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ai电视新品发布会:美文分享:最踌躇的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7:19:52
美文分享:最踌躇的门 作者:林特特 一个人对你意义非凡,想到他,你便感到软弱。

    临见一刹那,如横着一道门,心酸、甜涩、怯懦,及至推开,又不知说什么,呵,那真是世上最踌躇的门。

    我在三毛的《蓦然回首》中见过它。

    三毛写,和恩师顾福生约好见面,早到了两分钟,却不敢进门,只静静地站在夕阳下等。

    等到时间到,等到有人领她进院子,通往客厅“短短的路”,仍让她感到“一切寂静,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就在见面前的几秒,她还希望有人通知她,“顾福生出去了,忘了这一次的会晤”,但门终于开了,顾福生就在她的面前,于是“二十年的光阴飞逝,心中如电如幻如梦”,她变回少女时的样子——“情怯依旧”。

    三毛说,顾福生当年改变了她的生命。

    时间推至20年前,她因跟着顾福生学画,走出自闭,恢复生机。

    时间再推至10年前,她有个机会去见顾,但她在芝加哥的密西根大道上,“来来回回的走,眼看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在自己冻僵的步子下踩掉”,最终还是没有去,只因顾太重要,重要得她不知见面说什么,重要得怕自己不够好——“没有成绩可以交代,两手空空”。

    蒋韵在《心爱的树》中,写过类似的感受。

    大先生的前妻梅巧和他的学生私奔后,过得并不好。最艰难时,大先生通过女儿接济梅巧——他始终爱她。

    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大先生收拾书房,发现过去写的、一封没发出的信,“梅:你这可恨的女人,你还好吧……”他握着它,手抖、泪湿、站不住,犹豫再三,他通过女儿约梅巧见面。在此之前,梅巧也曾问过女儿关于大先生,“她哽了一下,眼圈红了”,用伤感、温存的语调说:“你爸爸,他还好吧?”——同样的五味杂陈和踌躇。

    再相逢,一个对着恩人,一个对着爱人,却“愣愣地,你望我,我望你”。大先生打了几次火终于给彼此都点上了烟,“跨过34年的岁月,来在一个车站,好像就是为了在一起抽一支烟”。

    呜,始于踌躇,终于无言的相见,恐怕都源于深刻、深沉的情感体验。

    我想起,我的偶像、一位女作家。我曾模仿她的笔调写作文,因她确定了高考志愿,多年后结婚,穿什么都照搬她描摹过的新娘。当我终于和她面对面聊天,一瞬间,我忘了曾热烈地找过她、千方百计取得她的联系方式,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想哭,“只由衷地感激你美好如初”——后来,我写给她。

    我想起,我的一个女友,认识一位画家,并爱慕他。画家给她信息、邮件,她从来不回,“其实也回过,只是删删写写,写写删删,永远没发出去。”

    一次,画家邀她看画展,她没说去却去了,远远的,她看到画家,逃似地飞快走到一边——如电视剧《李春天的春天》中,李春天每每撞到梁冰。“见了他,我说什么?”画展归来,女友惆怅地两手一摊。

    好吧,我推开一扇踌躇的门,发现那人美好如昔,女友靠近却溜走,没推开,也没给自己失望的机会,都算幸运。

    要知道,不幸的推门者,在书中比比皆是啊。

    黄佟佟在《最爱的男子》中写齐秦。一度,齐秦在台上唱《不必勉强》,“问:‘听到这首歌,你们是不是想起了你的初恋情人。”她哑着嗓子,几乎要冲口而出,“那不就是你吗!”但两见齐秦,接触到真实的偶像,让她幻灭,日后,在电视里看到有齐秦,她都会马上换台。

    老舍在《微神》中写初恋。他对初恋的回忆凝固在旧时门边一双绿拖鞋上,他后来去找初恋,初恋已变成暗娼,他鼓足勇气,再去找初恋,初恋已睡在一口薄薄的棺材里。彻底,幻灭。

    我总想,最幸运的推门者是谁。

    是那些挨着透明的门,无限接近,试图推开,却始终推不开的人吧。

    如罗曼·罗兰。

    “我来到波昂,贝多芬的故里。”

    “我重新找到了贝多芬的影子和贝多芬的老朋友们……”

    “在多雾的莱茵河畔,在那潮湿而灰色的四月天……我跪着,由贝多芬用强有力的手搀扶起来。”

    他在《贝多芬传》的序言中如是说。

    他没有见过贝多芬,却终生在贝多芬身上汲取力量,那力量支持他勇往无前。他不用踌躇,不会失望,不必担心自己或对方不够好。他只用感激,感激力量,或许,也感激做一个纯粹的追随者、沉迷者、臣服者的幸福。

 

 

为什么人生气时说话要喊?

为什么人生气时说话要喊?因为丧失了冷静?这是一种解释。但是为什么别人就在你身边时,你还是要喊?当两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心的距离是很远的,而为了掩盖当中的距离使对方能够听见,于是必须要喊起来,但是在喊的同时人会更生气,更生气距离就更远,距离更远就又要喊声更大……这是一则很值得回味的心灵短文。

有一天,教授问他的学生:“为什么人生气时说话要喊?”

