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螨要治疗多久能好:马王堆考古 周恩来的紧急指令 王冶秋同志关于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情况的汇报 周恩来对马王堆出土女尸的批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2 15:29:10

周恩来的紧急指令

 



  王冶秋的突然到来,湖南方面极为重视,除派专人到机场迎接外,省内党政主要领导人专程到他下榻的湖南宾馆汇报情况,并要聆听"王老的指示"。①

  这个时候的王冶秋尚不知道,博物馆内外的狂飙巨浪不但未有减缓,反而愈演愈烈。而关于女尸的传闻也越来越多,大街小巷充斥着"那个2000多年的老太太突然坐了起来,冲参观的人群笑,长得像《红色娘子军》上跳芭蕾舞的吴清华一样漂亮……""马王堆挖出的老太太说的话别人听不懂,博物馆特地从北京请来了郭老(沫若),郭老一来,老太太就跟他打招呼,郭老才知道她说的是2000年前汉代的话,郭老就用汉代的话跟他交谈,最后还作了两首诗请老太太指教。老太太很谦虚,表示不敢指教,要当郭老的学生学习现代诗词,郭老没有答应,只给她吃了一个苹果……"云云。

  当这种离奇的传闻传播开来后,涌往博物馆参观的人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一时间有数十人被踩伤,差点死于非命。鉴于这种危局,博物馆几次关门停展,但均未成功。一群又一群的人高喊着:"老子早晨4点钟就来等候,一天没吃饭,就是为了看那个老太太,和她说几句话,谁要关门就和谁拼命……"博物馆怕激化矛盾,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只好再次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打开了大门。

  王冶秋在省委领导的陪同下来到博物馆,当他目睹了人山人海的混乱局面后,极其恼怒地问:"这是干什么?"

  "是对外展出女尸。"在身旁的文化组副组长张瑞同答。

  "是谁叫你们展出的?"王冶秋大怒。

  张瑞同用眼睛瞅了一下那位一同前来,当初指示对外开放展览的军代表,军代表预感大事不妙,原来那种敢于担当责任的二杆子式冲劲不再,将头一扭,装作没事一样一声不吭。张瑞同见状,心中极不痛快,但又不敢说明,只好像捏扁了的皮球,低头聆听王冶秋的训斥。

  当王冶秋将憋在肚子里的满腔怒火发泄完后,才同省委军、政领导人以及张瑞同等来到自己下榻的湖南宾馆了解情况,商量对策,寻求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3天之后,王冶秋飞回北京,很快以书面形式向国务院作了详细汇报:

王冶秋同志关于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情况的汇报

 

王冶秋同志关于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情况的汇报

  我于六月二日至五日去长沙了解马王堆一号汉墓情况,现汇报如下:

  这个墓是军区医院挖防空洞时发现的,由省博物馆进行清理,事先并未报告省委,更未报告国务院,新华社的内部报道不确。发掘中,才报告省委。省委很重视,常委几个同志都到现场,采取措施。因观众太多,白天无法工作,只能在夜间进行。我听到消息后,即请考古所去了两人,后来又派两位搞化学保护的人去。自一月中旬动工,四月中旬结束。由于我当时认识不足,没有立即去现场了解情况,采取措施,现在看来,有少部分文物遭到损坏。

  墓是外椁三层,内棺三层,上铺八十公分的木炭,再覆盖的白膏泥一公尺多,上面再夯土,从墓顶到墓底深达二十公尺多,系密封保存。因之,棺木、尸体、殉葬品发掘时都保存完好。殉葬器物上有"侯家丞"封泥及"侯家"字样。据《汉书》等记载:"侯"是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封,传四代即废。墓主人是女性,据长沙医学院鉴定,约五十至六十岁,估计可能为第一代侯"利仓"(《汉书》作"黎朱仓")侯的妻子。但墓内唯一的一颗印章可能系角质做的,出土时像豆腐一样软,照相已不清楚,出水后即干缩,现已看不清刻痕。尸体保存完好,皮下松,结缔组织有弹性,纤维清楚,股动脉颜色与新鲜尸体动脉相似,注射防腐剂时软组织随时鼓起,以后逐渐扩散。二千一百多年前尸体保存如此完整,对防腐、冷藏、密封等方面都有极其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美帝现在为了植皮保存皮肤可达六个月,已轰动世界医学界,这个尸体皮肤表层毛孔虽不可见,但以下皮层还基本保存。

