杨随成就安葬在自己的家乡的一个山坡上。坐车二十多公里后,我们便徒步向墓地走去,坎坷崎岖的山路上我不断的告诫自己,墓地一定很寒酸,要有心理准备,然而当我们艰难的在泥泞的山路中来到战友的墓地。看到杨随成的用砖头制作的墓碑是那么的简陋的掩藏在一片杂树林中,上面长满厚厚的青苔,字迹模糊难辨,坟墓上杂草丛生,我的心似乎难受到了极点,情绪激动的不能自己。祖国啊,你不该如此对待为了你的安宁奉献了生命的英雄啊······

 没有地方列队给战友敬礼,甚至没有地方摆放祭奠战友的水果,我们只能在钻在树丛中曲折腿,弯折腰祭奠英雄的战友。一阵微风吹来,树叶落在我们的头上,似乎是代表杨随成战友拥抱我们,一群飞鸟乱叫,难道是在告诉我们英雄无人探望的孤独?对不起啊,杨随成战友,我们来晚了,你在天堂还好吗?······
“你是共和国的忠诚卫士,是人民的功臣,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是我们漳县参战老兵的光荣和骄傲。你无愧于这个伟大的时代,无愧于我军的崇高使命,你永远是我们学习和崇敬的英雄。”缅怀英雄的声音在这无名的荒山坡回响,但愿能穿透九霄,传到天堂。“你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你听到了吗,亲爱的杨随成战友。

       原来计划要陪杨随成战友喝几杯酒,抽几只烟,由于没有地方,我们只好匆匆离开。或许是我们陪战友的时间太少了,杨随成战友执意挽留我们,就在我们来到车前准备返回时,发现我们乘坐的两辆车莫名其妙的自己追尾在了一起,在等待保险公司勘察现场的一个多小时中,我们不约而同的把深情的目光投向了远处那片荒山坡,我们相信,杨随成战友留恋的目光也一定穿过树林,透过草丛注视着我们······ 我们还会来看你。当我们富裕了,一定把你安葬在繁花似锦,松柏苍翠的烈士公墓里······

 

 


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杨随成战友的墓地,我们相约到村中看望英雄的母亲。杨随成战友的家在距墓地大约三里多的山梁上,路边上村民取水的地方让我想象到这里的群众一定生活的还很艰难,心中就期盼杨随成战友的亲人能生活的稍微宽裕一点。望着一路上衣服破旧的村民,我的心似乎越来越忐忑不安······

 在战友们扶着妈妈去庭房的时候,我走到妈妈阴暗低矮的房子,望着没有一件最简单陈设的地上摆着许多杂物,摸了摸炕上铺的遮土的破薄单,心中酸楚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涌,我不忍心用一行自己带的唯一的相机拍摄下这一切,让经常看我博客流泪的网友再添新的泪痕,就只照了一张老妈妈装在镜框,挂在炕头中的“光荣烈属”牌匾,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它,就是杨随成战友在炕头,永远的陪伴着亲娘· 握着老妈妈粗糙的手,妈妈告诉我二儿子的老婆在生下了两个孩子后,终于忍受不住贫困走了,是他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抓养大,让老人高兴的是二个孩子相继考上了大学。在不断的给我们“好着呢,好着呢”的答复中,谁能想象到近80岁的妈妈还在操持家务的艰辛呀。·

    摸着妈妈那么破旧的衣服上那厚厚的污垢,我不再忍心说那些客套的话语,就问妈妈的抚恤金可曾落实?妈妈告诉我:“每月300元,老二领了就供给学生了,不然娃娃就没有饭吃。”

 

       “ 逢年过节有人来看望和慰问吗?”

        “没有。”妈妈老实的二儿子低声回答。他还告诉我们,几年前,民政局通知说给了两袋面,让到乡政府去取,他到乡上去问,询问声打扰了一个乡干部,被人家骂了出来,他辩白了几句,反倒挨了打。此时此刻,我不知如何安慰老二兄弟,只有沉默表达我心中的无奈和不平 “妈妈有低保吗?”不知是因为看到英雄的妈妈过的如此艰难,自己无助于她,还是怕穷山僻壤的他们不知道这个政策,我问二兄弟。

         “人家说了,我妈妈领抚恤金,就不能享受低保,只给我登记有,只有几十元”。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的忍耐似乎达到了极限。“他妈的混账逻辑,抚恤金是英雄用生命换来的,和享受低保有什么矛盾。真希望再有战争来时,首先让这样的人去体会一下。”

 

        和妈妈分别的时刻,战友们在院子里列队立正,要给妈妈敬一个庄严的军礼,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家里唯一的凳子竟然破损的没有了靠背。妈妈坐在这把凳子上,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几十位孩子,舒心的享受了她79年人生中的第一个军礼,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仿佛看到25年魂牵梦绕的三儿子就在她的眼前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