焊接 保护气 分级:菲律宾屠杀人质事件幸存者口述回忆那凄惨的一晚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7 03:26:39
 

菲律宾屠杀人质事件幸存者口述回忆那凄惨的一晚,翻墙得到绝对真实,大家转吧,不解释



「开始的时候,我们认为枪手要求这麽简单,该可以在一两小时内和平解决,直到12时多,我等得有点不耐烦,就小声向坐在车尾的团友建议一起动手制服枪手。枪手单人匹马,我们全团人虽然妇女小孩老人较多,但有点打斗能力的男人、可以协助的青年和成年女子加起来也有10人左右,在狭窄的车厢内反抗空间不多,大家团结的话,总该是可以把他制服的吧。」

「不过,我们当时按枪手要求坐得很分散,每排只可坐一个人,旅游车又长,大家不能商量,就没有了行动的默契。我和坐在後排的几名团友多次商量,不过,因为当时的气氛仍非常平和,大家相信事件可以和平解决,认为如果行动失败反而会激怒枪手,所以没有行动起来。」
「到了下午1时多,枪手用简单英语告诉我们3时会让我们走,我听错了是8时,坐我旁边那排的梁生还纠正我,是3点,梁生再问枪手确认3pm?枪手说yes,梁生大声地回了一句good,大家也如释重负。我没有带手表习惯,手机又被没收了,不时会问梁生时间,当梁生告诉我已经2时半,我的心又慌了,为什麽政府似乎仍是静静的没有行动,又没有答应枪手要求,自己心里在想,要不要我们自己和枪手进行谈判?可是枪手又似乎只会非常简单的英语……好几次枪手开门在车门前立足停下来时,我都想要跑到他身後用力把他踢出去,也在脑中预习了很多遍,但是又怕自己不能和司机沟通,怕司机不够机警不会立即关门和开车逃走,让枪手有时间反攻……我想了很多不同的可能性,最终都没有行动,可能我只是在为自己的恐惧和怯懦找藉口。」

「时间一直拖着,始终未见任何解决事件迹象,我们在车尾的几名团友再几次商量要不要动手制服枪手。我们留意他的武器摆放在身上的位置,他走到什麽地方时最好动手,商量大家身边有什麽可攻击的东西,我说我虽然是身材矮小的女子,但如果男团友可以暂时压着枪手,我可以抢枪和按着枪手的手让他不能行动,给时间车头的团友逃走及求助,梁生亦静静叮嘱子女在行动时要协助抢枪。可是,最终我们仍是犹豫,不敢乱来,皆因枪手把谈判设定的限期往後推了又推,等待政府回应他的诉求,让我们觉得,他是不想杀人的,直到枪手真的开枪射向前排几个团友,梁生扑出去救家人时,一切都太迟了。後来我和梁太说起,原来她也想过要攻击枪手,用她袋里的绳子去勒枪手的颈。如果我们都可以勇敢一些,如果我们早些团结行动,如果我们没有继续等待警察救援而当机立断行动起来,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恨的是,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李滢铨回港後,不断回想起在巴士上被挟持的经历,包括枪手开枪那一幕﹕

「我躲在椅子底下,逃过了枪杀。刹那间,我不敢相信原来电影里的情节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看到在另一排也躲在椅子底下的母亲仍是活的,心就定了一些。第一轮枪击後,车内很静,这时天打起雷来,轰轰的一阵一阵,雨点又哒哒的打在车顶,更显得车内一片死寂。车厢内很黑,只有枪手发现有人仍是活着时,再打出的一些枪声和火光。我看到蓝色的火光打入团友的身体,原来在蠕动的身体就不再动了,连哼一声都没有。隔了好一会,再又响起很多震耳欲聋的枪声,和车身不断被打击的声音,一切都不断提醒仍生还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毙命。」