  外椁与棺之间放了大批殉葬品。内棺上放有长达两米、宽一米五帛画(幡?)一件,上绘天、人、地情况,是我国两千一百多年前唯一的一件画在丝织品上的绘画(解放前战国墓中出土一件带字的"缯书"已为美帝盗去;另一件帛画,很小,当时未加科学处理,现已全部变黑)。现在出土的这幅帛画,已经上海博物馆老裱画技工裱好。棺中丝织品很多,墓主所穿衣服即达十四至十五层(保存不好,已无法复原)。外椁中保存有完整的竹笥(即箱子),竹笥中放有衣服,其中有罗衣,细如蝉翅,重四十八克(不到一两)。其他则有各样颜色、花纹的丝织品,出土时色彩鲜艳,无论从数量上质量上都是前所未见的。

  漆器近一百七十件,完整如新,并有墨书铭文"君酒""君奉食"("奉"字据商承祚考释认为是"幸"字)。"石"、"四斗"、"六升半升"等字样,漆盒中有完整的梳妆用的器物,还有盛于漆盘中的牛排、鸡骨、鱼骨等。

  陶器有四十八件,有的盛有糍粑、酱菜、桃、梨、杨梅、瓜等,熏炉内放有香草。

  竹木器有穿彩衣及彩绘木俑等一百二十余人,有完整的瑟(弦二十五根,柱全),竽、音律管、木简二百多根、笥、便面(扇子)等。

  其他有稻谷、麦种、豆豉、鸡蛋、香草等。

  总之,这一西汉早期墓葬,保存完整,出土千件左右文物,对研究西汉吕后、惠帝时期的历史、文化、手工业生产、农业生产以及医药、防腐等方面都有极重要价值。我去时省博物馆已展出尸体及部分不重要文物,已经人山人海,并有许多谣传,说"两千年前的老太婆可以坐起,还会笑","中央就要拿走,迟了就看不见了"。因此参观更加拥挤,坏人更从中搞投机倒把活动,现黑市票已卖到四角(本来发到各单位,不要钱)。因此,向省委汇报后,与省委常委李振军同志等共同研究,拟采取如下措施:

  1.尸体因天热及参观人太多,温度更高,细菌带进去容易腐烂,拟用照片代替,经宣传解释后(马上停止要闹事)再秘密转移到冷藏库保藏,并拟请军事医学科学院、中国医学科学院等有关单位组织一个小组进一步进行研究。

  2.目前参观人多,现有民警八十人无法维持秩序。经省委决定,除民警外,又组织街道、工厂等单位保卫人员二百人维持秩序,以免发生挤死人、踩死人以及文物遭受破坏等事件。

  3.拟在七月中旬左右,由省博物馆、考古所、《文物》编辑部三家合编一个特刊,系简报性质。八至九月份再出版正式发掘报告,系大型图录性质。

  4.补摄彩色照片(考古所带去的过期胶卷拍出后全不能用)已由外文局、《文物》编辑部去四个人拍摄。因文物已逐步变色,彩色片要求接近原物,这次带去的是进口胶片。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已去人拍彩色纪录片,但前期是湖南电影厂拍摄的,不采取两家合作办法。纪录片都不完整(省电影厂系用保定彩色胶片,新影厂带去的是进口片),成片后可否用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及湖南省电影厂合拍名义?

