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维克多死了:匡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18:05:40
《永远的伊雪燕》
 
  
生命如此冗长,以至无法解决。 就像所有事情与关系一样,开始彼此约束并享受约束,渐渐发现双方都有松动的迹象与可能。 你又难过了。我道:其实何苦,何苦总是想得那样多?你不知道,我们活着是不可以想太多的。

我知道他有一个决定,决定有时代表解脱,有时不,但迟早是来,来于极限之时,不必等待,不必抗拒。抗拒也未必有用,不见得不接受的,便不会来。 你这个人,一贯总提醒人家已经知道的事情么? 若想征服,先须安抚。 我从来都未曾怀疑本来已经够坏的事情会去到更坏,十分坏,再坏,和不能再坏。逃跑我是不懂得的,若果真无途径改善,也只有拳头握紧,牙齿咬碎,死忍,忍死,如此罢了。
忘记?她道:我只但愿自己可以少记起。 我记得。象记得某个清晨醒来时的幻觉。

她来,带来这些个。她走,带走她曾带来的一切。   《时有女子》 
我父,赐我以血。我母,铸我骨肉。使我以此六根,来于世。
  
但我此刻忽而厌憎,我嫌我这一介女儿身子,因了它,我从未片刻知道过自由。

我婉转铺排,极力挣,与图。但始终为它害,无由扑跌,与烦恼交握,堕于黯无尽日的因果。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于此人间天上,生如花朵璀璨,如珊瑚斑斓。 我抚着犹自温热灼烫的颈,片刻嗒然。谁亲近我?我亲近谁?我眼所见,说与谁人听?谁殷殷数日子?谁热烈盼我归程?
寂寞,依然如影随形。
事事稳妥,人情已惯。
而忧患一始,便无终日。 彼时,正当苍茫暮色疾疾于半空合拢,通天姹紫嫣红。霓灯竞起,晚来风急,穿梭身边这不夜的城,吹得灯影漫处流溢。这都市每分钟,有多少遇见和错肩,有几许受伤与温存,又有怎样的败坏与疼痛?我不禁要感怀身世,踟蹰仰头来望。这存宇一来,天地间忽然明灭了一刻,我双目自刹那间看见电与露,心头也明灭了一刻,便留了印子。我想原来是他,原来这么恰当,等也等过,心凉也凉过,终是都没有荒废。 这男子,他的长袖,或可为我而舞,遮我,挡我,蔽我,护我,拂拭我。怪不得,一见着,我便认得了,直是从未陌生过。  我之生,忽而脱轨,乱了章节。曾经喧腾转至今朝静暗。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殷勤打点功课,小心门户,注意饮食,有理起居。
世事不外如是,我不来负你,你便来负我了。哪有什么例外呢。 不,不,不要予我解释,请自去铁石自家的心肠。所谓来龙去脉,不过是些暗底的偷渡,与私厢里的媚眼,那是你二人间的授受,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我盲了目,但我不会自怨自艾我的磊落,亦不想强寻他人的究竟。你可以来说爱,或者不爱,但请不要予我解释。 一解释,就下作了。 此后,日头将依旧东起西落。树红树绿,寒交暑,昼替夜,聚复散,谁没有了谁不行?    《风尘抄》  何时,
    忘却能越过记忆之上,   柔情能越过寂寞之上,   信与坚,越过谎言与懦弱,   岁月越过惘惘日子,   而生之狂欢,越过宿命之上。   何时?   那一早已经是一个妄想。   我妄想跟他,生出他。  自那起,渐渐我也就变得喜欢看,喜欢长久凝视一件小的东西,凝视让我内心沉淀而幽静。
我与他似是从没有过夏天之外的其他季节。夜永远很急促,任何时间睁开眼来,窗子外边是永昼的光亮。 这夏天,会不会长得像整个一生?而在无边的长,与安静之中,在我的深自疑虑之中,他沉沉盹着,一切不予追究。身边的他,连睡着了也皱着眉,头掉向一边,累得不堪承托他自己,仿佛一个疲惫的婴孩之脸。但他醒了又会那么端正,连个牢骚也没有过,静得好似迟钝。 一切可还来得及? 来得及长大?来得及了解?或者说来得及不要爱上你? 爱和了解之中,请让了解先行。
 但现在,比起年老,我没有很老。比起年轻,我又没有不老。 纯白是真正绚烂之色。终有天你会得懂,如何在沙土之上看见开出花朵。如何保存气血,不再孜孜以求。如何看好自己,躲避无妄的灾厄。
我同意你,但我不同意你。好像我同意并且不同意我自己。因为你我俱为女子,所以尽管我们遇到不一样的,但我们遇到的,是一样的。
美是美,生命是生命。我说。——你可知,美是意志。我之美,虽强大,抵不过生命之丑恶,命运之绝望?
所谓“年轻”与“年老”,所谓“流年”与“季节”,所谓“出生”与“死亡”,所谓“铭记”与“遗忘”,甚至所谓“坚持”与“撤退”,“获取”与“失落”,“昨日”、“现在”、“今天”、“未来”,都只不过是时间加减法里的代名词而已。 命运乖戾,年岁深长,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时间,交付给时间。是时间的迷惘风尘里,你我臣服地活着,但偶尔虚妄,偶尔韧执。
 《其他》  我喜欢低调
我喜欢慢慢的渗透
我喜欢一点一点的征服
一步一步的策反
我要叫你一天一天记取我的名字
我是糖衣炮弹 这是我锒铛的狱
这是我炼心的房
这是我虔敬传道之書,是我纵情快乐的液体,
这是我亲手栽种的墓碑,是我掌纹雕刻的灰尘,
今日我若敢于将言语传到地极,我便是我城里永垂的神。 方舟,我是否可以,是否可以认为,你是昔在,今在,以后永远在。而你来度我,刹那间,永恒间,刹那与永恒之间。  《沉吟至今》        从今起,我死。