「我不自觉地想,他们真的死了吗?几分钟前仍活着的人,现在的灵魂仍在车厢内徘徊吗?我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慢慢的在心中念了很多次,一字一字的细细再咀嚼,『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我想,我仍有什麽罣碍,心中转念了很多遍,想起自己很多想做的事仍未做,想起亲爱的家人朋友,能不死的当然仍是不死的好,但是心中已不像开始时那麽怕,最担心的是母亲在两次的催泪弹攻击中发出的咳声会被枪手发现。枪战好长好长,好像永远不会完一样,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和身上染了很多血,都是别人的血,但是下一秒可能就是自己的血了。被救出来之後,这几天都闻到血腥的味道。」
在巴士上被救出之後,李滢铨目睹菲律宾救援队伍没带医疗物资,医院设备简陋,团友因失散亲人悲痛无助,令她心如刀割。

「在救护车上,我们要求救护员给双手不断流血的陈生包紮止血,救护员竟说没有用品,我母亲仍受着催泪弹的苦,她想喝水,救护员又说他们没有水,我看了车上的柜,果然是空空的什麽设备都没有,只有苦笑。到了政府医院,设备也非常简陋。在我们被转送去较好的医院前,有不同的政府部门官员、不同救护机构的人员、领事馆的人员,不停地问我为什麽枪手会发起疯来,突然开枪,我不禁火了,当场忍不住就骂他们,他们到底是不是想救人?天底下会有那麽长时间来救人?枪手暴露了那麽多可以被攻击的机会为什麽警察没有把握时机?为什麽就不能先答应枪手的诉求先救人质……?」

「陈先生不断想找他的女友易小姐的消息,可是哪里找,医院里乱作一团,同样在医院里寻找子女的梁太看起来让人心都要碎了,她双眼睁得好大,盛满泪水,似乎随时会倒下,我一边照顾受惊在哭的母亲,一边握着梁太的手,和她一起向在场的政府官员重复她的要求,要求政府人员带她去找子女,但是无能的官员说,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子女在哪个医院……。」
「我在医院里,把母亲安顿下来,已是清晨近5时,我把染血的衣物褪去,头发已被乾了的血弄得僵硬,我洗了很久很久,浓浓的血腥味让我有想吐的感觉。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睡在病床上母亲顺着呼吸而起伏的胸口,看了很久,生怕她会突然不动,看了不知多久,我才确定,是的,我们都安全了,都活着,我呼了一口气,心中慢慢生了一片静。我看着微亮泛白的天空,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眼睛闭上,耳边却响起不断的一下一下『啪、啪』枪声,打散了原来心中的静,之後眼睛一闭上就听到枪声,一直不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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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枪手起初态度友善,强调不是要团友财物及不会伤害任何人,及多次用英语说 : "I am sorry",枪手说要为自己翻案。

(2)枪手叫导游Diana逐一没收团友手机,坐在车尾的领队谢廷骏趁机致电回港通知公司,枪手虽阻止大家对外通讯,不过也让导游Diana打电话跟家人联系,甚至跟office联络。

(3)被挟持初期,团友都不觉得恐慌,大家可以坐在原位。

(4)枪手当医生的女儿Grace从电视看到父亲挟持旅行团的报导,立即放下工作,是第一个赶到马尼拉市警局要求警方把她带到现场的亲属,但警方只叫她在警局等候。

(5)过了约半小时,李奕彪太太因为肚痛要去洗手间,但车上厕所堆满杂物,枪手准许李太离开,此时导游Diana主动同枪手说要陪她,枪手便放了她们下车,导游更向枪手说 : "I will be back"。

(6)李太解手後,真的准备返回旅游车,却被菲警方阻止。

(7)李太向红十字会求助,说丈夫有严重糖尿病要打针食药,警方透过谈判专家转述给枪手知道,枪手准许李生离开。

(8)李生下车时,因为忘记带随身行李,用英文跟枪手说药物在行李内,要取回,枪手亦没阻止。

(9)李奕彪夫妇获释後,枪手的女儿Grace走到他们面前向他们道歉。

(10)李氏夫妇与Grace交谈几句後,被警方带回酒店,房门外安排了几名警员把守,不让他们外出,也禁止他们与传媒接触,也不能与其後获释的传太联络。
(11)导游Diana下车後,团友跟枪手基本上沟通不到,只能以简单英文来了解枪手的意思。