  5.文物及尸体都不运京。现漆木器都在防空洞内保存,湿度大,保存较好。湖南天气潮湿,到北方后都将有重大变化,待经过化学处理加固、干燥后再考虑有一部分重复品可调京参加出土文物展览。

  6.在目前进行保护、整理工作时期不发表消息,不接待外宾参观。待特刊印出后,再由新华社正式报道。以上报告、当否,请批示。

  图博口王冶秋

  一九七二年六月八日

周恩来对马王堆出土女尸的批示

 

王冶秋的报告通过国务院办公厅秘书组,很快呈送给周恩来、康生、江青、叶剑英、张春桥、姚文元、李先念、纪登奎、郭沫若、吴德等领导人,6月11日,由李先念、纪登奎作出了批示:"注意,千万不要把出土文物搞坏。同意。"

  周恩来总理自5月份发现患有膀胱癌的症状,此时正在北京医院作彻底检查,癌症医疗专家作出了正确的诊断,建议尽早动手术。作为一国之总理的病情当属国家大事,国务院专门组成了一个特别委员会,监督对周恩来的医疗。这个委员会的两名主要成员张春桥和王洪文均是江青的追随者,在江青和王洪文的阻挠下,医疗小组的建议被否决,周恩来很快出院,重返工作岗位。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王冶秋的报告。

  这时的周恩来本人的政治命运,显然和前几年大不相同了。自林彪集团在中国政治舞台上消失之后,他再次成为中国政坛上的至尊毛泽东依靠的重要支柱。尤其是这一年的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亲临北京和毛泽东的握手,标志着中美冰冻了25年的关系得以缓解,同时也标志着周恩来的巨大成功和胜利。尽管这时尚有以江青为代表的政治集团企图和他分庭抗礼,但毕竟还无法与之匹敌。他渴望在自己生命所剩不多的时间内,为中国的未来设计一个美好的蓝图。

  周恩来看完报告后,颇感气恼和痛惜,想到原主管这项工作的康生已得病治疗,无暇顾及文物的得失,其他几位副总理又各有各的一摊子事要做、要管,此项工作只有自己亲自主抓方才不致造成更大的损失。于是,他怀揣焦急不安的心情极其尖锐而严肃地批示道:

  湖南军区挖出,不报告省委,更未报告中央、国务院。后来又人山人海地去参观,还有刮妖风的。出土尸身和衣著(着)还有其它(他)文物,非变质不可。请告卜占亚、李振军同志,立即采取办法,将尸身转移到冰窖,消毒、防腐,加以化工处理。待处理后,仍旧留湖南省博物馆,这是可以向群众说得通的。非当机立断不可。值班室打电话去,速办勿延。

  周恩来

  1972年6月17日

  周恩来的批示通过电话传到湖南,当地党政领导人感到事态严重,一面向有关方面传达总理的指示,一面痛下决心,要立即制止混乱局面,尽快将女尸转移。


女尸夜遁逃



  湖南省军政大员卜占亚、李振军、杨大易、马琦、张瑞同等经过一番紧急商讨,认为长沙之所以出现混乱局面,都是那具女尸惹的祸,要制止这一局面,最好的办法是采取釜底抽薪之计,悄悄转移女尸。但把女尸转移到何处,一时犯起难来。先是决定转移到省或长沙市冰库,后又觉得不妥,因为冰库的恒温都在零下十几度甚至几十度,女尸存放此处势必会被冻成冰块,对女尸本身是个大的损害。更为重要,也是最令人放心不下的是,万一冰库的职工走漏消息,其混乱情形无疑是第二个博物馆。在否定了冰库又找不到第二个合适地方可供转移的情况下,领导者决定打电话让博物馆的崔志刚、侯良前来参加会议,共同探讨办法。待崔、侯两人匆忙赶来,亦是愁眉不展。博物馆有一个防空洞,但里面已堆放了许多从马王堆汉墓刚出土的文物,况且,即使没有文物,女尸也不宜再放在博物馆,消息一旦传出,混乱局面无法阻止。最后,侯良提醒道:"湖南医学院应该有这个条件,保存在他们那里比较合适。"