所有的学生都想了很久,其中有一个学生说:“因为我们丧失了冷静,所以我们会喊。”教授又问:“但是为什么别人就在你身边时,你还是要喊,难道就不能小声地说吗?”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但没有一个答案是让教授满意的。

最后教授解释说:“当两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心的距离是很远的,而为了掩盖当中的距离使对方能够听见,于是必须要喊起来,但是在喊的同时人会更生气,更生气距离就更远,距离更远就又要喊声更大……”教授接着说:“当两个人在相恋时会怎么样呢?情况刚好相反,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因为他们的心很近,心与心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所以相恋中的两个人通常是耳语式的说话,心中的爱因而更深,到后来根本不需要言语,只用眼神就可以传情,而那时心与心之间早已经没有所谓的距离了……”

 

人生的十米之内我负责

作者:风为裳


我是在一次感动人物的颁奖晚会上认识她的。

她坐在我身边,俯过身来跟我说话。很难判断出她的年龄。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及膝的靴子,但很明显,那些衣物有着新鲜的味道,并且与她是疏离的,原本的她应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她人还算精神,只是眼角周围布满了褶皱,看起来极累的样子。

晚会前,主持人跟嘉宾串词时,我才知道,她是获奖人之一。等着彩排的过程中,我跟她聊了起来。她开口便道:我没啥了不起,只不过是穷出了名,苦出了名。

她说:我是带着使命来这个世界的。

后面的话是,在她之前,父母生了个哥哥,弱智,那时已实行计划生育,父母找了许多人,破例允许他们生了二胎,也就是她。

那是个什么样的哥哥呢?她吃饭,他抓把沙子扬进她的碗里。她做作业,他把她的本子扔水缸里。甚至,他把她按到地上打,打到胳膊断了三节。

她说:他有病,我不怪他。

上到初中,父亲累病了,母亲风湿。她不上学了,种地,打工,只要能挣的钱,她一分也不放过。邻居说:丫头,再熬几年,嫁个好人家就熬出头了。

那自然是一条路。只是,她身后的包袱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即使她漂亮能干十里八村都知道,那又怎么样呢?谁会愿意跟她一起去扛一座山在身上?

兜兜转转,他被人带到她面前。他也是局促的,父母过世得早,他带着一弟一妹。

两个人倚着柴草垛聊,聊到月升星高,都有了泪痕,都理解对方心里的苦。她说:都是泪水罐子里泡大的,不嫌弃,就搭个伴儿过日子吧。

幸福过几年的。她照料幼小的小姑子小叔子生活,抽空回家帮娘家收拾洗刷,两个人扛着一座苦山,总还有些甜。他们甚至筹划着将来弟弟妹妹大些,多包些地种,再养几头牛。肯干,就不信日子不红火。

女儿降生了,家里的快乐多了许多。父母年岁大了,她把哥哥接了来。哥哥到了陌生的家里,不认别人,只跟着她。她走一步跟一步,不知哪不顺心眼子,按倒她便打。有次把她按在锅台上,锅里正煮着一锅沸水。若不是丈夫回来得及时,后果不敢想象。

她没想到噩梦还在后面,丈夫铲地时一头倒了下去,诊断拿在她手里,她都看不懂,突发强直性脊柱炎。丈夫躺在了床上,再不能帮她一把。命运还嫌不够,好好的小叔子也是突然之间就倒下了,股骨头坏死。

她说:那段时间,我每晚都睡不着觉,在院子里走,在村子里走,没魂了一样。遇到一棵树,我想,一根绳搭上去人就可以死了。看到路边扔的农药的瓶子,我想,喝点农药下去,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可真是狠不下心来。

有一晚,我足足走了一夜,腿麻得像根木头桩子一样,连雨点打到身上都浑然不知。然后我走到了山边,山真高啊,但谁会一步登到山顶呢?我想起他说的话,咱好好的,不信过不上好日子。

从那夜之后,她开始折腾,养鸭子、养林蛙,搞沼气池,建大棚,小叔子爬着也给她做点饭,丈夫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傻哥哥却走丢了……

说到这,她掉了眼泪,她说:我怎么都找不到他,村里人劝我,也许是老天都觉得他连累我连累得过了,让他离开,放我一条生路。

她说:我没觉得谁连累我。大家都觉得我穷,我苦,其实,作为一个女人,我也挺幸福的。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爱我,实心实意的。有一口好吃的,他们都要留到我回来再吃……

主持人在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她悄声说:跟他们比,我差太多了。我没能帮助更多的人,我照顾的只是我的家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摇了摇头。即便是家人,也有人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放弃责任。而你,把山扛在身上。

她笑了,笑得很幸福。她说:我念的书少,我只知道,太远的地方我够不着,我能负责的只是我家小院的十米之内。

我也跟着她笑了,人生的十米之内能够负责到问心无愧的,已是了不起。

那次评选,许多有着光辉事迹的人物我都忘记了,脑子里却总是想起她。她的哭,她的笑,她那身为开会来换的新衣,她说她只负责十米之内的朴实……

 