(12)枪手从早上十一时已开着车上电视机看新闻直播,後来关了一段时间,又再开。

(13) 枪手不时跟车上的菲律宾人(司机及摄影师)谈话,态度和善,更有说有笑。

(14)十二时半,枪手向谈判专家交出一叠很厚的文件,要对方转交申诉专员,用以换取释放人质,包括传太及传太二名儿女,传太离开车箱时,向枪手说另一小朋友汪政勉是她的亲友,获枪手准许带同离开。

(15)其後枪手再释放两名随团帮手搬行李的菲律宾籍摄影师。

(16)接着枪手要求余下十五名人质分开坐,右右每一排,只能坐一人,要贴窗而坐。

(17)座位表,左边第一排易小玲,第二排杨绮华,第三排杨绮琴,第四排吴幼媛(梁太),第五排梁颂诗,第五排梁颂仪,第六排李滢铨,第七排陈国柱,第八排谢廷骏;右边第一排傅卓仁,第二排汪子林,第三排汪绰瑶,第四排梁颂学,第五排梁锦荣,第六排罗锦芬。

(18)另一边厢,枪手的妻子,Aurora在下午二时半赶到现场,然而Aurora始终未被安排走到前线跟枪手见面,警方表示,枪手不愿见妻子。

(18)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开始紧张,不过枪手给团友的感觉仍是友善,团友更不时打开窗帘偷看车外,枪手就不停讲电话。

(19)枪手曾经向人质说 : "You can all go",说会在下午三时放大家走。

(20)枪手将deadline不停转变,由3pm、4pm再说office hour,坐在後面的团友提议不如一起制服枪手,不过因为枪手就算过了给政府的限期也没意思开枪,给人质的感觉是不想杀人,例如有人想去洗手间,只要告欣枪手,他会准许;枪手又从来没有用枪指吓人质,就算政府送来的饭,枪手亦没有查饭盒中有否藏有武器,因此制服枪手的计划作罢。
(21)枪手年纪最小、在距离马尼拉市十四小时车程的Bangued山区同样任职警察的儿子Bismark,也向警方要求,用直升机把他送到现场,加入游说工作,然而,菲警方并没有理会。

(22)谈判专家向枪手递来一些文件,旅游巴司机卢邦估计是来自申诉专员,当枪手看毕有关文件後,便大喊 : "这不是我想要的,全部都是垃圾!把它退回去,这个决定,并不是我想要的!"

(23)枪手另一个关注的问题,是较早前他的胞弟被谈判专家缴去手枪,他一直要求当局尽快发还予胞弟,但前来交文件的谈判专家,临行前却没有给他交代,他开始愤怒,说 : "他们全都是说谎的人,我不想跟他们谈下去了!"

(24)差不多六时,枪手捉了坐在最後排的领队谢廷骏,用手铐锁在车前门口,是吓政府一个行动,他当时又在电话中说 : "5 minutes",五分钟过去,枪手没有开枪。

(25)过去大半小时,枪手愈来愈暴躁,讲电话的神情愈来愈愤怒,当时电视机开着,直播这次事件,又过了半小时,枪手仍然没有行动,只是不停讲电话。

(26)在警局里乾着急的枪手女儿Grace,不断哀求警方带她到现场,对方只回应说,你父亲不会跟你谈的。於是Grace尝试打电话给父亲,"我打了很多次都接不通,也记不起是什麽时候,我终於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叫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他唤了我的乳名,然後说 : "得了!你回家吧!"(Ok!You go home!)然後电话就挂了,再也打不到。"Grace说当时父亲的声音很沙哑,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叫她和母亲回去。这也是父女永别的一句话。