  一句话使领导者们茅塞顿开,想不到众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竟把一个最大最明显的目标给疏忽了,真有点骑驴找驴的味道。要是转移到医学院,再由他们出面保护,岂不两全其美?于是一个电话将湖南医学院的革委会主任张世林以及解剖组组长王鹏程叫来,卜占亚向其谈了将女尸转移到医学院冰室或冰窖保存的想法。

  谁知刚一谈完,张世林就回答道:"医学院压根就没有冰室,也没有冰窖,且连一台空调也没有,转移保护之事根本就无从谈起。"

  众人听罢,像挨了一记闷棍,皆哑口无言。想不到堂堂一个省医学院,连个冰室都没有,实在令人扫兴。面对尴尬的局面,崔志刚突然对张世林道:"你们虽无冰室,可是有地下室和防空洞啊,我前一段去看病时还亲眼见过,放在这两个地方也行。"

  听罢此言,领导者们如同久旱的禾苗遇到甘霖,立即将低着的脑袋抬起来,马琦趁机说道:"对,放在地下室或防空洞也可以,只要不暴露目标就行。"

  张世林一听暗自叫苦,心想如果不是刘里侯、王鹏程等人当初多管闲事,这样棘手的事情怎会落到医学院的头上,真可谓引火烧身。他极不情愿地解释道:"目前这具女尸,如同一颗点燃引线的地雷,谁要是抱到怀里,非倒大霉不可。假如我抱回去,整个医学院还不又成了第二个博物馆,工作怎么开展,课怎么上,万一女尸出了事由谁负责……这颗地雷我们不能抱。"

  "全省就你们有这个条件,将女尸转移到冰室进行化工处理。这是周总理亲自批了的,即便是颗地雷,你们不抱谁抱?难道要我抱到省委大院的办公室里去?抱到振军同志、马琦同志的办公室去?要不就干脆将女尸抬出来,扔到地上让观众踩成肉泥好了……"焦急中的卜占亚颇为激动地说着,其他几位领导人在一边细心地做张世林的思想工作。经过一番拉锯式的商讨,双方都未作让步。最后,张世林说:"如果非要我们来抱这颗地雷,那就转移到医学院教学楼五层的一间房内匿藏起来吧。"

  "为什么要放于五楼?"众人不解地问。

  张世林解释道:"这个房间虽比不得防空洞和地下室,但有一个其他任何地方所没有的特点,那就是'文革'初期,由于医学院的造反派和保守派进行了一场规模颇为浩大的武装斗争,教学楼被造反派攻占,保守派狼狈退出。就在这次武斗中,楼上五层的房间内盛放一种叫做32P(磷)的玻璃瓶被击碎,里边的32P(磷)洒了出来。因为武斗的双方大都是学医出身,自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这种32P(磷)跟制造原子弹的铀在性质上有些相同之处,属高强度放射性物质,既可用来治病,又可致人于死命。正在打斗的双方见状,立即停止了交手,纷纷拖着血腥未干的棍棒逃到楼下。从此,整个教学楼的五层再也没有人去办公,也没人敢登此一览了。此事从发生到现在已过去几年,当年砸碎的玻璃瓶内的32P(磷)剂量较小,且这种放射性元素极易挥发,对人体威胁已不是太大了。若将女尸放入其中,即使走漏消息,人群涌来还可利用放射性元素的余威加以震慑,不明真相的群众自然不敢前来围观。待群众的热情消减之后,再移入防空洞或地下室保存……"

  听了张世林的介绍,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此法也不失为一条权宜之计,相继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冰室无着,但总算转移有方,下一步就是如何驱散人群,转移女尸的问题了。

  在省委强硬态度的支持下,几百名警察和临时保卫人员进入博物馆,强行将展厅的人群驱逐出来,随之关闭门户,轮班守护。同时在博物馆和公园门口设卡堵截,所有云集此处的参观者,只许出,不许进,即使对公园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也要详细盘查,待弄清真实身份后,方可放行。

女尸夜遁逃

 