陌生人                   

台湾作家:李家同 

说起来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被派到美国去接收一架计算机。三十多年前这是一件大事,我们要受训三星期之久,公司替我们找到了一家特别的旅馆,这家旅馆在华盛顿波多马克河的河畔,有极大的园子,房子是所谓殖民地时代白色古色古香的建筑,最令我难忘的是旅馆家具全部尽量维持殖民时代的典雅形式,连我的房间里,还放了一个大的瓷壶,是可以拿来洗手的那一种。 

每天晚上七点,旅馆摇铃表示吃饭的时候到了,所有的旅客一起下楼去吃晚饭;老板是位女士,一定会和我们大家一起吃饭,虽然是洋饭,可是颇有美国南方人的口味,大家一面吃饭一面聊天,气氛极好。我虽然很怕吃洋饭,居然每晚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去了不久,就注意到旅馆里有一位长住的老太太,这位老太太一个人住一间房,每天下午会到园子里去散步,总有一位男的侍者悄悄地跟着她,这位老太太对人和善,可是对我们的谈话,是无法插嘴的,只能对大家微笑,每次吃完了,她都会谢谢大家,先行离去,因为她是老太太,大家照例都会站起来送她,以示礼貌,老板娘一定会陪她走回房间。 

我们几位同事对这位老太太很感兴趣,我们知道长期位旅馆是相当昂贵的,可是这位老太太却又不象是有钱人,她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对大家还特别客气,每次侍者给她加菜,她一定左谢右谢。有一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半左右,我们被满旅馆的嘈杂人声弄醒,原来老太太不见了,很多人摸黑在找她。

小陈和我都认为老太太一定梦游到外面去了,看到十几位年轻人在园里找,我们决定开车出去找,我们沿着右边转弯到大路上去,就这么巧,果然看到糊涂老太太在路上走,已经有一辆汽车停下来,我们赶到,老太太居然认识我们,也肯跟我们回去。 

我们像英雄似的回到旅馆,大家都来恭喜我和小陈,老板娘看到老太太平安归来,如释重负。老太太仍然笑瞇瞇地不断谢谢大家,她看到了老板娘,对她说:「真要谢谢你,你根本不认识我,还对我这样好,让我住在这里,从来不向我要房租,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住。」老板娘听了这番话,几乎昏倒了过去,后来索性走到隔壁房间去放声大哭。 

我和小陈对老板娘的这种反应深感不解,第二天早上在吃早餐的时候,老板娘来找我们,一方面谢谢我们,一方面解释这位老太太究竟是谁。原来老太太其实是老板娘的母亲,只是她得了老年痴呆症,忘了这位女儿,以为老板娘是陌生人,因此对老板娘心存感激,她老是笑咪咪地,也是因为她认为她真有福气,晚年有陌生人供给她吃住,使她无忧无虑地生活,难怪她听了老太太的那番话以话,会难过得几乎昏了过去。 

我们不久就离开美国,三年以后我到华盛顿出差,有一天下午无事,特地开了车子,拜访我住过的那家旅馆。旅馆一切如常,生意非常好,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我,邀我留下来喝咖啡,她告诉我,她母亲过世了,在过世之前,她母亲一直快快活活的,因为她以为大家都是陌生人,陌生人对她那么好,当然心情一直很好,她无疾而终,在睡梦中过去的。 

我问老板娘有没有很遗憾,自己的妈妈始终不认识她,她说刚开始确实如此,后来想开了,就因为她妈妈得了老年痴呆症,一直以为她是由陌生人照顾,她母亲才会如此地快乐。自从她母亲去世以后,老板娘开始她新的生涯,她决定以她的余生专门奉献给陌生人,做一个好的义工,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会使很多人非常快乐。

老板娘带我去一家老人院,她临走时带了一大包她们旅馆厨房当天烤出来的蛋糕和饼干,老人们看到她来都很欢迎,正好是下午荼时间,咖啡和茶由院方供给,糕饼全部由她供给,因为现烤的,香气四溢,老板娘命令我和她一起服侍这些老人们,看到老人们对我们的感激,我感到十分地快乐,我也深深地了解了为什么老板娘喜欢替陌生人服务。 

自从这次以后,我也开始做义工,做义工永远是替陌生人服务,绝大多数的时候,我们连对方的名字也弄不清楚,对方更弄不清楚我们是谁。可是我知道:我们双方都快乐,陌生人被我们服务会由感激而快乐,替陌生人服务当然不会带给我们任何物质上的好处,可是看到对方如此快乐的表情,自己哪有不快乐之理呢! 

                          

有时不妨想想 ......
这世界上其实没有谁应该对我们好,不论是我们亲爱的家人或伴侣,

把每个对我们好的人都当做陌生人,我们才会更珍惜周遭关心我们的人,
珍惜得来不易的缘

珍惜当下拥有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