(27)天色已黑,电视机播了警察拘补他的弟弟,不过触发他开始杀人的,是一个电话,枪手好愤怒地讲完一个电话,收了线,就拿着长枪,射杀被手铐锁在车前门口的领队谢廷骏。

(28)李滢铨 : "Masa谢廷骏本来坐在巴坐的最後一排,但他个子很高,加上椅子的高度以前排的椅子高,所以他会好突出,枪手一眼望过去,视线只会看到他;Masa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领队,被挟持期间,政府送饭给我们,他都会出来帮手派饭,在我们当中,他就像一个leader般突出,枪手之後亦没再拣过任何人。"

(29)谢廷骏出事前一天在facebook写下最後一句留言 : "做宾仔好过做泰仔。"这是领队行内术语,意思是带菲律宾团好过带泰国团,没想到这个留给他好印象的国家,竟是他丧命之地。

(30)今次出事前,Masa先带泰国五天团,再驳马尼拉四天团,是他暑假最後一团,然後计划去马来西亚旅行,庆祝九月五日生日,想不到只差两星期,就过不到三十二岁生日。
(31)谢廷骏这次带四日三夜马尼拉团,完团後可向每位团友收取一百六十元小费,但其中六十八元需交回康泰作人头费,领队收九十二元,团友二十人,即是说Masa那四天的收入是一千八百四十元。

(32)一位康泰领队感叹 : "全职领队底薪约二千元,兼职没底薪,做领队一出团就是廿四小时当更,其实做领队时薪低过麦当劳。零八年金融海啸後公司紧缩开支,减了领队津贴,以前因公事打IDD返港可报公数,现在不能。Masa在危急关头打回公司的那一个电话,可以说是他自掏腰包负责的。"

(33)旅游巴司机卢邦 : "透过倒後镜睹枪手不断开枪,还大喊警方必须释放他的胞弟,不然的话他会杀掉所有人质。"卢邦声称在那危急关头以指甲钳弄开手铐,成功逃出鬼门关,然而,当地传媒指卢邦在事发後突然失踪,警方正追查其下落。

(34)李滢铨 : "枪手枪杀了谢廷骏後,从最前面位置开始,每行过一个位就开枪,每一个位澎一下,瞄准头部,梁锦荣跟几个男人冲前,想制止枪手,只听到「澎!澎!澎!」几个男人倒在地上,我和妈妈立即匿在椅底,枪手行近我身边时,我看见枪手一直拿着长枪,他的右边腰,是有一枝短枪,但从来没拿过出来,因为当时天气好黑,车内没有开灯,环境好暗,基本上只看见人影,相信枪手应该看不见我们。"

(35)李滢铨 : "枪手杀了第一轮人後,车内变得死寂,有几分钟是没有任何声音,我在椅底见到Jessie(梁颂仪)本来跟我一样,匿在椅下,或者她以为安全了,她看见坐在右面的哥哥梁颂学在第一轮枪杀中,已经动也不动,或许以为哥哥死了,在静了一阵子後,她就走出去看哥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我在椅底看得好清楚,她扑了出去就中了一枪,整个人跌在地上,身体还在抽畜还在动,枪手这时再补多一枪,她就没有再动了....."

(36)李滢铨 : "我匿在椅底,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前面有人咳,然後枪手又补了几枪,我不知那几枪有没有人遇害,我又担心妈咪,不过她匿在我身後左边後一排椅下,所以我一直能看到她。"

(37)李滢铨 : "我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抛了第一轮催泪弹入车箱,我真的很惊,我妈咪咳,我惊枪手听到咳声,会走过来杀射我妈妈,究竟警方抛催泪弹入车箱时,有没有想过不止枪手有事,我们也有事呢?如果我们爬了出来,而枪手又未死的话,他就会射杀我们了!之後,还要再抛第二轮催泪弹进来,是完全不顾我们的性命。"

(38)李滢铨 : "又过了一阵子,听到有人叫「Police, police」,就有人扶了我离开旅游车,而妈妈亦跟着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