面对当地政府强硬的态度和缜密的措施,骚动不安的人群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于是,一个"中央真的要将女尸拿走"的传闻再度风靡起来。在这股传闻的引导、煽动下,云集的人群由骚动不安转为暴躁愤怒,开始议论着、叫喊着、谩骂着像潮水一样向设置的门卡冲来。由于这次当地政府已下决心抵御外来的冲击,执勤的警察和保卫人员如礁石一样死守防地,使一浪又一浪的人潮只能在碰壁退缩、退缩碰壁中和警察以及保卫人员展开拉锯战。就在这场看来无休无止的拉锯战中,博物馆和医学院的领导者,经过一场深思熟虑的密谋,开始采取"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的方式,果断行动起来。

  这是6月下旬的一个风雨之夜,细雨断断续续地下着,天空不时传来阵阵雷声,整个长沙城笼罩在雾雨交织的夜幕中。此时,只见从博物馆办公室悄悄闪出两个人影,向展厅和公园的墙角、大门外无声地移动。当两人转了一圈,发现四周的人群大多散去,而少数坚守"阵地"者正处于疲惫与困顿之时,迅速退回办公室。

  不多时,办公室闪出5条黑影,顺着墙根慢慢向盛放女尸的一楼展厅靠近。当黑影来到展厅门口时,快速打开铁锁冲了进去。大厅里的灯光没有打开,几个黑影摸索着找到盛放女尸的玻璃棺,其中有两人用戴着长袖皮质手套的手将女尸抬起,另外三人趁机将玻璃棺轻轻掀翻,待将里边的液体全部倒出后,复将女尸放入其内,尔后几个人一齐用力,将玻璃棺抬起来向厅外疾速奔去。

  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卡车停放在大厅不远处的一个隐秘角落,司机见玻璃棺被抬上车厢,迅疾发动引擎,载着几个人迅速冲出公园大门,借着迷的雨雾向南急驶而去。约10分钟后,汽车又由南而西,由西向东,漫无目标地兜了个大圈,才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车上有两人下来分别向后和四周看了看,见无人跟踪,方通知司机调转车头向北急驶,并很快来到了湖南医学院的大门前。

  此时,医学院的大门早已关闭,汽车停下来熄灯停火,一个人跳下汽车,喊醒传达室那个正在酣睡的老汉让其开门。老汉穿衣起身走出传达室,睡意蒙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来人和汽车盘查道:"深更半夜的,你们要干什么?"

  "我是医学院教研室的,我们院一个学生外出实习被汽车轧死了,院长通知我们拉回来等待处理。"从车上下来的人答道。

  老汉似信非信地围着汽车转了半圈,嘴里嘟囔着什么打开了大门。汽车再次发动,轰的一声冲进门内,直抵教学楼前。

  此时天近微明,细雨已歇,但迷雾更浓,整个院内一片沉寂。几个人将玻璃棺抬下车箱,用肩膀扛起,像人们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给某个大人物举行葬礼时抬棺的礼宾队一样,一步步向教学楼的第五层移去。当玻璃棺安然停放于五层楼中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房间时,几个抬棺人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衣衫皆湿--这5个人就是博物馆的崔志刚、侯良和医学院的王鹏程、刘里侯、曾嘉明。

  当几个人把女尸放入棺中并重新加满了防腐液后,天际已经放晓了。不幸的是刘的右手中指被盖女尸的玻璃划破,血流不止,王鹏程马上让其去看急症,并叮嘱一定要注射破伤风抗毒素,否则容易引起意想不到的恶果。刘里侯坚持把事情做完,才悄悄地和大家一起下楼去了医院急诊室。

  当崔志刚和侯良回到博物馆后,立即找人在门口贴出公告,声言女尸昨晚已被中央调往北京,坐飞机飞走了,劝前来的观众退去。云集而来的人群自是不肯相信,博物馆将展厅大门敞开,任其查看验证。人群见大厅空空荡荡,女尸深夜逃遁,深感不可思议,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线索,只好满怀遗憾与愤懑之情将展厅的大门狠狠踹上几脚,骂骂咧咧地相继四散而去。至此,一场狂飙总算烟消云散了。