    我不是我。

  我残,我无手无足,我不行走。失去眼,我不视物。失去耳,我不听。失去舌,我哑,再不发爱的声音。天是上,地是下,天地不仁,万物无色无香,你我为刍狗。你与天地不仁,我为刍狗。

  从今起,你死。天地间有我没你。你没有名字。你消失。你不在东西南北,你不在此世,名唤你的这团物质,我再不认识。

  从今起,我下地狱。苦海无边,纵横一万由寻,有八热,八寒,孤独等我。请勿接近,请勿言语,请勿好意垂询试探,抑或擅自揣测,我今日淬火,请勿触摸。

  从今起,我将平和了。我喉间梗着刺痛难咽,呼之欲出的泪一万年,但我按捺,坚铭约束,我眼角唇边始终有桃花为帜,笑此后春风。

  从今起,我与人寰隔绝,与爱恸免疫。我与幸福错身,我再不稀罕。

  从今起,我没白天,我没明天,我没晴天,我没春天。一些顿止了,一些则尾随而来。

  从今起,我静默,我将热血倾尽,换冷脸铁石心肠,眼底流星陨落,我划身边左右各三寸地为牢,我拼去此生将牢底坐穿。

  从今起,人世喜楽再与我无相干,我永堕万劫的地狱不复,受永火的刑罚,我永无生还。

  我还当,欢情终会渺渺,总有恩情仍可迢迢。无论山长水远,有你,总是天青日头白,现世是安稳,岁月不起惊涛。

  原来不是。

  我还当,一粥一饭举案齐眉是严谨,贫病困苦榻前相伴是信望,即使无爱亦有亲——亲是亲,吵是亲。聚是亲,别离是亲。争是亲,让是亲。你挂住我是亲,我念系你是亲。笑是亲,泪是亲。肌肤相亲是亲,心头怨怼是亲。我还当,惟你与我总是亲。

  原来不是。

  我还当,我心总可换你心。我擎金漆团花托盘承之,上及天,下及地。女心虽小虽谦卑,日月或可为我昭。原来不可。

  我还当,你心总可知我心。我对你有责有任,我必重你,敬你,容你。你必不负我,践我,弃我。原来不可。

  因为我爱你眼眉,你眼眉好看了。

  因为我爱你口,你口甘甜了。

  因为我爱你凡俗,你必不致劳累了。

  因为我爱你,你光明了,你具备一切好的德行。

  一切因为我爱你,你方是现今的你了。

  我今才知,这世间有件事,从来不是对,从来亦未错。

  我今才知,这世间有件事,再再不得了清,从来不得了清。这样不得了,那样亦不得了。唯有不了了。

  我今才知,这世间有件事,我谋不来,求不来,等不来,牵不来,呼唤不来,招手不来,张看不来,寻找不来,呕心沥血不来,粉身碎骨不来。

  我今才知,这世间有件事,叫做因果,叫做报应,是我永远不会知。
  
  从今起,我生。天地初开,莲花化身。我见血光,孽得以洗净。我见灾难,罪得以救赎。

  我是我。

  我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