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牙膏需要什么资质:爱情是道明媚的忧伤(20)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4:33:59

  20. 爱那么近,你那么远

  风很大,窗帘被风掀起来,打在窗棱上,吧嗒吧嗒做响,他靠在阳台上的藤椅里,银灰色的夜空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网在其中。

  要不要原谅她?他再问了自己一遍。

  母亲席雪媛前些年曾经说过他:“儿子,婚姻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你身边不乏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等陈宇涵,我和你爸年龄都大了,等着你结婚生子了以后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也好去颐养天年。”

  他搪塞了母亲一番,转移开话题。

  他不是不会回答,只是说了母亲也不一定能明白,爱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贱兮兮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磨的人心如刀割,骨瘦如柴,越觉得噬魂销骨,越觉得不能放弃。

  如今想来,如果母亲知道了他出车祸是因为宇涵的话,他相信母亲会杀了宇涵的,就算杀了她,母亲恐怕也不会觉得解恨,她儿子的一只胳膊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也曾反复的想过,如果知道爱情的代价是如此之高,他还会不会那样执着的爱她。

  也许他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她爱的人是向南,她以为这是秘密,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都泄露了太多。

  他受伤住进医院,他虽不能动,不能说话,却能听到她和向南之间的对话,向南抱着她说:“囡囡,这不是你的错。”

  他满腔愤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就越来越清醒,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宇涵会在第一次见到向南的时候心神恍惚,为什么宇轩出事以后是向南通知的他,为什么她会在向南面前和他说分手,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向南就是那个她多年来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她居然在他面前装,她说,只要他醒来,她就会和他结婚,和他一起到欧洲度蜜月,可是鬼都看得出来,她和向南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她来医院照顾他,向南就在一边陪着她,表面上是在和他聊天,可是他的目光从来就是跟着宇涵走。宇涵回头,他会很自然地递水过来,宇涵抬头,他又马上拿了面巾纸给她,看起来,他们两个都是在帮助他,为他忙前忙后,可是两个人也太默契了,默契到根本不需要语言的交流。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与宇涵的心意相通,可是宇涵给了别人。

  他曾经无数次地从窗子里看到她在医院门口上了向南的车,他甚至看见过她细白的脖颈上有吻痕,他们在做着宇涵不愿意给他的一切。

  他也曾经恼恨地把宇涵带来的花和书本从病房的窗口扔了下去,可是又能怎样呢,他的宇涵在爱着别人,而他爱她,虽然他不想。

  他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他崇尚爱情中的光明磊落,可是宇涵先辜负了他,他迫不得已反击,他先是故意隐瞒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其实也不用刻意,那段记忆,他原本就没想记住。

  他找人查了向南的底细,结果连他自己都很吃惊,原来向南是已婚的,这让他对向南和宇涵的事情更有了兴趣,就这样抽死剥茧一层层的下去,向南和宇涵十年前的那场私奔也浮出水面。

  要不要放弃?在宇涵没有放弃以前,他开始没有了主意。

  辗转过后,他还是不甘,七年了,他们把他当做了什么人,浮板吗,帮他们漂浮过这多舛的人生,然后弃若敝履,那么谁又来为他缺失的一只胳膊买单?

  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给陈家的父母通电话的时装作无意中泄露了自己受伤的消息,然后又召来了向南的妻子童颜。

  夜色渐浓,宇涵又失约了,他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和向南在一起,她的手机关机,向南也一样。童颜刚才打电话问他,向南会不会和宇涵一走了之?

  这个笨女人,活该向南不爱她,在爱情里,她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可以俘获一个男人的心。

  宇涵不会走的,他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的出来,她看着他笑,宁静,眼神却不再恍惚,而是透着一份坚毅,笑容也很温和,是那种忧伤过后的平静。

  那一刻,他会有错觉,他会觉得宇涵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也曾有过暗潮汹涌的时刻,那天,在他的家里,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电话打进来的话,他想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所以他决定为她戴上婚戒,他决定不去计较她过去,他决定让婚礼如期举行。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清晨,那日很晴朗,他的心头却像是有阴霾一般。

  宇涵瘸着腿在病房楼里疯了似的到处找电脑,他起初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的眼睛是红的,仿佛轻轻一碰,泪水便会夺眶而出,可是她忍着,忍得很艰难。

  她要用护士站的电脑,护士很为难,说不能用,她就在那边乞求着,样子很狼狈,后来竟造成了围观。

  他很心疼,后悔自己没把笔记本带过来,他甚至想打电话找人送过来,可是宇涵等不及,他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真怕她会倒下来永远不醒。

  他只好去威胁了那个护士,他认识这家医院的一个领导,他说的是实话,然后护士勉为其难的让宇涵坐到了电脑前。

  人群散去,护士也离开了,他站在护士台的外侧,看着她把优盘插进电脑,看着她打开了,看着她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又傻愣愣的,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似乎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拔了优盘,像个宝贝似的捏在了手心里。

  她这才看到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他的胃在一瞬间痉挛着疼,他陪了她半天,他为她和护士交涉,她原来都没有看到他,她的眼里到底还能容下什么?

  可是她不容他说话,不容他恶言相向问个究竟,她脸上还有泪痕,却笑着向他走过来,只有两步,脚下一软就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头不偏不倚地磕在一张椅子的棱角上。

  车祸并没有让她的头和脸有任何的伤害,反而是这一摔让她的额角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

  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在这场爱情的战役中爱恨难分,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